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柠檬可乐
一侧国士,大良造(秦国的一个官职)公孙衍好奇问道:“太虚道长只有一个,相传秦国上人商君师出太虚道长,敢问可是同一个人?”
张仪点头说道:“太虚道长曾与在下说过此事,若无意外应该是同一个人了。”
“如此这般,张先生应是身怀大才,此番到来,可有策相赠?”
“大道之行,张某不才,为国君献上合纵连横之策。”
合纵连横。
简单四字,让朝堂众人都为之侧目。
秦惠文王对张仪充满期待,今日之后,便将张仪带在身边,时而聊聊国策,时而聊聊家谈。
如此礼贤下士,一时间,让世人传为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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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午时,饭后酒足,嬴驷想起自己的老师。
仍然记得自己还没成为秦君之前,携带重礼拜访太虚山。
尽管身边带有护卫,却在登山之后,护卫都消失不见,只剩自己一人。
待他看清楚周围环境之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山顶,原本自己所携带的重礼也不在手上。
深怕这番举动会给仙人带来不善印象,却又不敢这样下去,怕会下去之后就上不来,以至于嬴驷在此左右徘徊,进退不得。
直到一位坐着珠子的小姑娘飘到自己面前,这份忐忑也才平缓下来。
直至太虚殿内,嬴驷拜见出现在这里的仙人,但不知为何他,他总觉得这位仙人从哪里见过。
他可以发誓,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仙人真面貌,就是看到,也不过是背影罢了。
今日一见,嬴驷向她行礼,仙人笑而制止,说道:“你今日上山,恐怕不是为我而来吧。”
嬴驷脸红,点头说是。
仙人再笑,便转身而去,只留下一道倩影与阵阵余香。
不久,又有一女子出现,该女子身穿白色道袍,脸上并无任何胭脂妆饰。
虽说如此,却也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而且,嬴驷见到这白袍女子后,忍不住惊呼一声。
“老师?”
刚喊出‘老师’二字,嬴驷就后悔,他害怕自己的无礼之举会引得眼前这位白衣仙人不喜。
却不料,仙人不单没有不喜,反而还眯眯笑道。
“驷儿,长大不少了啊。”
这么一说,嬴驷便确定眼前这位是自己的老师,只是没想到,自己老师居然是女子。
更没想到,自己的师傅,是仙人之一。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恐怕就是如此了吧。
直到落山回秦,嬴驷也还没有从自己的迷幻中醒来。
今日见到张仪到来,听他自称是太虚山道家长者徒弟后,不禁好奇,问道。
“那道家长者样貌如何?”
“肌如白雪,貌若仙莲。”
“谈吐如何?”
“温文尔雅,落落大方。”
“心胸如何?”
“心胸开阔,虚怀若谷。”
“如此……”似是想起些什么,嬴驷对张仪说道。
“你先别乱走动,寡人去去就回,别走动噢,不然治你欺君。”
说罢,匆匆离开,只留下张仪一个人坐在这里,一脸懵。
他读过秦法,可谓是滚瓜烂熟。
但是,秦法里面有‘欺君’这一罪行吗?
谁敢欺负君王啊。
挠了挠脑袋,直到嬴驷回来时,张仪还是没想明白。
“你看看,这张画卷,与道家长者可有相似之处?”
说罢,将画卷摊开,张仪细细观察,随后笑道。
“没想到君上还有老师的画卷,只不过这份画卷为何身着男装?”
“那是因为我家老师喜欢男装戏弄他人。”
说罢,重新卷起手上画卷,对张仪笑道。
“既然如此,论辈分,我可是你师兄。”
“诶??”张仪更懵:“如此,我该称呼君上还是……师兄?”
“笨!”
狠狠的敲打一下张仪,嬴驷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在其他人面前自然是君上,私底下叫叫师兄就行。”
“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那么,你我师兄弟二人,可要好好宰一波神州列侯。”
“定然如此,绝不负家师名望。”
“对,决不辜负。”
凝望窗外云彩,天边苍穹,一股气势从胸膛涌出。
绝不负师傅曾经说过的愿望。
那‘统一’二字。
第36章.道不同,不相为谋
囚禁在牢狱里面,念在昔日公孙衍为秦效力的份上,秦惠文王赐他白绫。
对手张仪持绫而来,与对手公孙衍见面。
出现在公孙衍面前,张仪给予这位对手足够的尊敬,其尊敬不曾消去。
“一条白绫,你我都是纵横家,由你来送路,最合适不过。”
虽说身在牢房,但公孙衍却不以为然,一身囚服在身,气质仍旧潇洒脱俗,全然身在那高山流水,而非牢狱里面。
张仪见此,摇头苦笑:“你还是那个样子,从未改变。”
锁链微响,张仪一手持酒一手持杯,走入牢房,与公孙衍对视而坐。
“每一个纵横家心中都有各自的梦想,我知道你师出太虚山,想必也见过太虚仙人吧。”
公孙衍如此问道,张仪笑而不语。
透过上面小窗,月光摸入来,洒落在桌上杯壶。
何曾想起,张仪初来秦国之时,公孙衍也是如此招待他的。
却没想到,桑海沧田,二人从友人变成敌人,如今也成为交接者。
“道者萧云,其意深不可测,我曾与孙膑先生探究一番,却不得要领,你是道者萧云的徒弟,应当清楚。”
“那么,如今的你,可真明白那道家长者所思所想,所欲所求,究竟是何物何事?”
张仪点了点头,凝视酒中烈酒,竟然有些入神。
“老师说过自己的愿望,那愿望崇高而不现实。”
“这般……”公孙衍心中起了好奇。
不出时日,自己便会离开人世,既然如此,为何不解一解困惑自己多年的谜团。
“能够令你这般狂妄之人说出‘不现实’这三个字,这等愿望,衍想知道。”
“这……”张仪犹豫,公孙衍说道。
“我将死,对你无害,无需担忧。”
张仪轻轻摇头:“我并非担忧你,而是,不知如何去说。”
看向头顶狱墙,心中感慨万分,想起秦惠文王的执着,张仪竟有些想笑。
笑那秦惠文王的幼稚。
同时,也笑他的不切实际。
“秦王曾是商君之徒,你可知晓?”
“自然知晓,我曾是秦国大良造,秦君与我相交甚欢,自然会告知给我,只是商君离去之后便不知踪影,让人惋惜。”
“事实,无需惋惜。”
“为何?”公孙衍不解。
“因为商君的身份并非常人,他,又或者说她,是太虚山上的道家长者。”
公孙衍闻言,心中大骇。
一直以来他都喜怒不形于色,就连国家大事也难以引起他半点情绪波动。
然而,临死之前,他却听到如此惊世骇俗之闻。
若不是张仪所言,公孙衍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那么,道家长者与太虚仙人,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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