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桦之莲
末了，似乎是觉得有点不妥，Three继而补充道：“争夺牧枫的「交配权」，我还挺想和牧枫再做最后一次......”
“那就来厮杀！我杀死你，或者你杀死我！”
不管Three是否在刻意激怒薄红，但不可否认，Three的言语很犀利，让薄红心底涌现了强烈的怒火。
“呼呼......呵呵呵......”
“这样才对。Zero姐，你刚才看起来可是很疲惫呢。”
Three慵散的打了个哈欠，然后随手丢掉剪刀，将膝盖处固定的双刃抽出。
旋即。
她双持剑刃，优雅而不失慵散地从阳台跳下，轻盈落在薄红面前。
“Three，我会杀了你！”
薄红朝着Three怒目而视，用力甩动龙骨佩剑，将其上残留血迹甩飞的同时，倏地冲向Three。
铛！
双刃交锋，迸射出星点火花。
Three轻松招架薄红的攻击，举止间透露出强烈的轻松写意。
“Zero姐，你的力量有点弱......最后一次让给我吧！”
“Zero姐你啊——还是去休息吧！永远的睡去！”
Three手持双刃，像是翩翩起舞的舞女，演奏了一曲血腥的利刃华尔兹。
不过她的攻势看似凌厉，其实刻意避开了薄红的要害和身体，少数可能砍中薄红的攻击也会被其精准抵挡。
第七十八章 Three，晚安
Three在看到薄红的时候，直接就发现了薄红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对劲。
但具体的不对劲之处，她又说不上来，所以只能想办法刺激薄红，以此让薄红动怒。
Three嘴上说着想要替代薄红，可实际上她从未想过替代薄红。
因此。
Three在厮杀的时候处处留手，有时还会主动撞向薄红的刀刃。
不多时，随着薄红低沉的冷喝炸响，龙骨佩剑猛地刺入Three的心口，让她下意识发出了痛苦的哀鸣。
哐当！
Three的双刀突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Zero姐，谢谢......”
Three靠在薄红的耳边，有气无力的道谢一句。
听到Three的道谢声，薄红心中的怒意顿消，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厮杀过程中的不对劲。
“Three！你、你为什么要留手？！”
薄红下意识抱着Three，同时怒声质问。
“咳咳......Zero姐，你应该清楚吧？”
Three咳出一口鲜血，将薄红后背的衣襟染红，“你可是我们的‘姐姐大人’......我们深爱着牧枫，同样深爱着你。”
“所以，正如我们做不到伤害牧枫，我们同样做不到伤害你。”
“Zero姐，我们都知道你想杀了我们，但我们不介意......甚至从未怨恨过你。”
“我们都是由你分裂出来的，又怎么可能会怨恨你呢？”
说到这里，Three说话的口吻中带上了些许解脱的释然。
“Zero姐，这是你必须承担的「使命」。”
“这个世界很不公，但我们也是幸运的，在年幼之际遇到了牧枫，有了幸福而美满的短暂光阴。”
“啊......对了，最后见到牧枫的时候，记得告诉牧枫——我爱他。”
“如果有来生......我们再做无忧无虑的姐妹吧？”
“Zero姐，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随着最后的音节落下，Three的脑袋突然耷拉，无力地靠着薄红的肩膀。
薄红张了张嘴，心中的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意义不明的抽噎。
“为什么啊？你们......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做？”
眼泪像是决堤般涌出眼眶，打湿了两人的衣襟。
似乎是感觉到了薄红的泪水，奄奄垂绝的Three挣扎着颤动嘴唇，细弱蚊声的话语乘风而起，轻飘飘地钻进了薄红的耳畔。
“Zero姐......别哭啊......”
“哭了......就不好看了，牧枫......会不喜欢的。”
“不用为我们伤心......我们不会怨恨你的......从不会......”
“Two和One......她们还在等着你。”
Three的话语断断续续，若非夜风相助，薄红说不定难以听清具体的内容。
这本该是Three安慰薄红的话语，结果却让薄红直接放声痛哭。
只是，此时的Three已经彻底死去，再也无法轻声安慰薄红。
独自痛哭了片刻，薄红抱着Three，轻柔地将她放在墙边。
“Three，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薄红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此时此刻，她心中再无任何杀意。
Five、Four和Three用自己的行为，向薄红充分证明了歌姬们究竟有多么爱她，但是......
她不想要这种沉重的爱。
薄红现在只想让时间回到夜幕降临之前，让歌姬们都好好的活着。
——世间并无后悔药。
当薄红心中做出决定的时候，歌姬们的命运就已经成为了必定达到、无法改变的「真实」。
纵使心中涌现万般后悔，薄红都必须继续走下去。
行进了三两步，薄红突然咬紧牙关，情不自禁的攥紧龙骨佩剑。
下一秒，歌姬之力疯狂涌入龙骨佩剑，激射出一抹又一抹银白剑光，将周围的石砖地面撕扯、击碎。
这是薄红无声的宣泄。
以此将心中的悲戚和苦闷都发泄出去。
薄红回首凝望了Three几秒，然后收回目光，毅然决然地在这条不归路上继续行走。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厮杀，而是歌姬们必须承担的、悲惨的「命运」。
与此同时，薄红的住所。
牧枫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事情，眉头紧锁，不安地在床上辗转翻身。
墙边的衣柜疯狂颤动，拉亚斯特焦急而恼怒的咆哮在牧枫耳边回响。
牧枫像是醒了，但又没有完全醒，在半梦半醒间沉沦不定。
这种情况在民间有一种很通俗的名讳——
「鬼压床」。
......
Two的住所。
与Three如出一辙，Two没有守在门口。
看着敞开的房门，薄红长舒一口气，压下纷乱的思绪和情绪，迈步走进Two的住所。
住所内部静谧无声，但却灯火通明。
薄红缓步走进客厅，看向端坐在沙发中间的Two。
Two的龙骨宽刃正安静地躺在她的腿上，跟浑身是血的薄红形成鲜明对比。
“Two，我来了。”
薄红站在玄关处，轻声提醒Two。
“Zero姐，你已经见过Five、Four和Three了？”
Two展颜一笑，轻拍身旁的布艺沙发，示意薄红坐在她身旁。
薄红没有拒绝Two的邀请，缓步走向布艺沙发，同时沙哑着嗓音：“嗯。我已经见过她们了，不过......”
“她们已经死了——对吧？”
Two没有给薄红说完的机会，直接打断了薄红的话语。
薄红沉默颔首。
“Zero姐，晚上的时间还很漫长，可以陪我聊一会儿吗？”
Two将龙骨宽刃放在沙发上，然后主动挽住薄红的胳膊，亲昵的靠着薄红的肩膀。
薄红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缄默无言的垂下眼帘。
见薄红没有直接拒绝自己，Two就知道薄红不会再拒绝自己，于是自顾自的开始了「聊天」。
“Zero姐，我知道你现在的压力很大。”
“我不知道Five、Four和Three做出了什么样的行动，但她们的最终决定必然大同小异。”
“Zero姐，你放心——我不会像她们那样给你施加压力。”
“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之后，Zero姐没必要立即结束自己的性命，完全可以等到临近失控，然后再结束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