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挽歌轻诉
“因为他是个强.奸犯,虽然是未遂但他骨子里就不是好人,在那种环境他竟然还对雪乃有想法,为了排除隐患,所以我只能这样做。”
“对雪之下有想法?”
叶山隼人将目光转向了雪乃,回忆道:“他好像确实有意无意的想要靠近雪之下同学,原来抱着这种目的吗?”
听到这里,雪母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又看向北原空,随后若无其事的加了一块刺身放进嘴里,“然后呢?”
“为了排除隐患,我只能杀了他,我用匕首刺穿了他的胸膛,为了确保能彻底杀死他,我又用匕首刺进了他额头,最后用一颗燃烧弹将他的尸体点燃……”
北原空用着日常寒暄的口吻,云淡风轻的说着最残忍的谋杀场景。
丝毫不理会叶山夫妇瞳孔中强忍着的恐惧与颤栗,继续说道:“可他依旧没死,他复活了,这是我杀死他的第一次。”
依旧没死?这样还复活了?
是通过核心吗?叶山隼人只是稍稍一想,便理解了缘由。
“那……”他声音有些嘶哑,端起身前的味增汤喝了一口,继续问道:“第二次呢。”
大家都等待着北原空继续开口,但雪乃清冷的声线却意外的传了过来,少女波澜不惊的语气是她最平常的状态。
可就是这副语气,让他们三人身体再次抖动了下。
“第二次是我杀的。”
说完,雪乃平静的目光终究是露出一抹哀叹,虽然知道自己母亲已经猜到自己变成了什么样的人,毕竟上场游戏前那三个混混其中一个是死在了医院的。
可这还是第一次将事情挑明,少女终究还是有些忐忑的。
只是雪母并没有责怪自己的女儿,而是握住她的手轻轻摇头,露出安慰的神色少女才彻底安心。
雪乃看着原本的‘老好人’叶山,低声说道:“记得基地爆发丧尸危机吗?你推开了我们的房间门……”
叶山突然睁大了眼睛,喃喃道:“那个被烧的面目全非的怪人……是大贺太阳?”
“嗯,他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进入了基地,在北原君外出收寻物资的时候找我复仇,其实当时我们已经知道他没死,时刻提防着才没让他得逞。”
雪乃冷声解释道:“他计划玷污我,然后杀死我,基地的爆炸也是他制造的。”
“原来是这样啊……”
叶山苦笑一声,“我只是觉得他不是好人,但也没猜到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没料到他能做到那一步。”
“不,他爆发的原因是我。”
北原空忽然否定道:“假设我并没有杀死他,他甚至不会被逼到做出这一步,我没逼他的话,我们也许会安稳的度过‘新手任务’,但只要他还活着一天,我们终究会被他连累。
我从进入游戏就知道我们所处的环境,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愿意做,雪乃当时是我认可的伙伴,为了排除伙伴的危机,我也什么都愿意做。”
北原空摇摇头,肯定道:“这种人必须要被排除,没有商量余地的。”
这时,叶父终于重重的叹了口气,“为了活下去,不计一切代价啊。”
他又为北原空斟了一杯酒后,语气沉闷的说道:“在没有道德法律约束的世界,只能是自己约束自己,但一切前提都是保证自身的安全,必须排除一切安全隐患,北原君……你做的……没有错。”
叶父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北原空,看着雪乃和惠,“我大概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了,隼人还远远不够,还请你们多多关照了。”
叶母瞳孔中的恐惧也渐渐散去,对北原空微微欠身,有些事情是无法逃避的。
北原空他们虽然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但依旧保持着本心,这是他想要叶山夫妇理解的意思。
“主要还是看隼人自己……说实话吧。”
北原空声音变得沉闷,带上了一抹悲痛,“隼人能重新站在这里只能算运气好,上场游戏我们损失了一位优秀的战士,他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全队存活的希望,也因为他我才能获取复活道具。”
“叶山这条命也是属于他的,不要浪费这次宝贵的机会,我不希望你再次倒在我面前,为了自己,也为了大家,这次有个可以实践的机会,这次机会能让你习惯那种事情……”
北原空目光真诚的看着叶山隼人,继续解释道:“我们队伍里有一个傻小子,他叫小室孝,他所在的世界原本就是丧尸世界,对于我们来说回归是休息,对于他来说,回归又是另一场试炼。”
“小室君?他回归后依旧面临生死危机吗?”叶山隼人有些疑惑,“他出什么事了?”
“他没出什么事,他那边的亲人出事了。”
北原空喝了一口味增汤,叹了口气,轻声解释道:“和他相依为命的女孩子被基地的一些人渣玷污,他只杀了几个人,而且牺牲的队员,让你重新站起来的那个人,是他最好的朋友……这么说你懂吧。”
叶山隼人低着头沉思了起来,瞬间理解了北原空的意思,队长邀请自己去杀人啊……
他看了看北原空,又看向雪乃和惠,毫不迟疑的微微点头。
这时,一阵酒香钻进了自己鼻腔,父亲竟然亲自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轻轻的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却也什么都没说。
儿子觉醒的职阶是‘圣骑士’,骑士是充满浪漫色彩的一个名词,代表着公正,怜悯,审判,正义的美德……
这件事的话,至少是正义的审判?这是他该做的事情吧,走到了这一步,有些东西迟早要面对的。
就像雪之下夫人说的,儿女的事情很多时候父母是不能插手的,只能为他们默默的祈祷。
叶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沉声问道:“什么时候去?就我们两个吗?”
“明天或者后天,我们刚回归,先休息一天……”
北原空看了看在场的队员,“至于人数嘛,我,雪乃和惠大概都会去,毕竟他们拥有杀伤力比较大的现代武器,有危险但应该不致命,争取一天搞定吧。”
待叶山点头,雪母才再次露出笑容,对大家说道:“好了该说的都说了,大家先安心吃饭吧,吃完再聊。”
〇节 第五章 假如有一天
酒足饭饱后铃音先回家了,那姑娘知道自己杀过人,也知道雪乃和惠手上沾满了鲜血。
但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依旧让她感觉有些不适,并不是讨厌自己的哥哥他们,而是感觉心情有些沉重。
她平时尽量不想往这方面去想,自己身边的人每次出任务她只是看作出差,她理解北原空为什么会说出来,现实是残忍的,也是不能逃避的。
也许有一天哥哥,雪乃和惠终究会离她而去,这顿饭很美味,但她感觉吃的并不好。
雪母拉着叶山母子去聊天,惠则被雪乃拉到了她的闺房,那姑娘说有事情想和惠交流下,
北原空独自一人来到了中庭,坐在石桌上怔怔的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已经是六月份了,印象中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这里的天气总是晴朗,天上的星空或月亮总是明亮。
直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没主动开口询问过观察者,询问观察者关于父母的事情,是否能复活玩家以外的人。
是不敢吧……在这件事上,自己是在逃避吗?
害怕观察者口中说出‘无法做到’,那么观察者知道自己其实是殷云吗?假如祂不知道,那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不对,应该知道的,只是自己不敢去问……因为白心那丫头和自己来自一个位面,自己犯下惊天大案的时候,她估计捏着手机在吃瓜吧。
白心啊,那个福建丫头挺对自己胃口的,希望下次遇见夜鸦小队,她依旧会一脸狡黠的拿出杨梅,笑嘻嘻的说,‘杨梅,要吗?’
北原空突然感觉有一丝寂寥,这种孤独感是特别的,雪乃无法安慰,惠无法安慰,所有人都无法安慰。
只有白心,张文博和庄重可以安慰他。
想到这里,他突然张开了嘴,轻声哼唱着那首羞耻感爆棚的‘干饭歌’曲调。
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北原空并没有回头,只是停止了哼唱。
“很好听的歌。”
叶山达也将一壶清酒和两个杯子放在石桌上,坐到北原空对面礼貌的笑道:“还能喝吗?再来点吧。”
北原空看了一眼衣着朴素的叶山达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一挥,这壶被替换成一瓶牛栏山和一壶花生米。
“喝这个吧,日本酒太轻淡了。”
“这是……”叶山达也端起酒瓶,认真看着瓶子上的三个大字,怪腔怪调的念道:“扭……烂……善?”
“叶山伯父懂中文吗?”北原空目光顿时流露出一丝异样的光彩。
“中文学过,不是很精通。”叶山达也扭开瓶盖,轻嗅了下这瓶廉价酒水,分别往两个杯子里斟满。
“炸花生和这瓶酒都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虽然是廉价品,但我不舍得喝。”
北原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又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磕崩磕崩的嚼着。
“一个朋友?”叶山达也疑惑的问了一声,一饮而尽后眯起了眼睛,学着北原空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
“嗯,一个朋友,任务中认识的,一开始我们以为会打个你死我活,结果最后成了朋友,也许是他们原本就战意不高吧。”
这么一说,叶山达也就理解了北原空为什么不舍得喝了,也许下次见面那个朋友就见不到了,也许再也见不到了。
“伯父想找我聊什么呢?”
北原空再次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盯着头顶皎白的月亮轻声问道:“是关于隼人吗?”
“是也不是。”
叶山达也笑着摇头,往北原空杯中倒满酒后,有些奇怪的看着对方,“我只是路过这里,你给我的感觉就是想找个人说会儿话。”
他想了想,露出迟疑的神色,“北原君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始终无法站在长辈的立场看待你。”
“这种感觉很严重?”北原空扭头,疑惑的看着叶山达也。
自己的心理年龄也才27岁,重生过来前自己的思维也只是停留在二十七岁,就算看到了原身的记忆,但他是他,自己是自己。
就算是穿越,二者的年龄也不会叠加吧?
叶山伯父已经是中年人了,好像说的自己城府极深一样?
“也许是我的错觉吧,毕竟我见过的人太多了,算是职业习惯?”
叶山达也突然笑了起来,“或者是你的经历,下意识让我感觉你很沉稳吧。”
“职业习惯?这么说,伯父打算继续在雪之下家任职了吗?”
“任职?”
叶山达也摇头叹道:“我找到了更喜欢的生活,比起在法庭上面对各种阴险狡诈的人,我发现自己其实更喜欢乡下养的小动物,自从隼人走后,我和美子就养了许多小猫小狗什么的。”
“我们每天听着鸡鸣起床,带着那些孩子在充满露水的乡间小道散步,吃一些自己种的蔬菜,这种生活其实比城市惬意。”
听到这里,北原空撇了他一眼,“所以隼人休息期间会和你们在乡下生活?嗯——这倒是没问题,观察者每次传送的地点不会变,前提是他得先过去。”
“而且他的情况已经不适合再出现在学校,去那边反而是好事。”
“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叶山达也连忙摇头道:“他自己愿意去我们肯定欢迎,他想在城市生活我们也不会勉强,至少他休整的七天我们会从乡下过来陪他,这件事我们会征求他的意见。”
“嚯,已经‘醒悟’到这种程度了吗?”北原空好奇道。
“不是‘醒悟’,是‘悔过’。”
叶山达也苦笑一声,“今天看见隼人后,我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那种……怎么形容呢?那种光彩只在他很小的时候我才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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