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下樱花树
“齐炎,路上小心,我明天可不想为你上香。”楼上的房间忽然传来喊声。
“你就
不能说点好话吗?什么-路顺风。 ”齐炎没好气地说道,“哦, 对了,你上台的时候我会在直播频道上发弹幕说这是东海大学选美亚军杨薇草,年方二十,三围——再雇-堆复读机,发上几遍,全国文明什么的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欧阳雏放出狠话,但车子已经开走,齐炎还害怕地往后看了- -眼,害怕杨薇草打一发网球过来
球,当然是没有的,齐炎也不敢那么做,但直播,还是会看的。
第715章 有点苦
1、刚上车时,众人都精奕奕,聊起家常里短,师姐的同学偶尔也说起师姐当年的一些黑历史挖人黑料这种事情嘛,当事人不在场,不管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都很兴奋。
虽说是黑料,但也就是师姐当时追求之人多得不行啊,还有人在情人节宿舍外摆蜡烛、唱情歌听起来是浪漫,但更多的却是尴尬。
男女之间的爱情本就自由,是个人私事,搞这么大声势,表面上说是真心,但想借用舆论的压力逼女孩子点头答应下来的想法可能也是有的吧,毕竟有些傻乎乎的女孩子被周围的说动了,下了楼,看着对面的脸,似乎也还不算丑,甚至有点小帅,就答应下来。
待在一起,也不见得一定是悲剧收尾,一见钟情也好,日渐生情也罢,最后到婚姻殿堂,有了孩子,日子总是要过的嘛,往日的种种反倒是怀念旧事的谈资。
反正自诩脸皮厚如城墙的齐炎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
说师姐便说自己这边,上班一 年多后怀孕,其实是不想这么早怀孕的,第一时间发现的时候还想打掉,但有了终究是有了,一直工作到行动不便的时候才去好好养胎,生孩子后,将孩子寄养在娘家的父母那边,休息了两三个月便回去上班。
说有产假,但毕竟不是晚育,能享受的福利并不是那么多,公司那边说是留你职位,但未必是留你原职,哪里有空缺直接补进去,跟刚招进来的人没两样,夫妻俩-起赚钱总比一个人赚钱养三个人强得多, 每月才能有结余,才能去思虑那房子的事情。山
就这样,又是一户留守儿童的轮廓清晰浮现在脑海中,大家对留守儿童的印象可能死板地固定在农名工外出务农上,这类留守儿童当然是有的,而且占大多数,但也有面前两位这种高校毕业生这类。
房子他们已经买好了,房贷得还大半个辈子,装修得也差不多了,孩子的学费也准备好了,准备孩子读一-年级的时候就接过来。
齐炎想的还是师姐的事情,虽说师姐说她有了孩子会自己养,不用他这边操心,但如果真有了不管不顾是不可能的。
一念及此, 烦心事却如潮水般涌来,大家都是好女孩,所以现在相安无事,可是以真是的, 他明明只是一 个画画的,总之,走-步看- 步吧。
上了高速之后便不再闲聊,路段和车速都趋于平稳,不再似市内街道里,偶尔便要急刹车- -次也已深,虽然睡得不深,但也进入了假寐状态,妹妹其中醒来吐了两次,都是吐了一些胃酸,知道晚上要坐车之后,她便没吃晚饭,也不吃水果,只喝白开水充饥。
但也得益于此,车里倒是没有怪味,妹妹呕得难受,面目因痛苦而扭曲,齐炎轻抚后背、摁压虎口,他早就做好更坏的心理准备,但真正见到妹妹如此难受,面色惨白,难免会后悔,啊,要是不带妹妹来就好了,已上高速,回头下车都不可能,只能一路走到底。
齐潇- -直 是未睡熟的状态,当然被齐然的异常所惊醒,生气自然是不可能生气的,反倒是听着这位堂哥各种温柔的安抚言语,心生羡慕。
“没事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抓紧我的手。”
“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要到了。
这个马上,却是三四个小时的那种,但晕车之人,其实是不会去想这么多的。
齐潇对于她这堂哥以及不知道是堂妹和堂姐的同龄女孩的齐然了解并不深,在齐家大院里和齐炎偶尔碰面,只知道爷爷对他极为严苛,时而有爷爷欲把衣钵传给他的流言蜚语,但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十六七岁才来学画,呵呵,他怕是连笔都不会握,父亲又是过继的人,许多人对他不屑
有人也去偷偷看过他的画, -开始确实可以用一-塌糊涂四个字来形容,后来,好像有那么-回事,齐潇知道,有些人是真的怕了,不想着在画技上精进,却想着要搞一搞齐炎,还去说他的坏话“什么学了画便去卖画,会坏了齐家的名声。
爷爷却什么都没说,-如既往地教授、敲打齐炎,对于齐炎在院内受到的各种不公平待遇未发一言一语阻止。
105 E这小治
齐潇在院内活得也不算快乐,本家的几个堂哥作威作福惯了对旁系和过继来的人,也不是-天两天的事情了,大家都是靠着他们吃饭的,后来齐潇也向柳琴问过这件事情,为什么爷爷不管一管呢?直接去问爷爷?齐潇是不敢的,但齐炎是这-位师姐带回来的, 她应该知道。
“不帮他是为了他好,说了你可能也
不懂,大家都说老师是把他当做传人来养,但真正信的人又有多少,如果老师真对他动了恻隐之心,对他疼爱有加,那等待他的是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这反倒是其次的,最重要的不把人逼到绝境,就不知道极限在哪里,这是老师的赌博,你特地找我问这事?该不会是看上那小子了吧?你们都是过继来的,都姓齐,血缘可能早就在三代之外要是真有那想法也没关系l就是他现在一心扑在妹妹身上,恐怕没心思理会什么儿女情长,连我请他吃饭都不理我,
齐潇对于当时这段话其实是一-知半解的, 只知道这事她掺和不了,再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与叶玫交谈之后,才知道她与齐炎堂哥-家之间的关系一-车祸的受害者 ,知道得愈多,便对这一位齐炎堂哥越佩服,对那一天做的事情就越内疚,她不想为自己开脱什么,她就是这么懦弱的一-个
现在,稍微坚强了那么一点。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不过现在的他,好像也只是一个担心妹妹的哥哥而已。
齐炎嘴里不断念叨着令人心安的话,声音不大,在妹妹耳边轻语,说得也有些口干舌燥,声音变质。
齐潇第一时间想要递水,但齐炎已经自己拿了水,拧开瓶盖,轻啜- -0,齐潇黯然地收起水,旋即释然-笑,能坐在这里就已经够了。
齐然缓缓睁开眼,吧唧下嘴。
“渴了吗?”.
话音未落,齐然便凑过脸,盖在了齐炎的嘴唇上,刚喝过水,还有些湿润。
车旁一辆大货车带着轰隆巨响驶过,车灯一闪而过,黑夜中夺回- -丝光芒,让齐潇将眼下一幕尽收眼底。
双眸回归黑暗,隐隐约约的身影还贴在-块,未曾分离,齐潇惊恐地望向前座的夫妻:二人,丈夫还在专心开车,妻子似乎已经入眠,齐潇不由松了一口气。
真是的,她为什么要担心这种事情啊
妹妹又开始反胃呕吐,这个时候,应该推开妹妹,拿起垃圾袋,齐炎并未这么做,反而是搂紧妹妹,唇也未曾分开 =
不觉得脏,只是有点苦。
第716章 变故
1.天微微亮的时候,车子离开高速,在县城外- -处乡镇的十字路口的大转盘处下车分别。
听齐炎等人是往白石村那边去,还想再捎带一程,但齐炎摆了摆手婉拒,他们老家和白石村是反方向,-来一回就是两个小时,已经开了一-个晚上的车,精疲惫,还是早点回去跟女儿团聚好好睡-觉, 你们安全,我们也安全。
付车费的时候又推脱一番, 说是柳琴介绍过来的,怎么能收钱呢。
齐炎最后说至少让我们付个油钱才接受,他们打算待在清明假期最后- -天才走 ,如果齐炎也等到那天才回去,可以一同走。
双脚还有些虚浮,- -路.上醒醒睡睡,相当于没睡,齐然抓着齐炎的手臂才勉强站稳身体。
脸色很差,齐炎低下头,额头轻触在-块儿, 还是常温,未有发烧的迹象。
齐然害羞地推开齐炎说道:“有人在看着呢。
齐然口中的这个人则是远眺远方,无视了他们。
“哥哥,那不脏了吗?”
“哦,我连你那里都舔过,哪里还嫌脏啊。”齐炎开玩笑地说道,他不在意的事情,当事人好像非常过意不去的样子。
“不要乱说话啊!
恼羞成怒的齐然恶狠狠地拧着齐炎的手背肉,十二小时没吃东西,只喝了点水,又晕又吐,大脑昏沉沉的,全使不上劲,比起生气,倒更像是撒娇。
“哥哥你真的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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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你要是敢舔,以后就别想亲我了。’
“我有好好刷牙洗脸的。”
“那也不行。
“那下面呢?我那个了别人,是不
“下面不一样,脏来脏去的反正。
“怎么就不-样了,都是嘴巴。”
“哥哥!”
“要先去吃点什么吗?”齐炎看着-旁刚开张的早 餐铺问道。
“不了,反正吃了也是吐,恶心死了,还臭,什么都不吃,反而还好一点,你和齐潇多少去吃
“那喝点豆浆垫肚子,吐了也就吐了,都不嫌你。
犹豫半响,齐然才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简单地解决掉早饭,- -辆稍显老旧的中型客车恰好路过,车漆被磨掉不少,看起来很黑很脏,错过这一班不知道下一班车要等多久,更不知道下一辆车就比这一辆好。
车上已经坐满大半,清明回家的人巨多,下一班满座也不是不可能。
早死早超生,车上有一股怪味,即便是不晕车的齐炎都感动不适,妹妹更是如此,唯独齐潇习惯了这味道-
路上颠簸不断,客车又经常停下捎带过路客,这-个小时的车程,可比高速上的一晚上难熬多了。
下车之后,齐然第一时间蹲在路边干呕半天,任由齐炎擦掉口水。
齐炎全身心地照顾齐然,所携带的礼品全部由齐潇拿着,微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 让你帮忙拿东西。
“没什么,倒是觉得自己有用很开心,而且这烟这酒,爷爷见了肯定很开心。”齐潇发自内心地笑道。
走到上白石村的小道入口,旁边还是那户人家,老人家正在逗小孩,齐炎走过去问候,说明来意,想借个车送他们进去。
“你们是去年来的那群人? ;
“嗯,我们想去白石村来着,能叫那位大哥再送我们一程吗?
“白石村里已经没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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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齐炎有些错愕,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方2
“过年后,白石村里最后的两户人家也搬走了,就剩齐老头-个人在那儿,上个月天气暖和了不少,齐老头便有些不行了,还说什么我死之后你们把我葬在身后面,花的钱让我的孙子来付,我们找了医生进山,到了之后,齐老头也走了,正值清明,你们也是来祭拜他的吧?
什么,齐炎深呼吸一口气,后退一步,险些没站稳,对于那位“爷爷”其实并未有多少实感,甚至连相貌都无法清晰地回应起来,如今也只记得那严厉的叱喝,隐约间将他和齐磊重叠起来,于清明节回来看望他老人家,也是替父亲所做,虽是孝,但却是孝顺父亲的成分更多-一些。
齐炎挤出一个“是”字,竟是从外人口中知道他的死讯,未免太过丢人。
齐然心中还未全搭建起来的轮廓砰然倒塌,心中也升起-一丝难受, 再想起父母的事情,眼眶晶莹。
齐潇小脸煞白,双手脱离,烟酒都- -同掉在地上,好在酒瓶是塑料的,不
至于当场碎掉。
“我是他的孙子,请问安葬费多少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