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之月
那正是唯一神遍洒月之女神这位异端之神的荣光。
在池水旁，阿塔兰忒也在进行着梳洗，这位希腊神话中著名的女猎人这时候显得很是虚弱疲惫，她身上布满了或青或紫的伤痕。
这些痕迹虽不严重，却又让人可知其之前受过怎样的对待。
尤其是手腕处的红印，更是有着些微的血迹印出。
虽说对女猎人来说在，这样的伤势真733的是不值一提，每一次与野兽的搏斗，都会让她受到更惨重的伤。
但是这些伤却如同其被羞辱过的印痕，就这样刻印在其身上，令阿塔兰忒心中羞愤却又无可奈何。
“阿尔忒弥斯大人……”
看着在月光下浸在水中的女神，阿塔兰忒忍不住的喊道。
“嗯？阿塔兰忒你是要来清洗吗？”
听到阿塔兰忒的话，月之女神慢慢的转过身来看向她问道。
“不，只是阿尔忒弥斯大人，您这样真的好吗？”
在迟疑了一下后，阿塔兰忒又是问道。
月之女神微微歪了歪头，仿佛是不理解阿塔兰忒在说什么，在思考了半晌后，才是有些明悟，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
“……这又有什么不好，阿塔兰忒！”
“我是机神，乃宙斯级战舰之一，我并没有人类复杂的情感与情绪，但是现在，我却有了一些娇羞，对我而言，这正是我机体的进步。”
月之女神玉手捧起一汪池水，让它们再次洒落在塘间，“……我的机体不能放弃，但是我又想要得到‘人性’，从而得到机体的进化。”
“……而显然我现在所做的事是正确的，罗伊大人所做的事是正确的，以人形终端的形态出现在这里，是无比正确的抉择。”
见到阿尔忒弥斯心思的活泼雀跃，阿塔兰忒就是叹了口气。
既然这是女神所渴求，所希望之事，那么作为信徒的她理应去回应女神。
即使这会违背自己忠贞的誓言，但如果这是女神所需要的话，她甚至愿意主动去做，去主动诱惑。
“我明白了，阿尔忒弥斯大人。”
阿塔兰忒神情坚定的道。
阿尔忒弥斯面露不解，她不知道阿塔兰忒到底明白了什么。
但是这并无所谓，不管阿塔兰忒是反抗也好，是顺从也罢，只要罗伊不说什么，阿尔忒弥斯也不会多言。
毕竟阿塔兰忒是泛人类史的阿塔兰忒，她则是异闻的阿尔忒弥斯，阿塔兰忒的誓言，是对另一位月之女神的发下的。
虽然用不了多久，她这位异闻的女神将会取代泛人类史的阿尔忒弥斯，去成为那个接受了阿塔兰忒誓言的神。
……
庭院一角，欧罗巴斜靠着一块岩石处，拨弄琴弦，弹奏着优美的歌曲。
在她一旁，罗伊和雅典娜正并排而站，观望着这美丽无垠的星空。
“你要做的事还真是复杂啊，罗伊。”
雅典娜收回注视着晨星的目光，如夜的美眸看向罗伊，轻轻叹道。
“我不愿让相位污染这个世界，那么就只能将这个过程去亲自经历一遍。”
罗伊笑着答道。
相位即是略过过程直达结果，将魔神的思想完全具现的实用工具。
但罗伊怕相位会污染这个世界，所以他只能用魔神们完成自己愿望最是复杂最是质朴的方式。
魔神即魔法之神，祂们的任何愿望都可以用魔法来完成，违背所有的自然定律。
而魔法与神秘的产生即是术式，魔神完成自己愿望的方式，就是塑造术式，启动术式，完成术式。
相位则是让这些术式没有过程，直达结果的能力，现在的罗伊就是在用最蠢却又最有效的方式来达成目的。
实际上在罗伊将连锁的术式启动时，结果就已经出现了，不过他无法越过过程，就只能将这一切经历一遍，等待着最终的结局。
“你所站的位置，是妾身看不到的美景……妾身希望终有一天，也能看到你眼中的景色。”
雅典娜檀口微张，声音清亮的道。
“会有那么一天的，雅典娜……你终会是那独一无二的雅典娜，成为真正的‘神’！”
罗伊很是认真的说道。
“那妾身便承你吉言了。”
女神调侃一笑，问道：“……在阿尔忒弥斯那里的体验如何？”
“阿尔忒弥斯号战舰并没有雅典娜号战舰操纵起来更加顺心如意，相比于阿尔忒弥斯，我更喜欢驾驶雅典娜。”
罗伊若有所指的笑道。
雅典娜哑然，她美眸微嗔了罗伊一眼，然后就是道：“……那个小家伙来找你了。”
“嗯，我便去见他一面吧。”
罗伊微微颔首。
随即他的身影就是消失。
空中花园的入口处，基尔什塔利亚正在犹豫不决，不知自己是不是应该踏前一步。
但是还不待他做出决定，就已经有人为他做出了决定。
罗伊的身影无声无息，突然的出现在了基尔什塔利亚面前。
这位天体科的首席生吓了一跳，他深吸口气，握紧了手中的权杖，恭敬的鞠躬道：“……感谢您愿意与我相见，吾主！”
那个‘主’并不是主人的意思，而是对唯一神的敬称，基尔什塔利亚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谦卑。
罗伊神色平静，问道：“……沃戴姆，你来这里见我有什么事？”
基尔什塔利亚神色一正，说道：“……我只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
“……一个公平公正的机会！”
他以为以罗伊神的心胸会同意他的请求，谁知罗伊却是摇头道：“……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公平与公正。”
“……神所给与的，只是凡人与凡人之间的公平与公正，而不是凡人与神之间的公平与公正。”
“那些东西，是需要你自己去争取的，沃戴姆！”.
第一百九十章 人理之光
罗伊的回答在情理之中，却又在基尔什塔利亚的意料之外。
他本以为以罗伊的那份宽广的胸襟，以及在过去所表现出的大度，其甚至会给予自己一个机会，一个难得的、罕见的机会。
但是罗伊的话语打破了他的妄想，让基尔什塔利亚知道，神的意志与思考的确不是他这样的凡人能够揣摩的。
天体科的首席生苦涩一笑，躬身道：“……我明白了，~我主！”
“……即使您拒绝了我，我也依然会去试着完成我人生中最大的渴-望与目标。”
“在london时钟塔时，我本以为我所想见到的景色永远不会出现，但是曾经埃尔梅罗二世与现代魔术科前任学级长间发生的事，-给了我期待。”
“……而在这里，在这个异闻带中，我却是发现我的大愿竟然有成功的可能！”
基尔什塔利亚这时微微退后一步，一只手扶在胸前，恭谨的道：“……请您原谅我接下来可能要做的事。”
“……虽然在您的眼中，我的所作所为或与蝼蚁的挣扎无异，我的一切行动都在您的意志引导之下，在您的允许之下，在您的荣光之下。”
“或许我只是在按照您所编制的命运前行，但我依然不会后悔，这是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在那个桥下最绝望的时刻，所发下的誓言！”
天体科的首席生其双目坚定，即使是面对罗伊，他也说出了自己作为人所拥有的梦想。
那广袤无边的，伟大的人类之梦。
与其他一些御主不同，基尔什塔利亚对罗伊抱有着尊敬与崇拜，即使罗伊烧却人理，将人类灭绝，让异闻带和特异点出现。
但是这些事并不会让基尔什塔利亚感到愤怒，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其实也和罗伊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的差别。
他也在否定泛人类史，就如罗伊毁灭了泛人类史一样。
甚至基尔什塔利亚还感激罗伊将泛人类史毁掉，让地球被漂白，只有在这空白的地球上，才能填充自己所想要的东西。
“沃戴姆，你已经知道了空想树的真面目，知道了马里斯比利交给你的任务与大令咒的作用。”
罗伊用着肯定的话语说道。
“是的，我主！关于老师曾经做的一切我都已然知晓，而在这个异闻对空想树的研究，也让我发现了它的秘密。”
“……不愧是老师啊，竟然有如此宏伟的大计划，并且将其付诸实践而成功，当然这也是在您的帮助下，老师才能完成这样的伟业。”
“我会继承老师的志向，去利用老师留下的遗产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即使我知道这几乎是必然的失败。”
“……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去试一试！”
基尔什塔利亚握紧了手中的权杖，语气决绝坚韧。
他不可能会成功，因为如果他成功了，那么罗伊的计划就会失败，如果他成功了，就代表着他战胜了罗伊。
但是基尔什塔利亚知道，自己不可能战胜这个神，这个真正的唯一神！
他已然将罗伊当成了上帝，当成了那至高的雅威！
从这一点来说，他比所有人都更有觉悟。
“即使知道必然会失败，也依然要去做吗，基尔什塔利亚。”
罗伊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波动，让人无法猜出他在想什么，平静的就如同这高山与大海，就如同这整个世界一般的神秘广阔。
“我主啊，就算必然会失败，我也要去做，否则我将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基尔什塔利亚肯定的说道。
“那么就去做吧，沃戴姆……我不会给予你祝福，因我不会祝福必将失败的人类，但是我欣赏你这份哪怕明知会失败，也要去前行的决心！”
“……这让我想到了一个人，明知失败依然要去做的行为是愚蠢的，那是人类的愚行！但正是因为有着这份决心和愚行，人类才会如此伟大。”
“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人理的光辉，你就如那人理之光！”
罗伊如此笃定的说道，语气带着欣赏。
基尔什塔利亚闻言诚惶诚恐的道：“……您给予我如此高的评价，不胜惶恐，唯一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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