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多宝道人
刷!
雪狐人立而起,『毛』茸茸的小爪子下面一层清光如水,『荡』漾开来,托着它娇小柔美的身子缓缓升空。
身前的两个小爪子微微摆动,一道银『色』的光辉形成一个庞大的圆圈,就像一个大型水泡慢慢的把法海包裹进去,轻轻的落向地面。
“关键时刻,还得雪狐出力。”
法海坚持着不让自己昏『迷』过去,强打精神,盘膝坐了,运转起来开荒决,滚滚木气滔滔而来,修复着法海全身,一种生机的力量顺着木气渗透进法海的每一寸血肉,每一处骨骼,让法海晶莹剔透的骨质上渗透出来一种滴翠的嫩绿。
天蛇宫小妖女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如梦幻一样,看似威猛绝伦的上古魔神,被法海三下五去二,简简单单的搞定了。
“这怎么可能?”
小妖女使劲『揉』了『揉』自己地眼睛,脑袋有些秀逗:“我这几个月来,无意中得到大日如来佛的传承,修成大日如来元神印,步入道境聚元初期,都已经被娘亲夸作是古来少有的奇才,这与法海一比,我算什么奇才啊,简直就是个废物。”
“不,我不是废物,我依旧是惊采绝艳的天才美少女。”
小妖女上官燕儿使劲的攥了攥秀气的小拳头,看着法海有些咬牙切齿的道:“这家伙不是天才,是个变态,只有变态才能进步这么快,这才多久,居然就从一个武者提升到足以杀死金丹高手地步,这简直是传奇,是神话,是万古不朽的传说。”
“不过,这头雪狐挺漂亮。”
小妖女看着守护在一旁的雪狐,眼珠子急速转动起来:“不但漂亮,看样子还是上古异种,不如我捉了去,当做宠物养着,就是到了宫里的姐妹面前也有面子。”
说着,偷偷的看了看法海一眼,一伸舌头,一挥手,一道神光闪过,虚空中凭空出现一个空间,这个空间极为狭小,仅仅只有三平方大。
不过,这个空间足足可以装下一头雪狐。
空间一出现,雪狐就感觉到这个空间中发出一股诱『惑』的力量,好像那个地方才是自己地家,才是自己最终的归宿,哪里是自己终生向往的天堂。
明明知道不可以,雪狐的身子仍是身不由己的向着空间里飞去。
“若是我能得到蛇祖传下来的御兽圈,一圈套过去,这头可爱的雪狐还不立刻乖乖的跟我走。”小妖女心思『乱』转:“这次回到天蛇宫,一定要缠着娘亲,学会御兽圈的法术。”
“哦,还有人会施展万兽老仙的宠物空间?”
在幽冥大福田中静静修行的玉骨夫人心有所感,化做一道流光遁了出来。
“果然是宠物空间。”
玉骨夫人瞅了一眼,身体上五『色』神光一刷,虚空中的空间消失不见,雪狐也清醒过来,恐惧的看着小妖女。
刚才发生了什么?
雪狐居然不能自己控制自己,那个时候的雪狐好像一个牵线木偶,任由别人制定自己地命运。
“你是谁?”
小妖女本来要趁火打劫,那里想到会出现一尊绝美出尘,犹如仙子一样的人物,她瞪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玉骨夫人,笑嘻嘻的道:“我是给它闹着玩呢?你是小和尚的好朋友吧,你来了,我就走了。”
说着话,小妖女扶风而走,刹那消失不见。
“咦,好一个精灵古怪的女孩子。”
玉骨夫人秀眉微蹙:“有时间需要问问法海,这个女孩子是谁,难道也得到过万兽老仙的传承,是老仙的隔代传人?”
随后,转过身,看着守护在法海身旁的雪狐,玉骨夫人笑道:“灵狐,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的话,我如今传给你万兽老仙的独门秘法,万兽遁术,有了此术在身,就是遇到修成万兽神界的人,只要你法力足够也能逃脱束缚。”
伸出芊芊玉指,一指点去,一道五『色』神光渗透进入雪狐的紫府,神光中充满了信息,乃是震惊诸天万界的万兽遁术,又称万兽游空大神通。
“好好修行。”
玉骨夫人看着雪狐点了点头,化作一片五『色』神光进入了幽冥大福田中。
“多谢!”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向玉骨夫人。
雪狐人立而起,微微朝着玉骨夫人消失的地方作揖。
……
二百二十三章:长歌当哭,必然在痛定之后
“阴律虽然是个好东西,不过以我现在的境界和法力,还不能运转如意,使用一次,就要耗尽全身的法力,一旦遇到强大的对手,根本起不到多少作用。”
一会儿,法海睁开了眼睛:“如今,自己可以放心使用的只有青『色』竹篓,以及大罗紫金钵,这两种法宝自己已经完全炼化,可以使用较少的法力,发挥出更大的力量,虽然还不能完全催动,至少可以量力而行,让自己不至于脱力。”
恢复力量的时候,法海是完全清醒的,面对着小妖女的趁火打劫,法海怒火中烧,若不是玉骨夫人及时出现,法海拼着留下暗伤,也会奋力杀掉天蛇宫小妖女。
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自己地师傅大悲禅师,自己地师兄圆会,还有就是旁边的雪狐对自己是最好的,其余的,都是陌路。
自己人,怎么都好说,陌路人,怎么都不好说,该杀的时候,绝不留情。
经过这次受伤,法海的法力更见精进,人间大福田中,东方青帝占据一片地域,郁郁葱葱,草木繁茂,形成一片木世界。
中间灵眼的地方依旧是业火红莲,傲然挺立着,红光如火,冲天而起;至于紫金竹,菩提种道梨却是进入了青帝开辟的地域。
“走吧。”
法海站起身子,淡淡的看了一眼这片地方,秋风萧瑟,草木枯黄,入目处一片荒凉,这个时候。天地已经非常寒冷,北风不时的吹刮着,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结冰。
雪狐看着大好的法海,欢快的跳进法海的怀抱,就见法海御风而行。大袖飘飘,如行云流水,怡然出尘,一步迈动之间,道纹演化无穷,脚下神辉『迷』蒙,缩地成寸,悠忽数里。数十里的道路已经被甩在后面。
法海行于空中,目视下方大江滔滔,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来往有许多船只,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看着人来人往,不由得有些触景生情,下金山寺以后遇到许多事情,就像一个短短的人生在数月中浓缩。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一一穷尽其中奥妙。
“人生如斯夫,昼夜不失。”
矗立在大江的上空,法海不知道怎么想到这样一句话:“是啊。人生短短,不过是春去秋来几个轮回而已,有许多值得珍惜的东西,有许多值得守护的东西,爱情并不是唯一的主题。”
驾着长风,离了大江之上,青羊埠远远在望,埠上正停着几个的整装待发的船只。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待到寂静偏僻之处。法海停了下来了,他打算去看一看青羊镇上的牛府。再怎么说,那里也算是小青的半个娘家。
或许说是自己的半个娘家更为合适?
“自己好像就是从牛府坐上花轿,嫁给了青姑娘。”
想起过去的年少轻狂,法海嘴角不由得飞扬起几丝青春烂漫的笑容,纯真的没有一点杂质,笑的灿烂,笑的开心,笑的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
“往日种种,如水无痕,今夕何夕,君已陌路。”
不由得,法海还是会想她,只是为何她又背叛了他,人生中第一次浪漫的爱情总是血淋淋的,充满了欺骗,填斥了阴谋。
阴谋与爱情,让人乐也乐得欢,痛也痛得彻。
前世,我在佛前跪求万年,只为今生与你相见。
今生相见,你瘦了,我装的很淡定,其实很心疼……
还记得,我曾夸下海口,许给你一世欢颜……
“该忘掉了……如玉……女人如烟,若不是身不由己,我如何还会把你想起……”
法海摇摇头,摒弃满脑子的杂念,身着如雪白衣,身材挺拔,气质盎然,一头短发随风舞动长空,整个人看起来潇洒脱俗,宛如一个浊世佳公子。
一步接着一步,从容不迫的行走着,熟悉的道路,熟悉的人,熟悉的过去,都显示在脑子里。
不久,便到了牛府的对过,一座繁华的酒楼傲然矗立在哪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不过,令法海神『色』大变的是:
对面的牛府不见了,只剩下一片废墟,黑『色』的土地诉说着哪里曾经遭过一场大火,或者是雷击,整个大院烧的只剩下厅阁的骨架,主体。
“是谁做的?”
法海端坐在酒楼上面,陷入深深的思索:“那牛郎来头神秘莫测,他的坐骑,那头看似随时都会死掉的老黄牛体内,气血如海洋,深不可测,法力无边,有他们在,牛府根本不可能发生火灾雷击。”
“小哥,能不能问一下,我记得,咱们这座酒楼的对面,曾经是青羊镇赫赫有名的富户牛府,今日怎么人去楼空,满场繁华地变作鬼歌响?”
法海拦下送酒送菜的小二哥,脸含微笑,客气的询问着。
“公子,很久没有到青羊镇上来了的吧。”
小二哥看了看四周,低着头,压低了声音道:“这件事我可是亲眼目睹的。”
“哦。”
法海淡淡的笑着,递过一些碎银,道:“还麻烦小哥细细说说,你都是看到了些什么?”
小二哥接过银子,心中大喜,口齿也伶俐起来:“那晚,我正收拾好酒楼的锅碗,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睡觉,忽然,对面一声轰鸣,随后雷霆大作,那根本不是一条条的雷霆闪电,而是一片海洋,一片雷霆的海洋落在了牛府。”
“雷海?”
法海心中可以肯定了,这一定是人为的,而且是一个修行高深的练气士,心中虽然有了想法,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问道:“后来呢?”
“后来,你根本想不到发生了什么?”
小二哥似乎回想到了那个残酷而骇人的场景,脸上一片苍白,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根本想不到,雷海摧毁了整个牛府,却还有没有杀死的不干净的东西,那东西犹如一道神虹冲天而起,我看的清清楚楚,是一个少年,还有一头老黄牛,随后,天上雷霆如瀑布,垂落下来,整个牛府随即化为乌有,不过,我听人说,有人听到空中有人在怒吼,后来,听青羊道观的真人说,是天神下凡,斩妖除魔呢,谁能想到,青羊镇首富一家,居然是一干魔怪呢?”
“魔怪?”
法海心中嘿嘿冷笑,心道:“我敢肯定是牛府里除去那头老牛,都是正常的平民百姓,怎么会是魔怪,看来是青羊宫有意污蔑。”
“死了这么多人,官府不管不问吗?”
小二哥白眼一瞥,道:“又没有人报案,官府吃饱撑的啊,管这些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只是潦草的说,牛府失德,遭了天雷轰击,全府上下都死于非命而已。”
“那可是全府数十条人命啊,官府居然就这样葫芦判案?”
法海有些目瞪口呆,这样的官府要之何用?长此以往,民心丢失,国将不国,怪不得,后来大宋朝不得不南迁,失了民心,就是失了气数,纵然有天大的能力,也不能力挽狂澜。
小二哥听了嘿嘿冷笑不止,道:“公子一看就是出身富贵人家,这样下三滥的事情,自然不会听过的,公子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先下去了。”
说着,小二哥拂衣而去,没有丝毫的停留,好像对自己非常的鄙视。
的确,真的是鄙视。
下楼的时候,小二哥还心中暗暗鄙视道:“这样的事情,官府办的多了去了,冤死鬼真排起来,可以从这里排到京城去,官官相护,不闻不问,这小公子哥世事不通,还敢一个人出来闯『荡』,那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垫了垫手中的银子,用牙齿一咬,咯嘣一声,小二哥美滋滋的道:“他怎么死的,关我屁事,只要有银子赚就可以,照这样下去,慢慢积累下来,过年的时候,就能积累五两银子,我就能把翠花风风光光的娶回家了。”
“哎,罢了,问这么多干什么,牛府盛衰与我何干?”
法海收拾了情怀,举杯自酌,一杯一杯下了肚,微微酒意上头,法海回想往事,来了兴致,举起旁边案上的一支狼豪,在一面墙壁上挥舞道:
百年苦短,谁是欢颜?
纵生命有限,感情无边,喜乐哀愁总相伴。
痛也痛得切,笑也笑的欢,一生但求无长恨,未必事事都如愿。
一首长词,多少寂然年华,为谁低头浅唱?
“『逼』出来的坚强,走出来的道路,人生就是如此的无奈。”
法海哈哈一笑,放声狂歌,长歌当哭,必然是在痛定之后,只是法海为谁哭,又为谁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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