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间提刑官
秦欢走进去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打扮入时、动作优雅的梓兰，隔着小山一样的人事档案，挥手示意他坐下。
“这些档案不会都复印的是她自己吧？”秦欢探着脖子想看个究竟，可惜外面有封皮，看不到里面的信息。
“恭喜你成为本期训练班总考核的第一名，而且文化课成绩也非常突出，我这边有个凯尔希特别助理的研究职务，待遇从优，还能得到她的亲自指导……”
“谢谢，我不考虑，我选择去消灭整合运动。”秦欢毫不犹豫地阻止她继续介绍。
他当年拒绝某导师保研的橄榄枝而选择直接工作，就是因为知道做实验有多苦逼，不止过程，还有几年甚至几十年都看不到尽头的试错。
辛苦复杂的一通操作，到最后却是一场空，这对普通人绝对是巨大的打击，但一个真正的科研人员可能毕生都在不断重复这种打击，心理折磨太可怕了。
秦欢对于献身科研事业的教授学者表示尊重，但他本质上是个追求当下刺激的人，否则也不会沉迷于游戏。
所以哪怕是大佬身边近水楼台的岗位，他也敬谢不敏。
嘛，凯尔希那种研究狂，大概率是强迫症加完美主义，手下缺助理的原因预示了某种不祥征兆……
开个盘赌一下这个岗位的前辈是被逼疯还是自杀？
梓兰似乎已习惯了大家的拒绝，毫无芥蒂地笑道：“不用紧张，我们尊重你的意愿……那你现在看下这份辅助干员·潜力高资合同了。
你旁边的电脑还存着其他级别合同，你可以对比一下待遇，我真是羡慕你年纪轻轻就表现出来的天赋呢。”
秦欢先是看了梓兰提供的合同，实习期一年，提供最大限度的培养资源补贴，转正后任务薪酬抽成也非常高，对比其他级别的辅助合同确实算得上良心了……
“但是对比同为远程的狙击、术士，近战里面的先锋、重装，我怎么感觉我这个潜力高资，连他们的潜力资深待遇都不如呢？”秦欢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梓兰面色有些尴尬：“哎呀，刚刚给凛冬看的文档忘了加密呢……不过你早晚也会知道的，不光罗德岛，各大势力对不同职业的需求缺口不同，就有了一个培养的优先级。
因为，像我们这种辅助干员，多少都有一点尴尬……”
秦欢瞬间就知道她为什么要复印这么多份简历了——在这里干着不爽，却还没法跳去其他地方，只能坐办公室混日子了。
不过……
他还是签了合同。
“感谢你们提供的这份待遇，我会证明自己。”他和梓兰握了一下手，这么痛快是因为他看到合同上的待遇有一条：
如有突出贡献，潜力干员享有优先提升的资格。
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只要能全力发挥实力，将在战斗中有不可取代的战略价值，才不是那种指挥官研究了半天不知道放哪的咸鱼！
……
……
秦欢是抱着一大堆参考书回的房间。
似乎罗德岛愿意成为辅助的新人不多，梓兰在确认秦欢的加入之后，非常开心地私人借了他很多书，说是成为一个好辅助的必读。
《论敌人冲锋速度减慢带来的收益》
《在技能冷却的无用时刻如何鼓舞队友士气》
《寻找发挥自己价值的战略缺口》
《啦啦操一百套，扭动你的小蛮腰！》
《速食餐包的烹饪技巧999例》
以及更多和战斗没什么关系的书籍……
“战斗上登场机会少，就只能靠偏门方法提升存在感了……这就是辅助吗？”秦欢看着书名就感觉无力，但又不好意拒绝梓兰的好意，只能全抱了回来。
他决定等从莱茵生命回来之后再还给梓兰，这样显得自己有认真看。
就这么经过走廊转角时，突然有根冰凉的硬物顶住了秦欢的太阳穴。
“这种警觉性，你的弩就只能叫饰品，而不是武器。”
久违的硝烟味道，激起了生物对毁灭的本能畏惧。
秦欢余光瞥见那抹红发，语气已是很平静：“能天使小姐，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嗯哼……胆量倒是不错，没被吓到。”能天使吹了个口哨，旋转手里的守护铳，不知道将其收到了哪里。
毕竟是身藏八把铳的女人，看其瘦削的身材，绝非带在身上，恐怕和某种特殊的道具或者能力有关。
秦欢转过身对着那张带着笑意的脸，突然发现那看似洋溢的乐观后面，却是一颗冷静在观察这个世界的理智灵魂，不由苦笑一下：“您是专程测试我胆量吗？”
“嗯，凯尔希说你会和我一起上路，我需要提前了解小队里每一个人的实力……”能天使说到这里皱了下眉，“你实在难算一位合格的狙击干员。”
“毕竟咱是辅助。”
“辅助都能和那头小母熊并列第一了么？”
“您怕不是对辅助有什么误解？”
“我没有误解，就像毕竟空那个小丫头，实力不见长就是歌越来越催眠……你倒是刷新了我的印象。”能天使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我们接下来武装护送的安保合同，有些条款希望你提前知悉一下？”
“咦，不是顺路吗？”
“顺路也要走程序，这是我的规矩。”
“好吧……”秦欢随手签了名字，才有空目光上扫，扫见条款第一条顿时愣了，“如果遇到意外，货物的优先级高于我？”
“是的，货物有保价的，但凯尔希说了，你不用。”
“这倒是完全出乎我意料……”秦欢真不知凯尔希这是信任自己，还是不在乎工具人的消耗啊？
能天使拿回了文件夹，把底单留给了秦欢：“你放心，我们很有实力的，这种条款99%的情况下都用不到。不过，为了你的小命，可不要轻易将运输单号与特殊秘钥透露给其他人哦。”
能天使用手比了个开枪的动作，潇洒转身。
秦欢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头大，能天使似乎对他的职业和实力，都有点不太认可的样子。
即使包裹着笑的伪装，也令他有点不舒服。
第40章 不良少女的本性
秦欢在房间休息没多久，敲门声响，打开看到是凛冬。
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杜宾教官通知我们，这次考核第一是有奖励的，需要本人去贸易站找可露希尔领取。”
“走起！”听到奖励两个字，秦欢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刚刚被能天使打击的些许郁闷，都被即将到手的龙门币冲淡了。
“你这是财迷本迷了。”凛冬学着他平日偶尔会冒出来的怪话，倒也是隐隐期待。
……
……
B1层贸易站是罗德岛对外联络生意的窗口，所有订单都经由这里处理，每天都有海量物资由此进出。
同时只对本岛人员开设的采购中心也在这里，销售修炼物资、精英化改造材料、装饰家具和乱七八糟的很多东西，由舰船可靠性工程师可露希尔兼营。
但因为囊中羞涩的原因，秦欢上船之后，还是第一次来采购中心，即使他的宿舍就在同一层。
走在安静的长廊，秦欢才突然想起，他还没有告诉凛冬自己要去莱茵生命实验室治病的消息。
也是沾染了她直白的脾气，他连忙告诉了她。
“哥伦比亚呀，看来短时间不能一起自习了……”失落和不舍在凛冬脸上一闪而过，很快换作振奋的笑颜，“等你快把身体养好，拿出全力来我才赢得更畅快。”
“……切，到时候你就会被我狠狠超过。”秦欢暗松了一口气，他之前还要担心凛冬会责怪他要离开很久呢，幸好她很理解自己。
因为采购中心已在近前，所以他没有看到女孩悄悄握紧的拳头，和眼底对遥远旅途的担忧。
……
……
他们先转了一圈，被琳琅满目却氪不起的商品亮瞎眼睛，才发现可露希尔不在。
询问了自动管理的程序，得知只要输入指纹和声纹信息，会有自动无人机替他们取来奖励。
“泰拉的技术……还真是各种偏科呢。”秦欢看着自动识别、分拣商品的无人机在货柜间忙碌穿梭，突然有些感慨。
他俩的奖励都一样：一批作战记录和配套营养剂，技能强化材料，以及一千龙门币，装满了两个印有罗德岛标志的小号手提箱。
凛冬的手抚过箱子，低垂的目光闪烁了下，然后把它们都推向了秦欢。
“你做什么？”
“给你。”
“喂，你辛苦赢得奖励，给我做什么？”
“我在基地安全得很，倒是你好像幸运值很低的样子，出远门前强化下实力更好。”
秦欢挠挠头：“我已经很强了啊……”
“麻烦死了，别跟我客套，让你拿着就拿着！”凛冬有点非常后悔出门没带斧子了。
“你实习期也会出任务的……”
“再多说一句就收拾你了！”凛冬一把把他推到了墙壁，发出了咚的一声，“你能完好无缺的回来，比多一百倍的奖励都重要，明白吗？两个箱子，都给我提起来啊喂！”
过往不良少女的桀骜、霸道、暴躁本性展露无疑。
但某种意义上，却好像统统可以读作……“关心”？
……
……
B3层，夜莺宿舍所在的套间。
“夜莺，你的幻影能做成自己的样子吗？”
“我们来玩找茬儿游戏，做三个幻影出来，然后你混到里面，看看我能不能找到你。”
“三、三、一，我睁眼了！”
闪灵看到四个一模一样的夜莺，对着她露出完全相同的天真笑容。
“左二是你。”闪灵叹息着，把真实的她抱到了怀里。
“哇，你一下子猜对了。”夜莺佩服得不行。
闪灵掌心闪烁着奇特光芒的源石把那三个幻影“存储”了起来，摸着她的小脑袋，心下暗叹。
假的终究是假的，作为这世上最熟悉她的人，能从神态举止的细节上找出十万种独属于她的生动，再精妙的幻影也比不上。
但是对付其他人，应该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