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楼不要粉
一次打半天,一天打两次,可还行?
“你不用担心我累不累,我打累了,我就找人换着打!”
说完之后,荆哲扬长而去。
“别…别打人嘛!”
等荆哲走远了,一直站在旁边的那个门卫才小声说道。
气的于海兴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他的小腿就是一脚:“刚才他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现在人都走了,你还说个什么说?”
说完还觉得不解气,想抬腿去踢他屁股,但荆哲刚才下脚太狠,还没等他抬起腿来就疼的不行,“哎呦哎呦”直叫。
“给我滚!”
门卫听完赶紧跑走了,边跑还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跟我这么厉害,也不见你刚才还手!
于海兴站起来扶着腰,暗骂荆哲下脚太狠,下意识的就想吃回屋歇着——或许连他自己心里也承认,荆哲在他大伯于胜面前,印象似乎是比他要好上不少,去那里告状,多半石沉大海。
他往回走了几步,还是停下了,越想荆哲说要当他的姐夫越慌!
自家堂姐虽说娇憨,而且有点痴,但相貌没得说啊,他一个弟弟都觉得堂姐甚至能跟“云镜双娇”媲美——虽然那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足以见得堂姐多美。
所以荆哲会对堂姐动心思他不奇怪,最关键的是荆哲长得好看,又得大伯器重…
想到荆哲真成为他姐夫后的画面,于海兴就觉得浑身生疼,本来想直接去后院,但又停下一想,怕于胜不帮他,决定还是把他姐拉上,然后朝走廊另一边跑去。
……
荆哲刚到后院,于泽成迎了出来。
此时已经申时,太阳未落,但已渐西垂。
“荆社长来了,快快有请吧!”
荆哲点了点头,跟在东宫门外时一样,把陈剑南他们又介绍一遍,相对于刚才,三个人的表情已经从容许多。
荆哲进屋,于胜正坐在躺椅上,百无聊赖,十分随意,跟经常喷人的性格倒是贴合。
“下官荆哲,拜见于国公!”
于胜转了转头,“哦”了一声之后才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然后皮笑肉不笑道:“荆社长啊,你这是从哪里过来呀?”
今天不到正午,于胜便下朝回来,听于泽成说荆哲已经接受邀请,只不过,接受的不止他们一家,还有郝太师和东宫。
眼看着正午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两个时辰,荆哲才姗姗来迟,他心里已经断定荆哲已经去过前两家,最后才来的护国公府,所以有点小情绪,并不是太待见荆哲。
荆哲见状,有些无奈,但同时觉得好笑,于国公老小孩一样的直爽性格,其实他还是觉得挺好的,什么事都表现在脸上,比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不知强了多少!
于是笑道:“回于国公,下官这是刚从东宫出来,就紧赶慢赶过来了!本来想直接来这边,但报社离东宫近了些,所以路过那里的时候,我手下这三人非说去东宫,我就只好去了。”
说着,指了指陈剑南等三个工具人。
“……”
工具人愣在那里,一秒上线。
“还以为在东宫稍作片刻就接着出来,过来好好跟于国公请教一下生活板块的内容该如何写,谁知殿下盛情相邀,非要留我吃饭,推脱不过,只好留下,这一拖便是现在。不过从东宫出来,我就跑来了,不信可以问我的三个手下,咱们是不是从东宫来的?”
“……”
工具人麻木点头。
于胜见状心喜道:“殿下相邀嘛,你推脱不过再正常不过!老夫果然没看错你呀,比这三个憨瓜强多了!”
“……”
听说荆哲是被这三人劝进东宫的,于胜还是颇有微词。
荆哲侧后方的憨憨看了陈剑南他们一眼,自觉的往外挪了挪,这样就能跟三个憨瓜划清界限了,谁知于胜搭眼一看,又说道:“咦,这还有个憨瓜呢?不过这个会点武功,还不错!”
憨憨:“……”
……
接下来,于泽成吩咐下人泡了茶来,荆哲等人也皆已落座。
于胜不是拐弯抹角之人,直接切入正题。
“荆社长啊,你跟老夫说实话,你前天在朝堂上举的那个例子,是不是确有其事?”
“……”
“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不用顾忌,直说就是!我那天听了你讲的故事,越想越觉得不像是随口说说的——若是没有现实依据,哪能说得这么像呢?随后我就找了一个常年给白清源家做事的郎中,他说白清源的身体确实有点问题,生不出孩子来的!而且白清源的邻居确实姓王!”
“……”
荆哲知道于胜八卦,但没想到他这么八卦!
自己就只是为了恶心白清源一下,然后随手举了个例子呀!
谁能想到于胜不仅信以为真,还亲自调查开了,估计白清源知道于胜对他的私生活如此感兴趣的话,一定会感动的破口大骂吧?
不等他开口,于胜又自顾自说道:“不过后面的事情对不上啊!白清源的妻子吴氏不曾怀过孕的…不对,年轻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白清源天天住在襄王府,还说吴氏回娘家去住了——会不会就是因为东窗事发之后,他把吴氏打了一顿,把孩子打没了?”
于胜越说越兴奋,都快到了忘我的境界。
“然后他害怕事情闹大,传扬出去对他的名声不好,所以故意把吴氏送回老家养伤,以期掩人耳目,对也不对?”
“吴氏做了这种事,就算不要名声,也该休她才对。但偏偏白清源自身有问题,又不敢让别人知道看他笑话,所以忍气吞声,就这么过来了,哈,这么一解释,全通了!”
“咦,你们这么看我作甚?我说的不对?”
“……”
————
第三三一章 怎么今天又打?(第一更)
对于于胜的奇思妙想,荆哲竟无言以对。
就差握着他的手说一句“你编的真是太特么好了,生活在这个时代,有点屈才了。”
于胜想了想,然后去指熊三:“刚才介绍的时候说你是生活部部长吧?”
熊三正襟危坐,认真点头道:“是。”
“好,那你说说老夫的见解对不对?你有没有什么想补充的?”
熊三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说道:“于国公,我确实是生活部部长,但我觉得你说的这些放在生活板块不合适,更应该放在娱乐板块才对!所以我也没什么想补充的…”
于胜愣了一下,随后骂道:“滚!”
再次看向荆哲:“荆社长,你选的这部长也不行啊,啥都说不出来。那你觉得怎样?”
“于国公,这些事情毕竟事关白太傅,咱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多说不好,更不能见报,万一被白太傅知道,说咱们报纸不讲究事实,随便瞎写,让陛下给关了可怎么办?”
于胜嘴上说着“没事”,但却不再提了,而是又问道:“既然你不是为了这个而来,那你刚才进门的时候说跟我请教,请教什么?”
荆哲这才跟于胜讲起了张家酒坊的事情,见荆哲一脸正色,于胜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仔细听着。
讲完之后,荆哲才说道:“于国公,下官还是太年轻,虽然知道对方是故意为之,但却又毫无办法,无从下手,所以还想请教一番!”
对于荆哲的态度,于胜还是很满意的。
“你说的不错,这种偷工艺的事情,就算知道又如何?一句话的事情,也查不到证据,哪怕告到官府,最后也会不了了之。”
荆哲点头,于胜又继续道:“不过老夫可以提醒你几句。”
“于国公请讲!”
“你也说了,这个张学厚嗜赌如命,而大安律法是明确禁赌的,小赌,没收赌资,然后再罚些银子,就赶回家了。而大赌,不仅没收赌资,参与者还会被抓进大牢!你想啊,人都抓进大牢了,他还能做掌柜?他无儿无女,只有一个亲哥哥,这偌大的产业该给谁?”
荆哲听完一喜,马上问道:“于国公,多少银子算大赌?”
“单次超过五十两,或者总赌资大于两百两的话,都够他进大牢了!”
荆哲听完,满脸欢喜,又问了最后一个关键问题:“可是,那酒坊其实是晋王世子的,若是他想要的话…”
“呵呵,你还是太年轻了,抽空可以多看看大安律法嘛!”
于胜大笑一声,然后说道:“大安律法规定,亲王及其子嗣,不得置办私业!”
荆哲一听,马上明白过来。
身为亲王,有封地,又有爵位可拿俸禄,生活无忧,若是再置办私业,意欲何为?
往小了说,是嫌朝廷给的俸禄太少,想多赚钱生活的更滋润些。
但往大了说,挣那么多钱,难道不是想招兵买马、意图谋反?
“可是,之前晋王世子就曾经把张家酒坊设计买下来,陛下也没有多说…”
“呵呵,陛下没有多说,但是连问都没问,直接让晋王世子把酒坊还了回去,也算是敲打晋王世子了,毕竟那个时候就觉得他是为了讨那个张家小姐欢心,小打小闹而已。可若是垄断了安国所有的烈酒生意,这就不是小打小闹了啊!”
荆哲眼神一亮,朝于胜拱手道:“再请问于国公,这亲王置办私业的红线是多少?”
“两千两银子!”
被于胜一点拨,荆哲算是顿悟了。
怪不得这次苏新平从东宫搬了出去,而且不敢亲自露面,只让个傻子张学厚打先锋,估计他也是害怕别人知道!
现在正直多事之秋,苏墨言都说,晋王在津西并不老实,而且还多次插手通天闕及各大宗门的事情,他儿子又置办私业,为其敛财…
嘿嘿,苏新平或许是无意为之,真闹大了估计他会死不认账,那就来个将计就计,让他吃个哑巴亏!
荆哲起身,向于胜拱手道:“不愧是于国公!为了这事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被于国公一提醒,顿时茅塞顿开!看来,以后我得勤往护国公府跑跑,多多跟于国公请教请教!”
“哈哈,好说,好说!”
于胜对荆哲的印象不错,所以听他这么奉承自己,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既然如此,那今天到这,下官就告辞了!”
说完,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于胜本来想让荆哲留下吃饭,后来又一想他从东宫出来就来了这边,估计还要去太师府,也就没有强留,起身欲送他们。
……
就在这时,不知于海兴是不是故意表演受伤的状态,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还没等他喘匀气,荆哲就站了起来,指着他说道。
“于国公,我刚才打了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