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楼不要粉
屋内画面太过香艳,荆哲看的面红耳赤。
胖道士适时走了上来:“韩大师,现在还觉得是我在强迫她们?”
荆哲不瞎。
见荆哲不答,胖道士又笑道:“这些妇人都是为了床笫之事而来,贫道留她们过夜,实则是在帮她们。”
被他一提醒,荆哲也想到之前看到在大殿里跪拜的那个妇人听说留下过夜时的明亮眼神,或许真如胖道士所说,她们心中有欲,正是为了寻欢而来,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以求神拜佛为借口来此寻欢作乐。
可怜她们的丈夫,头顶青青草原却不自知。
“万般皆大道,这只是其中一条。”
胖道士捋着拂尘,总结说道。
看他矫情造作的模样,荆哲十分不爽。
妈的,还真把自己当道士了?
还万般皆大道,我看你是个通下水道的!
“好了,回去吧!”
院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只好告辞先行。
胖道士跟随荆哲来到那厢房门前,“韩大师离门而去,踏入江湖也不过是寻经问道,但不要忘了,这男女之欢,又何尝不是大道?”
“……”
我寻你妹的精啊!
服了这老Y棍,硬是把那活往大道上引。
“谢过好意。”
荆哲进屋,迅速关门,把胖道士连同憨憨等人都拒之门外。
憨憨挠了挠头,其实他还想跟荆哲说几句,但似乎又没有什么可说——他自己都还是个雏,能说什么?
“这位道友”,拍了拍憨憨宽厚的肩膀,胖道士淫笑道:“不如贫道也为道友安排一二?”
“俺不用!”
憨憨连连摆手,似是告饶。
胖道士摇摇头,心想白长那么大块头,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呀!
“等等!”
刚要转身离开,却被憨憨叫住。
“怎么,道友改变主意了?”
“不是…给俺准备个木桶,俺要洗澡!”
“不是才洗过吗?”
旁边的小道士疑惑道。
“刚才洗的是温水澡,这次俺要洗凉水澡!”
“……”
……
荆哲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先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压压J。
凉茶下肚,还是觉得有些燥热,目光所及之处,总是避不开紫色帷幔笼罩下的年轻女子。
走过去,隔着帷幔看看,不过分吧?
隔着帷幔,能看到女子身材纤细,且容貌姣好,至于细节,因为眼前一层薄纱的缘故,总觉得看不分明。
把帷幔掀开,远远的看一眼,不过分吧?
于是,荆哲把帷幔揭开挂在床棂两侧,再去看的时候,发现床上女子不知何时翻了个身,头已经歪到了里面。
这个…反正她都睡着了,凑过去看看,应该也不过分吧?
再说了,胖道士还说送给我了呢,我现在可是够矜持了!
这么想着,荆哲就凑头上去…
————
第一一三章 张筱妤
靠的近了,终于能看仔细。
女子很年轻,十八九岁的模样。
躺在床上如湖水般静谧恬然,五官精致,但因为闭眼的缘故,总觉得少了些神采。
最让人称奇的是,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蹙在一起,不知梦到了什么。
荆哲又渐生疑惑。
按胖道士所说,来者多是些欲求不满、寻欢作乐的少妇,但看这女子的年纪,倒像是未出阁的少女。
再看她蹙眉忧愁的样子,似乎心事重重,跟他之前在大殿里见到的那些满眼情欲的少妇又截然不同。
就在荆哲盯着她看的时候,突然,女子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失神恍然。
女子的目光冷冽、惊恐,但却明亮异常。
双眸似水,在精致的五官上如点睛之笔,更添韵味。
“你是谁!”
就在荆哲出神的时候,女子一把将他推开,双手抱于胸前,退在床角,警惕的看着他。
荆哲苦笑一声,在想该如何对她解释。
这时,女子又掀开被子朝里面看了看,似乎没察觉到异样,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看到这一幕,荆哲才开口道:“不用担心,你不过是在这里睡了一觉而已。”
“我怎么会在这里睡了一觉?”
女子盯着他,依旧警惕。
“这个…应该问问你才对,你怎么会睡着呢?”
女子蹙眉深思,然后说道:“我找大师祈福,大师让人带我进了一间厢房,说是之后要单独为我求菩萨…再之后,只闻到屋里香气浓郁,便没了知觉…再醒来,便是这里了。”
说完之后,似乎顿悟:“那香气有诡?”
荆哲点头,“想来是了。”
又好奇道:“难道你不是来问…”
“问什么?”
“床笫之事?”
“床——”
女子只说了一个字就满面羞红,瞪着荆哲,久久只吐了三个字:“登徒子!”
“额…”
荆哲摸了摸鼻子,起身道:“姑娘跟我来。”
说着,开门走了出去。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女子能感觉面前的少年似乎并无恶意,遂也没多想,整了整衣襟,跟着走了出去。
……
从脸颊一直红透到耳根脖颈,再不敢往前挪步,盯着荆哲,冷声道:“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
荆哲也觉得有些尴尬,带人家姑娘来看现场直播,是有点说不过去。
“既然姑娘都看到了,那咱们回——”
不等他说完,女子已经一溜小跑逃走了。
当然,现在夜黑人静,除了厢房,她也无处可去。
进屋之后,荆哲便把大体事情解释一遍。
最后说道:“姑娘跟那些妇人不同,不知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呢?”
女子听完,脸上有些悲怆,娓娓道来。
……
女子姓张名筱妤,非常婉约的名字。
张筱妤是京州本地人,她爹张学先,在京州做酒坊生意,张家酒坊在京州名气不小。
几个月前,家里突然来了个大客户,跟张学先订了两千两银子的酒。
张学先从未接过这么大的订单,内心也有些犹豫,但对方出手爽快,直接给了他五百两银子作为押金。
要知道,京州的生意难做,光是酒坊就有不下十家,竞争激烈,若是能拿下这个订单,张家酒坊可以借势再扩大规模,京州第一酒坊的位置也能坐稳了。
所以张学先便大胆把订单接了下来。
张家酒坊虽大,但实际上流动资金有限,为了快点完成这个订单,张学先押上全部身家,招兵买马扩大酿酒规模,购买大量粮食开始酿酒。
在此期间,他还拒绝了原来的一些老主顾,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个订单上,加班加点终于把酒都做出来了。
这个时候,那个大客户却不见了。
此时,张家酒坊除了酒再没了多余资金,在等了半月都没有大客户的消息后,张学先决定不再等他,准备把这些酒卖给原来的老主顾。
但更让他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似乎京州所有的酒楼、青楼都知道了他被人骗的事情,张家酒坊屯了大量的酒卖不出去,他们便开始压价,给的价钱竟比成本价都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