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桦之莲
在亚托克斯的意识彻底苏醒的刹那，牧枫的模样也完全变为了世人所熟知的「暗裔剑魔」。
“哼哈哈哈哈......”
“我是亚托克斯！我是......弑神者！！”
亚托克斯仰天长啸，以骄傲的嘶嚎向世间宣告他的降临。
恐惧如瘟疫般在盗贼之间蔓延。
“怪......怪物！他是怪物！”
随着惊恐的话语响起，盗贼们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怪物？不是！我是一切生命的死敌！我是暗裔！！”
仿若听到了某个讨厌的字眼，亚托克斯的嘶嚎中多了几分怒意。
话音未落，亚托克斯挥动左手，精准地抓住称呼他为“怪物”的那名盗贼。
“记住我的名字——亚托克斯！！”
“不要、不要杀我......”
盗贼的求饶注定徒劳。
亚托克斯只知屠杀、毁灭，绝不会因为盗贼的求饶而心慈手软。
如捏死蝼蚁般轻松捏死手中的盗贼，亚托克斯猩红的眼眸深处闪过一缕畅快。
将手里的尸体如破麻袋般扔出，亚托克斯怒视盗贼们，发出了暴虐的嘶嚎：
“你们......都得死！！”
第十三章
亚托克斯暴虐的嘶嚎在房间里面回荡不息，犹如一柄重锤，蓦然砸进盗贼们的内心，将他们从恐惧中拉回现实。
没有人攻击，更没有人愣在原地，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地转身逃跑。
“去找王国军队！”
“王国军队一定能制裁这个怪物！”
盗贼们四散逃离，嘴里发出的喊声犹如苍蝇的嗡声，让亚托克斯烦躁不已。
大灭！
“没人能......杀死我！”
亚托克斯嘶嚎一声，暗红色的气浪自体内爆发出来，轻飘飘地席卷四面八方，将周围的家具、盗贼以及墙壁全部击飞。
在这个刹那，亚托克斯下意识地转身按住衣柜，以防衣柜被暗红气浪击飞。
随后，亚托克斯似是不满、又似是恍然的低语了一句：“是了......这是他的心愿......”
亚托克斯扇动身后的羽翼，将衣柜附近散落的碎石吹飞，而难以被吹飞的碎石则是被亚托克斯拾起，然后猛地掷向远处逃跑的盗贼。
碎石如炮弹般激射，将倒霉的盗贼当场砸成一滩肉糜。
十几名盗贼无一敢于反抗，全部都在惊慌失措地逃跑。
亚托克斯舒展巨大化的身躯，身后的恶魔之翼拍打间，往往能掀起强烈的狂风，对坍塌的房屋进行二次破坏。
此时，已经有几名盗贼远离了这座坍塌的房屋，而远处也传来了一阵喧闹，似乎有大批人马正在靠近。
“哼！回来！！”
亚托克斯举起左拳，然后猛砸地面，一束束暗红锁链破土而出，如若灵活的蛇类，瞬间缠住了所有盗贼的脚踝。
而后，亚托克斯举起黑红巨剑，在锁链将所有盗贼拉到他身前的瞬间，重重挥下了手中的黑红巨剑。
此为——
暗裔利刃！
黑红巨剑在地面上留下了深不见底的剑痕，所有被波及的盗贼无一幸免，全部化作碎块、肉糜。
做完这些，亚托克斯没有搭理衣柜中偷瞄的薄红，扇动身后的恶魔之翼，在冲向远处的王国军队的同时，嘴里还不停的发出猖狂嘶嚎：
“我是世界的终结者！！”
“亦是......一切生命的死敌！！”
“你以为......你们能杀死我？！”
“来！让我看看你们的力量！！”
......
暗红恶魔发出愤怒的咆哮，挥舞被诅咒的利刃，扇动恶魔之翼冲进人群，拉开了血腥盛宴的帷幕。
衣柜附近静悄悄，只有血液流动时发出的潺潺水声。
远处的厮杀没能打破衣柜附近的安宁和平静，还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让人下意识忽略这个完好无损的衣柜。
吱呀！
衣柜的柜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然后猛地掉在地上。
薄红裹紧皱巴巴的衣服，将牧枫塞给她的包裹绑在身上，然后拖着龙骨佩剑，小心翼翼地离开衣柜，环顾这座狼藉房屋。
挚爱的人死去了、珍重的家也毁了......
薄红仿佛失去了力量，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任由粘稠、血腥的液体将衣服浸湿。
如宝石般瑰丽的眼瞳暗淡无光，怔怔的眺望远处的厮杀。
那里火光冲天而起，将亚托克斯衬托的犹如降世恶魔，给世间带来恐惧和毁灭。
实际上，亚托克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
无论什么地方，只要拥有生命存在，亚托克斯就会毫不吝啬的降下死亡与毁灭。
正如他嘶嚎的那般——
他是世界的毁灭者，亦是一切生命的死敌！
......
薄红呆呆的在跪坐在地面上，眼里的世界似乎失去了色彩，变得灰白而无光。
天色破晓。
晨曦冲破了昨夜的血腥与黑暗，却没能让薄红死寂的内心重新焕发活力。
轰！
亚托克斯肩扛黑红巨剑，身后遮天蔽日般的恶魔之翼慢慢扇动，最终落在薄红的身前。
大灭状态下的亚托克斯体型极大，如同幻想之中的泰坦巨人。
即便如此，黎明破晓时的光芒仍然从亚托克斯四肢间的缝隙穿过，将金色的辉光洒在薄红身上。
“啊......你好，我是亚托克斯。孩子，你的名字......是什么？”
或许是受到牧枫的影响，在和薄红说话的时候，亚托克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怖。
不过刚从血腥盛宴归来，亚托克斯身上不仅有粘稠的血液滴落，而且还残留着浓郁刺鼻的血腥味，反倒是让他看起来更加恐怖。
“薄红——这是牧枫给我起的名字。”
薄红没有觉得亚托克斯恐怖。
恰恰相反，她甚至觉得亚托克斯很帅气、很强大。
至少，亚托克斯是除了牧枫之外，唯二愿意保护自己的存在。
“你是个好孩子......”
“谢谢你。”
亚托克斯话还没有说完，薄红的道谢声就已经响起。
一直以来，亚托克斯都自认为很会聊天，但此时面对薄红的道谢，他突然憋不出什么优美的话语了。
沉默了几秒，亚托克斯蹲下身体，瓮声瓮气的说道：“不必感谢我，这是他的心愿——也就是你的牧枫。”
话音落下，亚托克斯似乎担心薄红会误会，于是补充了一句：“用这个微不足道的条件换取一场杀戮盛宴......这是一次很公平的交易。”
亚托克斯虽然刻意用瓮声瓮气的语气说出这两句话，但薄红还是敏锐的察觉了别样的语气。
倔强？
解释？
亦或是两者皆有？
薄红没有在意，而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他......牧枫是不是......死了？”
“是......又不是......”
“孩子，好好活着......”
“也许终有一日，你们能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再次相遇。”
亚托克斯下意识伸出食指，似乎想触碰薄红，但又像是在害怕什么，最终只能尴尬的僵在半空。
“真的吗？我真的能和牧枫再次相遇吗？”
薄红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亚托克斯的手指。
见此，亚托克斯愣了一下，然后扯出难看的笑容：“会的、会的......好好活着，我......该走了......”
“你要去哪里？”薄红下意识追问道。
“回到我理应存在的地方......湮灭？亦或是虚无？我......不清楚......”
话音落下，亚托克斯像是被岁月侵蚀已久的雕塑，在金色晨曦的照耀下，化作无数尘埃飘散。
薄红怔怔的看着前方，心中的万千言语，最终化作无言的沉默。
就如缓缓升起的晨曦，此时薄红的内心也充满了光。
——名为“希望”的光芒。
“我的一切都重归于零......在重新相遇之前，过往的经历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