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辣酱热干面
卓戈不仅杀掉奥戈父子,还将其卡拉萨的妇女儿童全部贬为奴隶,这会儿正顺着拉札尔河西进,要将他们卖给奴隶湾的吉斯奴隶主。
一阵喧嚣与皮鞭抽打声让丹妮回过神,不知不觉间,他们一行已经走出卡拉萨最外围。
傍晚浑黄的天空下,几座拉札人庄园在翻滚的黑烟中挣扎,烈火发出‘哔啵啪啦’的咆哮声,倾颓的干泥土墙下,穿着彩绘马甲的战士御马往来奔驰,手中长鞭挥舞得山响,他们大喝驱策生还者离开冒烟的废墟。
丹妮看到很多母亲面色麻木,死气沉沉,步伐踉跄地牵着抽泣不已的孩子,在皮鞭的驱赶下,向卓戈卡拉萨的奴隶营地走去。
他们中仅有少数男性,而且多半还是残废与祖父辈的老人。
成年男子几乎死光。
多斯拉克战士很自觉为丹妮一行让开道路,这引起坐在土墙根下歇息之人的注意,很快带着满脸血污的哈戈骑马来到近前。
“卡丽熙,你又想抢夺别人的奴隶吗?”
哈戈嘲讽一句,突然心思一动,对丹妮豺狼一般地咧嘴笑了笑,猛地将挂在马鞍上的麻绳高高提起。
“啊——”
果然不出他的预料,一股熏人欲呕的臭甜血腥迎面扑来,丹妮瞳孔恐惧地收缩为一个点,嘴里不自觉发出难以喘息的呼叫声。
那是一连串人头,年轻的,苍老的,有面带恐惧的,有至死依旧满面怒容......粘稠的暗红血液顺着捆绑头发的麻绳缓缓滴淌,浸润了哈戈挂在马鞍一边的大腿。
有的人头一刀两断,切口整齐,有的脖子处参差不齐,似乎砍了好几刀才断头。
丹妮还看见,有一个人头,黑血模糊的脖子挂了一节白森森的脊椎骨。
难道砍卷了刀口,哈戈硬生生将砍开一半的头颅从肩膀上拔下来的?
他们皆睁大双眼,嘴巴大开,丹妮耳畔似乎萦绕着控诉与诅咒的呐喊声。
第一次见到这种残酷场面的丹妮,没意外地被惊吓得几乎魔怔。
天可怜见的,今天上午她还在风晴日丽的医学院广场,领取自己的外科医学硕士学位呢!
乔拉爵士连忙驱马来到丹妮身边,扶住她不让摇摇晃晃的她摔下去,又是帮她顺气,又是拿起水袋往她嘴里灌水.......
丹妮好似布娃娃一般任乔拉与阿戈折腾好一会儿,方才缓过气,清醒过来。
她努力收回眼中的泪水与恐惧,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充满杀气,然后努力抬起头,强迫自己与依旧高高提着人头串的哈戈对视。
渐渐的,哈戈脸上的残酷笑容淡去,他好似无趣地低下头,将人头重新挂在马鞍上。
可刚低头,哈戈似乎又被周围安静低沉的气氛弄得心烦意燥。
“卡丽熙,你在看什么?”他忍不住抬头恶狠狠朝丹妮吼道。
丹妮此时的双眼,完全没有了恐惧与茫然,紫罗兰的眸子清澈而冰冷,好似一汪寒泉,“我在数数,看你是不是砍了最多的人头。很遗憾,波诺寇比你多两颗。”
“你——”
哈戈脖子处青筋暴露,刚想对丹妮发作,却又立即闭嘴,敏捷地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波诺身边,面向他的人头串小声数了起来,数了一会儿,又一脸困惑地掰起手指。
丹妮冷冰冰的俏脸有点维持不下去了。
血盟卫的确很强大,但《冰与火之歌》是个低魔低武的世界,最强的个人武力也只是十人敌,一名强大的武士,连续砍杀七八个人便开始力竭。
无论是哈戈还是眼见十来个卡斯寇,无一人缴获的头颅超脱20个,可哈戈竟掰着胡萝卜粗的指头算了快一分钟......
最后他又回到自己马鞍前,将自己的人头串提过来与波诺寇的一个个对比。
呃,‘高材生’丹妮莉丝没有错,哈戈果然少了两个。
“嘭!”
粘血的人头在地上翻滚,裹上一层薄薄的灰尘,好似炸鸡腿粘上面包糠......
哈戈气咻咻丢下自己的人头串,从身边的‘羊人’奴隶队伍中拉出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不顾她的凄厉哭喊与挣扎,也不顾及卡丽熙就在对面,直接解开羊皮短裤骑了起来。
妇人的哀嚎似乎被他当成了荣耀,还抬起头得意地朝丹妮莉丝笑了笑,笑容狰狞残酷,充满挑衅。
大家都知道卡丽熙曾违背多斯拉克传统,强行救下被当众凌辱的妇女。
丹妮莉丝更知道,这是她与哈戈之间的战争,她应该若无其事地离开,这对她,对那个可怜的妇人,都是最好选择。
“驾!”
轻轻踢了踢胯下的马腹,小银马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
哈戈咒骂几句多斯拉克方言,一泄......
进入战场,濒死的马儿被丹妮莉丝惊动,抬起头向她哀哀嘶鸣,还有呻吟的伤者,舔着干裂的嘴唇叫着‘卡丽熙,请给我点水’,可还不等丹妮动作,就有一名贾卡朗小跑过来。
“对不起,卡丽熙,打扰您了。”
歉意对丹妮莉丝笑了笑,那个小伙刀光一闪,划破哀求水喝的伤兵的脖子。
伴随“嗤嗤”血箭飙射声,伤者‘嘎嘎’叫着暗淡了眸子,脸上没有痛苦与恐惧,只有淡淡的遗憾与疑惑。
似乎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只是在纳闷:为何不让我喝一口水再死?
贾卡朗,多斯拉克专为伤者解脱的人,他们在战场来回穿梭,从亡者与将死之人身上收割一连串的人头。
还有一群挎着提篮的小女孩,快活地跑在贾卡朗身后,好奇看了丹妮一会儿,便笑嘻嘻走向尸体,伸出被血染得黑红的小手,把人体上的箭矢拔出来,丢入提篮。
完好的箭矢留在下次使用,尾翼损坏的,会插上羽毛。折断的箭矢,也要取回金属箭头,回去后由奴隶或者妇人,重新装载在木杆上。
最后则是一群瘦削饥饿却眼神凶猛的野狗,它们先试探性地在丹妮跟前嗅了嗅尸体,抬头见她没有阻拦,便龇牙咧嘴地撕咬起来...永远有一群野狗跟随着卡拉萨,似乎形成草海上特有的生态链。
类似的事已经发生过很多次,狗群已经习惯了,也以为眼前的‘马人’丹妮习惯了。
“呃——”
丹妮伏在马背上干呕起来,惊得野狗连连后退,含在嘴里的温热的惨白色筋肉,也顾不得嚼吃了。
“卡丽熙,时间很晚了,我们离开吧?”乔拉爵士扶住她的肩膀,神色担忧劝道。
“好,我们回去。”
这个残酷的世界,已经无所顾忌对丹妮揭开面纱。
在最短时间内,她对自己此时身处的环境有了足够的了解。
第4章 连生个慕容复的机会都不给我啊
丹妮莉丝回到自己的营帐时,帮卓戈治病的无毛人还没离开,几个面如鸡皮、形貌可怖的妇人,叉开干枯如树根的双腿,披散的花白乱发随祭祀之舞而摆动。
牙齿残缺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唱着多斯拉克古老的歌谣,声音尖锐,刺人耳膜。
她们围着床榻上的果身男子又唱又跳,旁边篝火上的火苗随着歌谣的韵律,时而猛地蹿起两米高的橘黄火焰,时而在倏忽间,几乎熄灭,只剩木炭忽暗忽明地闪烁。
丹妮看得头皮发麻,站在门口双腿好似凝固的钢筋水泥柱,一步也动不了。
这不过是多斯拉克人的巫医之舞,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是龙妈呢,区区火焰波动而已,也许是风......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吼——”
皮毛床榻上卓戈突兀发出一声非人的嚎叫,声音只有一种情绪:极致的痛苦。
曾经的丹妮多少次看见他淡笑面对更严重十倍的创伤。
猛张飞一样的昂藏大汉,胸口切掉一层皮,只算皮外伤啊!
即便疮口发炎感染,即便病菌深入脏腑,也该是昏昏沉沉,意识消磨,几乎没有知觉才对——她虽刚毕业,却也有过数十次的实习经验,更知道,炎症绝不会如此刺激痛觉神经。
再回想从卓戈被弥丽?马兹?笃尔为他疗伤开始,每一晚,床上的卓戈都痛得对空气拳打脚踢,羊皮毯子都撕烂好几床。
丹妮完全确定了,那个巫魔女故意的,她要用最残酷的手段报复多斯拉克人,无疑,没有什么是比让卡奥在极致的痛苦、无尽的煎熬中死去更让她满足。
不,她还不满足,丹妮莉丝摸摸自己肚皮,巫魔女还要将卓戈的儿子献祭给恶魔,要让他的卡丽熙痛苦一生。
白天昏沉,夜晚在疼痛中挣扎的卓戈,很快被几个马民医妇按着灌下两大海碗罂粟酒。
罂粟花奶,从罂粟花中提炼的乳白色液体,具有止痛与麻醉的奇效,维斯特洛大陆与九大自由贸易城邦最常用麻醉剂。
(ps:《冰与火之歌》中的罂粟花映射现实中的罂粟,但罂粟花并不等于罂粟的花。简单来说,权游中的罂粟花奶是个奇幻世界独有的次级魔法物品,现实中没有的。)
马民不会维斯特洛学士提纯罂粟花奶的技巧,却可以将罂粟花泡酒,效果差不多。
这些无毛人完全当得起‘蒙古大夫’的称呼,没经过正规培训,只因为无法生育才兼职医生这一‘副业’——她们日常也做烧火做饭、牧马放羊的活计。
医术差到极点,巫术几乎没有,既不能治疗稍微严重一点的伤病,也不能祛除巫魔女的黑巫术——丹妮确定她们压根没察觉卓戈中了巫术。
等无毛人向自己行过礼离开后,丹妮莉丝才在侍女的搀扶下来到床榻前。
“姬琪,找一把匕首给我,要锋利点的。”她对侍女道。
丹妮莉丝嫁给卓戈时,收到很多礼物,其中有韦赛里斯赠送的三名侍女。多斯拉克少女姬琪和伊丽,金发蓝眼睛的里斯人多莉亚。
姬琪与伊丽与丹妮差不多年纪,14岁,两个都是在父亲的卡拉萨被卓戈毁灭时抓来当了奴隶。
多莉亚年纪大点,有20岁,里斯一家著名妓院的头牌。
她们都不是普通侍女,伊丽骑术高明,负责教丹妮莉丝骑马。
姬琪精通通用语、多斯拉克语、高等瓦雷利亚语,专门教丹妮多斯拉克语。
多莉亚嘛...将人事不通的小丹妮培养成‘骑术’高手...呃,俗称‘老司机’。
姬琪动作麻利,从一边的半人高的紫木镶红铜边框的大箱子里找到一只30cm长的匕首。
黄褐色骨头刀柄,匕首包裹褐色牛皮刀鞘,弯曲成亚拉克弯刀一样的弧线。
“这是卓戈的龙骨匕首,卡丽熙。”姬琪道。
“噌!”
短刀出鞘,在暗红火把照耀下带起一道雪白匹练。
薄如蝉翼的刀刃没有一颗豁口,丹妮莉丝烟紫色眸子闪过满意之色,好刀!
见她俯身就着多莉亚举起的牛油烛台,似乎准备划开卓戈胸口的纱布,乔拉爵士连忙凑过来,柔声道:“卡丽熙,你手脚不便,让我来吧。”
我手脚不便?你以为我的硕士文凭是假的?
丹妮斜了大熊一眼,将刀刃在蜡烛上外焰上晃了晃,熟练地割开黏在皮肤上的脏污丝布,下面是一层蓝色湿泥与无花果树叶板结的硬块,一层又一层,七八天累积下来,无毛人在上面重复糊了十多层‘多斯拉克圣药’——泥巴糊糊。
说他们是蒙古大夫,都侮辱了人家蒙古大夫。
乔拉侧过头,看向丹妮的眼神有着惊讶与疑惑,敷料被轻巧灵活地切割、挑开,难以想象出自一位不通刀剑、还怀有身孕的少女之手。
最上层敷料仍显湿润,下层却干如羊人的泥墙,在丹妮有节奏地敲击下,如泥墙一般轻易地破裂成几块。
揭开黏在血肉上的碎块,剥离一片片紫黑色的无花果树叶,渐渐的,一股腐臭中混合甜腻的气息弥漫宽敞的蒙古包空间,味道浓烈得让几人无法呼吸。
多莉亚一只手捂着嘴巴,脸蛋鼓胀,另一支手上的粗大牛油蜡烛不停晃动,乔拉赶紧伸手将蜡烛接过来,多莉亚立马后退几步,小跑着掀开皮质帘子,到外面呕吐起来。
伊丽双手端着的木托盘内,堆满揭落的泥块与叶子,沾着脓血与细小腐朽的肉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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