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少女的治疗方案 第30章

作者:月下樱花树

苏时雨刚才的所作所为再次在齐然眼前划过,那什么吻疗法,她也会做!

齐然含了一口水在嘴中,双手撑在齐炎的肩头上,缓缓地俯下身子,银白色的秀发随之垂下,打在齐炎的脸上。

两人的鼻尖相抵,齐然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刚刚下定的决心被理智所阻止。

这样做真的好吗?

按常理来说,他们之间是绝对不能做这种事情的。

但是,他们之间不能做的事情还少吗?

自两年前那场车祸之后,父母去世之后,她不能说话、不能走路之后,他们的关系已经不能算是普通或正常了吧?

靠血缘关系已经无法来阐释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生命的纽带被系在了一起,只要失去一个人,另一个人就会失去呼吸。

这就像人工呼吸的急救手段吧,不是kiss。

这只是为了治疗哥哥的病吧?不及时补充水分,哥哥就无法出汗,高烧就降不下来,再拖下去,就会失去哥哥。

失去哥哥四个大字充斥着齐然的大脑,剥夺了她的所有理性。

齐然慢慢地将水渡入齐炎口中。

缺水的齐炎凭借着本能,拼命汲取、吸食齐然嘴中的水液。

一口又一口,保温瓶里的热水少了大半,齐然的嘴唇有些发麻后才渐渐停下了动作,转而为齐炎擦拭身上的汗水。

忙活完一切,齐然已经是又饿又累的状态,不过内心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充实,她终于从哥哥的寄生虫蜕变成了互帮互利的寄生菌。

不再只是累赘,不仅仅只是一个会卖萌的拖油瓶,能照顾哥哥,能帮上哥哥的忙。

齐然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血污的双手,她最喜欢、也是最合身的白色连衣睡裙已经变成了灰裙,有些地方甚至磨损裂开了一小条缝隙。

齐然是一个喜欢干净的人,虽然说不上洁癖病的程度,但要是手指上沾上墨水或是果汁油脂之类,必须要马上去清洗干净才行,刻不容缓,衣服上亦是如此。

不过现在,齐然已经累得快要虚脱,双腿僵硬,像是灌了铅一样重,想去洗手是不可能的。

虽然不再是以前那种失去知觉,怎么驱使都没有反应的感觉,但也没有说走咱就走、想去哪就哪的自由。

这么脏的衣服穿在身上,让齐然浑身不自在,像是有无数虫蚁在身上攀爬一样,她褪去身上的连衣裙,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胸前毫无遮掩物,只有一件纯棉内裤。

气温稍微有点低,光着身子齐然抽了抽小鼻子,双手抱臂抖索着身子,不由自主朝着犹如身处火炉一般的齐炎靠了靠。

齐然挤进被窝,拉好被单,狭隘的单人床,容不下两个平躺的成年人,齐然只能侧躺着身子。

哥哥的身体好暖和,齐然抱紧齐炎的身体,小脸蛋轻轻摩挲着他的胸膛。

原本,是想做哥哥的热水袋,现在,就先客串一下冰块袋好了。

第33章 恋爱的温度

齐炎最后的记忆定格在抱着妹妹上厕所的路上,他就早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

从两年前开始,他的身体便很难称作是健康的,甚至连亚健康的程度都没有,过劳、熬夜简直是就是家常便饭,但他还是低估了这次不对劲的等级。

就仿佛这两年累积下来的所有疲劳,聚在一起,在同一时刻犹如火山喷发一样袭来,招架不住的齐炎直接倒下,毫无反抗之力。

真是太不应该了,他可是最不该倒下的人,如果没有他的话,妹妹一个人是没办法生活下去的,会尿裤子、会饿肚子,还会担心他。

齐炎一直在妹妹面前装出一切都很好的样子,不用担心,就算天塌下来,还有哥哥扛着。

是的,他一直在逞强,他还没强到可以扛起一切的程度。

他只是一个刚成年不久的曾大学生而已,浅薄的社会阅历,消瘦的身体,不管是身心,都远远不足。

妹妹还能倒在他的怀里哭泣,但是他不能流出哪怕一滴眼泪,他不能在妹妹表现出任何软弱的模样,不能让妹妹失去对生活、对未来的信心。

不过他这个哥哥做的真是大失败,他竟然抱着妹妹摔倒了。

必须要爬起来,再次在妹妹面前露出笑脸,说出:“啊啊,我怎么脚滑了,看来我还没睡醒呢!”

但是越想爬起来,却越爬不起来,身体好沉,眼皮好重,大脑好晕,喉咙沙哑得发不出声音,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难道我也要像妹妹一样失声?齐炎不禁生出这样荒唐的想法。

意识渐渐远去,耳边隐隐约约听见了模糊的女声。

是妹妹的声音吗?

不可能,难道是自己的幻听吗?自己已经渴望妹妹的声音到这种地步了吗?

这样想着的时候,齐炎已经昏厥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炎才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干得快要冒烟,涩得不行。

身体很热,四肢很酸,屁股很痛。

齐炎这才发现他正躺在床上,而不是倒在地上,妹妹找人来帮忙了吗?

妹妹果然很能干啊,要是她哭鼻子,干坐着等着他醒来,反而让齐炎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她。

“小然……”齐炎伸手呼唤道,他的手指触碰润滑的肌肤和某个柔软有弹性的存在。

似乎为了求证心中所想一般,齐炎翻过身子,嘴唇一不小心便贴上某人的额头,凌乱的发丝贴在脸颊上惹人发痒,独有的淡淡馨香飘进他的鼻内,令人心旷神怡。

齐炎晕乎乎的大脑正在理清现状——他与妹妹正躺在同一张床上,这没什么大问题,很正常。

现在是非常时期,兄妹之间的距离稍微逾越一点点也没事。

齐炎低头瞥了一眼,妹妹此刻是赤身的状态,白里透红的娇嫩肌肤看得齐炎大脑充血,感觉又要再次晕倒。

心里默念着古今中外有名的大画师的名字和他们的名作,驱散着心中的杂念,齐炎将攀在妹妹胸前的咸猪手慢慢挪开。

接下来只要悄悄地爬下床,帮妹妹盖好被子,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就好了。

可惜的是,齐炎一直不受幸运女神待见。

浅睡眠的齐然被齐炎的小动作惊醒,一手揉着惺忪的睡眼,另一只手撑起身子,被单从身上滑落,娇躯暴露在空气,但是齐然对此浑然未觉。

做贼心虚的齐炎慌不择言地问好道:“啊,早上好啊,小然……”

话音未落,精神有些恍惚、眼角噙着泪水的齐然已经一头撞进齐炎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部。

齐炎高举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想如同往常一样拍着妹妹的后背,说一些安慰的话,但是妹妹光溜溜的后背,实在是让他无从下手。

该不该提醒妹妹她没穿衣服?纵然齐炎情商不高,也知道现在这个气氛实在不应该说出这么没营养的话。

到头来,思绪万千的齐炎只挤出了一句话:“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咕噜噜——

两人的肚子中不约而同地响起了俏皮的叫声。

毕竟从早上到现在,两人都应该是滴水未沾的状况。

齐炎砸了砸舌,嘴巴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干,他望着一旁的热水瓶略有所思,或许只是滴米未进。

像是催促齐炎去煮饭一般,妹妹摇晃着手腕上的铃铛,连续发出了两次响声。

肚子饿了的讯号吗?

齐炎会心一笑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去煮点粥。”

齐炎抓住齐然的肩膀,将她推开,这不推开还好,一推开,

和齐炎紧贴着的身子被冷空气包裹着。

齐然立马发现了不对,红晕爬上俏脸,娇羞的情绪占据了大部分,全然忘记了齐炎刚刚发了高烧,抄起一旁的笔记本,朝齐炎的脸上砸上。

纵然身体有些沉重,齐炎还是稳稳地接住了笔记本,随口说道:“我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齐炎这烂大街的解释是何等的苍白无力,不过把犯罪的等级降了一等,从又摸又看变成了看,就相当于死刑变成了有期徒刑。

不过他只有一双手,但是齐然却有好多好多笔记本。

齐炎接得住第一本,躲得了第二本,却闪不了第三第四本,最终还是用脸接住了笔记本,齐然才善罢甘休,扯过床单遮住羞部。

齐然知道哥哥并没有错,一切都是不可抗力,甚至是她脱掉裙子的错,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对哥哥发脾气。

哥哥为什么就不多看两眼呢?为什么眼睛总瞥向一旁呢?为什么不直视呢?就这么不喜欢贫瘠的胸部吗?

齐炎忍着屁股的疼痛走下床,拿过一件薄外套披在自己的肩头上,再找了一件妹妹的居家服,背对着妹妹丢在床上。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小然,你穿好了吗?穿好了就摇一下铃铛。”

叮铃——

“那我转过身子来咯!”

【身体不舒服,为什么要死撑着?哥哥你这样根本没让我感到安心,只会让我更担心。】

齐然生气地皱起眉头,额头上挤出代表怒火的“╬”状。

面对妹妹的质问,齐炎无言以对,句句诛心。

【现在身体怎么样了?不许对妹妹有任何的隐瞒。】

齐炎转了转手臂,摸着屁股说道:“比早上好多了,就是屁股有点痛。”

【毕竟哥哥的屁股被狠狠地扎了两针,嘻嘻……】

齐然用笔记本挡住了半张脸,齐炎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这丫头一定在偷笑吧!

回想起小时候他俩生病的次数虽然不多,但一年一到两次还是有的,每当有一个人感冒发烧需要打针的时候,另一个幸灾乐祸的家伙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妈妈先灌下一碗感冒合剂,预防被传染。

【哥哥,抱我坐在轮椅上。】

“好好好,这一次绝对不会在摔倒了。”

【要是再摔倒了,这一次我要躺在哥哥下面。】

“死心吧你!你下面的位置已经被哥哥永远承包了。”

反正自己皮糙肉厚,再摔几次都无所谓,不过怎么感觉这对话哪里有些不对劲?

思索无果,齐炎放弃了思考,抱起妹妹,轻轻地将她放在轮椅上,这一次,哥哥号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

齐炎翻弄着餐桌上的各种药物和一只水银温度计,作为医生的儿子,虽然没学习过药理知识,但是对于这些大众药物的基本认知还是有的。

“都是感冒退烧药啊!饭后再吃的类型吗?那我先去煮点粥好了,生病的时候就是要多吃饭,再没胃口也要吃下去,这比吃再多的药多要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