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乌萨斯皇帝！ 第149章

随即，就当霜星还想呐喊的说些什么时，曼妙的娇躯一颤，霜星倏然神态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咳嗽几声，原石技艺超出控制的负效果显现出来。

“停手吧，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自然被尼古拉看在眼里，趁机后退和霜星拉开一段距离细声道，面容十分的平静，看不出一点的愧疚，同看不出一点的歉意。

“…不要你管！咳！”

少女甩手的怒喝道，可又忍不住的咳嗽一声，锋利的原石剑插在地上稳定摇摇欲坠的身体，感觉下一秒倒在地上都不奇怪。

“你所说的，我都清楚。但也不过就是那样，一堆无用的话，你说那么多，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你现在讲出来，还是没有意义。”

于是，把少女脆弱的姿态尽收眼底，尼古拉平声的讲道，在听完少女想要表达的之后说出自己的感想。

“说到底，你不过是在耍小孩子脾气而已。”

紧随其来的一语则让少女握住原石剑的单手紧攥起来，怒目切齿的望向尼古拉，炽热的杀意在少女的眼神中弥漫。

“耍着小孩子的脾气，在我的眼里，随意的任性罢了。”

令少女的银牙不由得咬得"吱吱"作响，内心的怒火如同着火山一样爆发冲击起少女的理智。

到头来，她讲这么多，说这么多，竟都被尼古拉当做儿戏一样对待，包括着她曾经兄弟姐妹那么多感染者的生命，就被尼古拉轻描淡写的描述而过。

简直不可原谅…

这一刻，霜星睁大自己的眼睛。

“尼古拉！！！！！！”

接连一脸狰狞的嘶吼道，少女拔出原石剑风驰电掣的冲向尼古拉，磅礴的气场在少女的身上发散，冰凉的寒意包裹着少女挥舞的剑身无比的锐利，是少女动用全力的体现。

而同一时刻往着少女冲去，尼古拉利剑的剑尖也指向少女的咽喉，这是一生一世的决斗，两者之间的矛盾已剑拔弩张，即使说着再多，少女根本也不会停手，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结束。

本应是这样的。

理应是这样的。

只不过就自尼古拉的剑正要刺中少女时，不知为何，尼古拉的嘴角扬起一丝莫名的笑意，当着少女懵懂的面，所持的剑也一下从手中落下，掉落在雪地上发出‘叮当’的声响。

最后，随同着细不可闻的皮肤撕裂的声音，少女的剑刺进尼古拉的身体，‘噗嗤’的一声，被原石剑刺进身体的尼古拉猛吐出一口鲜血喷洒到少女的脸上，沾染少女白净的脸颊。

少女能感受的到，男人的血，是热的，这是乌萨斯皇帝的血，她所痛恨的人的血。

“…你…我…”

但和现实相反没有任何喜悦的傻眼目视着面前口吐鲜血的男人，少女握着剑柄的手忽然抖动的松开，错愕的往后退却几步支支吾吾着，悬浮在周边的原石结晶遽然的碎灭，白雾消散，连带着少女的心绪不知所措起来，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一幕，没想到尼古拉躲都不躲。

“…什么呀，你到头来，也没有往我致命的地方攻击啊…”

直到尼古拉呢喃的一声，霜星茫然的思绪才缓过神来。

“…装的一副要我命的模样，说那么做，做那么多，打的时候却处处不往我的心脏和腹部攻击，真是装都装不会…”

紧咬着牙关声若文斯的讲道一口气拔出插在身体里的利剑，单膝跪在地上低声的说着，尼古拉的语气十足的虚弱，就如着被风一吹就会躺倒一般，浑身无力。

“我，我这就带你去治疗！”

使目睹到此景的霜星赶忙向尼古拉冲去的想要带其去疗伤，神采上的焦虑没有一点对尼古拉的敌意，反而充满着对尼古拉处境的担忧。

其实正若尼古拉所言，霜星的心底里并没有对尼古拉的杀意，她确实是不想活，但从未想过杀死已改变的尼古拉，为的感染者，为的她的兄弟姐妹，为的爱国者和游击队，她也不能杀死尼古拉，否则那是极度自私的行为，她不会那么去做。

唯独霜星没料到的是，尼古拉会采取这种过激的方式以此激发她的怒火，再逼她一时不注意的动手，就为的要她露出原型，赌她会不会杀死自己，杀死自己这一个皇帝。

为什么…

奔跑中的霜星双眸闪烁着，眼底深处闪过一道怪异的色泽，很想问尼古拉为什么要这么去做，为什么非得为的她这么不顾着生死的去赌。

仅是就在霜星刚半蹲下来准备撕碎自己的衣服包扎尼古拉的伤口时，尼古拉突然把少女抱在自己的怀里，所用的力度非常的雄厚，饶是少女下意识的挣脱都挣脱不开。

“对不起…”

接踵而至的一言则令本想急躁的说些什么的霜星闭上自己的嘴巴，愣然着尼古拉的发言，同愣然着尼古拉的举动。

“其实，我有想过，我有思考过要怎么回答那些死去的人，我一直在思考着要怎么办，一直思考着要怎么面对。”

低语的吐露道，现在起才回答少女的问题，前不久所有的说辞，并不是本人真心的话，也不是本人真心给少女的答复。

“我知道我当皇帝是不合格的，我知道我是一个有罪之人，我知道现在有无数的人怨恨着我，我也知道着就算我做些什么，许多的乌萨斯人还是会痛恨我，还是会无法原谅我…”

是对少女的倾吐，也是尼古拉对少女的倾诉，从来没有跟人讨论过这问题，少女的发泄，其实句句的也正中的是尼古拉的心坎，让尼古拉回味着自己所承担的罪孽，回味着自己所承担的责任。

“但哪怕是这样…我，也不能放下你啊，我清楚着我无法弥补曾经对你造成的伤害，死去的人是不会再回来，他们每一个人的死我都有责任，可是就因为这样，我要放弃你吗？我要放弃和你这样对我有着仇恨的人吗？把你们统统的杀光吗？这样的我，和过去又有什么区别。”

尼古拉的声调，突然沙哑起来，微微的松开对霜星的怀抱注视着面前发愣的少女，淡然的声音在少女的耳畔环绕清晰的作响。

“所以，要是恨我，就继续恨我吧，霜星…”然后，当着少女的面，尼古拉微扬着嘴角轻笑道。

“若是恨我能成为你生活下来的动力，若是仇视我能让你继续生活下去，若是鄙视我能让你心情滋润的话，你大可去做吧…”

一句一句含笑的讲着，尼古拉的每一道细语的言辞都在冲击着少女的心头，懵懂的和尼古拉洋溢着暖意的眼睛对视着，霜星顷刻之间无所适从，不知要说什么对尼古拉回复。

“因为，你是我的子民啊，不是吗…恨我也行，憎恶我也罢，这都是我对你们的责任，也是我对你们的亏欠。”

被尼古拉的话语给震惊，娇躯不经意间的一抖，一股奇怪的心情在霜星的心中泛滥，弄得少女的心隐隐间颤动着，涌上出一道奇妙的情感。

“因此，就算不是为的我，也请你活下去吧，你还有许多关心你的人不是吗？那些你的兄弟姐妹，还有关心着你的父亲，你所重视的人依然活着，你所仇视的人也依然在着，不想再像刚才那样寻着短见，那不仅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他们的不负责任。”

有被感动的喜悦，有一种心结被解开的悲伤，情感有很多，唯没有对尼古拉的憎恨，这一瞬间，少女的心灵被尼古拉的真心给填满，被尼古拉的真诚给感染。

总算明白尼古拉用生死逼得她‘露馅’的根源，竟只是为的她放弃战斗，发觉到她是在消耗着生命只为的讨个说法，不想要她因此死去。

是为的她着想，根本不是为的自己，为的什么利益。

“而且啊，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随之，说到这里，黑曜石一般的双眼四散着柔情的光芒，尼古拉忽然朝着霜星的面庞凑去。

“在我的心中，你，是特别的一位喔~”

轻轻的吻住少女的红唇，在少女薄嫩的唇瓣上微微泯动一下，和少女隐射着惊讶目光的瞳眸含情脉脉相望在一起。

“真的要死…我，其实也会伤心的啊，你个傻兔子。”

之后全身没有力量一般的微微下垂，失去重心的倒在少女的怀里，无力的闭上自己的眼睛。

留下着心慌意乱瞪大眼睛的少女，还有匆忙赶来的赫拉格、鲍里斯、爱国者等一行人，处理着尼古拉的伤口赶忙把其背在卡车上，直往着附近的军营急速驶去。

弗拉基米尔雪原上的雪，下的更为萧索起来。

……

【1W，明天继续。】

第147节 一百章：初雪的毒誓

优美的梦境，始终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虚幻。

睁开惺忪的双眼，尼古拉立马察觉到他又来到那遍是仪器的地下室，而这次有所不同的是，现今的地下室整体的布置清洁干净，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青草的芬香，乍一看，地下室的角落里确实摆布着许多色彩鲜艳花儿，有的花瓣颜色竟都有八种以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品种。

地下室两侧摆布的电脑被一排排书架所取代，《资本论》等各方面书籍统统皆有，书香味浓重，墙壁上，尼古拉同明晰的目睹到还有着众多的绘画和书卷，每一道绘画和书卷都堪称的是惊人之作，只露半脸的女子，神笔飞扬的文字，全是他从未听说过的作品，似是私人所做。

与其说是地下室，更像是一个私人的空间，一个私人的乐园，这是尼古拉的感觉，不知这里是哪，不知那些散发着恶臭的大量尸体为何不再现场，也不知着他为什么要在这里，来到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

唯独一处，在尼古拉的眼中没有变化。

正是那放置在地下室中心装满着未知橙色水滴的液体瓶，即便着地下室所有的一切都已改变，但它还是依然的矗立在原地没有半分的变动，唯一有所变化的，是本应有十几个宏大液体瓶的仅剩下一个，只有他眼中所看见的最后的一个。

就像是特意的把它留着，把它当做最为特殊的一个一般。

至于是什么用意，则无人知晓。

随即，踱步的走到液体瓶的操作台前，尼古拉毫不犹豫的摁下开关的按钮，和上一次的犹豫不同，这一回的尼古拉非常果断，甚至没有一点心理的负担，个人的心情十分的坦然，犹若懂得这个仪器的一切，它的构造，它的运作，还有里面的‘它’，到底是个什么。

饶是在尼古拉的印象中，这才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个仪器，上一回是梦境，这一次亦是梦境。

伴随着液体瓶里的水滴‘滋滋滋’滚动清脆的声音，液体瓶里的水自上往下逐渐的稀释，露出里面的它真实的原貌。

“啊啊啊啊啊啊！！！！！！”

结果看到它的一刻间顿时恐惧发出一声尖叫，男人恐慌叫喊在静谧地下室里格外刺耳，一屁股蹲在地上浑身哆嗦着，即使着液体瓶的它一动不动，但光是看着里面的它，尼古拉平静的心绪即刻悚然不止，不知为何感到极度恶心，捂住自己的嘴巴都有一种当场想要呕吐的冲动。

“不可能，不可能…”

那正是此时此刻，印入尼古拉瞳眸中的‘东西’，是他‘自己’。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或者说是现在的‘自己’，是‘尼古拉’，瘦弱的身体正被无数的钢管给灌注着什么，没有声息一般的正闭着眼睛，就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和一个‘艺术品’，不，确切的说，是和一个‘试验品’没有区别。

最完美的作品，最特殊的作品，远比所有的作品都更为的宝贵。

那在液体瓶里的，根本不是东西，是‘人’。

活生生的‘人’，泰拉世界的‘人’。

于是，就当尼古拉实在忍不住心里坎坷想要离开这里时，有一层黑色的阴影不知不觉出现在尼古拉的后方，盖住尼古拉被灯光映衬下的人影，身影歪曲而又不堪，既像‘人’，又不是‘人’。

是怪物，渐渐的回过头，尼古拉的眼里所呈现的正是一个怪物，左边是似‘龙’一般野兽的半身，右边的是人体的半身，整体的模样杂乱不堪令人作呕，只能用‘怪物’一词来形容。

只是在尼古拉的眼里，右边的人体，也是‘他’，是他人形的半身，还是他曾经是‘王林’的半身。

而颜色各异的双眼和尼古拉错愕瞪大的眼睛对视着，‘他’，他‘自己’，忽然咧开丑陋怪异的嘴角。

玩味般的说出一句话，对尼古拉，对王林说出一句话。

“你在害怕自己吗，王林科长~？”

梦境到这，烟消云散。

末尾再度的睁开眼时，尼古拉所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隐隐间还听到一阵阵啜泣的声音，是他所熟悉的一名少女的抽泣声。

“…呜呜呜呜呜…”

理所当然正是他这世间宝贵的爱人，初雪，正垂首捂住自己双颊悲痛哭泣着，源源不断晶莹眼泪从纤细十指缝隙中流出滴落在坐着的少女裙摆上，凄凉的哽咽声在病房里不断的响彻，初雪的哭声一直没有停歇，沉浸在个人无法压抑的悲伤之中，哪怕着尼古拉醒来都没有发觉。

“…初雪？”

直至尼古拉轻声的呼喊，少女才骤然止住哭泣抬起自己的头，看着从病床上起身尼古拉瞪大湿漉的眼睛，那平日里精致银灰色双眸已然红肿一片，秀美面容同尽是滚烫的泪珠证明少女痛哭的漫长，却不知哭泣多久，忧愁的脸上写满无尽的痛楚，看到尼古拉时才稍微缓和一点。

“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吧。”

尼古拉自然注意到这点，柔情的说着，慢慢的伸出手掌轻轻擦拭着少女脸颊上泪水往其凑去，想要亲吻下初雪的双唇试图要少女的情绪平稳一点，其实眼见着少女潸然泪下的面庞心也非常的难受，想以着这种最为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对初雪的爱意，证实着自己还活着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