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桦之莲
“牧凡研究员，我能问一下具体的原因吗？”
话音刚落，刘月萱连忙补充道：“如果您不想说，那就别说了——我会严格遵从您的指示。”
刘月萱始终认为牧枫不会伤害自己，故而不会执意询问具体的缘由。
如果牧枫想要伤害她，那就不会从曾经那名进食人脑的少女手中救下她了。
“这其实不是什么秘密，告诉你也没事。”
牧枫摆了摆手，然后靠着椅背，将负八层的特殊环境告诉刘月萱。
负九层封存着虚空裂缝，导致空间中弥漫着“虚空的抚摸”。
负八层的“虚空的抚摸”虽然没有负九层那么强烈，但也绝不是非领域之主可以承受的。
若是没有觉醒领域的雏形，贸然进入负八层只会导致自身发生畸变。
“欸？这么危险吗？”
刘月萱惊奇的低语了一句，然后颔首答道：“牧凡研究员，我明白了。”
牧枫微微颔首，而后站起来，“我去负八层逛一逛，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记得用手机联系我。”
“好的。”
刘月萱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牧枫离开监控室。
......
相较于其他楼层，负八层的人员数量极少，导致负八层极其冷清。
牧枫漫步于无人的金属走廊，视线在旁边的实验室之间徘徊不定。
大部分实验室都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实验体。
唯有少数实验室被厚实的窗帘遮挡，让人难以看到其内的实验体。
不过这些实验室的门口都会张贴告示牌，其上巨细无遗的标注了实验体的各项数据。
不多时，牧枫在一间实验室前停下脚步。
跟其他实验室相比，这间实验室被厚实的窗帘覆盖，门口却没有任何告示牌。
“这间实验室究竟有没有实验体？”
牧枫喃喃自语，同时缓步走进这间实验室。
实验室内暗淡无光，且寂静无声。
牧枫的脚步声骤然打破这份寂静，让这间实验室多出了几分生气。
“......”
牧枫保持沉默，思索了几秒，最终还是打消了释放火球照明的想法，转而将虚空能汇入双眼，让自己得以在黑暗中视物。
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看到了让人悚然的景象。
第三百零七章 被钉在墙上的程晓钥
昏暗的实验室内，一面木质墙壁屹立于实验室正中间。
在木质墙壁表面，一名少女低垂头颅，披头散发、一动不动，宛若是死人。
不知为何，牧枫总感觉这名少女有些熟悉。
受此影响，他不由得前行几步，皱眉注视少女。
在仔细观察之后，牧枫注意到了少女的凄惨模样。
大量暗红色的长钉贯穿少女的身体，将她牢牢的钉在木质墙壁上面。
手掌、肩膀、膝盖、足部......
不仅如此，少女腹部还被一根棱形的晶体贯穿。
这根棱形晶体模样奇特，虽然大致的形状为棱形，但是细节的构造却颇为怪异。
即使是昏暗的室内，棱形晶体依然散发暗淡的光芒，艰难的驱散附近的昏暗。
而且，少女的身体并无多少血迹，仿佛暗红长钉和棱形晶体都是装饰。
牧枫注视这名少女，突然福至心灵的轻声问道：“程......晓钥？”
随后，少女似乎是听到了牧枫的声音，身上的暗红长钉和棱形晶体颤动一下，旋即抬头看向牧枫。
当看清牧枫的模样之时，少女隐藏在厚实刘海后面的瞳孔蓦然收缩，嘴唇微微开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至此，牧枫看到了少女熟悉的面孔，无尽的疑惑如潮水般袭来，瞬间占据他的内心。
还不等他出言询问，身后的拉亚斯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倏然晃动一下。
“牧枫，有人正在靠近这里......我建议你离开这里。”
“我知道了。”
牧枫轻言答复，继而后退到墙边，借助「痛苦之拥」的能力，使自身进入“伪装”状态。
程晓钥默默注视牧枫，显然是猜到了什么，然后重新垂下头颅，恢复成先前的模样。
不多时，实验室的房门缓缓开启，温雨霖快步走进实验室。
“既然你已经苏醒，那就别装作还未苏醒的模样了。”
温雨霖嘴角扬起标准化的弧度，同时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躲在角落的牧枫，然后继续说，“你应该很清楚，你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音落。
实验室内陷入了寂静。
过了小片刻，程晓钥身上的暗红长钉和棱形晶体颤抖一下，而后就有沙哑、轻微的话语声响起。
“温雨霖，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应该很清楚吧？我想知道原本的未来——温雨霖和温雨欣都不曾存在的、既定的那个未来！”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装傻可没用。你或许能瞒得过其他人，但是绝对瞒不过我和姐姐。”
说到这里，温雨霖轻笑一声，眼底冰冷如死水，“我的眼睛可以「看破」一切事物，而姐姐的眼睛则可以看到所有的「命运」......”
听此，程晓钥像是听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倏然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盯温雨霖。
“看破万物之眼和剖析命运之眼......这怎么可能！那个计划明明就失败了......”
“在原本的未来确实是失败了——这并不意味如今还会失败。”
“......”
程晓钥沉默一会儿，然后以沙哑的声音问道：“你们是那个计划的产物？”
“没错，不过我更倾向于——我们是父亲的孩子。”
“呵！那个家伙居然也回来了，而且还是提前回到过去......凭什么啊？凭什么那种人会这么幸运？”
“你跑题了。你如果将未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说不定给你一个痛快。”
“呵......现今已经偏离了未来，即便知晓原本的未来，那又有什么用？”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将未来的事情告诉我。”
“......我不会告诉你的。”
程晓钥虽然是「重生者」，但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重生者」。
她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仅知道「回溯计划」之前的事情，甚至不知道「回溯计划」的参与者都有哪些人。
温雨霖眉头微皱，同时轻触棱形晶体。
“这根晶体是温雨欣的领域造物，虽然不会给身体造成影响，但是会直接作用于玄之又玄的‘精神’、‘灵魂’——你确定你能承受？”
“......”
程晓钥缄默无言，重新垂下头颅。
见此，温雨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无言沉吟了一会儿，他轻轻推动棱形晶体，使其贯穿的更深。
程晓钥拧紧柳眉，却一言不发，没有发出任何痛苦的哼声。
“......我会等你下定决心。”
温雨霖长舒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躁，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躲在角落的牧枫，然后转身离开实验室，让实验室重归寂静。
牧枫等了足足半个小时，然后才解除伪装状态，缓步走到程晓钥面前。
“牧......枫？”程晓钥抬起头，“你怎么会在这里？非领域之主可不能在这种地方久待。”
“我拥有领域。”
牧枫言简意赅。
而后，他反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而且......看破万物之眼和剖析命运之眼又是什么情况？”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反正温雨霖短时间不会再来，我倒是可以慢慢述说。”
话音落下，程晓钥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然后将心中的话语娓娓道来。
在被温雨欣击败之后，程晓钥就被温雨霖拖到了这间实验室，并使用可以封禁虚空能和领域的封印类虚空装备，将她钉在这面木质墙壁上面。
至于“看破万物之眼”和“剖析命运之眼”......
这两种眼睛乃是「重瞳计划」的产物。
该计划的提出者拥有极其罕见的重瞳，而且针对自身的重瞳，开发了一系列的“瞳术”。
这些瞳术的普适性极高，不过那个人的性格很讨人厌，曾经借助瞳术的便利，四处掠夺物资。
若非后续被联邦高层收编，以那个人的性格和所作所为，说不定早已沦为一捧黄土。
「重瞳计划」正是他被联邦高层收编之后提出的计划，致力于让所有人都拥有特殊的重瞳，从而降低虚空的影响。
在实验中，他意外发现了两种特殊的眼瞳——
“看破万物之眼”和“剖析命运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