作者:两仪轮回
听到这个消息的范达尔鹿盔皱起了眉头,他不得不承认,其拉虫这一手玩得漂亮,因为从他们目前收集到的情报来看,先不说安其拉神殿中天知道潜伏在哪的上古之神,光神殿入口附近那些错综复杂的虫穴还有洞窟就足以让联军的士兵轻易的在里面迷十天路,而且在地下洞穴作战,虫人们可以轻易利用它们的地形优势完美抵消掉联军的人数优势以及火力优势——众人计算过,在排除上古之神和虫人施法者的影响的情况下,要想用联军手头上的火炮将安其拉神殿掀起来,至少要接连不断的轰上三个月...
“你肯定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坦妮丝大修补匠。”
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后,范达尔鹿盔将皮球丢回给了坦妮丝,他也很感兴趣,这位从来不按照规则玩的人类少女,会在进攻神殿的事情上玩出什么花样。
“也不算什么奇怪的想法啦,大德鲁伊,如果我们要出动一支精锐进攻安其拉神殿,在满足战斗力的情况下,最大的麻烦就是迷路的问题?”
”没错,你有什么好办法么,坦妮丝大修补匠?“
范达尔鹿盔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联军精锐的战斗力完全可以直接突入安其拉神殿进行清剿作战——毕竟虫穴的大小也变相限制了虫人的虫海战术,但是,虫巢中的道路的确是挡在联军面前的一座大山,在没有地图的情况下,想要在那种地方不迷路,近乎不可能。
“有是有个,就是....怎么说呢?”
坦妮丝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了范达尔的眼睛。
“德鲁伊可以和动物交流,并且能让一部分动物听从德鲁伊的指挥,对吧?”
“是这样。”
“安其拉的低阶其拉虫,本质上是没有意识的野兽,遵循激素行动,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吧?”
“没错,它们和那些有智慧的虫人有本质的区别,用人类的说法,这些低阶其拉虫就是虫人的狗。”
“既然是狗,那么在合适的时候,换个主人,也是可以的?”
“你是说?”
范达尔鹿盔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他一开始觉得坦妮丝的想法很疯狂,但是仔细考虑了一下后,他又觉得这个建议非常合理——有什么比其拉虫自己更熟悉安其拉神庙的地下洞窟的呢?要知道,类似的昆虫可都有将巢穴道路篆刻成本能的特点!
“嗯,可以试试看驯服一些安其拉甲虫,让它们帮我们记录道路?我相信它们能做好。”
说着,坦妮丝露出了范达尔熟悉的’有钱赚‘的笑容。
“或者更进一步,让它们成为坐骑?一些其拉虫稍微改造后完全可以承担一位全副武装的战士的体重,在安其拉神殿那种未知环境中,有坐骑必然能让战士们节约更多体力战斗,没错吧?”
四十九.克苏恩的谋划
坦妮丝又做梦了,那个熟悉的梦,当然,已经多次被拖入这个熟悉的梦境的她,已经对这件事有了一点抗性。
“你还真说到做到,在我来到安其拉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来入梦了啊,克苏恩...”
坦妮丝一边说着,一边警惕的巡视着周围的环境,很快她就惊讶的发现,克苏恩这次勾勒出来的梦境并没有他一贯的千眼恶趣味,而是一处灰暗阴沉,仿若数千年没人进入的石室一般。
下一刻,这个石室活过来了。
比天空更加深邃,比大海更加蔚蓝的色彩悄无声息的爬上了沉寂了千年的岩壁,宛如流水浸润一般轻柔的点亮了上面的泰坦符文,富有金属美感的机械带着闷雷的轰鸣声从尘土中站起,将一根根导管延伸交错,使得凡人无法想象的能量充盈了整个房间。巨灵神一般的远古守卫者手持精美的武器矗立在房间的四角,永醒的瞳孔警惕的注视着站在房间正中心的克苏恩。
“这是?”
看着画风在数秒钟内就大变了的石室,坦妮丝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是我的神殿,更是我的囚笼,在最开始,它是这个样子的,现在,它是这个样子的。”
银发的克苏恩抬起右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捏,倒转的时间再度正向流动,守卫静默,机械停转,光芒熄灭,石室又恢复了空寂,刚才那生气勃勃的景象就像是梦幻泡影一般。
“安其拉神殿是泰坦设施?”
这是坦妮丝听到的最大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在她的记忆碎片中,她根本找不到一丝一毫安其拉神殿和泰坦设施有关系的地方!
“更准确的术语是封印终端,是隶属于奥丹姆起源大厅的下属结构,只是,在万年前的天崩地裂中,奥丹姆与安其拉之间的能量管线瘫痪了,尽管安其拉还有后备能源,可是,无根之木是长不了的。”
克苏恩一弹手指,一栋处于黄沙落日之下的金字塔的影像在两人面前浮现,然后,一根管道从其中伸出,直达克苏恩勾勒出来的安其拉。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难道不害怕我在未来将那更管线修好?”
一种本能的直觉告诉坦妮丝,克苏恩没有说谎。
“如果你能修好那根管线,求之不得。”
克苏恩的回答让坦妮丝脸色微微阴沉了下去。
“你觉得泰坦科技在我的面前,是天渊吗?”
“并非如此,坦妮丝,我早说过,作为一位古神,我已经被泰坦的力量‘污染,因此,泰坦的封印之力对我有益无害。“
说完这句话之后,克苏恩的手指轻轻在虚空中一点,一张勾勒着错综复杂的多层道路的地图浮现在了坦妮丝的面前。
“安其拉神殿的地下密道的地图,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会需要它。”
“你做了什么?”
坦妮丝挑了挑眉头,她隐约觉得,这位千眼的古神似乎可能干了一些对联军而言,很糟糕的操作。
“没什么,只是借着我那个想给我挖坑的兄弟的势,推动了一把你们的进度.......”
没头没尾的说完这句话后,克苏恩和以前一样,与梦境本身一起,缓缓的消散在了虚空中,将坦妮丝一人抛在无尽的黑暗里。
“克苏恩的兄弟只有古神....那家伙,究竟又做了什么!“
——————————————————与此同时————————————————————
范达尔鹿盔盘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闭眼冥思,但是在甲虫之墙垮塌的现在,这位大德鲁伊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自己的精神高度放空。他的脑海中疯狂的回放着自己的儿子被那头该死的虫人杀死的场景,他的耳边回响着自己儿子临死前那凄惨的呼声。
“儿子.......我的儿子.....”
大德鲁伊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自己的草席,远比一般暗夜精灵高大的身躯剧烈的颤抖着——他已经来到了希利苏斯,打开了甲虫之壁,为什么他的儿子的灵魂反而渺无音讯?难道在泰达希尔,他听到的声音仅仅是幻觉吗!
就在大德鲁伊又一次陷入悲伤的时候,让他熟悉的轻呼声响起在他的耳边——声音来自门外,夹杂着风的悲泣。
“儿子!儿子!瓦尔斯坦!我的孩子!我知道你在这!求求你!求求你出来!哪怕灵魂!哪怕灵魂都好啊!!”
高大的大德鲁伊跌跌撞撞的推开了门,映入他眼中的是皎洁的月色,和一望无际的沙海——没有任何瓦尔斯坦的踪迹,没有,什么都没有,刚才的声音,就像是转瞬即逝的波纹,自己的儿子的灵魂,也许在千年前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消散。
“我的儿,我的儿啊......”
范达尔鹿盔沉重的叹息着,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他楞在了原地。
一张羊皮纸做的地图静悄悄的被放置在他的草席上,上面用简陋的手法密密麻麻勾勒着一系列线条,在旁边有着几个让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精灵笔迹——是他儿子的笔迹!
“瓦尔斯坦!难道你的灵魂在安其拉的黑暗神殿中游荡了千年吗!难道你一直等待着这千年后的反击吗!你能送地图给我!但是为什么你不来见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看着眼前这张安其拉神殿地下通道的构筑图,范达尔鹿盔再也压不住内心的悲伤与痛苦,他跪在了地上,昂起头,嘶吼得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般。
———————————————神殿最深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克苏恩?你费心费力的将我的灵魂从安其拉神殿中收集起来,是准备利用我让我的父亲堕入黑暗吗!”
在除开一颗闪烁的大眼珠子就可以说是空无一物的克苏恩的神殿最中心区域,一个模糊不清的灵魂站在坐在台阶上,悠然自得的拉着提琴的银发克苏恩面前,用他那含混的声音质问。
“我单纯想给我的兄弟添个堵而已,瓦尔斯坦。顺便,我也需要一个理由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地面上——不是昨为暗月马戏团的团长,而是作为克苏恩....嗯,这算是我见到了那位大修补匠之后,忽然腾起的野心吧——原本我只想抛弃我的混乱面,安静的在世界上旅游来着。”
银发克苏恩放下了手上小提琴,嘴角浮现出了莫名的笑意。
“我亲爱的兄弟恩佐斯,你的剧本已经乱套了,我很好奇你会怎么写下去.....”
五十.克苏恩的阳谋
“现在发动进攻?”
第二天,在领袖作战会议上,大德鲁伊范达尔鹿盔坐在自己座椅上后,直截了当的就提出了为了阻止回归安其拉神殿的虫群休养生息,最好现在就对神殿发动总攻的建议,这使得除开坦妮丝之外的与会者们目瞪口呆。
“恕我直言,大德鲁伊,我们现在并没有进攻神殿的资本,亚什虫巢这样的新虫巢的地图都足以让一位老猎人绕昏头,安其拉神殿地下的通道只会更加无法理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范达尔鹿盔忽然变得如此激进,但是瓦里安觉得自己有必要劝一下这位大德鲁伊,毕竟,昨天他可不是这样表示的。
“如果我说,我有地图呢?”
早已经料到会被这样反问的范达尔鹿盔一抖手腕,一张明显充满了岁月的痕迹的羊皮纸被摆在了桌面上。
“可靠?”
由于并不清楚千年前的流沙战争的跟脚,虽然奇怪为什么范达尔鹿盔昨天并没有说出自己有地图的事情,但是并不妨碍瓦里安不怀疑这张地图的真实性,在他看来,范达尔鹿盔没有理由也没有道理拿一张可能将联军绝大部分精锐甚至包括他自己陷进去的假地图来糊弄人。
“可靠。”
“那么我们就得着手准备先遣队了,鹿盔大德鲁伊,你既然有地图,那想必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更有用的建议——比如,我们怎么保证我们在虫巢里面不迷路?”
萨鲁法尔大王接下了话头,作为一位兽人老兵,他很清楚有地图只是进攻安其拉神殿的第一步。
“塞纳里奥议会用一天时间驯服了一小批异种虫,我有理由相信这些本来就生活于地下的虫子可以载着我们的士兵在保证不迷路的情况下,快速的在安其拉神殿的巨大虫巢中活动——同时,虫子的信息素也能有效的为我们提供掩护,让我们能够更容易的接近某些关键的地方。”
说完这句话之后,范达尔鹿盔环视了会议室。
“诸位,时不我待。”
——————————————————散会后————————————————————
“范达尔鹿盔大德鲁伊,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你。”
在散会后,坦妮丝单独找上了范达尔鹿盔。
“如果你想现在和我讨论异种虫坐骑的出售事宜的话,那我只能说无可奉告,目前,塞纳里奥议会手头上的东西只够一小部分精锐使用。”
范达尔鹿盔微微转过头,看着一脸严肃的大修补匠。
“异种虫坐骑的事情以后谈,我想弄清楚一件事,你手上的地图哪来的?别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的很,千年前的流沙之战,你们的部队根本没能踏入安其拉神殿!”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大修补匠。“
范达尔鹿盔脸色一沉,抬足欲走。
“拒绝?你就不怕地图有问题?”
“地图不可能有问题!”
被坦妮丝纠缠住的范达尔鹿盔右手按在桌子上,眼中的警示清晰无比。
“大德鲁伊,如果地图有问题的话,联军的精锐极有可能会被我们草率的行动被活活坑死在安其拉神殿下的虫巢中,连遗骨都无法重见天日。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话,暗夜精灵在艾泽拉斯上的立场会很尴尬吧。”
随着记忆碎片的跳动,坦妮丝眼前关于范达尔鹿盔的迷雾逐渐散去,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克苏恩在梦境中告诉自己’它借了自己兄弟的势‘这句话的尾巴。
“坦妮丝大修补匠,我这次带兵,一是为了大义,一是为了私仇,因此,我敢以我的人格担保,地图没有问题。”
看着油盐不进的范达尔鹿盔,坦妮丝在心里斟酌了半天后,终于决定丢出重磅炸弹,毕竟,如果她的记忆碎片中关于范达尔鹿盔的人生轨迹没错的话,能够让他无条件信任的存在,也就那几位了...
“范达尔鹿盔大德鲁伊,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手头的地图,是千年前牺牲的暗夜精灵战士的灵魂交给你的?”
“!!!!”
坦妮丝的话一出口,范达尔鹿盔的脸色顿时全变了,尽管一瞬之后,他的神色又恢复了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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