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矿石病感染者 第84章

作者:人间提刑官

“那您刚刚的表情是?”

“还不是经……抱歉,今天是每月不舒服的那几天呢。”

“哦,那您多喝热水。”

对话以一种诡异的状态暂时陷入了短暂尴尬僵局。

赫默暗道不妙,自己走神之下说出了实话,还怎么让他配合后续的测试以及项目?这小子一下子跑回罗德岛怎么办?

直接告知是不可能告知的,她在尝试的这条路是被否认掉的路,她现在又不能采取强制手段,能忽悠着来,还是不要冒风险了吧。

秦欢则是在思考和这种状态的赫默医生保持距离,就是冷静客观的女博士,在这个状态下也会把“女”字放大,变成晴雨难测的存在吧……

“赫默医……”

“秦欢……”

两个人同时开口,秦欢秒速截断话头:“您先说。”

赫默也不客气:“秦欢干员,你有没有考虑进行第二次精英化改造?”

“现在吗?”

“对,我们掌握一些还算不错的强化方法,鉴于你的身体素质完全可以尝试下。”

“会有副作用吧?”

“小小的副作用而已。”

“比如?”

“也就是寿命短点、成长潜力丧失、每个月都要复查、加重矿石病的程度,但可以迅速强化你的活化能力呢!”

……以让我知道它能不能对源石生效。

“这个……还是算了吧!”秦欢以古怪的目光看着赫默。

莱茵生命的研究人员,对于力量的追求这么狂热的嘛?这种程度也只能算是小小?

那你们莱茵生命其实也是一家小小的医疗公司?

吃我阿噗噜派!

“那好吧……你刚才想说什么?”赫默挠挠头,自从伊芙利特病情稳定之后,她已经很久没和不受控的活体样本打交道了哎,交涉能力大大下降。

要不是秦欢来自罗德岛,还被凯尔希关注着,以他们平日研究的节奏现在绝对是让样本配合着研究进度来,这样才能有最高的效率。

就好像显微镜下想看透明的组织切片怎么行,先得苏木精-伊红或者普鲁士蓝染色,甚至上荧光造影、辐射标志物一样,要是实验者还得考虑这一套操作下来细胞是否存活,那日子简直要没发过了。

秦欢被赫默这目光审视得背心发凉,赶紧道:“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情了,我就先回病房,等您看什么时候比较适合办理出院手续?”

赫默顿时急了,想着实验进度叫出来:“怎么也是半个月后吧!”

“要继续修养半个月吗?我还以为身体健康就可以……”秦欢略有失望,他想出院,然后申请去切尔诺伯格和凛冬汇合。

他也想认真领略一番他初到这个世界的入口,因为命运的仓皇,他根本没有机会多看一看那座北地雄城。

赫默这个时候已经理清了思路,从自己的研究思考中逐步抽离了出来,掌握了谈判策略,恢复了平日的从容,一本正经道:“是的,你的能力比较特殊,又是天选者,现在的稳定暗藏着诸多隐患。

稳妥起见,你应该先掌握自己的技能,释放之后没有其他副作用,才能保证虚拟人格完全生效,再办理出院比较合适。”

“好的,我明白了,我会尽快领悟自己的技能。”

秦欢还是被赫默说服了,同意继续留在莱茵生命一段时间接受观察。

……

……

但很快秦欢就发现他这个观察有点奇怪。

比如昨天上午的一项:检查活化能力在不同干扰环境下的稳定性。

于是他就要在噪音、强电磁波、气雾、甚至是缺氧条件下施展活化能力变蘑菇。

这般操作造成的些许身体损伤都会被赫默治愈,但是过程着实有些痛苦难受。

下午,他又被安排了温度对活化能力的影响。

活化零下二十度的冰块还可以理解,也就是短暂接触,冻一下手而已;七十度的金属块也还行吧,摸摸耳朵就是了。

但是当温度范围变成液氮和五百度的金属块时,这就令人有点恐惧了。

“赫默医生,这有点没必要吧……”秦欢想的是,这两样东西不用活化,直接朝敌人扔出去效果都比自残强。

“你放心,治疗无人机随时待命。”赫默眼刀犀利,显然秦欢不做,她不会结束今天的工作。

世界的真实啊……不走到极限,怎么可能在面前显露。

第123章 研究者的悲哀

接下来几天,赫默层出不穷的奇怪测试困扰着秦欢。

在他此刻的感觉中,赫默手下那群研究员就像是游戏bug测试员,在不断想着各种奇葩方法、奇怪材料、奇怪环境、奇怪干扰让他施展活化能力,脑洞简直大破天,一个个的不去写小说真是浪费人生了。

赫默和手下们也是有苦说不出,她们想方法、布置场景不需要花费心思、消耗经费吗?这些尝试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们对活化能力的原理推导陷入了僵局。

源石能量大部分时候是一种无属性的能力,依靠着源石技艺构建的法术结构不同,会衍生出无数种不同的效果。

而这些法术结构往往是上天注定,不同人在觉醒能力时掌握不同的能力。

经过百年的研究摸索,按照呈现效果分类到不同的职业、效果,对于常见的很多能力研究已经比较透彻,成果就是能够构建源能装置模拟其法术效果,得到更灵活、更强大、更持久的法术加强版。

但即使是这些研究透彻的法术,也只能算是经验式,上升不到通用原理,无法指导科学家们修改源能回路,调整法术构型来产生指定预期效能力。

不同法术构型之间的区别,连施术者自己都无法描述出来,观察手段也无法细微到源石能量的每一次震颤,人类掌握了上百、上千种功能各异的法术,却说不出任何一种是如何实现的。

这种状况就好像是研究化学不会元素周期表,做原子弹不知道质能转换方程,搞克隆却不清楚DNA双螺旋,没有原理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摇奖般寻找一个结果。

当然,这个世界是有以上领域科学的,只是用比喻来说源石研究理论方面的诸多空白。

在巴别塔闪耀的时代,还是有很多源石运作基础的研究,现在的诸多成果、流传下来的方法也是时候创造的。

但是巴别塔解散之后,各国、各组织基础研究方面的投入寥寥,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在逼迫科学家们拿出能即刻转化为战力或财力的应用型研究。

即使有学者呼吁这样不对,但面临的生存和战争的压力永远是最好的理由,应用研究依然拿着最多的经费,抢走了最后的人才。

残酷命运剥夺的不止是生命,还有追梦的资格。

……

……

现在赫默的想法就是,秦欢自身的能力有上限,她们需要破解秦欢活化能力,然后想办法研究出还原他能力的装置。

强化装置的输出,改良其法术,最后找到逆转晶体化,治愈矿石病的方法。

她要走的这条路为什么会被凯尔希论证走不通?其实就是中间这几个步骤实现几率太过低,在理论不全的条件下摸索,就像是视野全黑时一头莽进去开奇迹团,得所有大招呼对方C位一脸才有希望逆风翻盘。

最后结论,谁支持赫默,就是在葬送全队。

那段时间讨论的结果,是由罗德岛提倡的,现在主流治疗矿石病的方向开始以抑制病情进展为主,寻找中和源石微粒的活性分子,以让病情不再恶化,延长矿石病的预期寿命。

然后再慢慢寻找将其体内源石微粒吸收中和,或者靶向杀死晶体化细胞的导弹型药物,大方向之下,不同公司的不同研究员都有自己的想法,在这条路上百花齐放,已经有诸多成果诞生。

而莱茵公司靠着自己的规模优势,在这方面也是走在时代前列。

赫默一边做着公司安排的临床项目,一边不放弃自己原本选定的道路,其实走的也很辛苦,靠着不断有结果产出才能保住现在这个二十多人的团队,秦欢觉得人多,但是对于她要研究的项目来说,根本就是乞丐中的乞丐配置。

秦欢的出现给了她希望,但是她们对活化能力的分析理解毫无所得,却又像是给前路重新染上了阴霾。

活化能力是短暂、微弱的,它真正调动的能量相比物质本身蕴含的来说,可是说是非常微小。

它就像一枚钥匙,打开物质的奇特更多可能性,从无机物向有机物过度,无理由的构造出细胞结构,竟然能拥有细胞活性,不得不说是源石能量的神奇之处。

这种神奇的能力走到最后是否能诞生永久性的生命,或者是逆转出真正的生物细胞,还是一个未知数,但可悲的是赫默现在连开始探索未知的船票还没有买到。

研究通常是要从特例入手的,他们现在在找一个适宜环境,找到活化能力生效最慢,却又不是完全为零的那个点,由此突破其远离。

这就是秦欢被折腾的原因。

而秦欢也不傻,他当然也看出了赫默的目的不单纯,多个项目的主管研究员,每天却有七八个小时陪他种蘑菇,这种时间投入可不止是关心病人能够解释,更何况瞎子都能看出来赫默关注的点不在他的健康,而在于研究透彻他的能力。

靠着白面鸮给他的图书馆账号,秦欢阅读到了赫默和凯尔希之前的路线讨论,虽然看不懂专业内容,但是有好事者做的总结,却是比小说还要精彩。

这场讨论在他看来颇有点大道之争那种味道,最终结果将影响了整个泰拉最少十年的技术发展方向,而那个时候初出茅庐的赫默能有勇气对凯尔希发起质疑,完全称得上虽败犹荣。

“成功希望小,不代表肯定失败,了解清楚自己能力也不是坏事,就配合下赫默吧,她也是在为了感染者好。”

带着这样的决断,秦欢没有点破赫默的真实想法,还有意无意还在配合着她的研究。

这种奉献精神,很快就逐渐被现实消磨殆尽。

因为被研究实在是太痛苦了,如果说科研人员的奉献值得敬佩,那么在生命科学进步道路中被解剖的小白鼠,比他们更值得敬佩。

尼玛……现在秦欢看到赫默的眼神都在颤抖,真不知道这群人又想到什么新招数盘他。

这就导致他投入越来越多时间在研究技能上,以给自己硬理由可以结束观察,而后不惜采取赖床、迷路、故意摔伤、手机不充电失联等方法减少自己每天时机参与实验的时间。

这,就是一只小白鼠最后的倔强!

“米波,慢一点!”

拐角处,长着橙色耳朵的机械狗直挺挺冲了出来,秦欢本能地都以碰瓷的姿态撞了上去,然后夸张地翻滚着倒了下去

“你、你没事吧?”穿着橙色风衣的少女连忙跑上来前。

“我……需要……回病房休息一下吧?”

看来又能成功摸鱼半天,计划通!

第124章 辅助双双悲剧(五更!)

梅尔是一名除了尾巴,看不出明显种族特征的元气少女,背后加载的多功能机械臂则成为了她的独属特征。

另外就是围绕着她奔跑的这些名叫“咪波”的机械狗了。

她喜欢橙色,服装、装备、线控机械都装饰着这抹抢眼的色彩,眼睛里是满满的干劲,经营着个人工作室“鲁特拉”,声音悦耳又略带神经质之感。

她对于自己的能力和工作都非常满意,对咪波撞到人非常抱歉,主动提出会负责秦欢的医药费,弄得只是想找理由“碰瓷”休息的秦欢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我没有大碍,只要休息、多休息一下就好了。”他安慰这位小姐姐,让她有事情就去忙好了。

“我要有事情可做,会无聊到遛机械狗吗?都是因为那些废物协作工作室太慢,半周就能搞定的活能做出三周半,真怀疑他们是用脚工作的!”梅尔看来确实是被拖累得不轻,才会对一个陌生人讲出自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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