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挽歌轻诉
上次去她家吃饭，就连惠都忍不住好奇尝了一杯酒，她那时都是拒绝的。
北原空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行，那我也喝点。今晚我们饮酒作对，共度婵娟。”
说完，便拉着少女走进了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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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月饼等小零食后，两人稍微商量下便回到了酒店。
这间房的落地窗有整整一面墙，而在娱乐区后方，也有一个观景用的阳台。阳台围栏是一面足有一米五高的强化玻璃，这种设计还真排除了恐高人群……
很多酒店为了游客安全考虑，并没有设计阳台。但真正喜欢作死的人不管多安全都会秀给你看，而足有一米五的围栏其实已经很安全了。
更何况还是两面相隔十公分的双面夹层玻璃，只要不爬上去自杀，几乎没有安全隐患。
在水吧将新买的小碟子，酒杯等物品洗干净后，北原空与雪乃坐在阳台精致的茶桌上。
房间内的所有灯光全部关闭了，皎白的月光从天空洒落，整个世界变成了好看的银灰色。略显灰暗，但北原空能清晰的看清对面雪乃的脸。
地上的影子被拉长，复刻着北原空切割月饼的动作。
“每次月光很明朗的时候我就有种错觉。”北原空轻声说道：“月光和阳光很像，只是色调不一样。阳光充满朝气，而月光让人心里很安静。”
“对应现在的时间，如果换成阳光的话，现在应该是上午九点的朝阳？”
“应该吧。”北原空微微一笑，“阳光和月光我都喜欢，不同的环境给人不同的心境。”
“有时候是心情决定环境哦，心情很不错的前提，就算是阴雨天也别有风味。”
雪乃将脚下一个精致的小坛子拿了起来。撕开封口后，一阵淡淡的桂花香瞬间冲进鼻腔，不禁让人心旷神怡。
她微微倾斜酒坛，清脆的流水声如溪水叮咚，淡黄色的清澈液体就着桂花花瓣，填满了北原空身前的仿古瓷碗。
桂花酿严格来说不算酒，只是一种含酒精的酒水饮料。但由于今晚已经是中秋，两人又是临时决定去买，超市里低度数的已经卖光了，只剩下这种最高15°的了。
自己也倒了满满一碗酒后，少女双手捧起瓷碗靠近鼻头，轻轻嗅了嗅，然后张开柔软的樱色唇瓣，轻轻抿了一口。
一股绵柔的触感抵达口腔，桂花香味填满了整个大脑。缓缓吞咽，一股暖流顺着食道抵达胃部，顿时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
桂花酿并不烈，反而入口绵纯柔顺，那微甜，微醺的感觉令她不禁微微眯起眼眸。
“第一次喝酒的感觉怎么样？”
北原空也抿了一口酒，笑眯眯的问道。
“还不错，加了糖有点甜，味道很像饮料，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口感也没有碳酸饮料刺激。”
雪乃也微笑着回答一句，又抿了一口后，伸手掂起一块五仁月饼放进嘴里。
“话说，你还没成年吧，按照你们那边的法律，你正在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啊。”
“你认为我是第一次做所谓违法的事？”
少女笑眯眯的望着北原空，她红唇泛沾染着酒水，泛着晶莹的幽光。那杏眸微迷的样子，竟然给人一种成熟女人充满诱惑的错觉。
“我做的所有违法的事情，似乎都和某人有关呢。”
“啊这……”
北原空一滞，心里有股甜甜的感觉。的确很醉人，不管是桂花酿，还是她。
“我们这边没有法律规定未成年不能喝酒，嗯，只要不怕父母揍，可以随便喝。”
“是吗？你第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
雪乃又抿了一口酒，柔顺的桂花酿在嘴里转了一圈后，顺着食道滑了下去。微微咀嚼着嘴里残留的一朵桂花，有些苦，但不讨厌。
“我啊？”
北原空一愣，想了想后说道：“大概是初中吧，记得13岁那年，除夕团年的时候舅舅买了一瓶茅台……我忍不住尝了一口，还是当着老爸老妈的面喝的。”
“13岁？太小了吧。”雪乃惊讶道：“叔叔阿姨不阻止吗？”
“我们这边其实对饮酒宽容度很高，抽烟就不一样了。”北原空无奈的摇了摇头，“而且，我爸妈知道不会上瘾，所以那会儿他们都在看我笑话呢。”
“看笑话？”
“嗯，我们这边的白酒和全世界的酒水都不一样。就算是比较高级的茅台，对于不喝酒的人而言，第一次品尝也感觉像硫酸一样，简直难喝到爆炸。”
回想起当时的窘境，北原空忍不住笑了笑，“那口酒只有一瓶盖，我喝下之后直接喷出来了。当时只感觉嘴里火辣辣的，完全不理解他们口中的香醇是什么意思。”
说着说着，北原空突然一愣，继续说道：“不对，我第一次喝酒不是初中，那只是我的印象……”
“你自己的印象？”雪乃疑惑道：“还有你自己不知道的吗？”
“听我妈说过，我还没满月就被老爸的无良同事给灌酒了……”
“？？？”
雪乃惊愕的看着北原空，“还没满月？”
“嗯。”
北原空点了点头，苦笑道：“那个不良大叔趁我妈不注意，用筷子点了点酒杯，然后放我舌头上沾了下……据老妈回忆说，我当时眼睛眯的像菊花一样……”
“嗤——”
雪乃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端起酒碗对准了北原空。
“啪——”
两人轻轻干杯，不约而同的仰起头，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雪乃一口气干光了大半碗酒之后，还是感受到一丝辛辣涌入喉咙，让她不禁轻轻‘哈’了一声，可爱极了。
然后，她又拿起一块月饼放进嘴里。咀嚼时，北原空已经将她的碗再次填满。
“然后呢？”
“然后，那个无良大叔每次来我家，都会被我老妈骂。说什么以后我要是抱着酒瓶子去上学，第一个饶不了他。”
少女嘴里发出了好听的笑声，但下一秒，笑容又渐渐的收敛了。
“那个大叔虽然性格很搞，但人还是不错的，和我们家关系一直很好……但后来，他去世了。”
雪乃轻轻掂起一块莲蓉月饼缓缓靠近，北原空张口接住了之后，轻声说道：“他喜欢喝酒，每顿都离不开酒。我上高一的时候，他得了胃癌。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晚期了。”
北原空缓缓叹了口气，扭头注视着明亮的月光。
那位不良大叔和老爸的关系好到无法形容，他们本就是战友，一同入伍，又一同退伍，几乎和亲兄弟差不多了吧。
如果他没走的话，一定会劝老爹的，或许自己家的情况，也不会变成这样。
北原空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而将酒碗端向雪乃。再次碰杯后，雪乃脸上已经浮现出一朵淡淡的红霞。
或许她的体质不至于喝的酩酊大醉，但还是会稍微受到影响的。这也是个好事，不是么？
观察者在改造肉体的同时，并没有剥夺人类的任何感官，祂更希望‘小白鼠’是在生物的立场进行试验。
如果剥夺了各种感官，也许会出现各种无法预料的情况，无法享受感官带来的刺激，人也就会变得不像人了。失去欲望后，要么疯狂，要么崩溃，要么就是躺平，任其抹杀。
“其实，真正学会喝酒是大学的时候。寝室有两个大佬，一个内蒙的，一个山东的，这俩神经病白酒都是对瓶吹……”
“我们这边喝酒是看气氛，除非嗜酒如命的人，正常人不会一个人喝。”
北原空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一块五仁月饼放进嘴里，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我会喝酒，但不常喝的原因。”
雪乃明亮的眸子静静的盯着北原空，然后独自端起瓷碗，再次抿了一口桂花酿，“看来我又做了一个很正确的决定？至少我认为，酒精给我的感觉还不错。”
北原空抬起头，看着少女眸子里洋溢的柔和笑意，心中再次生出暖流。
她虽然没说出口，但能清晰的感觉出她想要表达的。今天是中秋节，是家人团聚的日子，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家人了。
以后你想喝酒了，我可以陪你。
“雪乃……”
“嗯？”
“过来。”
“好。”
少女非常听话的起身，缓缓走到北原空面前，一身素白的她在月光下格外耀眼，真就像从月亮上谪落凡间的仙人。
北原空轻轻拉起她洁白的手腕，将她娇柔的身躯揽入怀中。当少女柔软的翘臀贴在双腿上时，娇柔火热的躯体也微微一颤。
很快，她整个身体非常放松的瘫软下来，将北原空当成了舒适的沙发，靠在他胸膛。
将脸埋进雪乃柔顺的长发中，北原空贪婪的嗅了一口后，呢喃道：“你比辉夜姬还美。”
“嗯，我知道。”少女轻笑一声，自信的说道：“对于自己的容貌，我自信不输任何人，包括神明哦。”
“能拥有你三生有幸。”
北原空手指轻轻环绕着她的发丝，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这句我听过了。”少女用侧脸蹭了蹭他的脸颊，笑道：“不过你想说就说。”
“你永远都是属于我的，对吧。”
“嗯哼~”
雪乃轻轻哼了个鼻音，调皮的说道：“这就不一定了哦。”
“哎？你不是答应嫁给我了吗？”北原空用故作意外的语气问道：“我还给你盘头发了呢。”
“我有说过我愿意吗？”
“嗯……那我再问一次？”
北原空轻轻吻了下她因酒精而发红的耳垂，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雪乃，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明天再问。”
“你为什么不说你愿意？”
“因为我还想多听你说一次爱我。”雪乃微微扭动了下身躯，呢喃道。
“我每天都问，即便是以后永远，我也会每天都说。就算你听腻了，我也不会放弃。”
北原空张开嘴，轻轻含住她的耳垂……
“嗯……哼哼~那你再说一遍。”
“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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