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方通行，最强英雄 第574章

就在这思绪波动的十秒内，被某种不知名的枷锁限制加诸于意识上的一方通行，终于通过微弱的矢量感知洞悉了周围的情况。

贴着蓝色瓷砖的壁板以及墙壁，纯白色的天花板，这是一个标准的日式单人病房。

根据窗外的天色与灯光还有行人与车辆的频率来判断，异常里的时刻应该对应的是深夜。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浓厚味道，冷气机的扇叶微微摆动的声音也在回荡着，左边的小柜子上空无一物，没有放置替换用的衣物或者是探病的水果一类的东西，就连一次性的纸杯都没有出现，完全能够判断异常里的“自己”在被送进这家医院，到自我意识复苏的时间并未经过太长的时间。

现有情报的缺失，使得一方通行不得不背负被限制的压力，进一步开始小心翼翼地探查这间医院，好在代价并不严重，最多是汗流浃背的程度罢了。

好在片刻之后，某人就意外地获取到了有趣的情报。

位于医院二层楼，最左侧的紧急手术室里一个头发完全被覆盖在绿色帽子的，嘴巴跟鼻子也同样被相同颜色的口罩遮住，长相有点像青蛙的中年医生正准备要与看上去才刚苏醒的年轻女人

谈论的样子。

之所以一方通行会判断这个女人同样是刚苏醒的原因在于，年轻女人的手臂肌肉有轻微地不规则跳动，显然是局部麻醉碰巧身体敏感的个体，更少见肌肉轻微痉挛的小概率情况，而全身麻醉则几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至于为啥一方通行会觉得有趣。

当然是因为这两个人的身份了。

中年医生是在学园都市中人称【冥土追魂】，是一个以人命为最优先，凭借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抛弃患者”的信念，能为了医治病人采取任何手段，据说这位传奇在临床中使用的新技术以及新理论，别说是学都外的医学界，甚至连学园都市的理事会都不敢彻底核准，据传说他对于自我信念的执念已非凡人。是个不仅拥有高超的医疗技术，在医疗科学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诣，在整个医学界都被誉为是超级异端的传奇大人物。

虽然一方通行并没有实际见过这位中年医生，但有了解过冥土追魂在学园都市内发表的一些关于医疗方面的论文，在中年医生的胸口上的ID卡之中，更是堂堂正正地写着这位传奇的大名。

一方通行不断回忆着学园内部，一些关于冥土追魂的资料，曾有一位理事会成员对其医术无比推崇，甚至称其连“神”的法则都能加以扭曲。

而那个躺在手术台上的年轻女子，勉强算得上一方通行在学园都市里少有的熟人。

是个年龄不算大，没超过二十六岁，不喜欢化妆，经常穿退色的老旧牛仔裤配上无数次清洗后早已磨损的T恤外加白大褂，看上去有点邋遢的家伙。

在某人所认识的学园都市研究人员之中，芳川桔梗意志都想法特别天真的那一个。

如此情景让一方通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仿佛脊椎之下有一股寒气在自下而上地极速升腾。

接下来，冥土追魂与芳川桔梗之间的谈话更加确信了某人的想法。

“...这么说来，我是活下来了吗？”

微微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的芳川桔梗感慨道。

“那还用手，也不看看是谁主导的手术。”

青蛙脸的中年医生话语很是轻描淡写，但绿色手术帽后打湿了头发的汗水证明这场手术并不轻松，看起来这个是绝不在病人面前吐露辛劳的类型。

“不过，说实话，你能够活下来最大原因还是在于那个少年，身为医生再怎么厉害也无法将死人医活。”

芳川桔梗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反问道。

“那个少年...难道是一方通行做了什么？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在不足十五米的近距离内被军用手枪射穿了心脏才对吧。”

“无论怎么想都没有活下来的可能啊。”

仿佛是保持沟通般，冥土追魂继续补充道。

“准确来说，你并没有被真正射穿心脏，而是子弹打穿了从心脏延伸出来的冠状动脉。”

“当然了，不管是心脏还是冠状动脉，如没有迅速有效的施救，基本都是立即毙命的情况。”

芳川桔梗沉默了数秒，再次发出了疑问。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还能够活下来？”

若不是身体无法回应意识，听到这段对话的一方通行必然会皱起眉头来吧，毕竟有趣的信息透露出来的可能性是在是有些棘手。

芳川桔梗能够活下来的原因，在于当时的某人勉强维持能力，使得她的血液流动在保证一滴不漏的情况下，从断裂的动脉缺口一一流过，就像是在连上了一根看不见的通用动脉般。

冥土追魂的后续推测，基本上完全符合当时紧急情况下某人的应急操作。

芳川愣愣地听着中年医生的解释。

“从你被送进来的刀现在已经过了六个小时，那个少年的伤势按理来说不算乐观，我们为了取出插在前头叶上的头盖骨碎片，本身应该花费比你这边更多的时间，但奇怪的是那场手术顺利得惊奇，现在他正好好地躺在三楼的单人病房里，那边的值班医生也会24小时关注他的情况。”

虽身为学园都市的研究者，但芳川还是下意识地问了这句话。

“他...还好吧？”

“嗯...前头叶受到伤害，势必会影响到语言机能与计算能力这两大方面啊。”

“唉....计算能力。”

芳川桔梗知道这对于一方通行来说，简直是致命性的可怕伤害，因为【矢量操纵（Accelerator）】在变换【方向】的时候必须要先计算【变换前的方向】与【变换后的方向】才能够达到效果。

就连一方通行在无意识下开启的【反射】能力，同样是在不知不觉间，始终维持演算着最简单的计算公式才能够达到的效果。

（为了自己所谓此生唯一的温柔，他很有可能再也无法使用超能力吗？）

（会连简单的【反射】都做不到吗？）

两段不长的问句出现在芳川桔梗的心湖之上，剧烈的负罪感以及自我厌恶，使得心灵都在摇摆颤抖着。

青蛙脸医生似乎看穿了芳川桔梗的动摇以及心事，立刻出言打断道。

“别担心，那少年不会有问题的。”

“就算万一出现了不可挽回的情况，赌上老夫身为医者的信条，还是会将不可能化为可能，一定会让他重新获得语言能力以及计算能力的。”

“一定会的。”

冥土追魂的最后一句话，跟他平常那种尾音拉高，有点类似于半开玩笑的语气完全不同，十足地透露出了这位学园都市传奇医生的自信以及重视。

她下意识深呼吸了几口，好似不这么就喘不过气，看样子是在努力将心中压力全部消化，万一出现最坏情况，对于一方通行，以及研究者以及当事人之一的立场，芳川桔梗有着必须要起到作用的决心。

青蛙脸的医生再次恢复了原来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继续说道。

“当然，我们的行动与治疗必须建立在取得他本人的同意情况下，况且你制作出来的那些麻烦东西，若是出现最坏的情况，老夫就稍微拿来利用一下也不算坏事吧。”

“只要将一万个大脑的连接在一起，填补一个人的语言以及运算能力，应该还算是简单的事情吧。”

（一万个大脑。御坂妹妹们。最终信号。）

解析出对话关键词的一方通行不由得绷紧了神经，哪怕这里是异常，或者是超常规的幻术，超常规的心灵陷阱，一旦涉及到这些词语。

名为一方通行的个体是必定会受到影响的。

听到冥土追魂谈到御坂妹妹们，芳川桔梗同样紧张地回忆了当时的局面，万分焦急地喊了起来。

“不对！那孩子呢？最终信号呢？！她怎么样了？”

青蛙脸的中年医生拍了拍芳川的肩膀，示意她不用那么激动，等到后者稍微冷静一点后，这才开始娓娓道来。

“最终信号，应该是说那个呗装在玻璃容器里面的那个幼小女孩子吧，你不用替她担心，之前我们正好收容了一个跟她的状况极其相似的少女，没记错的话，那个少女的编号是10032号，自称御坂10032来着。”

还未等到青蛙脸医生的话音落下，迫不及待的芳川就问出了一方通行同样想知晓的问题。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医生也有能够维持她们性命的培养器材？”

冥土追魂的脸上露出理所应当，却令人心安的笑容说。

“只要是我们病人需要的东西，老夫都一定会弄得到的。”

“而且我已经跟御坂10032好好聊过了，据她说她们这一万个复制人能够做到个体连接个体，形成着一个巨大的网络平台进行各种常规和非常规的并列演算，等那个少年苏醒后，我打算御坂网络的这个功能弥补那个少年头脑里可能会出现缺陷的部分。”

似乎是怕芳川桔梗过度担心，冥土追魂还刻意强调说。

“别担心，这个使用过程肯定是安全的，与丧失记忆再找回来不同，只是取代残缺的能力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听完这番话后，一方通行也大体理解了自己在这份异常里面所处于的境地，根据现在的情报来判断，异常的开展源于【学园都市】世界的时间线推移。

既某人成功地挽救了最终信号，又“顺手”救下芳川桔梗，但也在这次事件里面脑壳挨了天岛亚雄一子弹的后续。

故而在这份异常里一方通行会受到最大程度的限制，因为他的计算能力以及语言能力都丢失了大半，某种程度上来说异常的正体已经浮现了。

那是一方通行来到这个世界后，获得新的力量，又运用力量去“预知”的结果。

第一次进行的“预知”被这个世界里的某个强大存在观测到了运动。

因为“预知”的实践基准是【拉普拉斯妖】。

详细点说便是在知晓宇宙中每个原子确切的位置和动量，就能够使用牛顿定律在为其展现宇宙中一切事件的过程，甚至包括过去与未来的每个时刻。

而那个心怀不轨的存在就利用了某人的记忆之中的某个时间点，利用了波罗斯突入人类城市大闹一番，一方通行所拥有的大部分的计算力都使用在那位宇宙霸主身上，演算着各种各样可能性，以及最大程度保护其余英雄以及人类城市的某个薄弱的间隙。

处心积虑地制造出了这份布局已久的险境。

正因为无名世界的万物之基础，真正的物理法则没有被扭曲的缘故，那不知名存在才得以达成暗算一方通行的目的。

本质上来说，是误导一方通行的演算信息流来攻击一方通行自己。

修5

一方通行十分清楚彼方世界中人们对于职业英雄这个职业，更多是倾向于对欧尔麦特这类代表着【相对正义】的英雄的个人崇拜，其次才是对于【英雄】这个职业的向往。

当他们的年龄在日复一日地增长时，目的就会出现不同的改变，或者是为名，或者是为利，这绝非是错误的。

只要基于这些目的不同的职业英雄都在保护他人，没有失去职业道德的情况都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毕竟，欧尔麦特这样类似于圣人般的存在是极其少见的。

职业英雄们也都是人，都是需要吃饭需要生活的。

不可否认的是欧尔麦特确实是以身作则，成为了社会秩序的旗帜影响了整整两代人之多，是真正的看清了世界的真相，依然热爱生活，甚至更上一步。

用这么一句话概括那方世界的英雄的话：

“职业英雄们的工作就是拼上性命去兑现那些漂亮话的。”

而如今一方通行刚来到的这个无名世界，仿佛是在用一种极其讽刺的表现否定某人曾经生活了过差不多两年的世界。

宛如这方无名的世界才是正确的。

只是，一方通行并非英雄。

本质依然是那个自称是恶党的一方通行。

毕竟，无论在彼方世界拯救了多少人都无法抵消他曾经在学院都市时所犯下的罪孽。

妹妹们的鲜血以及无神的凝望依然会缠绕在他的眼眸最深处。

故而一方通行仅打算做自己能够做的事情而已。

恶 党也好，人X渣也罢，是没有任何资格妄言英雄的。

某人能够决定的，唯有自己的喜好而已。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