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瓷
重云飞快地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说法。
“我并不是很聪明的人,心里也装不下太多东西。据旅行者说,此地妖邪甚多,不惧纯阳之体的也不少,我才应下她的邀约——唔,当然,也是旅行者说她有点事情需要我帮忙,我才来此历练除妖。”
“此间世界的确精彩,但我只是来此历练,待到事情结束之时,我也会回到璃月,璃月有我家人朋友,实在不能分割,此刻答应于你,反倒是不负责任的举动。”
所说的话逻辑稍有些混乱,这一点连重云自己也能察觉到,但宗像礼司始终露出认真倾听的笑容,重云便说了下去,直到此刻,他有些局促,便坚定地补了最后一句。
“总之,人的一生那么短,能做好降妖除魔这一件事,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宗像礼司仿佛很遗憾地笑了笑,“没有关系,既然你无心于此职位,那就算了……不过,也不得不麻烦已经拒绝过的五条先生先暂代一阵子了。”
第92章 第 92 章
坂口安吾在楼梯间和渊火对峙的同时, 西格玛拿到了关于「书」的那一页的情报。
为了研究「书」的秘密,种田山头火曾经撕下过空白的一页,而那一页——
“要找的「书」的一页, 就在异能特务科之中。”
西格玛收回了手, 宽松的长袍袖口垂落了下来, 只露出一截指尖在外。
果戈里斜靠在办公桌旁,姿态自然又悠闲, 仿佛不是盗取「书」、而是来观光的一样。
他的视线从依然面露痛苦表情、捂住腹部伤口的种田山头火身上拂过, 手上那把手木仓像是马戏团小丑手中的彩球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甩着、又稳稳地用手接住。
完全不用画上小丑妆容里那夸张的笑脸, 他现在的笑容就极有疯狂、鬼畜的意味。
“……他从你的脑子里拿走了什么?西格玛,我帮你除掉他吧?”
果戈里站直身体,转向直视着种田山头火,机括声响, 他拉开了手中那把枪的保险栓, 手指压到了扳机上, 将枪口抵到了种田山头火的左侧太阳穴上。
他似乎是十分好心地、向西格玛提问道。
西格玛已经背过身体, 朝外走去, 在他说话时,身形微不可察地一僵,随后若无其事地说道, “他想知道我的目的——不过就是夺取「书」的一页, 我们马上就要拿到了, 他来不及阻止。”
“而且, 重伤的异能特务科长官, 可比死掉的、要强很多——现在也只是咒术界牵制着新一任掌权者的脚步, 横滨才依然是混乱之地, 如果他死了,东京那边,想要接手横滨事务,可就简单得多。”
“哈哈哈……理由很充分。”
种田山头火看着正举枪朝着自己的人那双满怀疯狂笑意的金色眼眸,伤口的痛感其实已经麻木了,额边一层虚汗还未消退。
对于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许久的他来说,不表露任何会被看出异样的情绪,已经是一种基本功了。
所以,果戈里收起了手木仓——虽然这并不代表他对此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这些异常……与其此刻戳破,不如默认不存在,毕竟对于他而言,也没什么影响。
楼梯间内。
“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大的火焰怪物似乎是猜到了坂口安吾会问怎样的问题,立在两级台阶以下,和他平视着。
黑暗之中,幽幽的火光还未散去,深渊之火如同黏稠的液体一般,诡异地、持续燃烧着。
“殿下是我们的英雄,他带领我们竖起反抗的旗帜,是像我这样、身处于深渊之中、被驱逐的怪物的唯一希望。”
“……被驱逐?你们反抗的是谁?是……”
坂口安吾握着枪,推了推眼镜,掩盖了一二自己依旧有些慌张的神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是想说,如今在此世的那位魔神,巴尔泽布吗?”渊火顿了顿,似乎想起对方并不熟悉魔□□字,解释道,“巴尔泽布,就是指雷神。”
“难道不是神?”坂口安吾反问道。
渊火轻轻摇了摇头,道,“那是神明也要屈居在下的「天理」。”
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新得到了什么消息,笑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果然,比起战斗,还是讲故事更适合用来拖延时间,那么……我就先走了,再见。”
漩涡状的门在渊火身后打开,他转身走进了那扇大门,临走时,渊火十分礼貌地将四周依旧燃烧着的深渊之火灭掉,最后留下一句话——
“虽然你或许不想再见到我们,但很遗憾……”
话尾的深沉语调之中,透露出的意味,让坂口安吾扯了扯嘴角。但此刻让他更着急的是种田山头火那边的情况。
他直接跨过被火焰灼烧得坑坑洼洼的地面,冲到了种田山头火的办公室。
“长官!”
种田山头火抬了抬视线,镜片下的眼睛露出极为清醒的神色,让坂口安吾迅速冷静了下来。
“袭击我的,应该是雷电将军的人。”
坂口安吾第一反应是惊讶,但很快,他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他刚刚才和那位深渊咏者讨论过「雷神」,而对方很明显在暗示他,「深渊」和「雷神」,并非是敌对关系。
……既然如此,那么两者之间达成合作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但是为什么渊火要这样暗示他?说得这样直接……究竟可不可信?
坂口安吾微微皱了眉。
“名叫西格玛,异能力为情报交换,强制□□换双方最想得到的情报。”
种田山头火继续道,“他想要得到的,是关于「书」的情报,而我所得知的、他的目的是——找到「旅行者」,并且杀掉「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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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 93 章
“……奶奶, 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
擂钵街很多路段,都不存在路灯这样的东西。黑暗之中,只剩下月光落在说话的人身上, 将那张普通得没什么记忆点的脸微微照亮。
但如果是重云的话, 他能认出, 这就是Scepter4的那位槺鞠壬⒏淖缰涫π畔⒅校敲寥曛涞那嗄辍�
而在这青年身侧, 正是他口中那位满脸皱纹褶子、头发花白的“奶奶”, 安静之中莫名透着一股让人看着就觉得不舒服的诡异感,她低头含胸, 脊背弯得厉害,双手合十在胸口之前,转着一串不知是何材质的珠子。
“孙儿,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第三人从两人身后的墙头上敏捷地跳了下来, 那是个矮个子的中老年男人, 四肢粗短, 浓眉大眼, 但给人一种格外灵活的感觉, 眼睛也转溜得很快,看起来就十分狡诈,一边插进这段对话中补充着——
“五条悟出世以来, 我们的生存空间就已经被压榨了很多, 躲躲藏藏了那么久……而现在, ”他嗤笑一声, “你以为还能躲得下去吗?”
说完这两句话, 他转向弓着背的老婆婆, 问道, “……尾神婆婆,你都做好准备了吧?”
尾神婆婆的手指捏住了手中的珠串,神情藏在阴影里,并不明了,苍老的声音淡淡回复着,“没问题了。”
“孙儿,里世界呆了这么久,你该清楚,劈开大半个国家的那一刀,威慑的可不止是咒术高层。”
“五条悟未除,雷神又起,王权者和其氏族四处猎杀……原本以为……这个圣诞节,黄金之王死去,将会是我们的狂欢。”
那双浑浊的眼珠子,从黑暗中散发出阴鸷的视线,激得人背后一冷,浑身难受。
“如果没有那位神秘人提醒,我们毫无察觉、连逃向横滨的机会都不会有,而无缘无故的「人情」,在里世界,标价是最高的,这是其一。”
“神秘人能察觉到青王氏族Scepter4和非时院的动向不明,本身身份就存了疑……”
而他们三人,不仅恰好前后脚就逃脱了Scepter4的追捕,在进入横滨之后,异能特务科竟然也没有及时做出反应。
混迹里世界的人,是从来不会相信「侥幸」的。
这个人,在政府里的职位不会低。
帮他们从Scepter4手下逃走,和把他们卖给Scepter4,不过是一念之差而已。
“是否要回这「人情」,也不是由我们能决定的,这是其二。”
尾神婆婆收回了视线,垂下眼眸,继续说道。
“而现在,咒术界大局已定……雷神的手,伸向横滨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到那时,我们就彻底没有了躲藏的余地……”
“阻止「公子」与非时院的合作,也是在保住我们最后一块栖身之地……是否有效倒是不可知,但既然曾经为了无拘束的生活选择成为了诅咒师,现在我们就没有退路,这是其三。”
“要么逐渐被封掉所有退路,不反抗、随大流,作为反派接受自己的末路……要么,便在此时赌一把。”
尾神婆婆抬起幽幽的视线,安静地注视着他,“孙儿,你要有决心。”
——
“首领。”
中原中也站在办公桌前,将头上的礼帽取下,平静地垂眸道。
森鸥外的视线从桌上的文件纸上离开,微笑着问道,“中也,你见过「公子」的那位武士朋友,印象如何?”
中原中也稍有些意外,但还是在沉思后给出了简短的答案,“和「公子」的默契度极高,非常敏锐。”
“……仔细想来,”森鸥外露出沉思的表情,“这些从提瓦特而来的人,他们之间,有年仅几岁的小孩子,也有高高在上的神明,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无论是天赋、还是心性,都非常优秀,如同钻石一般闪闪发光。”
“而且,不难发现,他们之间都有无条件的信任,互相拥有极高的默契,似乎所谓的「同伴」关系,将他们联系起来——如同一个人的左手和右手一般。”
“……我很好奇,传说中的「旅行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如果她真的出现过,我觉得不会是什么籍籍无名的人。”中原中也皱了眉,这样说道。
森鸥外意义不明地笑了笑,说道,“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好奇罢了,以港口Mafia的未来来看……如今的局势下,探究「旅行者」的身份,还不如揣测那位雷电将军的心思有意义。”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瞬,道,“的确,雷神一刀,就定下了咒术界的局势,对于横滨的黑暗面,她的态度……”
他的话顿了顿,有些犹疑,便没有继续朝下说下去。
“反抗「神」……那需要很大的勇气,也会造成极大的损失,付出和期望回报并不能达成正比,”森鸥外维持着笑容,那双深邃的眼睛微微弯出了弧度,“所以,并非什么好的选择。”
“中也,去擂钵街看看吧,今晚「公子」与那位敏锐的武士都离开了据点,想必,他们一定会比我们更了解那位神座之上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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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 94 章
对于重云而言, 很多招式都是练得多了,就自然地形成了肌肉记忆,此刻仅仅是握着重剑, 不经思考, 便也能直接挥舞而出。
横扫而来的重剑带起疾风, 风里裹挟着冰霜,在剑锋未至之时, 便涌向粟坂二良。而在这压制力之下, 粟坂隔着挥舞的重剑,在黑暗中与那双冰色眼眸对视了一瞬。
霜寒无孔不入, 骨髓仿佛都被刺得一僵。那双冰色眼眸干净纯彻,锋芒毕露,单单只是对视,便仿佛从对方的锋芒之中, 窥见自己的败局。
数十年来躲躲藏藏的诅咒师, 在迅猛的重剑压制之下, 哪怕明了自己的术式可以将强弱对调, 即使硬生生抗下来也不会受伤, 他也觉得自己好像提不起接住对方重剑的勇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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