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辣酱热干面
纳斯人住在靠近蛇蜥群岛的纳斯岛上,号称“和平之民”,是世界上最好的奴隶。
嗯,太过懦弱,比拉札“羊人”还老实。
丹妮一来到这便看到无垢者了。
在广场左侧站着一排排戴着尖刺头盔的士兵,他们排成十列,每列一百人,身形笔直像立军姿,脸庞好似花岗岩雕刻,烈日之下没有半分活泼的生气,眼睛以毫无情绪,直勾勾瞪着前方,对旁边的丹妮一行人毫不关注。
“他们站得很整齐,但这不能代表战力,我想详细了解他们的训练情况。如果只训练排队、站军姿,对我也没啥用。”丹妮走到台阶之前,笑着对那个小姑娘说道。
偏平脸的小黑妹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对自己的主人说道:“维斯特洛女人对他们很满意,但没有赞扬,似乎想要压价,她还想知道无垢者是如何被训练出来的。”
“维斯特洛猪都这么无知吗?”善主大人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抱怨道:“她那个野蛮人丈夫难道没告诉过她‘3000无垢者保护科霍尔’的故事?”
400年前,古瓦雷利亚在大灾变中毁灭,厄索斯大陆的政治局势也跟着发生剧烈变动,除了各大自由城邦纷纷宣布独立之外,东方的游牧民族多斯拉克人在毫无制肘之下渐渐扩张势力。
一个名叫特莫的卡奥带领自己的卡拉萨代表马人,第一次西进诺恩河大平原。
一路上,两万咆哮武士烧杀抢掠,横扫他们路过的一切城市。
最终,他们穿过科霍尔森林,停在科霍尔城下。
特莫卡奥以轻骑兵的马人骑队肛翻科霍尔人的重骑兵,吓得亮帜团与次子团两大佣兵组织连夜潜逃。
就在城池被破前几小时,科霍尔从阿波斯塔订购的3000无垢者终于赶来。
阿波斯塔距离科霍尔何止一万里,都没休息片刻,3000轻步兵vs20000弯刀骑兵的战役立即打响。
最终多斯拉克人战死12000人,只有皮甲护身的无垢者战死2400人,特莫卡奥与他的儿子们、血盟卫们全部战死当场。
剩下的8000马人依次走到依旧傲立战场的无垢者面前,主动割下脑后的辫子丢在无垢者战士脚下表示认输。
(ps:这个事儿在《冰与火之歌》中是真的,但个人感觉作者当时喝酒喝多了,脑子糊涂了。连重骑兵都肛翻了,却打不过轻步兵,双方都是刚正面,没有使用计谋,骑兵以逸待劳,步兵万里急行军......这怎么可能嘛?岳爷爷的岳家军都打不出这样牛掰的战役。)
科霍尔保卫战几乎成了无垢者的宣传片,别说厄索斯大陆,即便狭海对岸的维斯特洛,也把这事编入传奇故事集中广为流传。
克拉兹尼裂口血盆大口,对丹妮夸张地一笑,“告诉她3000无垢者保卫科霍尔的故事,让她大吃一惊。讲快点,奴隶。喔,这天气真是太热了,难道永夏已经到来?”
小女奴惟妙惟肖,语气生动地将故事讲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尊贵的客人,请您放心,无垢者在长矛、盾牌、短剑上的造诣无与伦比,这点世人皆知。”
丹妮侧头小声对乔拉吐槽道:“那个特莫卡奥怎么回事?马人几辈子的脸都被他丢干净了。”
她非常了解咆哮武士,绝对的武艺精湛,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他们,弓马娴熟,还悍不畏死,几乎是最强轻骑兵。
她一直以为只有维斯特洛铁甲重骑能克制他们,但......
再看看旁边木桩子一般站在那的无垢者,头上戴着锥形青铜盔,上面有根30cm长的尖刺,有点像清朝将军的避雷针头盔,身上只穿着无袖皮甲,腰间插着一柄40cm长的短剑,左手腕绑着一面1米直径的包皮木盾,右手杵着长矛。
标准的轻步兵打扮。
怎么去肛来去如风、射箭如雨的马人骑兵队伍?
“我猜测特莫第一次见到无垢者,有些轻敌,他八成让骑兵去直接冲击无垢者的盾牌长枪阵了。”乔拉斟酌着说辞。
3000无垢者保卫科霍尔是史实,而非虚无缥缈的传说故事,当时人家肯定打了胜仗,否则今天哪还能看到科霍尔城?
白胡子摸着胡须,叹道:“马人太直接,特莫卡奥第一带头发起冲击,也就是说,他可能第一波就战死了。
剩下的战士不懂变幻阵型,一波又一波地冲击......换成其它军队,可能在伤亡达到两成时便崩溃了,偏偏对方是无垢者,他们即便战死只剩一人也不会后退,不会恐慌。”
克拉兹尼用手里的短鞭敲了敲女孩的小脑袋,烦躁问:“那群野蛮的猪猡在说什么?”
“那两个仆人在向客人夸耀无垢者的勇猛。”小翻译说道。
“哈哈哈,还算他们有点见识,让他们慢慢说,那小婊子越动心,等会儿购买的奴隶就越多。”奴隶主大笑几声,拍拍巴掌,唤来一群丝衣丝裤青年女奴,她们走到丹妮等人身侧,为他们撑起丝绸斑纹遮阳伞。
遮阳伞也没啥用,奴隶湾的天气特别炎热,自黎明开始便日头火辣,骄傲广场厚厚的红砖被烘烤得发热发烫,透过厚厚的鞋底,也能感觉到脚下传来的热量。
一波波热气晕晕升起,令广场周围的阿斯塔波阶梯形金字塔看起来好似海市蜃楼一般。
“无垢者,我的好奴隶!”克拉兹尼高举手中的银鞭,大喊道:“放下盾牌与长矛,脱下皮甲,让维斯特洛女人好好见识一下你们精壮有力的身子。”
“哗啦啦!”
一千泥塑石刻般的战士一下子就“活”了过来,他们整齐划一地弯腰放下盾牌与长矛,快速解开身上皮甲与丝裤,只剩腰胯缠绕的白色亚麻布和头上的避雷针头盔。
很快他们又站直身体,以便维斯特洛女王仔细检视。
丹妮还真去仔细看了看,果然都有结实颀长的身躯。
同样是太监,贝沃斯有个孕妇一般的大肚皮,他们却个个四块以上的腹肌。
奴隶女孩告诉她:“以身材、速度和力量为选拔标准,他们自五岁起接受训练。每天从黎明一直练到天黑,直到熟练掌握短剑、盾牌和三种长矛的技巧。
训练极为严酷,三个男孩里只有一个存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关于无垢者有个说法——从赢得尖刺盔的那一天起,最艰难的生活便已过去,从今往后任何使命都不及当初的训练那样严酷。”
克拉兹尼不会通用语,但还是不懂装懂地边听边点头,等小小翻译说完,他得意洋洋说:“告诉那个失去王国的女王,我的好奴隶们从昨天便站在那儿了。
一天一夜,既没进食,也没喝水。
跟她说,只要我不下令解散,奴隶们会一直站立不动,直到倒下为止;跟她她,即使九百九十九个倒在砖地上死去,最后一个仍会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他自己的死亡降临。跟她说,这就是无垢者的勇气。”
等那面容严肃的小翻译讲完,白胡子愤怒用那根硬木拐杖猛跺地面,并压低声音对丹妮说:“那不是勇气,而是疯狂。我们走吧,这里的人都是一群疯子!”
第84章 善主与小翻译(给个首订吧)
奴隶商人虽听不懂白胡子说了什么,但他的语气神态明显不利益自己的生意。
“那个臭烘烘的老头在说什么?”克拉兹尼问小翻译。
等小姑娘告诉他之后,胖奴隶主愤怒地跺脚,“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告诉那个西方蛮子,我们将无垢者的行为称为‘顺从’。我知道安达尔人骑士很有名,但即便骑士比无垢者更强、更快,武技更高明,也有一点远远不如我的好奴隶,那边是绝对顺从,绝对忠诚。
再问问那个婊子,如果她父亲的士兵都像我的好奴隶那样忠顺,她还会像条流浪狗一样无家可归吗?”
末了,他灌了一杯冰葡萄酒,舒畅地吐出一口凉气,补充道:“当然,你注意下措辞,别让我的好客人感到半点不愉快。”
小女孩磕巴着将他的话翻译一遍,意思全部表达到位却没半点冒犯之意,听得丹妮都为她感到心疼:我太难了!
阿斯坦凉凉一笑:“如果要温顺,我不如去卖绵羊。”
克拉兹尼听到翻译之后,笑得露出硕大而洁白的牙齿:“我一声令下,这群绵羊就会撕碎他的肚皮,让他臭烘烘的老肠子流到砖地上。”
小翻译道:“无垢者不是羊,他们有着狗的凶猛与忠臣。”
“猎狗?”
丹妮呢喃一句,缓缓地沿着奴兵队列一边走一边观察。
身后擎遮阳伞的女孩紧跟在后,使她一直处于阴影之下,这却提醒了她:无垢者在太阳的暴射下已经站了一个白天加一个上午,没有遮阳伞......
丹妮发现这批无垢者中超过一半有多斯拉克人或拉札林人的古铜色皮肤与杏仁眼,显然多斯拉克卡拉萨对奴隶贸易做出了“杰出”贡献。
剩下的有自由贸易城邦白人、魁尔斯奶人、盛夏群岛黑人,连蜡黄皮肤、尖脑壳的鸠格斯奈人都有一两个,真不知谁从那么远的地方弄过来的。
除了外族人,有着琥珀色皮肤,红黑相间的直立头发的吉斯人也被训练成的无垢者。
连同族都不放过,真狠啊!
这些无垢者全都脸颊光滑,眼神麻木。
明明高矮不一,年龄也在14到20之间波动,看上去却给人一种他们都是模子打印出来的感觉。
外貌不同,但灵魂已经被强制塑形成一个模样,丹妮心想。
“为何要阉割?”她通过小奴隶问克拉兹尼,“男人比太监强壮,大家都知道。”
“对战士而言,什么最重要?”克拉兹尼神色少有地郑重,“力量?公牛强壮有力,但在斗技场里,每天死的都是它们。
就在三天前,一个九岁女孩就在约锡尔斗技场中杀了一头野牛。
我们古吉斯帝国用称霸世界的事实告诉所有人,纪律远比力量更重要。
无垢者便是步伐一致的古吉斯军团的重生,绝对服从,绝对忠诚,全无恐惧。”
很有道理,近现代战争无数事例都在证明一件事:军队中纪律最为重要。
丹妮默默心到。
“最勇敢的人也害怕死亡和残疾。”阿斯坦抬杠道。
克拉兹尼闻言又是露齿一笑,“告诉那糟老头子,他闻上去浑身尿臭,竟需要根烂棍子才可以站得住,比残疾更残疾,不如跳海里淹死了干净。”
“真这样说,主人?”小翻译无奈了,这种骂人的话她不知道如何改得婉转啊!
奴隶主用鞭子捅得小黑妹向前趔趄一下,恼怒骂道:“你是女人还是母羊,问得出这么愚蠢的问题?骂走了客人,我与谁做生意?”
“那......主人,小人该怎么说呢?”小女奴缩头缩脑地问。
“告诉他们,无垢者不是人,死亡对无垢者而言什么也不是,伤残就更没关系啦!”
在小黑妹翻译的时候,奴隶主借着旁边的阶梯走到广场,在一个结实强壮、外貌像拉札林人的奴兵面前站定,猛地举起手中银鞭,照着对方古铜色的脸颊狠狠一记,打出一道血痕。
那太监士兵只眨了眨眼,却站立不动,任凭鲜血流下。
“爽不爽?要不要老爷我再给你来一下?”克拉兹尼问着那个奴兵,却笑嘻嘻看向丹妮等人。
“只要主人高兴,请继续。”无垢者大声道。
眼看奴隶主再次举起鞭子,丹妮连忙走过去,按住他的胳膊,对小翻译道:“请告诉善主大人,我已经明白他们承受痛苦的勇气。”
她的话被译成瓦雷利亚语后,克拉兹尼嗤嗤窃笑,“告诉这无知的西方婊子,这与勇气无关。”
“善主大人说那不是勇气,陛下。”
“让她睁开狗眼好好瞧瞧。”
克拉兹尼迈步走向下一个战士,那是一位高大的年轻人,有里斯人的蓝眼睛和亚麻色头发。
“把你的剑给我。”
里斯人单膝跪地,动作熟稔地把腰带上的短剑拔出,剑柄朝前恭敬递给奴隶主。
“起来。”克拉兹尼命令。
无垢者立即起身。
奴隶主笑看着丹妮,用不好不在意的态度,缓缓地把剑由下至上划过里斯人健壮的躯干,在肋骨到腹部间留下一道细长红线。
似乎还觉得不过瘾,他又将剑尖......并开始来回切割,鲜血如小溪般从奴隶的胸膛流淌而下。
“啊,七层地狱,你在做什么啊?”丹妮叫道。
“告诉那头母牛,别大惊小怪。”克拉兹尼听了翻译,不耐烦道:“男人不需要,太监更用不着。”
无垢者胸前血如泉涌,但他没有动,直到克拉兹尼剑柄朝前把剑交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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