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达线人
激动的就连‘老臣’二字都已说出口,是真的发自心底对尼古拉的举动着急万分,深怕自家的陛下进那南城区一步。
同时某种方面,尼古拉也料到鲍里斯会有这样的答案。
对感染者的忌惮,对源石病的忌惮,自鲍里斯的话中,尼古拉能清晰体验的到,哪怕武艺高强又怎样,但源石病,的确真若鲍里斯所说实在难防。
因为它不同于瘟疫,不同于流感,不同于疾病,只要你稍微亲手接触原石一秒,人体的细胞就会立马被原石病感染,经过测验,只要十分钟内不消毒,原石病毒就会侵入人体的内部和细胞融合于一体让其直接成为一名感染者,无药可救,直到人当场自爆为止。
其实试想一下,泰拉世界厌恶感染者的现象并不奇怪,谁又喜欢和浑身携带病毒的人称兄道弟,若是HIV只用接触就能让其他人一样患上HIV,那无疑一样会招人畏惧,畏惧之后就是反感和抵触,人性不能低估,但同样不能高估,大家都是人,都想活命,这是很正常的思想。
以及再加上部分感染者报复社会把更多的人变成感染者的举动,泰拉世界的普通人民自然会反感感染者,因为害怕,害怕自己也会染上这种病毒,人之常情。
然而这根本不是最主要的矛盾,尼古拉深知,泰拉世界当今面临的最主要的矛盾是明知道原石会让人患上原石病,但又不得不去利用原石,没有石油,没有煤炭的泰拉世界,基本上工业化的进程都是靠着源石支撑,其中混杂着太多的利益,不是一个源石病就能停止的。
若是就放在他原来的世界,煤炭也会有煤炭病,石油也会有石油病,见不得世界各国依然会禁止开发,不开发,国家的兴盛在哪里?就业怎么办?不使用,又怎么和其他的国家竞争?当对面的国家用源石大增国力时,自己的国家还在吃土,这放眼于哪个掌权者能够接受?
仅是泰拉世界的感染者之所以落魄到这种现状,尼古拉明白,是资本家和跟资本家勾结的政府互相串通导致的而已,为的利益,利用人心的恐惧把感染者视作为最次等的人,以此来压低人力成本来赚取更多的利润,最后成为现今挖矿的廉价的劳动力。
有百分之十的利润,资本就会大胆起来。
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能保证到处被使用。
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定会铤而走险。
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而一旦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一个个的,都在吃着人血的馒头,赚最黑的钱!
可那人血的馒头,在尼古拉的认知中,不单单只是人血的馒头,更是他子民的血啊!
全部都是他的子民,全部都是他的人民的血啊!那些整合运动的人,霜星、爱国者,哪一个不是他乌萨斯的百姓?结果变成如今和他敌对的现状,他的心都在滴血啊!
乌萨斯皇权,的确是被自治团推翻的…
但支持自治团推翻的,是人民,对皇帝失望的人民!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舟没有之时,那些资本家定会被水给淹没,一个不留。
他,也要跟着这些下三滥去陪葬!
听完鲍里斯的劝言,想到这,尼古拉思绪翩翩。
“鲍里斯,你可听过一句话…?”
随即,尼古拉面色冷若冰霜的说道,看向鲍里斯的眼神中满是怒意。
是个人的怒意,更是乌萨斯皇帝的怒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进而单单一语,把鲍里斯说的震撼在原地。
“那地方虽贫,莫非就不是朕的领土!?那地方有感染者,莫非就不是朕的子民!?朕要走过朕的领土,朕要看看朕的子民,难道还不能不成!?若你再敢说这种胡言非语,朕定给你治罪,决不轻饶!”
“陛下,是臣之过,臣定会永远追随陛下一生,无论刀山火海都在所不辞,请陛下恕罪!”
鲍里斯即刻单膝跪在地上大声的喊道,感受到尼古拉的怒火心中慌乱不止,要说原来他都能审时度势察觉尼古拉的情绪,但当前,鲍里斯发现他根本看不透这个皇帝在想什么。
“臣等也愿意追随陛下,刀山火海都在所不辞!”
而见证到鲍里斯的跪下,其他的两名禁卫同单膝跪地的对尼古拉刚劲挺拔道,宣布着自己对尼古拉的忠诚,理所当然不会踌躇半分。
“那好!”
让目睹到此的尼古拉满意的厉声道。
“现在,就跟随着朕去南城区,让朕亲眼见识下南城区的状况!”
末尾回过身的往南城区快速踱步而去,就算明知那里有着风险依旧毫不犹豫。
“朕倒要看看,朕的王土,究竟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不成!?”
走的纯粹,走的利落。
……
第9节 八章: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只是刚刚一走到南城区的城区范围,尼古拉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就算整体的环境远没有那种垃圾遍地一般的恶劣,但脏乱横飞的确是不争的事实,狭窄的居民楼成群结队的摆在一起尽有种破败不堪的观感,自尼古拉清晰的视线内,许多的人都是衣衫褴褛满目疮痍,和莫斯科城的中央城区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远处,一群衣衫不整的小孩正在玩乐,似是丝毫没有对未来的考虑,尽彰显着一种属于小孩的天真。
毗邻处,附近徘徊于破烂瓦屋的妇女都在做着手中的织线想要多织点衣服去卖到城区赚钱,有家室的是想补贴家用,没家室的是想养活自己,男人都统统的已到中央城区去干最累最差的体力活,每天忙碌到半夜才能回来。
然而最多的,尼古拉所看到的是一群流浪汉,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呆呆的蹲在角落里,又或是随便的用几张破旧的报纸盖在地上睡觉,许多都是男性,要么是抱着憧憬,要么是走投无路来到乌萨斯的首都莫斯科城,可寻找半天没有一份工作,只能惶惶的通过垃圾为生度日。
此时此刻,尼古拉的内心是悲痛的,总算意识到他原来的祖国到底是多么的伟大,若不是亲自来到南城区,尼古拉根本不敢想象明明生活在一个城市,但两边的人的生活水平竟有着惊天的差距,道听途说和亲眼所见始终是两方面的事情,不足为谈。
眼前的此景,真的能见人吗?的确不能见人。
那正是尼古拉清楚这贫民窟彰显乌萨斯最为阴暗的一面,民众食不果腹,衣不遮体,饥不择食,这些才正是许多乌萨斯的人民遇到的困难,他们就连一个能安居的家都没有,一个能保暖的衣服都不能,还何谈小孩的教育?一代穷,下代也穷,世世代代都是穷人。
以至于尼古拉都不敢想象那些比贫民窟的人还次等的感染者是怎么活的,若是流浪汉是因竞争迫不得已,那感染者呢?他们根本没有工作,一被抓到就会被强制拘留挖矿,天天只能躲在贫民窟或是脏乱的下水道里躲避搜捕,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生的未来。
这个泰拉世界的感染者,还有萨卡兹人,绝望是有道理的。
剧情中的龙门的狗魏为什么要动用黑羽衣一次性下令不分男女老少把龙门的感染者全部屠杀,因为所有的掌权者都意识的到感染者比起贫民窟的次民更不可控,与其花费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到感染者身上,还不若斩草除根,对感染者使用最严厉的方法一刀切,一个不留!
执政为民的政府?
这简直是泰拉世界最大的笑话!
默默的走着,尼古拉来到一处贫民窟的围墙时方才停下,为防止隐藏在贫民窟感染者的乱窜,贫民窟大多都有着围墙隔离,再设计几个关口来监管人流,鲍里斯有着唯属于乌萨斯官员的通行证,所以关口的乌萨斯军警才放任他们进来,平常只有人出没有人进。
“…呵?”
随即,目视着围墙上各种用五颜六色的喷涂所写的‘还感染者公道!’、‘乌萨斯皇帝没鸡儿!’、‘军警煞笔’等的涂鸦,尼古拉莫名发笑一声。
“少爷,要不要我等人把在这里涂鸦的个别隐匿的感染者给抓到,我知道点内幕,这些基本上都是萨弗拉族人所做,他们很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彰显自己的存在。”
而听到尼古拉的笑声,又不经意间顺着尼古拉的目光看到墙壁上‘乌萨斯皇帝没鸡儿!’这一行字时,鲍里斯吓的瞬间心中一寒赶紧走到尼古拉的身旁轻语道,内心暗骂萨弗拉族智障,真是什么话都敢途。
“无妨,无妨。”尼古拉不以为然轻笑的摆下手。
“做错事就得挨骂,做好事就得表扬,我作为一国之君,本应以民生为主,他们定是有着委屈才这样发泄,那我为什么还要阻止,这天地下岂有着做错事还不该被说的道理?他们越是拼的劲的骂我,证明着我做的越是不足,这是我的过失,你可千万不要擅自主张抓人,听到没?”
“陛下爱戴百姓,体谅苍生,实乃乌萨斯之幸啊!”鲍里斯附和道。
“油嘴滑舌…和我继续走走吧。”
尼古拉淡然的回着,说时就往南城区的深部继续走去,这自责还被人拍马屁,也是有几分无语。
期间,部分贫民窟的人都不禁新奇的朝尼古拉和鲍里斯等人多看几眼,由于鲍里斯等禁军戴的小熊面具实在是过于吸引人的眼球,有些路过的小孩还指着鲍里斯等禁军大笑,粗糙大汉戴这种面具,着实是看到就令人心生趣味。
虽然大多数人没怎么在意就是。
无论是这里,还是他们,都已没有什么可失去的。
“吗的,老子叫你涂,叫你涂!”
仅是尼古拉还没走多久,一道男性咆哮的声音引起尼古拉的注意。
循声望去,入进尼古拉视野里的是一身穿着制服的乌萨斯军警正挥舞着手中警棍殴打着躺在地上蜷缩中的一位身穿白色衣服的青发的萨弗拉人,在军警的旁边还有着其他的几名辅警,全部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正目睹着这一副周瑜打黄盖的场面。
“吗的,天天给老子找事做,你个狗东西,总算让老子把你给逮到了,跑啊,继续跑啊!老子今天就把你的腿打断,还有你的那些同伴,老子都特么都不放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咚咚咚’的拼命甩着警棍还特意的朝青发萨弗拉人的腿部挥去,一棍一棍的不间断的挥打着,越是听到青发萨弗拉人吃痛的闷呼声更是用力,脸上的凶狠之意不禁更甚起来,还发出着猖狂的笑声,十足的刺耳。
这根本不是执法,而是宣泄,以殴打人为乐,哪怕这青发萨弗拉人极有可能被军警硬生生的会打成残废亦或是死去,挥动着警棍的乌萨斯军警都没有任何停手的打算。
因为这个人是感染者,所以乌萨斯军警并不害怕,正若乌萨斯军警所说,感染者正是‘狗东西’,没人在乎感染者的生死,没人在乎感染者的性命,是可以随便处置对象,暴力是最为常见的事情。
舆论,是被官方控制的,或许这样的现象流落出去会被谴责,但仅仅是谴责的地步,市民不会去管,媒体不会去管,政府更不会去管。
贩夫走卒,卑不足道,说的,恐怕即是感染者的地位。
即便,在法律上,从来没有一人说过‘感染者’不是公民。
可这早已是社会的常识。
更是泰拉世界的常识。
随后,一只手,在乌萨斯军警还想挥打的中途抓住其提着警棍的手腕。
“哎?”
还没等乌萨斯军警和其他愣然的辅警反应过来,只听得清脆‘咔嚓’的一声,乌萨斯军警的手腕直接彻底扭转过来,手腕的骨骼硬生生的被抓住的手掌捏的粉碎,活生生的一下就把乌萨斯军警的手腕给废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惨叫,刹那间在乌萨斯的军警嘴里蹦出,踉跄的退后几步,乌萨斯军警疼的都一屁滚蹲在地上,脸部的神态间已痛的扭曲的不成人样。
“根据乌萨斯律法第44条,第二大法令规定:凡是乌萨斯公安单位,必不许乌萨斯帝国公民的人身自由权利,若是面对轻微犯罪者也不许动用私刑,我问你,你明知道乌萨斯律法明明条条的规定你行使权利的范围,为什么还要知法犯法,还是身为一名乌萨斯军警,一名警察?”
毫无疑问是尼古拉的手掌,轻而易举的废掉乌萨斯军警的手臂,尼古拉面无表情的看向那惨叫个不停的乌萨斯军警,渗透出的目光中顷刻之间不包含任何多余的温情,质问着乌萨斯军警的行为,质问着乌萨斯军警的动机。
“你TM知道我是谁吗!??????”
迎来乌萨斯军警的大喊。
“老子是这里的乌萨斯军警警长,这里都归老子管,你特么是新来的不懂事!老子是看你是找死!”
直白的表明自己的官位,地位还不小还是这里的警长,在尼古拉的眼里怪不得有几名辅警跟随,这么一来确实说的通。
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来人,把他们围住,老子今天绝对不放过他们!回去给你们加薪升官!”
甚至还命令起其他不敢动的几名辅警,握住被废的手臂瞪大着眼睛死盯着眼前的尼古拉,乌萨斯军警发誓要把尼古拉千刀万剐,送到监狱里日日夜夜被他折磨,要尼古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唔。”
捂着被打的麻痹的双脚,终有喘息之余的青发的萨弗拉人,即伊桑缓缓的起身。
“你们快走吧,他爹是城区警察局的部长,你们斗不过他的,感谢你们的帮忙,但没必要为的我和警察局的一个部长作对…”
但第一时刻不是逃跑,反而发觉到尼古拉面前的潮流少年来头不小,伊桑吃痛的轻咬着牙关提醒着乌萨斯军警的后台,想要潮流少年和其旁边的三个保镖赶紧溜走,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重情义,绝非贪生怕死之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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