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桦之莲
歌姬们驱散黑之轰壁，纷纷簇拥在牧枫身旁。
“牧枫，我们现在离开吗？”
薄红挽住牧枫的胳膊，同时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牧枫微微摇头，反手扣紧薄红的手掌，缓步走向魔王尼尔的尸骸。
魔王尼尔的尸体没有立即消失，而是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化作余烬消散。
“他在释放大量魔素。”
One解释了一句。
歌姬们拥有灭世之花，对于歌姬之力的感应尤为敏感。
伴随着魔王尼尔的死亡，其释放而出的魔素会提高这个世界的魔素浓度。
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中，复制人都不会再受黑文病的侵扰。
只不过，黑文病就犹如附骨之疽，若是复制人找不到补充魔素的方法，终究难逃灭亡的命运。
但这些事情注定与牧枫和歌姬们无关。
牧枫伸手握住拉亚斯特的镰身，将其从魔王尼尔的尸骸中拔出。
“牧枫，这种感觉太差劲了——我好像看到了他的记忆。”
“你什么时候拥有这种能力了？拉亚斯特，我可不记得你之前拥有这种能力。”
“额......我不是很清楚，就是突然看到了他的一部分记忆。”
说到这里，拉亚斯特长舒一口气，继而唏嘘道：“无私的人最后却变成了最自私的人——可悲的命运。”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人，人造人，复制人
牧枫没有搭理拉亚斯特，将目光投向魔王尼尔的尸骸。
两个翠绿的灵魂光点缓缓漂浮，离地约莫十厘米左右。
“两个灵魂？”
牧枫的眉宇间多了几分诧异。
难道魔王尼尔跟凯妮一样，都是一体双魂？
怀揣着浓重的疑惑，牧枫掷出了魂灯。
下一秒，那两个灵魂就受到魂灯的吸引，化作翠绿的流光飞入魂灯。
见此，牧枫将魂灯拉回到手里，垂眸看向刚刚收取的两个灵魂。
那两个灵魂对应的形象分别是尼尔和悠娜，但不是牧枫认识的尼尔和悠娜，更像是长大后的尼尔和悠娜。
牧枫仔细观察了片刻，然后下意识看向One。
即使是少女初长成的悠娜，看起来也比One的身材好。
与此同时，One似有所感，将目光投向了牧枫。
“牧枫，你是在看我吗？”
One疑惑的询问了一句。
而后，站在One身旁的Five挺起胸部，似是得意、又似是期待的问道：“牧枫，你想要享用我这对发育过剩的胸部吗？随时都可以哦。”
“......不，没什么。”
牧枫立刻收回目光。
虽然Five的胸部摸起来很舒服，但他的肾脏岌岌可危，难以承受Five的索求。
目光再度望向尼尔和悠娜的灵魂，牧枫此时已然有了新的发现。
作为型态计划的关键，魔王尼尔的灵魂很特殊，其所对应的回复能量的效果，持续时间乃是“无限”。
与之类似，悠娜的灵魂长期待在魔王尼尔的体内，不可避免的受其影响，拥有了异于其他灵魂的特点。
但是，牧枫看不出来悠娜灵魂的特殊之处。
吸收之后只能增加微弱的防御能力，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特殊之处。
硬要说特殊之处，悠娜的灵魂可能是魂灯内部唯一的“活物”。
相较于其他无意识的灵魂，悠娜的灵魂明显是具备自我意识，胆怯地躲在魔王尼尔的身后。
牧枫尝试取出魔王尼尔和悠娜的灵魂，但始终无法将其真正取出魂灯。
魔王尼尔和悠娜的灵魂一旦离开魂灯，下一秒就会重新出现在魂灯内部。
对此，牧枫隐约有了猜测。
如果不出意外，这两个灵魂极有可能会是这次世界的额外奖励。
与此同时，尼尔和凯妮姗姗来迟。
“牧枫哥哥，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
牧枫微微摇头，而后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长话短说的叙述了一遍。
他明智的隐瞒了魔王尼尔的事情，没有将其告知于尼尔和凯妮。
值得一提的是，在与魔王尼尔战斗的时候，歌姬们也没有闲着，动手摧毁了魔王尼尔的「黑之书」。
“......随着魔物之王和黑之书的消亡，黑之书引发的疾病也随之消失。”
说到这里，牧枫微微一笑，继续说，“尼尔，悠娜的黑文病消失了。”
“真的吗？！”
尼尔喜出望外，立刻跑向二楼的房间，迫不及待的确认这条消息的真实性。
目送着尼尔跑上二楼，牧枫转而望向凯妮。
“我可以为你剥离体内的魔物——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询问了。”
“你......你们要离开这里了？”
凯妮似有所感，但没有详细询问。
牧枫无言颔首，双眸紧盯凯妮，静待凯妮作出决定。
沉默良久，凯妮最终作出决定。
“......剥离吧。”
“如你所愿。”
牧枫取出魂刃，遁入灵魂空间。
他无视了男性灵魂的哀求，挥动镰刀，将男性灵魂拉扯到自己的面前，而后将其收进魂灯之内。
悠娜的灵魂是唯一的特例。
除此之外，其他灵魂进入魂灯，皆会变成无意识的「孤魂野鬼」。
“唔......力量消失了。”
凯妮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有的只是陡然钻入大脑的虚弱感。
这阵虚弱感不怎么强烈，休息几日就可以将其适应。
“祝你和尼尔能有幸福的生活——不用在乎我们的离去，我们只是你们生命中的过客。”
说罢，牧枫收起魂刃，微微晃动左手中的魂灯，牵着薄红缓步离开了图书馆。
歌姬们保持无言的沉默，亦步亦趋地跟在牧枫身后。
凯妮目送牧枫和歌姬们离去，同样没有说话，甚至没有道别的话语。
在牧枫和歌姬们离开图书馆之后，尼尔也确认了悠娜的情况，当即欣喜地冲出房间。
然而，图书馆的大厅里面，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凯妮。
“牧枫哥哥，悠娜的病真的......”
尼尔欣喜的话语渐说渐弱，最终彻底没了声音。
“他们走了......”
凯妮轻声细语，“也许不会再回来了。”
“欸？！为什么......牧枫哥哥他们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不辞而别？”
“我不知道，别问我！”
“凯妮，你伤心了吗？”
“才没有。该回家了——你家在哪里？应该不会把我拒之门外吧？”
“当然不会！”
......
离开了图书馆之后，牧枫和歌姬们没有立刻离开这个世界。
“迪瓦菈、波波菈。”
牧枫轻声喊出面前之人的名字，同时收起手中的魂灯。
“我们是人类制造而来的‘工具’——是为了完成「型态计划」而专门制造的‘工具’。”
“如今，我们却眼睁睁的看着人类灭绝......”
波波菈的声音逐渐减弱，始终说不出后续的话语。
见此，迪瓦菈牵起波波菈的手，接过她的话语：“我们是不合格的「工具」，亦是「罪人」。”
迪瓦菈和波波菈本可以出手帮助魔王尼尔，不过人造人生来的使命，却让她们无法对牧枫和歌姬们刀刃相向。
人造人本就是为了人类而生，又怎么可能会去伤害人类？
听此，牧枫叹息一声，继而说道：
“工具？我可不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