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知桃君
怎么会？
”怎么会！！”
王芸几乎凄厉的尖叫，她明明记得，这把刀应该是插在了柳兵胸口才是。
为什么会在自己的手中？
为什么此刻会出现在自己的手里？
啊……
自己……
拿着这把刀做了什么呢？
王芸现在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刚才鲜血流出的一刹那，自己才想起来。
原来是自己……亲手将这把刀插入了柳兵的胸口吗？
原来是如此吗？
自己……已经变成了这样的一个人吗？
阴暗的巷弄，没有阳光的天。
王芸跪坐在地上。
”哈哈哈…”
”呜呜呜…。”
”哈哈哈哈……”
”呜呜呜呜……”
她又哭又笑。
直到不远处，脚步声的到来。
”你在哭，还是在笑呢。”
少年的声线，带着一些戏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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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芸呆呆的。
仿佛见了鬼似的。
那个少年，穿着白衬衫，牛仔裤。
仿佛从光线之中走来，他抽着烟，平静的走过来。
影子长长的拖下，在身后，仿佛是另外一个人。
王芸好像连气都忘了喘，好像连呼吸都不受控制。
只是身体的本能在帮她完成这些东西而已。
现在的王芸大脑几乎放空。
她看着这个少年站在了自己的对面，狭隘的巷弄里，只有两个人。
烟雾在两人之间的空隙，飘荡，悬浮，然后消散。
像极了自己的那些幻梦。
升腾，然后泯灭。
巷弄之中阴暗潮湿，什么都没有。
自己的手中也没了那把沾满血迹的刀，只有凝固的血而已。
她呆呆的看着这个少年，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说些什么。
夏晨蹲下来了。
看着王芸。
泪痕密布很是狼狈丑陋的王芸。
”你真的很丑。”
王芸仍旧是呆呆的看着夏晨，眼神空洞。
夏晨笑了笑。
”我从来不以一个人的外貌看人，但是我觉得你从里到外都是丑的。
你看啊，我都帮你把柳胭的医药费解决了，只是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们，你看，你们就想着跑。
就想着跑，就想着带着钱跑。
你看啊，有的人被砸了脑壳，还在翻箱倒柜的找卡。
有的人被车撞了，还在惦记这个钱。
就连那个胸口被你捅了一刀的人，最后都在说…。钱，钱，钱。
好好笑啊。”
王芸此时却变了表情，惊恐的看着夏晨。
”不……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捅他！我没有！！”
夏晨平静的看着王芸。
笑着说。
”不，你捅了他。路边的人都看到了，那么多人呢。都报警了，你跑不了了，这笔钱，你带不走。你没办法带走了。”
听着夏晨的话。
王芸却好像觉得恶魔在审判自己。
她不住的摇头，她惊恐的晃动视线。
好像警察已经到了，好像已经有人在找自己了。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她想要逃。
她。
”我不想坐牢……我不要坐牢！我……我还没有用……钱……钱我不能去坐牢！我什么都没做！是他们想抢我的钱……我……我是正当防卫！对，我是
正当防卫！”
夏晨笑着摇摇头。
”不，正当防卫不是你这样的。
我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警察会赶到，会把你抓起来。
我不知道那三个人还活不活得了，应该是很难了。
但是你也跑不了。
之后警察将会以你们因为分钱不均，起了冲突来定罪，你犯的罪也不多，大概最好也是个过失杀人吧。
这种情况是最好的，因为只判处三年到七年的刑罚。
你认罪态度诚恳，并且配合调查，或许会更少。
当然，我是希望你出不来的，毕竟你在里头，对大家都好。
至于这一百多万。
如果那三个人没了，你坐牢了，这一百多万，还是会到柳胭的手里。
你看啊，天道好轮回，原本是你们的，但是呢，现在一分都没有了。你看，结果终究是完美的不是吗？”
王芸看着夏晨，呆呆的看着夏晨。
良久才有了动作。
她伸出手来，抓住夏晨的胳膊。
祈求夏晨。
”求求你。…别让我去坐牢好不好……求求你……可以的话……我分你十万！不……二十万！！三十万！！求求你，这钱我还一分没有动！！我不可
以…我不想……我不想在穷下去了！！我只是个女人啊…。”
夏晨笑着，满意对方说出了这句我只是个女人这句话。
轻松的抽了口烟。
然后看着这团烟雾的升腾，不顾这个女人如何祈求自己，他只是轻声的说。
”从很久以前我就知道，自私是最能激发人内心阴暗的东西。我也想过，面对压力，面对诱惑，面对选择，感情是最能被放弃的东西。
但是我仍然不想见到。
我也是人啊。
只喜欢看喜剧，不喜欢看悲剧。
但是呢，我不介意让本就是悲剧的人，选择悲剧的结局。”
听着夏晨的话，王芸仍然在抱有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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