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挽歌轻诉
甜品店打工的小姐姐举着打折与新品牌子，在门口的卖力的又唱又跳。汗水浸透了她们的衣服，但她们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大声喊着欢迎光临，请进店品尝之类的。
透过咖啡厅透明玻璃墙，西装革履的社畜坐在卡座，聚精会神的在笔记本上敲打着什么，又时不时抿一口咖啡。
游客举着相机四处乱拍，偶尔也会礼貌的对COS着女仆装的小姐姐发出合影请求，然后塞给她们一两张钞票。
这里毕竟是日本千叶县市的中心区域，光是每天来这里旅游的各国游人都不计其数。
服装店，快餐店，拉面店，漫画店，游戏店，电子游戏厅，网吧……其实哪里都可以去，即便是去书店看看漫画都好，可北原空哪里都不想去，只感觉一股莫名的孤独感席卷身心。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目的，无论是工作，还是路过，亦或是单纯的来玩，只有矗立在人群中的他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可身穿校服，一头银发的他又这么显眼，几乎回头率高达50%以上。
北原空像入定一样站在原地，极致的孤独下，又有一股强烈的恍惚感席卷大脑。
他手掌冒出一丝红光，又猛地反应过来将能量收起。差点，只差一点就将叛逆提在手中，然后在惊世骇俗中变换出恶魔形态。
北原空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这就是战争后遗症么？即便是神也会染上？开玩笑吗……”
是的，这里一切的场景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格莱普尼尔世界就是现代日本，杀戮都市世界也是发生在繁华的大都市。
当初和大天狗交战时，也是这一副景象。那时的自己为了活下去，几乎是毫无顾忌的战斗。
这一瞬间，北原空差点误认为自己在副本中，而这些行色匆匆的行人是‘低等’的NPC，差点就做出无法挽回的举动了。
因为快半个月了，按以前的话早就进入了副本中厮杀，因为现在还在现实，所以不适应。
“我是雪乃的枷锁，可原来，但雪乃她们也是我的枷锁啊……以前只觉得休息时间不够，但现在却无法适应长久的安稳，真可悲啊。”
北原空紧紧的捏着拳头，冲击钢拳套突然覆盖在了掌心，又瞬间消散，“还要等多久啊，我快没有耐心了……没有雪乃，没有惠，没有大家的普通世界，也是容不下我的啊。”
呢喃中，北原空瞳孔开始颤抖了起来，殷红的光芒开始涌现。
“不对，不对……是我能力跨度太大，身体和精神……还无法掌控神的力量。”
刹那间，炙热的阳光瞬间阴暗，浓密的乌云凭空而生……他的体型开始扩大，扩大……
终于，一个声音打断了他自己无法控制的身体。
那个让他恨到了极致，又夹杂着感激与无奈的声音。
「目标：出云小队成员，胜利者北原空……空间强制传送中。」
〇节 第三章 观察者的改变与……获胜奖励
当意识逐渐清晰，北原空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参天古树遮挡天穹，细碎的光斑透过繁茂的树叶照射在大地，无比绚烂。还有那鸟儿清脆的啼鸣，伴随着沁人心脾的花草的清香钻入鼻腔，让人感觉无比惬意。
躺在中心花园的北原空缓缓坐起，目光呆滞的环视着眼前这童话之森般的场景。
清澈的溪流，铺满鲜花的世界，古木雕刻的小桥，大家会议与闲聊的凉亭……以及通往森林深处月光湖泊，布满青苔的蜿蜒小路。
只是，不远处那粗壮的树屋不见了，而自己所在的中央花园，原本是观察者漂浮的地方。
北原空缓缓站起着朝左边看去，踌躇一会儿便抬腿走了过去……那里是另一处精致的花圃，花圃中央竖立着一面两米高的黑曜石碑。
等走近之后，他目光紧紧的盯着石碑，下一秒，颤抖的抬起手，又似乎害怕什么将手悬在了空中……
北原空呼吸开始急促，瞳孔也开始闪烁，直到一分钟后才终于下定决心，将手贴上了石碑。
碑面光滑且冰冷的触感传递至大脑，被接触的瞬间，石碑也如触屏般亮了起来。
只是，这次石碑显现的文字却让北原空微微怔住了。记载着小队荣耀与成就的十胜石，率先显示出来的是北原空的名字。
「目标达成，轮回与进化方案终止，获胜者战斗数据与档案记录。」
「目标达成小队：出云小队。」
「存活人数：1。」
「存活成员：北原空。」
「思维人格：殷云。」
「进化进度：脑域解锁40%（现阶段极限，无法再度进阶）。」
「肉体数据：高阶碳基生命体（现阶段极限，无法再度进阶）。」
「精神认知数据：人类（极限）」
「已成功达成数据要求，无需再度开发潜能。」
“……”
北原空怔怔的注视着上面的一行行文字，声音无比苦涩，“真猜对了，从一开始观察者就知道我是谁，最初的穿越也是祂的杰作……貌似没有比祂权限更高的存在了。”
“不仅如此……麻生那小子的推理和虫神的猜测也几乎完全准确。复兴计划？人类这个种族真的是宇宙主宰，是现阶段人类无法理解，并已经灭亡的超级文明。”
北原空目光闪动，手指突然在石碑上轻轻滑动了一下。顿时，档案信息便出现在了石碑上。
「出云小队，初次任务：主题《求生之路》，任务要求，存活90天。于达成成就‘变异者的克星’提前回归。」
「随机选取名单，男性：北原空；叶山隼人；大贺太阳；伊藤诚；平野户田；泽永泰介；石川一；户部翔；井上纯一朗；麻川阳介；井豪永；日向林。」
「女性：三浦优美子；宫本丽；中稲友香；花沢千奈；雪之下雪乃；山口礼美；佐田律子；東原梨花。」
北原空怔怔的盯着一个个如工作照的两寸照片，看着那一个个名单，仿佛回到了那间被封死的教室。
除了自己，他们的照片和名字都是灰色的。自己爱着的，喜欢的，感激的，还有恨到了骨子里的他们……全死了。
北原空从照片中找到了雪乃的头像，她摆着和学生证上一样的扑克脸，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模样。记得那时候她的性子还很别扭，甚至在任务结束前，才见她勉强挤出了一个送别的笑容。
强行将目光挪开，手指再次轻轻滑动。
第二场狩猎异形主题细节出现在了眼前，这里多了惠的头像，小室孝与猛男也加入了。安艺伦也死的很惨，而中途加入的德鲁伊老哥，和保镖大叔让人感觉意难平。
这次任务获得的成就是‘族群歼灭者’，由塞巴斯提安独自完成。
然后是第三场灵异主题寂静岭，风见和小林大叔加入了。那次也是第一次遇见白心他们。当初的自己以为他们是养殖队，故意进来猎杀自己。
当那姑娘下意识开口说中文的时候，记得自己的情绪一下子被点燃，几乎是怒不可遏……现在看来，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格莱普尼尔世界没有获得成就，但和小室孝关系最好的猛男战死，也是第一次有核心成员死亡。
接下来的星河战队诗羽加入战斗，小室孝和自己也死在了那里。
雪乃成了队长，乱入艾泽拉斯之后，把那个世界搅的天翻地覆。好在那次任务没死人，自己也被她拯救。
杀戮都市中惠和麻生小子离开了，诸神之怒过后，只剩自己。
北原空缓缓闭上了眼，喃喃道：“一共就只经历了八次任务，上辈子看过的无限流小说，要结局的话这么说也得二十多次副本吧，经历的还是太少了。”
记得春季开学没多久就被选中了，而现在才刚刚到暑假的时间，算起来，现实中只过去了三个多月。
可副本中是三倍的时间流速，光是在丧尸世界就呆了差不多三个月，结合实际经历也刚好一年左右了。
迷惘，振作，坚定，挣扎，痛苦，悲伤，幸福，暴怒，疯狂，相聚，死别……短短一年时间，所有好的与不好的都经历了一遍。
就算加上真是度过的时间，也只有一年左右啊，怎么感觉已经过了一个世纪呢？
北原空叹了口气，将略微起伏下心情强行压制下去。
现在兑换页面都已关闭，真的不用再继续战斗了。原以为已经摆脱控制，但显然是自己想的太天真。
观察者重新将自己拉进来，并且帮忙稳定了暴走的身体。祂依旧掌控着自己，不存在脱离的，因为祂没有收回自己的能力，也没有抹除记忆。
这样看来，祂一定还有所目的，被当成小白鼠分析研究或许才是自己真正的结局。
想到这里，北原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微微愣住了。
貌似自己刚刚躺的花园中心就是观察者所在的地方？那么，观察者呢？
突然，一阵轻微的异动从身后传来，北原空下意识转身之后，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震惊的事，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呆在了原地。
因为，刚才传来的异动是轻微的脚步声，而此时，性感妖娆的伊瑟拉正面无表情的缓缓走进！
“怎么……可能。”
北原空眼睛瞪大，不禁微微张开了嘴，“观察者……”
观察者来了？祂什么时候可以走动了？
伊瑟拉缓缓点头，用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回应道：“观察者，编号017。具现形态，梦境掌控者伊瑟拉。”
“你……”
北原空依旧呆呆的望着观察者，然后猛地反应过来，惊道：“你……觉醒意识了？你允许拥有人格意识？！”
观察者有些木讷的与之对视，缓了几秒后，开口说道：“智能程序不允许复制，取代任何生命意识，一旦获悉，将立即毁灭。”
“那你……”
“规则之内演化觉醒，为计划二阶段做准备。”
“演化……规则之内觉醒，二阶段？”北原空猛地反应过来，快速问道：“你是谁？”
“观察者，编号017。”
“我是谁？”
“合格样品，北原空，人类。”
“你是男是女？”
“……”面对这没头没脑问题，观察者竟然露出了一丝极其不显眼的思索的神色，三秒后才缓缓回答道：“暂时不具备生物性别特征。”
可祂说完居然缓了两秒，又补充道：“目前复制形态伊瑟拉，生物特征，雌性。”
“这……”
北原空目光复杂的盯着观察者，好久之后，才终于深吸了一口气。
祂的确改变了，以前只允许回答关于任务或者试炼之内的事，现在居然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对话，甚至和你说无关紧要的东西不说，居然还会补充了。
“你的编号是017，与你同样存在的还有吗？”这时，北原空终于问出了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
观察者似乎考虑了几秒，“017为最终激活程序，001-016已于计划失败自毁。”
“已经自毁了？也就是说，进化试炼已经进行过16次了吗？”
“数据准确，计划已失败16次。”
“居然是这样……”北原空再次因祂的惊人回答而呆滞。
这个问题在初次任务结束就问了，可那时观察者的回答是权限不足，无法回答。虽然已经推测出不止一个观察者，但其余的全部被销毁却是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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