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桦之莲
直到黑龙再无任何动静，他才后知后觉的松开黑龙。
口腔里面满是黑龙的鲜血，炽热而又血腥，让他有点难以适应。
火焰冲天而起，点燃了浓稠的黑夜。
赤色的巨龙于火光中消失不见，只剩下浑身燃着赤焰的牧枫。
脚踩黑龙的尸体，牧枫微微喘气。
嘴里的血腥味久久不散，混杂着外界的空气，疯狂钻进他的肺泡。
刺鼻、难闻、而且腥臭。
“噢......不错的战斗。牧枫，你可以被称之为合格的「蝼蚁」了！”
拉亚斯特的声音适时响起，将牧枫的思绪拉回现实。
“闭嘴吧，拉亚斯特！刚才那种局面，你能阻止巨龙吗？”
“额......应该、也许、大概可以？不过我能杀死巨龙，为她们报仇！”
“......你还是爬吧。”
“我现在是一把镰刀！没有手和脚，爬不了——牧枫，该爬的是你吧！”
牧枫：？？？
拉亚斯特这是要翻天？
思忖了几秒，他沉声威胁道：“拉亚斯特，我给你几秒钟的思考时间，你最好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额......我的意思是，我是一把镰刀，不会爬。”
拉亚斯特毫不犹豫地放下高傲，泰然自若的改口解释。
对此，牧枫哑然失笑，倒也没有继续威胁拉亚斯特。
——刚才是近似于玩笑话的威胁。
旋即。
牧枫右手虚握，四周肆虐的威胁火焰纷纷跃入掌心，变为了温顺、乖巧的“羔羊”。
“黑龙已死。”
牧枫轻喃一声，而后用力捏碎掌心的火团。
在杀死黑龙的瞬间，他就清晰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
肌肉、骨骼都变得密实了许多。
这种强化也许不大，但胜在是永久性的。
牧枫低头凝视右手手臂，倏然在左手中凝聚出虚空能苦无。
他默默地比划了几下，最后还是没有作死，驱散了虚空能苦无。
仔细想想，不管防御力强化了多少，单次强化也不可能让他无惧刀剑。
况且，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极低。
伤口没有感染倒还好，如果感染了......
那牧枫只能用身体硬抗。
轻则摸鱼躺平，重则直接回家。
除非他愿意动用塞拉斯的能力去大开杀戒，或者让拉亚斯特去大开杀戒，否则伤口感染就是无解的难题。
念及此处，牧枫收敛思绪，缓步走向歌姬们。
歌姬们毫发无损。
这一点毋庸置疑。
......
“牧枫，你、你怎么变成了......”
薄红欲言又止，似乎是不敢相信先前发生的那一幕。
其余歌姬虽然没有询问，但眉宇间满是疑惑，显然也是对此深感疑惑。
“放心。这是我的一个虚空之痕，可以让我暂时化身为巨龙。”
说罢，牧枫似乎是觉得有点不妥，又补充了一句。
“我化身的巨龙并非这个世界的巨龙，不会对灭世之花产生强烈的吞噬欲望。”
闻言，歌姬们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纷纷围在牧枫身旁。
——她们在询问化身巨龙的感觉。
牧枫支支吾吾，难以作出确切的答复。
变身巨龙之后，他其实没有异样的感觉。
自然而又熟悉。
仿佛他原本就是一只巨龙。
牧枫深知，这不是错觉，而是源自「龙血武姬」希瓦娜的本能。
“对了......如果在这个世界死亡，你们会怎么样？”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牧枫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如果歌姬们会真正死亡，那他必定会避免歌姬们参与战斗。
在肾脏透支的这段时日，他苦乐参半，过得倒也舒适。
因此。
牧枫已经食髓知味，自然不可能任由歌姬们被强制送回现实世界。
事到如今，曾经的单人运动再也回不去了......
“跟你一样。”
薄红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歌姬们跟牧枫如出一辙，在这些游戏世界里面不会真正死亡。
而且不管歌姬们在游戏世界待了多久，现实的时间流逝始终固定为一秒。
唯独有一点跟牧枫不同——
当牧枫身死的时候，歌姬们会直接回到现实世界，无法继续参与游戏世界。
“那就好......”
牧枫由衷的松了一口气。
而后，歌姬们对视了一眼。
一切交流全部化作简单的眼神对视。
霎时间，歌姬们就蠢蠢欲动了起来。
她们或是挽住牧枫的胳膊、又或是环住牧枫的腰部，簇拥着牧枫走到河边。
在这个瞬间，牧枫忽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你们想做什么？”
“牧枫，网络上不是常说一句话吗？”薄红巧笑倩兮，“大战之前必有补给，大战之后必会休息。”
听此，牧枫顿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等牧枫挣扎、反抗，歌姬们就将他拉入河流，开始扒拉他的衣服。
“牧枫，让我们来服侍你洗浴吧？你动不动都可以......”
“等等——不要啊！你们让我多休息几天吧？”
“那可不行，你已经休息两天了——足够了。”
......
夜色悄然流逝。
牧枫身上缠着布巾，颤颤巍巍地坐在篝火旁边。
篝火散发的热量虽然能温暖身体，但无法温暖他亏空的肾脏。
篝火噼啪作响。
牧枫脑海里回放先前发生的事情。
这本该是极其欢愉的事情，但如果是建立在压榨之上，那可就一点儿都不欢愉了。
歌姬们心满意足的睡觉了。
但牧枫还得守夜，以免野兽、幻想生物袭击。
“额......牧枫，你还好吗？”
拉亚斯特飘到牧枫旁边，发出了稍显担忧的询问。
牧枫摇了摇头，默不作声地往篝火里增添木材。
夜还很漫长。
牧枫不准备闲着。
召唤师技能「治疗」还未学会，而且以前的召唤师技能也没有凝聚成虚空之痕。
——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如果万不愿意承认One，那他们该怎么办？
弑杀万，然后夺取歌姬联邦？
亦或是隐姓埋名，在教会都市里面静待局势发展？
不管怎么样，牧枫都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拉亚斯特，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头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