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柠檬可乐
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一样，使得太虚剑派弟子们都僵在原地。
稍微较为羸弱者，如一些成为太虚剑派门外弟子的人，直接被这股杀意惊得昏倒在地，双眼翻白。
实力较强者，勉强抵御，却仍旧控制不住自己那战栗的身体，跪倒在地。
能与这股杀意抗衡的，唯有七剑。
李素衣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甚至只有抖，没有止。
江婉如江婉兮两姐妹护在李素衣身边，为她抵御这凌厉的杀意。
然而，她们都不是被这股杀意所直面冲击的对象。
这些人，不过是被杀意所波及到的无辜者而已。
直面而去的，是马彦卿。
理之律者。
如果是江婉如、江婉兮、李素衣和其余七剑弟子都是惨遭波及。
那么，护在马彦卿身前的程凌霜，则承受着与马彦卿相差无几的杀意。
萧云见此，脸上神色依旧不改。
而步伐，也往前踏出一步。
简单的一步迈出，却让这股滔天杀意，更重几分。
在这惊人的压迫之下，唯有刚突破神蕴修为，却还没来得及稳固的程凌霜能与之抗衡。
她见萧云没有退让的意思，眉头一紧，以剑身气息抵消杀意。
“圣人！”
一咬牙，程凌霜低声喊道。
“圣人，请您莫要再近，否则，凌霜就不得不出手了。”
狂风，呼啸不止。
阴暗的天空，被这股杀意影响，乌云凝聚而来，渐渐的，天空漂泊着小雨。
绵密一片，蒙了天与地之间。
这压得人无法喘息的杀意，并没有因为程凌霜的警告而停息。
见圣人不肯退让，护人心切的程凌霜双眼一凝，剑光，已经在黑夜中乍现。
她手中无剑。
然而，已经突破神蕴修为的她，可化无物凝而成剑。
只属于程凌霜的神剑剑意已经突破空间，二人相距百余步，却在此剑之下，视如无物。
剑意凝成实体，穿过雨水，破开雨幕，仿佛要将黑暗刺得一分为二。
就在这剑意将要刺中萧云头颅，快要刺穿而出时。
萧云的剑，这才出鞘。
那是一道光。
蓝色的光芒。
门外弟子只听见声音，见到那一瞬而逝的剑光。
若水，便在这一刻，出鞘了。
很快，快得极致，快得惊人。
在出鞘剑鸣震出之前，那把若水神剑，便已经出鞘了。
这是江婉兮、江婉如和李素衣亲眼目睹。
她们的眼神异于门外弟子，所以她们可以看见剑鸣之前，是剑身的出鞘。
然而，也就仅此而已。
然后就是一闪而过的剑意。
所有人都被这股剑意包裹，就连落下来的雨滴，也在神剑出鞘的那一瞬间，停滞空中。
当啷——
所以人的剑都落在地上，发出轻响。
风，再一次吹拂。
将雨水带走，只留下清澈的空气。
一剑。
仅仅一剑刺出，就将程凌霜的神剑剑意给击得溃散。
虽说如此，萧云内心深处也对程凌霜的天赋感到诧异。
半天之内，就能够将神蕴剑意发挥出如此威力，这程凌霜，当真是天众之才。
“一剑比试，凌霜，你已落败。”
此话不假，程凌霜已经败了。
然而，此败并无半点沮丧，反而让她坚定了自己的信心与立场。
“圣人，律者不可能是他。”
“为什么。”
“因为，我信他。”
“信他？”萧云看着程凌霜。
第一次。
这是第一次，她感到了失望。
如今，她们再也没有了余地。
既然不肯再让，萧云也不会就此放弃。
祸害人类的律者，必须除掉。
程凌霜一见萧云不退不让，便已知晓，这位圣人心意已决。
连忙推开身后的马彦卿，让他立即推开。
尔后，提起师傅不久前赠与她们的轩辕剑，刺了过去。
速度飞快，宛若电闪。
瓦砾上，雨水落下。
落至半空中时，定格在此。
雨水反映出二人身影，与那道寒芒。
下一刻，萧云应剑而刺。
龙鸣随之而响。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所有人视野之内。
回荡在四周的，是空气的炸裂，剑锋的交响，寒芒的争鸣。
雨滴落下，砸落在水潭上，融入里面。
水滴的落下，在这水潭上，荡出一片涟漪。
剑鸣，不再嗡鸣。
剑芒，不再炸现。
二人错开而立，萧云将若水翻身，剑身上的血水，融入雨水当中。
身后，程凌霜单膝跪下，以剑伫身。
败了。
败得不能再败。
如今，整个山峰之上，只剩下两人对视。
若水萧云与律者马彦卿。
该是知道自己逃无可逃，马彦卿脸上并无半点恐惧，就连构造都不曾使出。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萧云。
尔后，咧开嘴巴，无声地笑了起来。
“圣人，你可知道，我其实……”
话，并没有说完。
在他张嘴说话的一瞬间，萧云的剑已经挥动。
月光下，若水拖出一道寒芒轨迹。
血花飞溅，融入雨水之间。
人首分离，马彦卿的躯体无力倒下，人头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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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锦衣门。
老树底下，符华盘膝而坐。
面前摆放着的，是一木琴。
琴身以上好香木制成，散发着淡淡清香。
符华也懂琴律，但与萧云相比，则略显不足。
她记得，萧云最喜欢在空余时间，焚香弹奏，很是优雅。
一曲便是高山流水，二曲便是黯然销魂，三曲便是笑傲江湖，四曲便是吹角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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