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闭翼翼
“来，现在距离开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们要抓紧时间。”
对我和小蝶挥了挥手，牌哥率先在门口保安恭敬的目光中走进了这座差不多已经可以称之为小区的“旅行者驿站”。
“走吧，就当提前体验大学毕业后的打工生活了。”
我拉过了小蝶的手，跟在了牌哥的身后。
然后，我便看到这家伙，被一个娇小的身影给扑倒在了地上。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和我们一样穿着女仆裙子的可爱少女丝毫不顾地上牌哥一脸尴尬的表情，趴在他的大腿上哭诉道：“夜夜要死了，夜夜要求加薪！夜夜要亲亲要抱抱！这里的人都太可恶了！”
夜夜……
那个之前在牌家公寓里性格相当活泼的女孩。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似乎夜夜的力气很大，牌哥努力了好几次才勉强挣脱了这名女孩的双手，挣扎着从地上重新爬了起来。
“易遥，小蝶，这是夜夜，你们应该见过面了。”
我看着眼前似乎没怎么化妆皮肤也和小蝶几乎不相上下的少女，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怎么感觉相比那天，她的胸部又大了好多，是错觉吗？
“夜夜，她们是易遥和黄影蝶，今天明天两天她们会和你一起来管理这里的安全和秩序，你也不小了，要多和人家学习知道吗？”
怎么是她和我学习，我又没当过女仆……
“嗨！夜夜会努力的！”
仿佛牌哥说的都是废话，用敷衍的语气应了一声后，女孩又将身子贴到了牌哥的身上：“那，夜夜今晚可不可以……”
“不行。”
“为什么！”
“今晚我要去找陆家的人讨论点事情。”
“那明晚！”
“明天我出差。”
“夜夜也要去！”
“不行。”
“为什么！”
“……”
两人争吵的时候，我看到不断有路过的男女从我们身边走过，穿着C服的我和小蝶也成为了这些人目光聚集的焦点。
“紧张吗？”
感受着手里已经渗出了不少汗的小蝶的手，我将挡在少女左边眼睛的头发拨弄开：“小傻瓜，早就知道你那些表情是装出来的，放心吧，我会陪着你的。”
小蝶期待漫展，这是真的，不单单是因为那份向往着二次元的心，作为女孩子，她也很希望能将自己的美丽展示给更多的人。
但是同时，她也十分地害怕一个人去参加这种需要面对很多陌生人的集会，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病。
所以，小蝶才会那么不顾一切地想要拉上我，却傲娇地没有直接和我说她不敢一个人前往漫展。
“如果不习惯的话，可以把那些人都想象成聚义堂的人，你拿枪的样子很帅哦。”
事情结束之后，我回了一趟三十六中，将之前遗留在那个天台的狙击枪拿了回来，放到了小蝶家的衣柜里。
我也是在病床上照顾小蝶，帮她洗澡的时候才明白，开枪的时候，由于是第一次，那天晚上的小蝶已经被枪的后坐力给震伤了，却一直没有对我提起这件事。
“所以你现在先跟易遥她们处理完这边的事务，剩下的等这个城市安定下来再说吧。”
“安定下来夜夜要成为少爷的人！”
“好好……”
也不知道两人争吵了有多久，当终于把这名叫夜夜的少女安抚下来之后，我看到牌哥的额头上尽是豆大的汗珠。
“易遥，黄影蝶，你们把这里当成家里一样就好，不用刻意说必须工作什么的，看哪里需要帮助的就过去看看，一般都是维护好秩序防止开饭的时候拥挤发生踩踏事件什么的，让他们好好排队，就中午和晚上可能会忙点，其它时候你们去哪里玩都可以的。”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
当两天服务员就能有一个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这笔交易简直血赚。
虽然我知道真正行动起来可能没有牌哥说得这么轻松，要不然他也不会宁愿让出股份也要来找我帮忙了。
“时间不早了，你们跟夜夜先到饭堂那边吧……哦还有，夜夜，你再怎么样也是女孩子，对客人温柔点，知道吗？”
No、146透过虚伪的坚强
临近中午，11点的时候，接受完夜夜初步指导并且接种了厕纸病毒育苗的我和小蝶来到了黑龙驿站的饭堂门口。
可以看到，传说可以容纳上千人同时就餐的大饭堂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其中大部分人还处于恢复阶段，可以看到他们脸上或者手臂上明显的病毒淤青。
这次的事件中，上京感染了厕纸病毒的人绝对不止一千个，不过大部分病人选择听从新闻上专家的建议在家休养，只有那些没有亲友或者染病之后被亲友伤到了的病人才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这里寻求帮助。
为了公司的名声，牌哥也是在这次的公益活动中下足了血本，请来的厨师基本都具备一定的经验，宿舍统一采用酒店的标准，并在公共活动场所设立了专门的健康顾问，招聘的也是专业的医师。
除此之外，运动场、休闲娱乐室、活动室这些应有的措施也一应俱全，光是饭堂后边的运动场就配备了近三十种健身器材，如果不是空间不够，我怀疑牌哥很可能还要搞个足球场什么的出来。
根据牌哥自己说，牌家原本那些职业杀手估计是宁死也不会过来当服务员的，在社会上发布招聘，绝大多数的女孩子都担心会被传染病毒，男孩子又太懒，所以他最后才想到了我们。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当上京市的灾情被披露出来之后，网上的很多人往往都义愤填膺，奋笔疾书，写的文章和帖子比任何人都要催人泪下，QQ空间转发后也许还会在结尾带上一句“不转不是中国人”，然而当需要他们捐款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沉默了。
即使最后依然有少数人捐了款，当需要他们过来当志愿者的时候，所有人又都沉默了。
食堂一共有两层，今天我和小蝶因为是第一次来，只需要负责一楼就够了，二楼交给已经在这边帮忙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夜夜。
虽说距离开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在饭堂的门口，我看到里边依然坐了不少的病人，估计都在等着宣布开饭的一瞬间好排队。
大概是我和小蝶身上的雷姆拉姆C服和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的关系，当我和小蝶走进食堂的时候，几乎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我们所吸引了过来。
“又来了两个新的女仆服务员？”
“我的天，她们俩好像比那个夜夜漂亮多了。”
“雷姆和拉姆？这个公司究竟是什么来头，这种质量的Coser都能请得到。”
“可不是，你可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边都是僵尸病人，你觉得，就算薪水再高，普通的女孩子会来这里吗？”
“我第一次觉得，得病真好，我都不想走了。”
窸窸窣窣的密语，顺着那些惊叹的目光传到了我这边。
“没事的，小蝶你太漂亮了，漫展的时候差不过也会这样，人生就是一个习惯平凡的过程。”
保持这脸上平淡的表情，我拉着手心已经汗涔涔的小蝶，走到了打饭窗口旁边那个标注着“闲人免进”的小门口，对着里面穿着牌家制服的工作人员说道：“这里是新来的，后面两天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吩咐。”
那几面工作人员先是一愣，随即对我们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转过身，正准备和小蝶先找一个地方坐下的我，眼角的目光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喂，她们朝我们走过来了。”
“怎么可能是朝我们，她们可能想从这里出去吧？”
在那两人疑惑的目光中，我和小蝶在他们的对面坐了下来。
“前辈，怎么你也到这里来了。”
我像老朋友见面一般对眼前的男生打起了招呼。
“你……你是？”
看得出来，这家伙有些紧张：“我们见过面吗？”
“前辈忘记了吗？我们不久前刚见过一次面，在三十六中天台，那时候你还和栾佳玉姐姐准备生离死别……”
是的，此时坐在我们面前的就是那天在三十六中遇到的学长兰成飞
“三十六中天台？”
对面的男生用了好长时间才如梦苏醒般恍然大悟道：“你是……易遥？”
我点点头。
“我的天，我说怎么声音这么耳熟，穿成这样我真的一点都认不出了。”
兰成飞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激动：“那……这边这位是黄影蝶？”
“难得你还记得我们的名字。”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们俩这么漂亮，那天天台的时候还拿着枪……”
似乎担心自己会说漏嘴，兰成飞及时地捂住了嘴巴，放低了声音：“话说你们来这里干嘛？”
我笑笑：“打工。”
“薪水很高？”
“比上京的平均水平高。”
“那还好，我还以为是义务劳动。”
尴尬地拍了拍胸口，兰成飞拉过了自己旁边的青年：“这是辉哥，是我室友，来上京打工的，辉哥，这两位小妹妹是我的学妹，易遥和黄影蝶，开学就高一了。”
“呵呵，你们好。”
被称为辉哥的青年似乎有些腼腆，没怎么说话，只是傻乎乎地看着我和小蝶。
“辉哥，你可别小看她们，这两位可是今年上京中考包揽了市前两名的，其中易遥还以满分的成绩获得了上京中考状元，刚开始她们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我还奇怪，怎么现在就能拿到通知书了，回去一查她们的名字，可把我吓到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中考能拿满分的。”
“只是运气好而已。”
我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前辈你们那天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嗨，别提了，那天我们回去之后我妈打死也不让我再去学校了，又担心我在家回传染给妹妹，这不，把我拉到了这里，说这边可以免费吃喝玩乐。”
“栾佳玉姐姐呢？”
“在家，她妈妈每天给她做好吃的……你说男女之间差别咋这么大呢？凭什么都是感染病毒，我就要被赶来这里……”
我抿嘴：“估计妈妈是希望前辈能成为独当一面的男子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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