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挽歌轻诉
是的，还差两个。
雪乃可以精确控制十个亡灵傀儡，虽然可以感知到它们，但剩余的无法精确掌控。直到昨天，确定军方高层就是滑头鬼之后，她将下平玲花几人安顿好就开始杀人了。
围着道顿堀方向开始杀，每隔几公里杀一个，将其转化为亡灵天灾，直到现在加上刚才那位妇女，已经杀了九十八个。
不需要统御之盔，这是死亡通灵法术，天灾之力的效果。观察者收回了巫妖王强大的力量，但允许她继续使用，学习那种能力。
“差两个？”
冈八郎从楞神中惊醒，“下一个目标……”
“距离这里三公里，去通天阁景区。时间不多了，我无法同时控制这么多傀儡，只能在它们中间来回切换，否则它们就会凭借本能行事。”
雪乃刚说完，那名刚刚被转化的少妇引发了骚动，她搂住一名同伴正准备啃咬，但嘴唇贴到了对方的脖子立刻冷静了下来。
而那名‘受害者’惊叫了一声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拔腿就跑。毕竟现在怪物潜藏在民众中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大家都提心吊胆的。
那名少妇被立刻控制了起来，有几个胆子大的年轻人将她扑倒。但她爆发出常人难以理解的力量，迅速甩飞那几个年轻人后，拔腿就冲向了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没有时间了。”
雪乃瞳孔中蓝光一闪，抬腿就往南边走去。
冈八郎看着少女窈窕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直到她快要消失不见，才深吸一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果然还是不想死，在不清楚真相之前，他可以自大的说几乎没有怪物能够抗衡自己，所以才能谨慎又畅快的享受杀戮的快.感。
她的确之前想要杀死自己，但计划已经败露，且很直白的解释了原因。但现在杀死自己，对他们的意义貌似不大。
她说的很对，不残忍就无法活下去。这一条无论是对于他们还是被黑球控制的‘被选中者’。东京队只剩下三个人，他们不说没有武器，连强化服都废了。
而大阪队也只剩下自己，队友全死光的前提，无法全大版区域内全部怪物不说，更别说全歼了。只能依靠她的方法，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所以现在即便她很危险，也只能继续跟着。
不可能继续躲在暗处了，她一定还在撒谎，自己的作用绝对不止机甲这么简单，虽然不知道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到最后一步，逃跑总是能做到的。
而且，得到了一个最关键的信息。那就是他们的目标好像是保护东京队成员，如果下平玲花三个全灭，也许会为他们带来无法承受的后果。
在见到东京队成员之后，自己已经在他们身上安装了微型炸弹，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轻松将他们秒杀，这也是有恃无恐的理由之一。
他们的来历太过于神秘，作为人类却拥有比怪物还强大的力量。
虽然室谷雄信那群蠢货也是死在这种野心之下，但那的确是太诱人了。神鬼的力量，变幻莫测的能力……甚至能以个人的力量，轻松战败五架战机！
……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喧闹的大街上，脚步越来越快，从快走到小跑，从小跑到狂奔。
十分钟左右，少女停下了脚步。
滑梯，人工湖，长椅，儿童沙滩……这是一座很普通的公园。之前这里应该人气不错，但现在是空无一人的，大部分民众都参与了游行或是在家里躲了起来，在这个关键的时期，没有谁还会想着来公园散步。
所以，她带自己来这里，是处于什么目的？
冈八郎警惕了起来，他皱着眉头打量着周围空无一人的环境，疑惑道：“这里距离通天阁还有一公里。”
“我知道。”
雪乃漆黑的瞳孔突然被一片湛蓝色取代，她神色冰冷的点点头，“已经无法掌控了，天灾傀儡开始暴走，算了，就这样吧。”
“就这样？”
少女的话让冈八郎稍稍放松了警惕，但手一直放在腰间，只有摸着枪才会让他彻底安心。
“现在瘟疫开始扩散，24小时内整个大阪府会沦陷。”
雪乃瞥了一眼冈八郎，“我知道你最终的目的，你渴望在我这里得到某些秘密，对我的戒心也从未消减。所以，接下来的时间请不要离开我太远……”
“我的傀儡并不是靠嗅觉与视觉寻找猎物，它们是亡灵，是依靠对生命的感知力。你强化服或者动力机甲的隐身效果是没用的……现在我开始释放法术，让它们陷入狂暴状态。”
雪乃说完，也不等冈八郎反应，一抬手之后寒冰护体从体内弹了出来。而见到她施展新的法术，冈八郎虽然摆着冷漠脸，但瞳孔中还是闪过一丝好奇。
突然，她双目紧闭，双手平坦，掌心分别冒出了一团白色光芒。
但此时，她薄唇轻启动，清冷的声线从喉咙里挤了出来，“你记错了……并不是九十八个灵魂，刚才那个是九十九个了。”
顿时，冈八郎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就从腰间掏出了手枪，并做好了逃离的准备。可此时，少女手掌猛地对着他推了过去。
“嗡——”
空气压缩枪发出了一阵嗡鸣，寒冰护体猛地晃荡了一下，又顷刻间淡化，消散与空气中。
但与此同时，冈八郎的瞳孔明显陷入了呆滞，他想要掏出炸弹遥控器，但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他丢失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
“咩~~~”
一声可爱的羊叫声传来，低头望去，此时哪里还有冈八郎的身影，只有一只肥硕的绵羊呆萌的站在原地。
“你知道吗？冈八郎先生……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的，我所表现的一切，所作的一切都是故意做给你看，包括让你陪着我到处跑。”
变形术，法师标志性技能，第一次使用感觉还不赖。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在他们三个身上安放了炸弹，我也知道你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引爆。”
残忍无情的少女轻抬脚步，缓缓走向了那只绵羊，“很感谢你为我确定了关键信息……但我无法报答你，毕竟我的计划依旧还是要始施的。”
少女手中寒光一闪，霜之哀伤出现在了她手中。
卑鄙，无耻，残暴，冷血……她将过河拆桥演绎的淋漓尽致。
“既然你动动手指就能灭杀他们，就让你没有手指好了……”
看着那只绵羊瞳孔中流露的惊恐与祈求，少女摇了摇头，声音变得有些虚幻，就如同九幽地狱传来的恶鬼之声。
“抱歉，不能。因为你才是主菜……霜之哀伤，早就饿了。”
〇节 第四十八章 世界的真相
商业大楼楼顶，北原空一脸淡漠的注视着远方纷乱的场面。自愈中的城市又开始陷入空慌，甚至灾难……那是以为善良纯真的少女，蜕变成冷血之王的结果。
一开始，人们依旧井然有序的游行，工作，但很少有人注意到身旁同事，朋友甚至是顾客瞳孔中有一丝蓝光闪过。
咖啡厅的服务员为客人端上咖啡后，俯身张开大嘴，咬向了他的大动脉。受害者发出尖叫，惊恐的嘶喊。
可人们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冷静了下来，漆黑的瞳孔被湛蓝色的天灾之力取代。
医院里，医生跌跌撞撞的腿开手术室的门，摘下口罩就咬向了最近的护士，学校里班主任让一名同学回答问题，待他回答错误后，气势汹汹的从讲台上走了下来，发疯似的对着他啃咬。
同学们惊呆了，拼命的拉开他们，但被啃咬的同学反而低头在劝架者的手上撕下一块肉。
公司里，街道上乃至家家户户都同时传来了尖叫声……其实从昨晚开始它们就已经在潜伏，凭借着本能寻找活物，直到第二天才彻底发酵蔓延，完全无法控制。
只存在与动漫、电影小说中的丧尸病毒出现了，怪物屠杀事件还未平息惊天的噩耗再度降临这个世界。
这种丧尸病毒和影视作品中完全不一样，只要被感染者啃咬，瞬间就会被同化，完全没有缓和的余地。它们瞳孔中冒出湛蓝色的光芒，力大无比。
它们并不是依靠视觉、嗅觉、听觉寻找猎物，无论你躲藏的地方多么隐秘，它们总能找到猎物。这些已经超出了科技的范畴，即便是将它们的脑袋敲碎，这些死物依旧能行动。
这就是传说魔法世界的死灵，是来自地狱的生物！
一只只潜藏在人类中的怪物被揪了出来，它们被感染后和所有人类一样加入了捕猎的大军，甚至将血盆大口咬向了自己的同类。
只要是生物就无法逃离这恐怖病毒的侵蚀，更离谱的是，屠宰场被开膛破肚的猪，被掏空内脏的牛……乃至被割喉许久的鸡鸭都重新站了起来。
天灾亡灵之力是诅咒，是魔法，只有魔法才能击败魔法。即便是艾泽拉斯世界都无法抗衡的东西，现代社会又如何能够抵御！？
所有人都开始逃命，但恰巧是各地都在举行大规模游行，大阪府范围更是每隔几条街都有游行的队伍，他们举着各种标语，牌子，将军方设卡点围了个水泄不通。
街道人潮拥挤，尖叫，哭喊伴随着踩踏事故接踵而来，人们在慌乱中跌倒，被践踏过后颤颤巍巍的爬起后，又被那群蓝光吞噬。
可是，他们何处逃离？
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好的，病毒以道顿堀为中心呈圆形向内外扩散，军方已经向这里增援，但他们也只能再次凝聚出一个包围圈。
扩散范围内的人开始冲击军方的设卡点，他们拼命的推搡，人们挤成一堆后，病毒便像潮水般侵蚀了过来。
广告屏上插播着紧急新闻，就连东京电视台都切断了动漫，大概日本要完了……
“我从来没想过……她会变成这样……”
荒木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北原空微微侧脸，笑道：“哪样？”
前警部从戒指里拿出一颗烟，颤抖的刁在嘴上，好不容易打着了火之后用力吸了一口，发泄似的朝空中吐了一口烟雾。
“二小姐很小的时候我就见过她了，在雪之下家举办的宴会上。虽然只是见过几次，但我能看出她是那种很自卑，很文静的人。”
荒木司看着街道上地狱般的景象叹了口气，“我无法理解一个人的变化，为什么可以这么快。”
“只是观念的转换罢了。”
北原空轻声说道：“正义与正确的抉择曾经我也面临过，我曾背着双腿被压断的她在满是丧尸的集中营中逃窜，我找到了一个看似安全的避难所。我也曾选择了正义，我看着装甲车里那一双双惊恐又胆怯的目光动摇了。”
虽然不了解具体情况，但荒木司却诧异的扭头看向了队长。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在某些时刻正义是那么的可笑，正义是崇高而光辉的，但这种崇高与光辉会让行使正义之人堕入无边地狱。”
北原空看着远处纷乱的景象无奈摇头，军方终于开始向民众开火了。人们像风吹过麦子般成片倒下，可那地狱的蓝色光芒覆盖之后，那些尸体又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
哪怕被爆头都无济于事，只有用大口径子弹彻底撕裂它们的尸体。
远处传来了轰隆声，坦克，装甲火炮也开始开火了，天空中再次传来战机那熟悉的引擎与螺旋桨的轰鸣声。
他们在侦察，也在考虑是否真的要无差别轰炸。
“有时候，正义并不是正确的，有时候他们处于对立面。雪乃她曾经选择过正义，结果换来的是我的死亡。她认为自己赢了观念，却输了人生……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她败给了正义。”
北原空语气变得柔和，“其实也有我自己的小心思在里面，我知道她会不顾一切代价复活我。我想要她的观念再次成长，但没想到变得这么极端。”
“观念……成长？”荒木司愣愣的看着北原空。
“是的，观念成长。”
北原空拍了拍这位老哥的肩膀，轻声说道：“是意识的转变罢了，在这个世界不残忍就活不下去，但即便是这样，她心底依旧留有人性。那就是我，是你们，是她的家人。”
“你刚刚入队，也许不太了解我们经历过什么，即便是上一次任务，你也被恶魔们保护的很好。”
“在第一场任务中我被队友出卖，差点就出师未捷身先死。她被丧尸抓伤，在最无助的时候遇到的队友并没有帮助她，而是选择抢夺她的武器。”
“我们见过太多，例如人性的暗，或者人性的璀璨光辉。有人为了苟且，将自己的恋人留在寂静岭恶魔的脚下。也有人为了大义，与铁血宇宙飞船一同化为霞光……”
天灾军团突破了军方的防守圈，它们爬上了坦克，装甲车张开血盆大口疯狂的啃咬着士兵。
它们如阴影般越过了防线，冲击着那一顶顶蓝色救灾帐篷，淹没了右边的尸体存放处。那成片用白布覆盖的尸体躁动了起来。
它们颤颤巍巍的爬起，四顾茫然……它们大部分都只剩下残缺的身体，因为这些人很多都是被怪物吃剩下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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