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达线人
“请问,我为什么要拿下面罩?”
当着所有人的质疑着这道行为的合理性,可谓是让听到此话的人大吃一惊,唯有陈颇为淡然,早就知道尼古拉是一个皇帝,别说质疑,弄死刘军明都不是一个事。
一定程度上很钦佩尼古拉的气节,明明是一个皇帝但又压低自己的身份和这些人据理力争,没有像这些人光用身份就压人一等,看的就让她恶心。
{或许这个皇帝…没有想得那么迂腐。}
陈心想着。
“阁下此话是何意?”惊蛰微微眯起眼睛,美貌的双眸闪过一抹刺骨的寒意。
“何意?难道堂堂大理寺还听不懂吗?”
然而尼古拉语言中的嘲讽之意相反竟更甚起来,还微嘲一句惊蛰,轻甩一下衣袖直接昂首正式面向刘军明。
“敢问阁下,是君子,还是小人?”
提问这一道问题,让刘军明对尼古拉的小瞧之意更为加重不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这道答案不是很明显吗?他无疑是君子,难道还自称小人不成。
“这不是肯定的吗?我自然是君子!”
刘军明果决的答复道,一脸的义正言辞。
“君子?就你这样的人,也配成为君子?”
接连得到尼古拉不屑的冷声。
“连文艺都不懂的人,连素养都没有的人,也敢自称为君子?这世间的君子,竟难道已如此廉价不成?”
不加掩饰的发以讥讽的言语,尼古拉轻蔑的一笑。
随之,尼古拉发表自己的言论。
“文艺,是比文学和艺术,是指人们对生活的提炼,升华和表达,唯有心灵纯净之人,世俗不拘之人才足以进入的雅堂,强调的是所有人真心相见,可你呢?强词夺理,胡说八道,把这场比试当做你展示风采的工具,眼中毫无任何对这场比试真正意蕴的尊敬,这就是你的文艺?”
首先剖析文艺的内涵精华的吐露出来,令刘军明无话可说,包括着听闻的其他人同是,也都觉得尼古拉说的在理,一下高看尼古拉几分,至于刘军明则被气的当场瞪大眼睛,他是谁,炎国堂堂有名的青年学者,竟说他不懂文艺,这和耻笑他又有什么区别。
“而为什么说你不配为君子?那更是简单。”
可尼古拉的话,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
“君子乃什么,乃人格高尚、道德品行兼好之人,德才兼备,文质彬彬,有所为有所不为,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这,才能真正的算君子,令天下人敬仰的君子!”
紧随其来的一言更是让所有的人惊愕不已,没想到尼古拉竟把君子总结的如此的笼括,何等简单的十二精华简洁的字概括君子的全部,一时,许多的学者一改对尼古拉鄙夷的态度看向尼古拉的眼神中饱含着惊奇,认为尼古拉定是精通炎国文化之人,否则不可能会说出这般惊天之语。
“但你呢?你是怎么当君子的呢?”
而说到这里,尼古拉话锋一变。
“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说是我和我的爱人带面具行虚伪之事,但说白就是看我和我的爱人不喜你的风格而已,你用你的价值观来衡量这世间真理的价值观,还以为自己的价值观能代表所有人的价值观,妄加的说出恶毒之语颠倒黑白,有什么资格称为君子!典型的小人之举!”
抓住刘军明话里的漏洞进行疯狂的抨击,变得慷慨,变得激昂,声调掷地有声,一遍一遍的冲击着所有在场的人听到的心头,就连惊蛰都被尼古拉义愤填膺的言辞给震惊,不知应说什么合适。
那正是尼古拉说的实在有理,无法辩驳。
唯独陈感到哪里不对,鲜艳的红眸怒视着尼古拉印射出的尖锐的目光充斥着少女意义上的愠怒,被尼古拉其中一敏感的词汇气的不轻。
可没拆尼古拉的台,暂且保持沉默。
终究尼古拉在抨击像刘军明这种虚伪的贵族和学者,她感觉很爽。
就这一次,允许着尼古拉公共场合下称呼她为‘爱人’。
就这一次。
“今日是我和我的爱人戴面具,下一次是不是有一个丑人站在你的面前,你还要说这些人也不配?是一个美人你是不是说就具有资格!你独以外表就能判断人的内心,擅以揣测,你真是好大的君威啊,炎国的每个君子能像你这样,那何谈文,更何谈艺!?”
尼古拉铿锵有力的声音,依然没有停下。
“还有其他的人,分不清是非,分不清对错,见到不公之举保持沉默,见到不公之事置若罔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莫非也是炎国君子的作风?若是这样,还请恕我孤陋寡闻,我自认为我不配和‘君子’们为伍!”
而且不单单抨击刘军明,还抨击在场刘军明在内所有吃瓜看戏的炎国贵族和学者,让许多还在回味着尼古拉刚刚言辞的贵族和学者不禁感到羞愧,一些自尊心高的人则是愤愤不平的目视起尼古拉,觉得尼古拉说的实在太过分,一点不给他们脸面。
“你…你!”
更不要说身为当事人的刘军明,指着尼古拉的张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被尼古拉的攻击气的老血都差点喷出来,当众对他如此的口头上的攻击,这叫他以后怎么见人,定会成为炎国文化界上天大的笑话。
区区一个平民!
“若是你不服,那还不妨跟我打个赌怎么样?”
继而,尼古拉玩味的笑道。
“我自认为和你不是一丘之貉,你大可当我是粗人,但是,若是你对自己的文化极为自信的话,那不妨在这跟我打个赌,谁就抱着脑袋从这清明楼滚出去,怎么样!?”
跟刘军明立下这一道赌言,无疑更令刘军明越为怒火中烧,这大庭广众之下对他立这样的赌局,不是羞辱他又是何意,他要是不答,绝对日后会被人嘲笑胆小,脸面尽失。
“你说话算数?”刘军明沉声道。
“自然算数!”尼古拉冷笑一声。
“你们说够没?”
紧接着,惊蛰插足进刘军明和尼古拉的谈话。
“这里是比试文艺的场合,若两位还行过激之言的话,还请出去!想证明什么,还请两位用自己的文学艺术比较,各自见证下对方的本事。”
神态寒川般淡漠的厉声道,见证着把这文艺的比赛当做赌局的尼古拉和刘军明,担当主办方的惊蛰极为的不爽,这一次的文艺活动能说是她办的最差的一届,幸亏没什么媒体,不然丢脸都要丢到国际上。
理所当然更不爽的是尼古拉,这什么意思,歧视她炎国的人,还是在这场公然的场合,置炎国于何地,就不懂说话客套一点?打狗还得看主人啊。
“绘画比试,开始!”
进而目睹到尼古拉和刘军明两人倒很识趣的坐回座位上以后,惊蛰正式宣告比赛的进行,聚精会神起自己的绘画,囊括着尼古拉和刘军明同样,后者心里暗中发誓要尼古拉丢丑,前者则心中坦荡,每一画都不急不慢,时不时的还和陈聊下天,喝杯茶,倒像是过来享受生活的一样。
刘军明自然发觉到这点,暗中讥笑,笃定尼古拉是没有丁点的艺术细胞,马上就要露陷。
遗憾的是刘军明看不到的是,坐在尼古拉的旁边,一边冷语回着尼古拉话的陈的视线正一直的盯着尼古拉桌上慢慢描绘的画看,目光从未有一刻的偏离,一双美眸无意识的睁大轻启着朱唇傻眼在原地,被尼古拉画出的人给震撼。
是的,不是画中的人,是画出的人。
画,即是人。
漫长的两个半时辰的功夫,所有的人都心有灵犀的放下手中的毛笔,有的没画完的人也只能不甘的停笔,甚是感到自己才艺不精。
进而随同着工作人员把每个人桌上的绘画矗立在桌旁当众展现出来的下一刻,有一幅画,则让众人蓦然的一惊。
不是别人,正是尼古拉会画出的画,是一名绝美的女子,站立于亭楼阁手握着书卷正缓缓的低下头,唯一的美中不足是画里的女人只露出侧脸还没回头,但画面的栩栩如生感足以看得出来绘画的精细,墨笔丹青,如行云流水绕素笺,几笔勾勒似云锦,点墨绘出心中情,精妙的不行。
“神画,神画!”
而下一刻,有一个人大叫出声。
“天啊,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能画出这种画来!?”
是一个老人,炎国德高望重的一名对画很精通的老学者,自座位上起身急速的往着尼古拉的方向踱步而去,一把的拿过工作人员手里的画欣赏起来,浑然不顾周围人迷茫的目光。
“这话为什么被称为神画?不就是一美人画吗?”
以至于在做的其中的一名学者贵族困惑的问道,这尼古拉的画是画的精美,但被称为神画,贵族认为未免太过,他家里也收藏几幅,自认为能跟尼古拉的画相媲美,若尼古拉的这画是神画,那他家中岂不个个都是神画?不合常理。
“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这画岂是在这女子上?”老学者感慨的摇下头,直接代替工作人员把画展示给众人,都忘记自己拿的画根本不是自己的而是尼古拉的。
“此画,不是在这女子,是在这意境啊!”
接连的吐露出自己的判断,使在乎的众人情不自禁的侧耳倾听。
“你们看看,此女只露半脸,表面上是美中不足,但你们在细看一下,这画中的女人没有回头,但人人皆能知道她是美人,这是为何?正所谓美丽的往往是眼不见摸不着的,但我们仍然能知它是美丽的事物,这正是这画中所凸显出的境啊!”
单单一语解释这画中的奥妙,令众人面面相觑的不知所措,这老学者不说还行,一说就都有种感觉,对尼古拉的画深感诧异,这画的奥妙的确是点到即止,给人留以充分的幻想,和一般早定性的画不同,更有一番独特的风韵。
“老朽,自愧不如!”
更甚的是说完,老学者把画放置在桌前还对尼古拉微微的躬身道,在炎国,类似于儒家文化的‘经学’一直源远流长,到如今都是炎国的主流文化,着重强调老一辈的气节,因而老学者的一躬身,足以说明太多的东西,说明本人对尼古拉佩服的五体投地,一点都不吝惜无谓的尊严。
同使目睹到此景的刘军明脸色阴沉下来,琢磨着这尼古拉是何许人也,他最初只是看尼古拉跟他差不多大就有点小瞧,这尼玛画出这么美的画是怎么回事?这尼古拉在炎国他都是最要去舔的那一类人啊!他惹到这种人,这不是作死是什么人。
日,这龙门的魏彦吾,TM的坑他!
“画而已,我还不知琴艺怎样?莫非只会绘画不会弹琴吗?那为何又要来这里参加比赛?”
但事已至此也没办法,趁众人还没吹捧尼古拉之前,刘军明赶紧的追问道,想要挫挫尼古拉的锐气,殊不知顿时引起其他贵族和学者的鄙视,这么厉害的画你画不出来,你还诋毁别人,脸皮在哪?
“行,你要听琴,我便要你听。”
然而压根不介意刘军明刻意的质问,一点未有犹豫,尼古拉抓住琴当场弹奏起来,弹奏的音调仿佛是原本平稳流淌的溪水悦耳动听,犹若着潺潺的流水滋进人的心田。
并且连同着尼古拉弹奏的速度越来越快,一股奇妙的意境竟在尼古拉弹奏的乐曲中迸发而出,时而悲伤,时而快乐,时而似阳光明媚,时而似流水潺潺,又似是汹涌的江流之水冲下瀑布时那磅礴的声音一样在客厅中回响着,响彻在众人的耳边。
这一刻,场内的气氛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个人讲话,都被尼古拉所弹奏的乐曲所吸引,被这乐曲的美妙所沉醉。
脑中唯有一词,能概括着心中所想。
天籁之音,真正的音乐。
直到尼古拉弹曲的结束,众人才缓过神来,对尼古拉的琴艺叹为观止,发自心灵的敬佩。
最后,曲停,尼古拉未发一语,自座位上矗立往着面色苍白的刘军明走去。
“请滚吧。”
对着门外,摊开手掌。
“君子?”
炯炯有神的对视着刘军明的眼睛,隐射出的锐利的目光仿佛一把尖刀刺穿刘军明的内心,恢弘的气势猝然间散发开来笼罩刘军明的全身,让身体宛若被重石挤压一般的刘军明越为的害怕不已,连身体都畏惧的颤栗起来,面如死灰。
“阁下!”
只是就在这时,惊蛰神态肃穆的出声道。
“他只是一时戏言而已,还请阁下不要介意!”
说是阁下,但在惊蛰的认知里其实已经猜到尼古拉的身份,可正是因此才必须要帮,纵然刘军明的行为怎样的愚蠢,但也是炎国之人,若她不说话,这刘军明真要滚,传出去只会丢炎国之耻,是炎国的国耻都不为过,她作为大理寺官员绝对不能要这种事情发生。
“男儿一言,驷马难追,他是男人,为何不履行诺言?”
仅是尼古拉不以为然,反向的问道,尼古拉扭身目光冰冷的望向惊蛰,被惊蛰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有点不悦,其实他来就是来看看惊蛰长啥样的,奈何有一个人作死,他反感的不行。
“但也始终是戏言而已!既明知是戏,又何故当真,阁下莫非一定要钻牛角尖不成?”
惊蛰高亢的争锋相对道,神情凝重的相望着尼古拉的瞳仁目光如炬,表明不会对尼古拉退让。
也向尼古拉表明要在这里据理力争,她都无所谓。
总比真叫刘军明滚出去好,这是她坚守的底线。
“行,那我就当他刚才所的是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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