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龙神找不回寂静 第753章

终卷

第875章 临近的约定之日

观星台的顶端，奥菲斯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紧闭双眼。

在她的‘秩序’确立之后，能做的事情其实就已经很少了。

接下来无非就是用最常规的方式不断提升自己、以及持续强化根本不知道会不会或能不能派上用场的防线。

原初之龙当初约定的时间是五千年，使用的理所当然应该是虚空秩序的纪年法，不过箱庭本身就是统御无数世界的主世界，其时间轴自然需要和虚空同步。

而奥菲斯到目前为止所耗费的时间其实不算多……残留的时间要保证重跑一遍人类史或是找其他变强方法的容错率自然是不够的，但单就比例上来看倒是有充分的余裕，并不是那种拍电影般赶在最后一刻完成的险恶状况。

然而就算如此，紧迫的心情仍然压在所有人心中。

虽然奥菲斯自己也不希望用自己这个新建立的家园当战场，但很遗憾，她只有背靠箱庭的秩序，才有和原初之龙面对面的资格。

战场……必须是箱庭。

而箱庭中的一切生命也无可奈何的得被拖下水。

奥菲斯甚至无法保证战斗之后箱庭仍然能继续存在。

“将这一切背负起来也是手握秩序之人的责任。”

邪神小姐迈入奥菲斯所在的房间之中，全然不顾自己本该和秩序完全水火不容的性质，如人生导师般发出感叹。

不过她也并非胡言乱语。

掌控了虚空秩序以后，理论上能掌控虚空中的任何情况。

大到世界、小到生灵，无数的生灭每时每刻都在上演。

而且，这些生灭全部都在‘秩序’手中。

让本该昌盛的世界衰亡、让本该毁灭的世界重生……只要一个念头就能改变无数甚至所有生命的命运。

这就是‘秩序’───被称作龙神的存在必须背负的责任。

接下来的秩序之争同样如此。

原初龙神那边情况不同暂且不论，奥菲斯这边可没有任何失败的余地。

若是失败，这小小如火种般的秩序毫无疑问会被毁灭的连渣都不剩。

“那么……怎么样？现在的你有自信能扛起秩序的大旗了吗？”

在感叹之后，邪神又对在她眼中仍然不过是‘见习’的龙神发出询问。

“我这边也算是把该做的都做了，如果这样还无法将你扶起来的话我会相当困扰的。”

邪神的前半段同样不是虚言。

若是没有邪神的帮助，奥菲斯并不一定能那么轻松、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走歪或绕远路的达到这一步。

实际上，在对付颓废之风时能顺利支配秩序并展开反攻也有一部分是多亏这位的帮忙。

之前邪神给了奥菲斯提问的机会，但她并没有趁机询问一些虚空秘辛……像是原初龙弱点之类的问题，而是纯粹的展开知识方面的探讨。

虽然因为太过沉迷而来不及将颓废之风的情报即时传达，但当时得到的益处远远高过这一点反应时间造成的劣势，可以说奥菲斯正是靠着这一次交谈才完全补足了达成'掌控秩序'这一行为所需要的理论知识。

原本这些知识甚至很可能需要花费无数时间、走访各个世界借着模拟创星图的力量才能解析得到。

而且就算完全不交谈，单论奥菲斯本身的参照能力，待在这位邪神身旁的一分钟所能得到的甚至都要比靠模拟创星图解析颓废之风一整天还多。

对方的性质让自己的模拟创星图求之若渴。

而若要战胜原初之龙，对方的一切知识确实都不可或缺。

“相信我不必多说，你和那个龙神相比起来几乎没有任何优势，要说拿的出手的武器无论怎么努力也顶多只有两样吧，一开始就属于你的那个不说，原本属于我的这个你要是不好好掌握的话可是会输的哦。”

邪神见奥菲斯没有立即回答，如同逼迫般话锋一转。

双方的差距被明白的摆上台面。

奥菲斯确实相当努力，但原初之龙却以丝毫不少的努力走过了远远更长无数倍的岁月……甚至可以说奥菲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这个程度，要是原初龙的心性差一点搞不好都要心生忌妒了。

然而再快也有极限，所以理所当然的，两者之间仍然存在难以逾越的深渊。

能有两把足以对对方造成威胁的武器已经够可以骄傲了。

而这段时间之中，奥菲斯正是在不断的磨砺那第二把足以让她跨越深渊的‘武器’。

虽然就算如此也远远不足……

“放心吧，我会全部都包容的。”

奥菲斯依然平淡而坚定的开口。

“───无论是‘万有’，还是‘全无’，吾的无限都能容纳。”

“……是吗。”

听到奥菲斯的豪言，邪神小姐难得没有多说些什么，而是带着感叹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万有的秩序以及我的虚无，如果以前有那个人敢说要同时掌控这两股力量的话肯定会被当成疯子吧。”

邪神用手撑住下巴。

“唔……这样一来如果真的成功之后，你的本质会比现在的我和那家伙都高一个级别啊，我还真是为你这个怪物送上了最后一根稻草，啊，这样一想挺有成就感的。”

“能被你叫做怪物应该更有成就感一些。”

奥菲斯平淡的回应，而邪神则是感兴趣般眯眼。

“不错啊，还能开玩笑了，秩序对你的影响也越来越小了吧。”

龙神少女眨了眨眼，此时她的双眸虽然仍然没有恢复平时的状态，但也不再如前些年那样冷冰冰了，最近诺恩斯跟她说话都自在了不少。

───明明奥菲斯这几年对于秩序的理解与亲合也是在不断提升，理应更加接近原初龙的型态才对。

但不知不觉，她似乎在某个岔路变换了方向。

就是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了。

不过奥菲斯也知道造成岔路的原因……同样来自那第二把武器。

在‘万有’的秩序方面，奥菲斯不可能和原初龙相比，但更高一层、原初龙不具备的真正的‘无限’却让她有抵抗的可能。

这是奥菲斯最熟悉的第一把武器。

而第二把……自然就是来自眼前的邪神的、原初之龙同样没有的力量。

───比颓废之风更高级、或者干脆可以说就是颓废之风源头的‘无’。

要说原初之龙有什么忌讳的力量，那么除了奥菲斯之外就是这个邪神了。

“不过可别因为以为手握好牌就得意忘形了，那家伙大概已经注意到我的介入了……不，不如说我的加入从最开始就在那家伙的计算中吧，毕竟就跟我了解她一样，她也很了解我。”

而邪神此时又仿佛想起什么般开口，同时观察奥菲斯的表情。

奥菲斯的双眼微微挑起，虽然她本来就没有能得意忘形的心力，不过邪神刚刚说的倒是比较重要的信息。

在情报方面基本上能确定这边没有丝毫优势了，想靠什么新招阴对方一手之类的根本不可能。

就连这方面的小伎俩都被封印，双边存在着可以说令人心生绝望的战力差。

然而既然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战斗。

这也是为了帮助自己走到这一步的所有人，以前的恩奇都、诺恩斯，现在的双女神、白夜……甚至包括眼前的邪神在内，其实都为此付出了很多、甚至全部。

“无妨，能赢。”

所以她能给出的答案也只有一个。

邪神的嘴角微微挑起。

“很好……真不愧是刚刚掌控秩序就能挡下我的‘虚无’的人，那么，想必你也明白我会特地跑到这里来问你那么多问题的原因吧？”

“恩，算算时间确实差不多了。”

奥菲斯轻轻点头。

“───距离当初约定的五千年。”

第876章 侵袭而来的秩序

虚空之中，一道身影漠然地盯着远方。

“秩序，被切成了两半吗。”

被称为原初之龙的存在似乎不带感情般轻声开口。

无尽的信息流充斥在她的脑海、如身体被撕裂的痛苦冲击着她的神经。

───然而，这一切她都没有表现出来。

或者说，也已经没办法表现出来了。

她只是冷静的、如程序般的判读着现状。

当初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她留给了那个孩子一条生路。

而接下来同样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她真的忍了五千年没有出手。

不断迟疑造成的结果就是今天这般，让秩序被分割出了一块。

其实两边的秩序并没有不同，规则都是一样的，甚至能无缝连接。

然而这无法改变秩序确实被切裂了的事实。

要是早点解决就好了───原初之龙现在的心理状态就连产生类似这样的后悔心情也不被允许。

面对异变，她唯一需要的想法就是该如何解决。

……本该是这样的。

然而，却存在除此之外的杂音。

她知道，那是那个孩子费尽辛苦所构筑的战场。

哪怕那小小的世界群在她看来无比脆弱，却也已经是连虚空中的强者们也想都不敢想的伟业。

同时，也是对于她这个不讲情理的‘秩序’的正面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