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游:最强龙妈 第306章

作者:辣酱热干面

“可她的第四条龙并没献祭至亲之人。”史坦尼斯又疑惑道。

“哼,这便是她骗术高明的地方了。”红袍女自信十足地说:“我之前可有要求陛下献祭至爱之人?

没有吧?

因为血就是血,力量真实不虚,而国王的血脉里天然便含有王者的魔力。

看看罗柏、乔佛里、巴隆那三个伪王的结局,您就该明白我没说谎,国王之血力量强大。”

“你的意思是......”史坦尼斯恍然大悟,“从一开始,她就是凭借国王之血孵的龙,但害怕别人跟着学,毕竟有龙蛋的人不只她一个。

然后,她故意说出一个悖论——献祭最爱之人孵龙。

假如我按照她的理论孵龙,凡是被献祭的人,便绝非我最爱之人;而我爱一个人胜过了龙,又不会献祭他。

在如此不可证伪的悖论里,她的谎言便永远无法拆穿。”

“陛下智慧卓绝!”梅丽珊卓真心诚意夸赞道。

“好狡猾的女人!”二鹿感慨一句,从床头拖过来一个小木匣。

黑色木匣表面刻画很多红色符文,揭开盖子,里面赫然躺着一颗布满深紫斑点的血红龙蛋。

红袍女看了龙蛋一眼,得意笑道:“匣子上有我纹刻的符文,石蛋的气息完全被阻隔,把盒子摆在龙之母面前她也察觉不到。”

“当当当......”二鹿在龙蛋上敲了几下,皱眉道:“也不知哪个时代的龙蛋,完全石化了。”

“正因为成了石蛋,历代坦格利安才没去折腾它,让您有机会从龙石岛龙穴深处挖掘出来。”梅丽珊卓笑道。

“她献祭了马王,韦赛里斯,肚子里的小王子,三位国王,孵化三颗蛋,第四颗......”二鹿面露迟疑之色,“第四条龙总不会是那个......里斯侍女?”

“呵呵,不是每位国王都像您这般仁慈、公正,正因为如此,您才是真正的预言之子。”梅丽珊卓眸光一闪,冷笑道。

“怎么说?”史坦尼斯好奇问。

“那个侍女真是被刺客杀死的吗?”梅丽珊卓眸中闪过一丝讥诮。

“难道?”史坦尼斯神色剧变,颤声道:“就为了维持那个谎言,她故意杀了自己最亲密的侍女?”

红袍女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淡笑道:“我敢确定,第四颗龙蛋依旧是靠国王之血孵化的。

您仔细想想,阿斯塔波、凯渊、弥林,死了多少善主、贤主、伟主?

他们可都是拥有超过六千年历史的王族呢!”

“嘶——”史坦尼斯倒吸一口凉气,“这与她在长城的豪迈大气、英勇正义的表现大相径庭,那个女人表里不一......”

说到这,他突然顿住了。

似乎,她和他一样呢!

他也英勇无畏、正直高尚、坚韧不拔,但他心中也有阴影——蓝礼与科塔奈·庞洛斯......

也许,每一个光辉万丈的伟岸英雄,其内心深处都有一片不为人知的阴暗之地——这都是孤寂王者道路上必经之坎坷啊!

突然间,他对龙女王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感。

梅丽珊卓与他亲密相处好几年,一瞬间通过二鹿眸中的晦暗之色猜出他的想法,便岔开话题道:“陛下,她在来维斯特洛的路上抢了瓦兰提斯的龙蛋,同时焚烧瓦兰提斯、里斯数以百计的国王,或国王后裔。

那些人可都是比坦格利安血脉还纯净、高贵的瓦雷利亚大贵族血脉呢!

您得抓紧时间,只怕再过不久,第五条龙就要出世了。”

“唉,厄索斯大陆咋这么多国王血裔,而我却只有一个微不足道的野人王。”史坦尼斯有些愤愤不平。

“那个老伊蒙有点可惜,让他给跑了,他的国王之血非常浓郁呢!”梅丽珊卓惋惜道。

史坦尼斯摇了摇头,道:“伊蒙离不离开都没关系,只要她还活着,我们便不能动他。”

“额啊......”梅丽珊卓仰起头,僵直身子,一动不动,魔力突然一波接一波向史坦尼斯小腹冲去,火焰符文在结实腹肌上急促闪烁,他也忍不住呻-吟出声。

“这么多......你没事吗?”二鹿看着红袍女有些发白的脸蛋,担忧道。

梅丽珊卓站起身,披上红袍,赤脚走到窗口,推开木板窗户,寒风呼啸刮入,红发与红袍在风中激烈摆动。

看着对面巍峨高耸的冰晶城墙,她表情复杂道:“不用担心,长城乃奇迹之地,蕴含浩若烟海的魔力。在这里,我的法力每时每刻都在增长。”

“咔,咔咔——”冰块断裂的脆响从远方传来,冰面上有一条黑色痕迹,闪电般从远方蜿蜒爬来。

“轰咔!”冰山炸裂的轰鸣突然响彻在寂静的黑城堡上空。

红袍女目眦欲裂:冰晶长城上出现一道两指宽的裂缝,如美人脸上的疤痕般显眼,它还在爬行,往上,往下,往东......

“啊啊啊,”她抱头癫狂大叫,“力量在消失,长城...要塌了!”

“啊啊,长城开裂了!”长城之巅,长城之下,守夜人扭曲着脸,恐惧大喊。

“啊,长城要塌了,有人吹响了冬之号角。”有野人惊骇大叫。

“哗啦啦......”正这时,一块床板大的冰块从国王塔边、七十米高的城墙上脱落,轰然砸断塔楼与木梯间的吊桥,又轰隆隆滚落,在石板地面留下炸雷般的响声。

一时间,整个黑城堡的守夜人、野人都被惊动,好些人还光着身子,赤着脚疯子般在演武场乱跑乱叫。

“长城,怎么了?”史坦尼斯疾步上前,面色苍白道。

......

几乎同一时间,东海望。

“长城,怎么了?”

赛丽丝王后一件单衣,紧紧搂住自己女儿,看着窗外一块块坠落冰晶的长城,面色惊惧扭曲,喃喃问出一个与丈夫一样的问题。

“母后,我怕。”希琳公主眼神恐惧,使劲往母亲怀里缩。

“长城下,起风了,我等的风儿来啦,乘船远航咯,喔喔喔,我知道,我知道,寻找宝藏的时候到啦!”边上的补丁脸挥舞手臂,扭动肥硕的身体,大声欢唱。

希琳公主转过头去寻自己的弄臣,可刚与他的视线对上,便被其眸中闪烁的异样神采骇得一屁-股坐在木头地板上。

那是一种往日从未见过的蓝色眸子,神圣威严,比大洋中的海沟还幽深,贪婪与疯狂似海啸卷起的海水,几乎化为实质从眼眶溢出来。

“阿丁,你不要叫了,你...让我害怕!”她缩着脖子抹泪道。

弄臣小丑的身子习惯性地抽搐颤抖几下,嘴里的话语模糊,不成语调,眼中的疯狂变为滑稽,贪婪变为愚笨。

他又恢复成傻子的模样,傻兮兮对公主拍手大笑:“长城下,起风了,我等的风来啦,喔喔喔,我知道,我知道,宝贝儿出现啦!喔喔喔......”

明明差不多的歌谣,希琳却感到莫名轻松,也跟着笑起来。

第357章 风之歌(求推荐票)

像人类手掌一样的血红树叶映红天穹,白骨一般的树枝四面生长,如穹顶遮盖大地。

一百名身披兽皮、腰悬小巧青铜弯刀的少女,手拉手,表情圣洁,环绕鱼梁木树干逆时针旋转舞蹈,嘴里吟唱高亢、粗粝的古语祭歌。

在树冠下,还有数以千计的野人,正神色肃然地围观,多数为身穿兽皮衣服,打扮酷似塞外自由民队伍中带男女老少。

只在靠近鱼梁木的更前方,有几十位腰挎青铜剑、身披亮黄色青铜铠甲的武士,他们身边都有套着简陋亚麻布、眼角挂泪、神情哀伤的妇女。

除了人类还有其他类人,有短脖子、头颅向前倾的灰色长毛巨人,有一群丹妮从没见过的人:深栗色的皮肤,大大的耳朵,容貌精美,个头矮小像松鼠。

他们多数为金色的大眼睛,但站在最前方的五人却有绿色或红色的眼睛。

丹妮格外好奇地盯着他们打量,五个绿眼或红眼的松鼠人突然一齐转过头,惊疑不定地看向她。

把她吓了一大跳。

“怎么,先知大人?”武士中有一人察觉松鼠人的异样,靠近低声询问。

说的是古语。

那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精瘦汉子,马脸,有着棕色的头发和一对深邃的灰眼睛。他的腰间虽也悬着青铜长剑,可他的右手却握住一根摩挲得光滑的鱼梁木手杖。

“没,也许是幻觉。”一个红眼睛的松鼠人不确定道。

“不,我也感觉到了。”另一个红睛松鼠人严肃道。

“我们都感觉到了。”其余三人对视一眼,一齐说道。

松鼠人也说得是古语,声音中带有奇异的、似乎能抚平风暴与海啸的平和气息。

“那,祭祀会不会出现问题?”马脸男人不自觉握紧手杖,担忧问道。

“不,父亲答应的事,就决不会改变。”五个松鼠人异口同声,神色郑重而虔诚。

正在这时,少女的歌曲渐渐进入高-潮,树干上雕刻巨大的人脸似活过来,严肃的表情竟慢慢变得凄婉与无奈。

前排的妇人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一曲祭歌即将结束,有少女回头看了妇人一眼,然后一百名花季少女一齐拔出腰间小巧弯刀,血色手掌树叶突然哗啦啦响动起来,树干上的老人脸悲色更浓。

“嗤嗤嗤嗤嗤......”歌声停歇,少女立即把匕首捅入自己心窝,手臂前伸,向树干的方向抓过来,脸上带着幸福与满足的神情,歪倒在地。

仔细看去,百位少女的尸体竟整齐组合成反螺旋漩涡的图案。而从她们心口流出的血并没肆意流淌,像是泉水融入干燥的沙漠,地上的褐色泥土如饥似渴地把每一滴落下的鲜血吮吸干净。

地面竟连一小摊血迹都没有。

“呜呜呜......”妇女悲声哭泣,铜甲男人也不好受,个个眼眶红肿,强忍着没把悲痛表露出来。

“吱吱吱......”

奇异之事出现了,一颗芽孢在树脸眉心生出,在几十秒内生长出一根手臂长的新嫩树枝。

“哗啦啦!”围观的几千人,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也不论是人类还是巨人、松鼠人,都带着虔诚的表情跪俯在地。

五个红眼或绿眼的松鼠人带头,吟唱神圣庄严的颂歌,其余人等都跟着颂唱。

歌曲神圣,内容简略,大致是歌颂山川湖海,大地天空,风火日月......

一曲歌毕,众人起身,一位绿眼睛的松鼠人转过头,在几十个铜甲剑士脸上一一扫过,最终,视线定格在长脸手杖男身上。

“‘筑城者’布兰登·史塔克,去吧。”松鼠人叹息道。

长脸男没有推辞,也没谦让,把手杖留在原地,带着神圣庄严的表情越过少女的尸身,来到十人合抱粗的树干前,伸出手,把老人脸眉心那根带有七八个嫩红芽孢的树枝折断。

他恭敬地双手捧着嫩枝,弯腰一步步后退。

“轰——咔,呼呼呼......”猛然间,巨大的鱼梁木震动一下,好似有一只擎天巨掌从天而降,拍打在树冠上,千万片手掌样式的血色树叶从树枝脱落,漫天飞舞。

犹如红色的雪花,天地都被红雪笼罩。

鱼梁木还是那棵鱼梁木,人脸还是那张人脸。

但树上光秃秃,犹如老人活得太老,头发一根根脱落,仅剩的树枝树干也只是树枝树干,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新叶、新的芽孢长出。

永生不死的鱼梁木,死了。

人脸也只是雕刻,再无一丝神圣与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