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楼不要粉
“……”
手握二百五十文钱,柱子彻底方了。
他实在搞不懂,他跟胖球同样都懂制冰之法,为何胖球就能拿了二百两银子逍遥法外,而他只是个二百五呢?
……
话分两头。
荆哲给胖球等人分配好任务之后,他就留在了陈默的宅子里。
让人把前天用过的酒精蒸馏装置也一并拿了过来,荆哲在这边忙活了一个下午,先是做出了四坛烈酒,随后又改进蒸馏装置,做了一个简单的挥发油提取装置。
陈默的院子里种着许多梨树,此时正开满白色小花,荆哲摘了不少,用挥发油提取装置制了一些梨花精油。
做完这一切,太阳都快落山了。
因为装置简陋,并不能将挥发油和水分离干净,但饶是如此,已经让陈默大开眼界了。
“公子,这就是你之前做的花露水?”
陈默问完,又想到他给自己的花露水跟这个好像不太一样。
花露水是绿莹莹的颜色,晃动起来像水,而眼前这个干净清澈还有淡淡的分层,看痕迹倒有点像油了。
“不是。”
荆哲摇头,“这是香水!”
“香水?”
陈默和桂枝歪着脑袋,心生疑惑。
“就跟你们女子用的香粉一样,只不过这个香水是纯天然制成,喷洒在身上香味能保持很久,而且这香味还能弥漫!比如桂枝用了香水而你不用,你们两个待的时间久了,你身上也会因此沾染香味。这叫——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荆哲说完,陈默眼神明亮。
女人天生对这些梳妆用品敏感,尤其是看到这么好的东西,心痒也是难免。
“公子这是又准备送我了?”
陈默低头捏着手指,小声说道。
上次送了花露水,这次又送香水,他还是蛮细的!若是这样,之前偷窥他的事情…以后就当没发生过,原谅他?
“想的美!”
荆哲把香水装进一个提前准备好的精美细长瓷瓶中,把塞子按上,赶紧放进怀里。
见陈默噘着小嘴,蹙眉看他,荆哲又笑着改口道:“陈小姐家大业大,什么没见过?这种不入流的小东西,在下哪敢送你?”
不入流的小东西?
陈默冷笑。
你真当我傻啊?不入流的东西你跟宝贝似的藏在怀里,怕是不知道去送给谁呢!
他送给谁说起来跟她无关,但为什么想起来就觉得胸口闷闷的不舒服呢?
荆哲鼻子不尖,但却能闻到空气中飘着的淡淡酸味,自知此地不宜久留,遂起身告辞,又提了一坛烈酒,小跑离开。
“哼!胆小鬼!”
陈默跺跺脚,气鼓鼓道。
幸亏她已然换上女装,这动作看着别有一番小女人的可爱娇羞,若是前几天穿男装的陈默做相同动作的话。
定是娘气冲天…
……
从陈默家里出来,荆哲并未回清凉一夏。
提着烈酒出城,直接回了邙山。
来到山脚下,正好遇到砍了竹筒的憨憨从山上下来,他后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袱,看样子里面放了百十个竹筒,而他后面还跟着十多个人,还有人牵着驴,驴背上也驮着不少包袱。
“弄了多少竹筒?”
“三千四百多个!”
憨憨擦了把头上滚大的汗珠说道。
荆哲惊了。
从他训斥憨憨上山搞竹筒到现在,最多过去不到三个时辰,他本以为到了天黑他都弄不出三千根竹筒呢!
看荆哲不说话,憨憨还以为他在生气自己没听他的话砍到天黑呢,慌忙解释道:“俺回了山上,把事情跟寨主一说,她就吩咐山上没事干的兄弟一起帮俺砍竹子!”
“俺本来想听少寨主的话砍到天黑,但寨主说这些就够了,少寨主不会怪罪俺!”
跟着荆哲一段时间,憨憨明显聪明不少,已经知道拿路漓做挡箭牌了。
荆哲看了看已经快要落下去的夕阳,对他摆手道:“等你们把竹筒运进城,天怕是要黑了。回去别忘了嘱咐大脸,明早以前,势必要做出三千根棒冰来!”
“是,少寨主!”
憨憨答应一声,就带着人往城里去了。
————
第六十六章 三岁时的你
荆哲直接上了山。
跟西瓜铺或者说林氏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这已经不是他要不要妥协的问题,而是别人执意要搞他,他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所以他选择更加激进的办法,让胖球送了林家一个大礼。
当这份大礼彻底炸开,他们在雍州城内再无立锥之地,而他要在这两天内,把店铺的事情都处理妥当。
是时候说再见了。
他今天上山,是准备跟他的“大姐”路漓谈谈心,虽然开始把他打晕掳上山的做法实在蛮横了些,但相处一段时间下来却发现她并无恶意,那她一开始的初衷是什么呢?
离别之际,荆哲对此有些好奇。
所以今天提了烈酒,准备跟路漓把酒言欢,等把她灌醉,嘿嘿…
都说酒后吐真言,当然是问她话了!
荆哲之所以这么自信,还要多亏他前世跟着的那位秃顶导师,业务能力稀松,但其他方面的业务就十分繁忙,跟着他,荆哲已经练出了不俗的酒量。
再说了,路漓不过是一介女流,之前也没喝过烈酒,跟他怎么比?
“入夜渐微凉,繁华…”
“少寨主!”
“少寨主怎么自己回来了?”
“少寨主这是给我们带的酒?”
“少寨主没带羊吗?”
“……”
荆哲哼着小调,刚来到山上,就被众多乘凉的热心群众包围了。
“这酒一定很沉吧?你们也太没眼力见了,这种体力活怎么能让少寨主亲自动手?”
“……”
说话之人是个酒虫子,隔着老远就闻到了烈酒的香味,咽了口水,作势就要来拿荆哲手中的烈酒,被荆哲一巴掌拍掉了。
“你在想屁吃啊?”
跟胖球和憨憨接触久了,荆哲对这些高大壮硕的邙山山贼早就形成了免疫。
“这是给我大姐带的,你们凑什么热闹?”
一听到是给路漓带的酒,众人讪笑,退了下去,再不敢打主意。
……
荆哲冲出重围,打算直奔路漓闺房。
途中经过他那间厢房的时候,竟发现里面灯影憧憧,好奇之下,遂折转方向,走了过去。
来到门外,能清楚看到映在纸窗上的曼妙身影,整个邙山除了路漓,再无二人。
白天她来这里打扫房间说的过去,这个点她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再仔细一瞧,只见纸窗上人影的双手正交和在一起,垂在身下,上下起伏,不知在做什么。
难不成是对着自己的床…
Emmm…这也太邪恶了!
对于这种不良嗜好,荆哲自然要教育一番!但在教育之前,他决定先带着批判性的眼光好好欣赏一番,不欣赏怎么教育?
荆哲理直气壮的想着。
接下来,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发现门没有关紧,只是虚掩着。
这也太粗心了吧?
荆哲摇头。
想当初他那些室友在厕所搞事的时候,哪个不是把门锁个严实、外面就算有人拉到裤子里都无动于衷的狠人?
路漓还是太嫩了啊!
这么想着,荆哲就把头凑了过去,透过没有扣紧的门缝朝里看。
但里面的场景,让荆哲有些失望。
只见路漓一手拿着一个木头小人,一手拿着一把锋利匕首,正对着小木人动刀,地上散乱着许多木屑,而桌上则摆着三个已经雕好的木人。
远远看去,似乎是一对夫妻和一个小女孩的样子,至于模样——好吧,荆哲的眼神还没好到那种程度。
路漓比划了好一会儿,又举起那木头小人端详一阵,蹙眉似是不满,又用刀修啄几下才算满意,歪头咧嘴。
莞尔一笑,顾盼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