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间提刑官
“奶奶，你怎么在这里……他们是不是拿你做了实验？”
贾尔斯脸色突然难看起来，他刚刚看到奶奶时，面容和他记忆里一模一样，只有熟悉，但现在他忽然反应过来时间的流逝。
他都长大了，奶奶却没有变化，这怎么可能。
再一细想，眼前的镇守者力大无穷，身板挺直，和记忆里那个已经被生活劳作摧残地佝偻的老太太判若两人。
而此刻随着那些物质被身体消化吸收，竟然有更加年轻、变回矫健女战士的趋势。
镇守者想要回答贾尔斯，却突然捂住了头，痛苦得半跪在地：“我？实验……唔，我的头好疼，你们不要再控制我了！”
“奶奶！”贾尔斯扑上去。
“不要过来，逃！”镇守者猛地抬起头，眼中金芒前所未有的大放，背后隐显那一望无垠的星宇，亘古存在的独眼逐渐睁开。
“奶奶，我不能……”
秦欢拉着贾尔斯后退：“她虽然是你奶奶的身体、有着她的记忆，但本质上已经完全是另一种生命模式，你的奶奶早就死了，现在的她，只是记忆错乱的程序而已，她是一台战斗机械！”
“不、不可能，她是我的奶奶，只是被那些混蛋操纵了……那群我一直保护的混蛋，竟然在利用平民做着这样的实验！”贾尔斯握着拳头。
镇守者的身体站直，机械、没有感情地声音从她嘴里吐出：“暂时下线自主判断模块，歼灭模式开启，虚拟人格抵抗深渊之门干扰，分析目标可能采取行动……”
“凝冰枪刃！”霜叶持枪立于两人身前，枪光命中镇守者，延缓了她的速度。
这一次，镇守者的动作僵硬、迟缓了不少，但是攻防能力好像再次提升，扛着霜叶的攻击向着她们施展法术，弄得三个人只能狼狈闪避。
贾尔斯抬起头，望着立于场中硬抗着枪芒箭矢，释放着毁灭般能量的镇守者，眼里最后的希翼逐渐暗淡下去。
贾尔斯低着头问道：“我的奶奶，再也回不来了是吧？”
“这是超越生命和军方联合的最顶级机密项目，你奶奶会想起你，恐怕已被他们视为最高层次的不稳定因素，就算这个实验体不被毁灭，记忆也会再被重新格式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刚刚，就是她在和你最后告别。”
“那她也在保护我……那是她作为人的意志，作为人的骄傲！”
贾尔斯喃喃自语，回过头对着秦欢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原来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退一步海阔天空，没有自保能力的平民在铁腕面前，就是毫无反抗的蝼蚁，这样的事情在新约克城不可能发生，但是在那样不知名的小镇，所有人都消失了都不会见诸报端……所以我一直想要回归的田园，早已不复存在！
是我天真了啊，这个资本为王、人人逐利的疯狂时代怎么可能存在着世外桃源，不前进的人被淘汰是注定的，被淘汰然而被扫进垃圾堆也是注定的……想要有所尊严，就不能逃避，拿出全力证明自己才有一线希望！
对不起我偷听你们刚刚的谈话，我喜欢你刚说的那句话，再大的大人物，也没有权力抹杀我们生而为人的骄傲！把那个细胞给我吧，让我这个小卒有一次发光的资格吧，告诉那些人，就是沙子，也有咯到他们牙的那一天！”
秦欢一边射击一边后退，抿着唇道：“你控制不了那种力量。”
“但是你能！”贾尔斯看向天空中的飞虫，所有的细节被他联系在一起，“你的能力可以控制这些飞虫，那么活化我的大脑吧，我的身体变成那种怪物，你来遥控着我……然后逃出去吧！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起码，你们比随便改造他人的冷血研究者，更有资格称之为‘人’。”
霜叶被击飞吐血，又挣扎着站起来，咬着牙道：“别犹豫了，他这个方案比你的聪明多了。”
秦欢缓缓点头，一手按住了贾尔斯的脑袋，一手把原始暴食细胞复制体的外壳活化，变成蚊虫口器一般的东西，注射进入了他的身体。
“我这其实也是……改造人体啊！”秦欢带着某些自嘲。
“但我，贾尔斯，是自愿被你改造……请一定让我，战个痛快！”
贾尔斯的手脚上都长出了疯狂噬咬一切、布满了利齿的怪嘴，所以他最后的战吼带着多重回响，然后眼里的智慧光芒黯灭，开始贪婪过吸收起身边的一切物质来。
他的身体充气似地迅速长成高达两米五的肌肉墩子，一拳，把镇守者打到了墙上。
“绝不辱命，贾尔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在把这里闹个天翻地覆吧。”
秦欢脸色狰狞，目光却坚定如铁。
深渊之门的虚影，同样出现在他的脑后浮现。
但他的每一个动作，却全是自己生而为人的意志！
作者留言：
ps.尼玛，书客网页版原来进入作者后台的入口变成了“举报本书”，我这几天连续都差点举报我自己……
第146章 积变之夜
超越生命公司大厦，位于新约克城霓虹璀璨的市中心，充满未来感的古怪棱角，即使在这钢铁丛林中也是足够特别的一朵奇葩。
总的来说，这栋大厦，是整个超越生命最像高新技术公司的部分。
大厦最高层，直通直升机坪的顶级豪宅中，超越生命的创始人米莉·多德，同时也是莱茵生命源石能量项目负责人，原本正好的心情渐渐崩坏。
暴食怪兽三代身上的监控正在不断拉升警报，同时还有手下急迫的请示，整个西城基地都乱成了一团。
他想趁机自己检查一下小宝贝战斗力的计划，好像已经迈向了某种不可控的境地。
“主管，敌人造物身上呈现暴食二代级别的源石能量密度，正在不断迫近神之识。”
“市政厅检测到我方实验室的异常能量波动，要如何回答？”
“增援部队拒绝进场，他们认为三代已经暴走，请求直接夷平基地。”
“一名潜入敌人身份识别成功，是中情局直属特战队成员，代号霜叶，本应在莱茵生命第二研发中心养病，我怀疑是有内应帮助她的私人报复行为。”
“……警报，三代正在被敌方原始细胞侵蚀造物不断逼退，请求启动基地自毁程序。”
一条条汇报不断在耳边响起，汇报的声音杂乱成噪音，完全没有好消息的痕迹。
米莉有着一头白色的披肩发，金色的眉毛赋予了她奇特的威严感，也标示着她是黎博利中最英武的白头鹰族后裔。
在整个哥伦比亚军方中，流着白头鹰族血脉的高级将领能占到三分之一，其战斗果敢，态度强硬，总是执行很激进的战略，是哥伦比亚军魂的象征。
就是在研究时，也不喜欢平庸的东西，从不甘于人下。
这种性格成就了米莉，使她能从莱茵生命中众多研究员中脱颖而出，成为项目负责人，同时也因为军方的关系，开创出超越生命，进行自己喜欢的研究。
可现在她的事业，正面临着有史以来最严峻的挑战，刺激着她性格中的暴躁一面。
“都给我闭嘴！”米莉一拳砸在通讯台上，把通讯方式改为单方面的，声色俱厉道，“暴食怪兽三代必须要保下来，我们做了那么多试验，只有她撑过了改造，安保公司不愿意进场就去找雇佣兵，钱好商量，现在就是最快速度把三代救出来。”
“至于其他方面的问询，你们不用管，我会负责。”她暴躁地拨通了一个隐秘通讯频道，连上了某位大人物的秘书。
“贵府公子的意识迁移项目，我们这边已经有了突破性进展，但现在也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可能需要贵府的力量。”
“接下来，就是要展现我小宝贝真正的战斗力的时候了。”
米莉摘下戴在脖子上的项链，砸开那块水晶里面露出一个有着整合运动标志的数据存储装置，插入操作台上连续弹出刺目警报：
“意识迁移试用版正在加载，本程序每一步都可能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
“迁移目标正处于不稳定状态，大概率会同化意志，造成不可返回本体的后果。”
“请最后验证身份信息，米莉·多德，权限通过，授权程序执行……请放松身体，迁移倒计时中……”
一个头盔缓缓罩住米莉·多德妩媚的面庞，也就遮住了她狂热的眼神：
回不来就回不来吧，这孱弱的身体，早就该抛弃了，狂暴三号本来就不是给你们任何验证内容的，那将是我新真正的身躯，触及神之禁区的开始！
T大人，请你的程序帮助我完成这神圣的连接吧！
……
……
莱茵生命第二研发中心，货物吞吐的高峰期已经结束，塞雷娅和赫默却没有回房休息，而是看着流逝的时间渐渐生出不妙的感觉。
塞雷娅又和线人核对了秦欢和霜叶最后出现的时间，看着自己计划安排的最大限度时间，叹息着道：“那两个小家伙要超时了。”
“虚拟人格的运转正常，应该没有遇到生命危险。”
“但再拖下去，就会有暴露的风险，至少霜叶的身份会保不住。”
“我们的存在呢？”
“她是私人报复。”
“可她哪来的情报支援？”
“罗德岛的雇佣兵，赚点外快。”
“你还是这么说谎都不带眨眼睛的，但也却是在明面上说得通。”赫默心底微松，“只是你这个处理手段太像卸磨杀驴了，那位小姐一定会不开心，要跟我们纠缠很久。”
塞雷娅冷笑：“那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们两个没有按时回来，废物没有被保的价值。”
这时新约克城向所有区域发出的广播，突然吸引了两个人所有的注意力：“第四区某实验室发生意外的生物泄露，请所有市民和无关人员注意回避以下区域……否则后果自负。”
赫默脸上浮现一丝玩味：“亲爱的，你低估了那两个小家伙了哦，他们搞出了意外大的动静。”
塞雷娅脸色微变，以他的权限很快得到了更多的情报，知道了暴食怪兽三代的存在，也知道了更多势力对此事的愤慨。
她的表情从手下棋子脱离轨道的愤怒，到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决然和轻松，一晚上的提心吊胆以这种方式结束，倒是颇有新奇感：“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那个时候大胆多了呀。”
“这就是我们不曾放弃泰拉的原因啊，总有新的英雄涌现。”
“英雄啊……年轻时错过了机会，现在就为他们保驾护航吧。”
塞雷娅开始了自己这边的准备安排。
赫默目送她的背影，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小声道：“你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可我眼里，你已经是最值得依靠的英雄了。”
……
……
新约克城某两个城区的交接处，一道红色的曼妙身影像迷路了般，走到了越来越荒凉的动力层，某处奔涌泻下的下水道口旁边。
两个身形高大的萨卡兹男性尾行了她好久，这会儿见四下无人，准备做些喜闻乐见的事情：
“美丽的小妞，这地方可不是你该来的，得给哥哥们补张门票哟……唔！”
话音戛然而止，两个人捂着喉咙倒下，嘴角流出黑血。
两枚毒镖，反射着银白的月光。
“红要在这里等东西，不要吵。”她盯着下水道，那个小家伙答应了她，应该会说话算数，送出她要的东西吧？
过了好久，荧光闪烁的奇特造物，包裹着两个试管，漂浮在水面之上。
一眼，红就知道这是自己要找的东西。
特殊频道中。
“凯尔希老师，东西到手了，要怎么转交你？”
“原地等我，哥伦比亚那边的时间差不多了，该我们准备收场了。”
第147章 秦欢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