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间提刑官
“吾主，不要，我们是你最虔诚的信徒，我们以全部身心侍奉你，你不能这样……”
格雷蒂丝当然知道这些空间门是怎么回事，那是黛丝新建立的虚空神国入口，恐怕是劳动力不足，需要她们这些神官去充当劳动力，继续转化的仪式，化成在神国中维护天衍矩阵，永久歌颂神的祈并者。
看似永生，可也代表着他们在这个的生命结束，并且没有了任何自由。
格雷蒂丝是信徒，却不是虔诚那种，而只能算是神的雇员，为了更高的地位和野心才辛勤工作。
她自然不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拼命的祈求起来。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空间门仍然在不断展开，剩余的教团成员越来越少，格雷蒂丝已明白了黛丝从建议她们退入遗迹时起，就计划到了这一步。
她是生命之神的黑暗面，为了目的不达手段的存在，本心里充斥着人类为蝼蚁的高高在上。
当教团对他有用时，可以给予回应，可以赐予力量，可以满足他们的野心。
当教团无用时，重做建立神国的材料，也只是他利用自己财产的一种手段而已。
格雷蒂丝怕了起来，他知道黛丝有邪神的潜质，却一直看到这种无所顾忌对自己的好处，却忘掉了事物都有两面性，当其露出无情一面时自己也毫无逃脱的可能。
“不……还有最后的方法。”
格雷蒂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开，眼前有无数残余的红点，她对数据虫的控制还在……
带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她着急那些数据虫向这边汇聚，拼尽全力破解了锁闭的大门，仓皇逃到了地面。
远处，蔓珠院已经坍塌，只成了光闪闪的玻璃废墟，塔露拉不知所踪。
她的身后，教团已经全军覆没，属于黛丝的力量一呼一吸，正在不断扩张……
她无力地跪倒在地。
一时间，天地之大，她不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过去的偏执追求，是为了什么……
作者留言：
ps。祖国母亲生日快乐
十月悬赏
反正也没有多少人了，剩下的id都眼熟，就当一个激励自己的游戏吧。
条件：
20刀片一张额外更新
你们把每个月保底的道具丢出来，几个人也能凑出来一章，以避免我太懒惰。
就这样~祝大家国庆假期快乐哟~
某个虽然拖稿但还是日渐秃头的作者拜上。
第269章 取舍
加德满市，某处教堂。
即使这座城市的实际统治者几经易主，但幸好都算得上是自己人，想的是长治久安而不是捞一票就走，所以普通人的生活有变动，但都是往好的方向。
包括拉芙的大规模基建，也是极大改善了大家的生活品质。
在山姆德松家几个five投敌暗算拉芙之后，迅速被现实教做人，发现自己连那个小妹妹的能力都没有，在各种意义上被蔓珠院和整合运动架空，挂着家主的名义，但实际上没有任何权力，被养在华堂之上只是名义上的统治者。
没有真正的实力，他们只不过是神权和外来者管理俗世的一块遮羞布而已。
当然对于普通人来说，日子还是那么过，黛丝需要人口提供信仰，整合运动也乐意多一块后方提供基础物资，对于加德满市的管理没有杀鸡取卵，拉芙制定下的方针策略继续保持，甚至连山姆德松家的那些基层管理都没动。
要说唯一的差别，就是宗教的气氛更加浓重了几份，教堂重修，集体祈祷和礼拜的活动更寺丰富了些，“生命之神”这个抽象的概念，重新在谢拉格人的生命中鲜活起来。
这也是人们记忆里习惯的生活节奏，在积极的引导下，适应了重建后的新城市，甚至感觉到了这般高楼大厦、宽敞街道带来的便利，生活物资的供应更加充足，价格也因本地生产成倍下降，生活质量还有所提升。
种种好处，被归因到神恩之后，大家的礼拜更加虔诚，蔓珠院官方经营的教堂，几天每天的祈祷都会人满为患，挤满了享受到了好生活的善男信女，香火鼎盛。
就在这样日渐虔诚的氛围中，一个用兜帽遮住容貌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宽大衣服隐约可见少女纤细的轮廓，下摆飘散出几根银色的发丝。
她漫步欣赏着最大教堂外精美的壁画，刻画的是谢拉格的先祖，在生命女神的指引下走出深山，发现了沃土一般的加德满市原址。
确实这里的平原更适合开发耕地，同时有丰富的水源，又因群山包围气候相对温和，在科技尚不发达的时代保证了最基本的吃饱问题。
这些崭新的壁画是拉芙直接根据自己存储的影像资料拓印雕刻出来的，在信徒看来的精美传神，其实根本就是加了滤镜的照片，但视觉上美好的事物终究是值得让人多看两眼。
看完了，那兜帽少女已到了台阶之上，迈进赞美诗昼夜不停的大殿，因为午休而自发聚集的信徒已经填满了大半空位，随着上面发须皆白的神官诚心赞颂着生命之神的名。
被彩绘玻璃过滤的阳光，礼乐和经文融合的心声，似有若无的淡淡焚香，组合在恢弘建筑构建内空旷传响，竟也真的给人一种空灵圣洁的意味，躁动的心也会平静下来。
这也是信仰之名，即便没有神，也能抗住科学和逻辑不曾绝迹的原因，因为人的心灵总还有很多不能解释的角落，藏着隐秘的情绪无法名言，需要包容一切的崇高存在来寄托。
但在兜帽少女眼中，浓郁的信仰之力从每个人的心底汇聚，通过神官的指引却在遁入虚空时分为两股，大部分流向喀兰圣山，却总还有少部分走向希瓦艾什庄园。
因为生命之神的分裂，又因为教义不可轻改，无论是拉芙还是黛丝，都不能将对方的存在痕迹完全抹去，所以信仰的争夺始终还没有结束。
她对这般情境的些许嘲讽，敏锐地被最前面的老神官察觉，目光从教典上抬起，看到了静静立在那里，便似有光笼罩的兜帽少女，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圣女殿下？”他惊讶地叫出了声，意外地中断了念诵。
少女摘下兜帽，露出恬淡静美的容颜，其自然出尘的味道，可以令任何神职人员自惭形愧，将她视为信徒的典范。
这位少女，便是从密道进入城中的初雪了。
她略微自嘲地道：“在蔓珠院的最新诏令中，我已当不得这个称呼了吧？”
“我是生命女神的信徒，而不是蔓珠院的走狗，神的光永远沐浴在您身上，在我心中，您就是圣女，谁也无法取代圣女殿下。”老神官颤巍巍、一步三摇地走到初雪身前，单膝跪下，亲吻她的手背，“我等待您的到来，已经很久了。”
“主已知道您的虔诚。”初雪将手搭在肩上，轻拍三下，以示嘉奖。
直到这时，大殿中的其他信徒才反应过来，惊喜地围了上来，激动地道：
“圣女大人，我也很想你，神的荣光大盛，我们却缺了您的指引。”
“圣女大人，感谢您前年冬天为我儿子治病，现在他已经成为了一名预备役军人，保卫着加德满市。”
“圣女大人，您是带来了神的指示吗？”
“圣女大人，这是我亲自织的手帕，请您收下……”
初雪在这些信徒中的人气，某种程度，已经到了和神无关的境界。
她的虔诚，她的善良，她的无私，她在过去这些年所有的努力，都是全心全意为信徒服务，帮助他们变得更好。
她不会嫌弃病入膏肓的信徒肮脏，也不会因为贫穷就将虔诚者拒之门外，更不会因为辛苦就拒绝倾听苦等许久的心愿。
或许一开始，她只是因为哥哥欺瞒神而愧疚，想要做得更好些，证明自己配得上圣女之位。
久而久之，这些行为就成为习惯，她是真的爱护着神的羔羊，尽职尽责履行了牧首之责，成为了大家心中最好的圣女，唯一的圣女。
即使蔓珠院那般说圣女私逃下山，违背信仰被废除，在绝大部分信徒心中也不曾怀疑初雪，反而是蔓珠院的威信在下降。
除去格雷蒂丝为首的那一批人，山下反而是老神官这样的神官居多，他们没有野心，只是想更好的侍奉生命之神，所以一边维持着信徒活动，一边等待着初雪亲自给他们一个解释。
现在，这个期待的场景，终于来了。
山上山下，是两种思想，也是两种态度。
大教堂的其他神官，临近教堂没有投靠格雷蒂丝的中间派，还有最虔诚的那批信徒，这个时候都出现在初雪身边。
“真神已至人间，今夜，她会回到我们的身边，指引我们余生。”
初雪简单的回答，没有说出更多前因后果，没有计较之前的千难万阻，只是告诉他们，今晚会发生什么。
不用多说，这些神官和信徒就明白了自己应该配合的时候，分散去准备。
“圣女大人，要不要小心有人告密？”老神官谨慎的建议，此时加德满市还是在敌人的控制之中。
“不必担心，伪神此刻自顾不暇，有人想说，也说不出任何内容。”初雪的脸上充满自信。
她就在加德满市中心，这最大的教堂内，等待着夜幕降临。
……
……
世间任何事，有得必有失。
黛丝要建造天衍矩阵，不是瞬间能完成的过程，需要足够多的虚空傀儡转化遗迹底部的超算中心，把计算阵列划分模块，依次停机进行仪式，毕竟那是黛丝借以存在的身体。
人工智能进化到了他们这个程度，已经不是可以随便停机的程序了，有太多非数据可以保存的情绪存在其中，在之前的时代就有过人工智能被强行停机，重启之后性格大变，看着曾经的记忆就好像是陌生人的事情，不会激发任何情感。
只能说越接近生命的形式，越存在不能依靠知识和逻辑完全解释的神秘事件。
生命的瑰丽，也正在于这种随时可能诞生奇迹的莫测。
但眼下黛丝演示的当然是负面影响，她没有搞到塔露拉，又跑了一个格雷蒂丝，虚空傀儡数量足够但是高端力量不足，直接导致智能化程序很低，天衍矩阵的转化速度比她原本预估的速度要更慢。
转化出的虚空傀儡，外观上来看就像传说中的堕天使，背后生着黑色的羽翼，容貌俱是俊男美女，可以借用信仰之力往返于现实和黛丝在虚空中开辟的一处空间。
一对羽翼的虚空傀儡代表生前有精一实力，两对对应精二，如果塔露拉也能被黛丝转化，那她将直接成为拥有三对羽翼的傀儡统领。
现在这些黑色鸟人将遗迹中的墙壁和机关当做不存在，似乎是在另一个空间中直接移动，直接到达了超算中心，先要进行维护，将这些工作了千年的模块保持在一定状态以上，才能将其往虚空中传送。
这个过程，至少还要五天的时间。
这五天，黛丝的力量无法达到遗迹之外，她主动舍弃了蔓珠院，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就是加德满市的情况她也鞭长莫及。
“只要我有实力……只要我能补完神的缺陷，我就是完美生物，不再是被捆在这山上的可笑服务员，那些失去的东西都可以重新夺回！”
黛丝的思维尽可能冷静，从分裂初期的顺利，到现在不断出现她无法掌控的意外，她也有了成长。
她开始尊重其他生命，开始明白很多存在实力不如她，力量层次不如她，但是关键时刻仍然会诞生超越她原本计算的变数。
从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接受现实，她接受了想得到什么，就要做好失去什么的准备，她在心性上的成长，比实力上的不断积累更为重要。
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心态，黛丝冷静思考，从容落子，慢慢构建自己翻盘的底牌，并没有被偷家的急躁不安，心中不断告诉自己稳住，我们能赢。
即便，她吃掉了身边所有有自我意识的信徒，身边只剩下对她完全虔诚的虚空傀儡，但她相信自己会拥有更强大的实力。
因为她将打破林克莱德人限定的种种枷锁，成为更高级的生命形式，彻底超越那个总是善良仁慈，迟迟不敢踏出这一步的拉芙……
……
……
龙门，泰拉上的第一座移动都市，巴别塔为了向世人证明人类可以对抗天灾的钢铁奇迹。
这具古老的城市虽然很多技术已经显得陈旧，又因为人口膨胀外围会显得脏乱差，但它的核心，仍然超前于时代，巴别塔直接从古代遗迹中发掘的超级引擎，单核既拥有如同一颗超微型恒星的温度，庞大的热量转化成为供应着整座城市消耗的能量。
所以，龙门的最中心，便被叫做太阳引擎，使至今仍然是泰拉上最大的单体移动都市，而非多核心拼接的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