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综漫的神圣右方 第520章

这并不是一方通行第一次见到鲜血，甚至他曾以极其扭曲变态的方式残杀过许多人，见识过血流成河的绝望场景。

但这却是一方通行第一次的闻到了血液的腥味，闻到了血液中的恶臭，这让他胃部翻腾，甚至产生了呕吐的欲望。

上条当麻用左手下意识的捂住了右手的断臂处，这是人类的本能，会想要用手去堵住伤口的流血。

而不可思议的是，随着上条当麻左手捂住右手的伤口，血液真的被止住了，只有那撕裂般的剧痛依然在侵袭着他的脑海。

只眼的魔神面无表情的低下头注视着手中的断臂，随手将它扔到了地上，然后她再次抬起头来，看向了上条当麻的右手处，用着她那悦耳动听的声音，以毫无感情的声调开口道：“……原来在幻想杀手下还藏着这样的东西。”

奥帝努斯那翡翠色的只眼中，闪过了一抹饶有兴趣的神情，好似是对上条当右手中的东西产生了那么一丝的趣味。

“上条当麻！”

一方通行的面容渐渐的变得扭曲与崩溃，他的瞳孔收缩，眼白扩大，牙关打颤地喊着上条当麻的名字，开始拼命的调动大脑的运转。

但是对过去的他而言轻松就能解析的公式，现在却变得如此艰难，就像是小学生面对着大学的高等代数一样，他已经完全无法理解自己超能力公式的使用方法。

力量，力量，力量，力量，力量，力量在哪里！！

他第一次的痛恨着自己的无力，又一次的对力量产生了强烈的渴望，如果他还是那个学园都市的第一位，如果他还是那个最强的一方通行，他就能保护自己唯一的友人，他就不会让上条当麻受到伤害！

他需要，保护朋友的力量！

“一方……一方通行…々々…”

在剧烈的疼痛中，对朋友的关心让上条当麻保持着最后的理智，他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的喊着一方通行的名字，咬牙道：“……快点离开、快点离开这里！”

“你在说什么呢，上条当麻！你想让本大爷像是一条丧家之犬一样逃跑吗？本大爷可是一方通行，是学园都市最强的一方通行啊！”

一方通行怒声大吼着。

就算是失去了超能力，一方通行依然有着学园都市第一位的骄傲，他虽然是个恶党，但是恶党却在永无止境的黑暗里见到了光明，沉沦黑暗之人绝对不会轻易的放弃那好不容易得到的光明。为此他甚至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拼搏。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啊————————”

上条当麻的额头青筋直冒，他断断续续的说道。

但是话还没说完，他就是发出了‘啊’的一声大叫，那并不是疼痛的吼叫，而是某种东西从他的身体中奔涌而出的，享受到了自由的那畅快淋漓的喊声。

“轰————————”

一声轰鸣炸响，上条当麻右手的断臂处传来了龙吼的咆哮，之前由于奥帝努斯扯断上条当麻的右手速度太快，马路附近的人群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随着那震慑人心的龙吼声出现，附近的人群终于是反应过来，人们发出惊恐的大叫，四散奔逃。

一只只的龙首争先恐后的想要从上条当麻右手的断臂处挤出，这些龙首如同彩虹般有着不同的色彩，它们张牙舞爪孔武有力，一条条的龙身盘旋而出，交织在一起，恐怖的气势仿若是远古的神话生物由此降临。

“轰隆——————”

冲击波扩散着，一只只的巨龙仰天咆哮，天空之中电闪雷鸣云雾缭绕，仿佛随着这些龙的出现，就连天气都是为之变幻，四周的房屋与水泥路面在狂风中被掀起，被吹飞，刹那之间就是木屑纷飞，石地崩裂。

以上条当麻为中心，方圆几百米内瞬间就是变成了一片废墟。

龙在西方神话中是邪恶的象征，它们贪婪、残暴、每一次的出现都代表着阴险与狡诈，代表着堕落与绝望。

但与此同时，龙在神秘学中也有着看守宝藏与看押罪人的意义，却不知上条当麻右手断臂处出现的这些龙首，它们到底是在看守着他右手最深处的宝藏，还是在看押着他右手最深处的罪人。

这些龙首层层叠叠的交缠在一起，发出了得到自由的兴奋嘶鸣声，然后，一只只巨大的龙眼看向了那身材娇小的魔神，在一声令天地都震裂的嘶吼声下，巨龙们盘旋而下，张开巨口露出利齿，似是要将奥帝努斯彻底撕碎。

只眼的魔神神色不变，她只是微微抬起娇俏的下巴，如翡翠般透丽的眸子注视着那些巨龙的凶暴，檀口微张，发出了平静至极又让人胆寒的话语：“……这就是幻想杀手里层的东西吗？哼，不过如此！”

魔神神情平静，情绪没有任何的起伏，甚至都没有对这些巨龙露出不屑的神情，面对着这些以一往无前之势奔袭而来的巨龙之首，奥帝努斯只是再一次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她现在虽然只是五五开的魔神，失去了操纵相位的能力，但那只是让奥帝努斯无法随心所欲，让她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一半的失败可能罢了。

但在本质上，她依然是完整的魔神！

那只纤细的、白皙的、如玉石般的柔弱小手就这样抓向了巨龙，下一瞬，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那些庞大的龙首就像是一只只的小鸡般，被奥帝努斯掐住了咽喉。

随即，只眼的魔神右手微微用力，空气中就是传来了‘咔嚓’的声响。

就仿佛是时间、空间、命运与因果都被捏碎，天与地在这一刻脆弱的如同一张轻薄的白纸，万物都化为窒息的宁静，唯有那只纤弱的玉手是唯一的活物，正在扭碎万物。

五彩斑斓的龙首们发出了哀鸣，上一刻还在耀武扬威，下一刻就仿佛被彻底石(的得的)化，身躯上产生了一道道裂纹，轰然碎裂。

而当里幻的力量被奥帝努斯随手折断后，上条当麻终于是坚持不住，身躯坠地，彻底的昏迷了过去十。

站在他身旁的一方通行呆呆的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上条当麻，看着他的呼吸渐渐的变得有些轻微，就如同生命的火苗正在狂风中摇曳。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方通行仰天嘶哑大叫着，发出了如泣如诉的呜咽声，他的瞳孔变得漆黑，眼白变得血红，似是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行血泪从眼角滴落，而在他的背后，生出了一双如暴风、又如同堕落天使一样的翅膀。

“啊啊啊啊啊……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一方通行如同失去了语言的能力，他仇恨的看向奥帝努斯，狰狞的大叫着。

当罗伊出现在这里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的理解者……

“这便是银之星借用了那只天使的理论与力量所研究出来的东西吗……哼，倒是有点意思。”

奥帝努斯翡翠色的只眼中透着冰冷与无情，对于一方通行那扭曲疯狂的咆哮，对于上条当麻因为剧痛与里幻的被破坏，而昏迷在地的样子全无在意。

她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用她那崇高的意志与超越凡人的心灵，俯瞰着这个世界的万物与一切。

唯有在她的目光看向上条当麻的断臂处时，奥帝努斯的眼神才是变得颇有些深沉。

只见在上条当麻的断臂处，有淡淡的薄雾在飘散着，这些雾气呈现着淡粉色与湛蓝色混杂到一起的奇怪色彩，看起来颇有些朦胧与如梦似幻，让这现实的世界多出了一丝虚妄感。

“神净讨魔……原来银之星一直在隐藏的是这个东西，但面对着完整的魔神，就算是神净讨魔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魔神们对这个连祂们的力量都无法承受的世界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这才是给了凡人能够隐瞒与欺骗魔神的机会，那并不是凡人真的拥有了能与魔神匹敌的力量，仅仅只是魔神并无意将目光注视过来罢了。

但是当魔神真的想要去探寻真相时，祂们那充斥着智慧与知识的目光足以看破一切。

就像是现在的奥帝努斯，在暂时破坏了幻想杀手与里幻这两层套娃后，终于见到了一直被亚雷斯塔所隐藏着的，他所拥有的最深层的秘密。

人类最害怕的是未知，那是恐457惧的源泉，对于由人及神的魔神而言，祂们最渴望与惧怕的同样是未知。

而当看破了上条当麻的本质后，对奥帝努斯这样知晓了世界之外的存在，看到过罗伊那是右手的魔神而言，也就失去了对上条当麻的兴趣。

“哼，如果其他的魔神对幻想杀手感兴趣，那我就将他交给你们就是，相比于神净讨魔，还是我的理解者更重要一些。”

奥帝努斯低语了一声，眼神略过上条当麻，注视到了一方通行的身上。

“银之星借用那只天使的力量所构筑的理论，追根究底也只不过是对相位的另类应用罢了。”

只眼的魔神嘴角轻撇了一下，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笑容，那是对亚雷斯塔的嘲笑，是对他所追求的东西的嘲笑。

魔神的存在就如同这个世界的真理，既然魔神是真理，那么亚雷斯塔想要绕过真理去构筑一套从未出现过的体系，从一开始就不可能，他所谓的人工天界也只不过是利用了神净讨魔的力量，创造的一个另类的相位罢了。

亚雷斯塔本质上依然没有逃脱相位的束缚。

亚雷斯塔将世界的发展变迁与人类的力量分为三个时代，伊西斯时代、欧西里斯时代与荷鲁斯时代，这种分类方式在魔神看来有些搞笑，但这就是亚雷斯塔的理论来源。

与月世界认为越古老的力量越强大不同，亚雷斯塔则认为未来的力量要远胜于现在与过去，当末日审判来临后，十字教的统治就会崩溃，人类将会得到彻底的升华与解放，脱离宗教的桎梏，从而成为所谓的新人类。

“当你以十字教的理论作为参照对象时，就说明你也无法超脱十字教的思想禁锢，银之星啊，你应该踏出那一步，穷究魔法之极，只有当你也站在这个位置时，你才能看清更多的东西，而不是以凡人的思维去揣测神明的想法。”

在这一刻，所谓的亚雷斯塔，所谓的学园都市于奥帝努斯面前，已经没有了任何秘密可言，这就是完整的魔神所拥有的智慧与力量。

奥帝努斯冷漠的看着渐渐失去了理智，犹如彻底堕入深渊的一方通行，亚雷斯塔以《法之书》的理论开创了超能力体系，以人类的自我现实实现了AIM力场可视化与可研究化。

不管亚雷斯塔的理论有多么的新鲜，其都不可能超过这个世界本身，一方通行背后的黑翼，其实也只不过是对AIM力场的一种使用方法，超能力的计算公式和魔法的术式也没有根本的区别。

所谓的超能力也只不过是另类的魔法罢了。

“你现在的力量按照银之星的理论，大概也只不过是欧西里斯时代吧，不，连欧西里斯时代应该都不算，那更像是异端的神明还没有归于十字教，一切都还处在荒芜的黑暗愚昧时期，这只不过是伊西斯时代的力量罢了。”

“……如果以北欧神话来看，那既是奥丁还没有成为众神之王，世界被巨人们以血腥与残酷所统治的时期。”

奥帝努斯感到了一阵无趣，她之所以来到学园都市，除了某个原因外，最重要的就是想要看看亚雷斯塔是如何分割魔法与科学，带给世界这么大的改变的。

正是因为亚雷斯塔将魔法与科学分离，才会让奥帝努斯锻造主神之枪出现这么多的麻烦，如果没有亚雷斯塔的话，锻造主神之枪根本就不需要科学的力量，纯粹的魔法就足以做到。

科学是真理，魔法亦是真理，偏偏亚雷斯塔却把真理一分为二，以至于让奥帝努斯必须要凑齐双方的一切才能将主神之枪完成。

但是现在她却有些失望。

就在奥帝努斯想要顺手把一方通行捏死时，她心中一动，侧过首来看向了一个方向。

在马路边，穿着一身简单休闲服的罗伊中右手插着兜，隔着数十米的距离与奥帝努斯遥遥相望。

双目对视之时，罗伊对着只眼的魔神露出了温和的笑意，那笑意中还有着淡淡的想念。

这一刻，冷漠无情、高高在上的魔神，她如神明般俯瞰着一切，充斥着神性光辉的翡翠色眸子里，也是闪过了惊喜与温柔，就仿佛她突然从神变成了人。

“我的理解者……”

魔神檀口微张，虽然没有声音传出来，但是罗伊却从奥帝努斯的唇语中，读出了她在说的话。

“是你，是你，是你，是你……”

一方通行也认出了罗伊，认出了这个将他的一切夺走，却也让他见到了救赎之光的男人。

学园都市的第一位布满鲜血的瞳孔猛然睁大，似是执着猖狂的恶鬼，发出了凄厉的咆哮。

“啊啊啊啊啊，给我去死！！！”

一方通行将罗伊也当成了那个恐怖女人的帮凶，那个想要杀死自己唯一友人的罪犯。

背后的黑翼猛然张开，如飓风般卷席卷而来，所有被这双羽翼所触碰到的物质都是瞬间就被搅碎，以比之原子崩坏还恐怖的破坏力，淹没着一切。

正满脸喜悦的奥帝努斯见此神色一沉，怒声道：“……找死！”

怒而出手的魔神遥遥一握，神之手就是隔空将那从一方通行背后涌出，贯穿天与地的黑色风暴羽翼抓住，将其禁锢在了空中。

随即魔神的手腕轻轻一翻，那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物质，更像是现象而生成的羽翼就是如一片薄纸般，刹那间被直接折断。

一方通行一声惨叫，口吐鲜血，就连心中那扭曲仇恨的思想与意志都仿佛被魔神捏碎，他的神色渐渐变的正常，充血的双瞳也变成了普通的黑白色。

学园都市的第一位茫然的看着天空，脚步一软倒在了上条当麻的身边。

幻想杀手、神秘的里幻、乃至于是更深层次的神净讨魔，连带着亚雷斯塔以《法之书》所创造的理论集大成者一方通行，在完整的魔神面前，也只不过是一触即碎的陶瓷娃娃。

轻松解决掉一方通行和上条当麻，奥帝努斯侧过身去看向了身旁之人，他才是自己来到学园都市的真正目的，其他的一切也只不过是顺手为之。

我的理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