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瓷
“请放心吧。”伏黑惠站在重云身旁,认真地看着伊地知说道。
“那么我就先离开了,有事情的话,伏黑同学打电话给我就好。”
伊地知洁高最后叮嘱道。
——
苇中学园奉行的是学生自治,校方将几乎所有权力移交给了学生会,因此,对接人员是学生会的书记,名叫浅间樱。
重云在进入校园之前,特地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两项道具,和咒灵之间的距离未显现,说明附近没有咒灵,而追踪指定人物「无色之王」那一项,显示距离格外远,对方并不在苇中学园的学园岛上。
「系统提示:触发支线任务。
系统特供道具绝不会出现任何bug,那为什么道具显示结果和现状好像互相矛盾呢?「窗」不是说这里有二级咒灵吗?无色之王又是如何从被青之氏族和赤之氏族包围的学园岛离开的呢?
而且,袭击十束多多良的人是无色之王,王权者乃是受命运眷顾之人,除了同样被石板选中的王权者,没有人能对他们造成伤害,那这次的咒灵事件中,伊佐那社因为笔仙游戏招来咒灵从而失踪,又是怎么回事呢?
请解开以上疑惑。」
“……失踪的同学一共是四名,都是一个班级的,分别是雪染菊理、因幡澄香、三科草太和伊佐那社。”
浅间樱介绍着具体的情况,“监控在晚上十一点失灵,只拍到了他们前前后后走进去的场景。”
乘坐电梯上了十楼,直到走进那间教室,重云都没有看见有咒灵出现。
他环顾一周,几张课桌被拼在一起,桌上有纸笔,此外没发现什么异常,反倒是被伏黑惠召唤出来的黑白两只玉犬吸引了注意力。
重云看向浅间樱,对方对那两只大狗狗毫无察觉,甚至被黑色的那只轻轻嗅了嗅。
伊地知洁高有提醒过他们,浅间樱和学生会的会长是咒灵相关的知情人员,虽然她们都是无法看见咒灵的普通人。
他收回视线,打开了元素视野。
眼前的场景仿佛瞬间蒙上了一层能够透视的薄纸,地面上没有残留的痕迹,空气里却全蔓延着粉色的光晕。
重云转身,离开这间教室,发现走廊上和隔壁两间教室都有这样的痕迹,一直蔓延到电梯门口,才消失了。
而伏黑惠的两只玉犬绕了一圈,从教室角落里拖出来一把红色纸伞,伏黑惠把纸伞撑开又合上,没观察出什么特别的,于是转头准备出去找重云。
重云正站在电梯不远处,手托着下巴似乎正思考着什么,就在这时,电梯门打开了,眼熟的两人从里走出来。
虽然,对他们俩眼熟的人,并非是重云,而应该是可莉才对。
八田美咲首先冲出来,他身后的镰本力夫试图阻止,“八田哥,那是咒灵,我们力量有壁垒,就算能用火焰祓除……但我们不在王的圣域里,是没办法看见咒灵的,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处理比较好。”
重云从思考中脱离,将目光挪到两人身上,正准备询问什么,结果一黑一白两只玉犬飞快地从他身旁跑过,瞬时扑倒了八田美咲。
被突然扑中,没来得及稳住身体的八田美咲坐在了地上,被玉犬十分仔细地嗅了嗅。
“喂!”
在重云的元素视野之下,八田美咲浑身泛起火焰似的光晕,将玉犬从自己身上赶开,从地上抱着滑板站起来,眼睛里仿佛冒了火焰,“你们,就是咒术界的人吧?”
伏黑惠叫回玉犬,没有理会对方,安慰了一下似乎被吓到的浅间樱,问道,“……这个人身上有这把红纸伞的味道,红纸伞却在现场……?”
“啊,这个是伊佐那社同学一直带在身边的纸伞,”浅间樱陈述着情况,“这些人是这两天突然出现的,学校里和学校附近都有他们的身影,会拿着伊佐那社同学的照片,问是否认识照片上的人。”
伏黑惠皱眉,“学校的安保系统没用吗?没有报过警?”
“他们是在入口处,强迫学生帮忙刷卡进来的,校方的安保人员根本不是对手,我们已经联系了警方,但警方说这件事已经移交给了东京法务局户籍科第四分室,那边确实也派人过来处理了。”
“但会长和对方交涉过,短时间好像也没什么办法,只是告诉我们伊佐那社同学身上有犯罪嫌疑,他们会查监控并且寻找伊佐那社,让我们的学生注意避开,而一旦被问到,只要配合对方就不会有问题。”
浅间樱做出总结,“大概意思就是,等到抓到伊佐那社同学,学园岛上奇奇怪怪的人就都会离开。”
伏黑惠点点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重云则是朝气势十足的八田美咲礼貌地点了点头,“嗯,我们确实是咒术界派来的人,既然你身上有伊佐那社的味道,那么你应该昨天见过他吧?”
重云直视着对方,八田美咲似乎是想直接冲上来动手,但却被镰本力夫拉住了。
“八田哥,虽然是对方先动手的,但是现在找到袭击十束哥的凶手才是正题,他们能看见咒灵,但是我们不行。”
“……我替玉犬道歉,”伏黑惠走近来,站到重云身边,“非常对不起,请问昨天最后一次,你们见到伊佐那社,是在什么时候?”
“啊,当时我也在,”镰本力夫主动出来做情况说明,“是在下午,学生食堂附近,差一点就能抓住他了,结果有一个带着刀的黑发高马尾男,拦了一下我们,就被他跑掉了。”
重云微微皱起眉,问道,“可是……照现在的说法来看,伊佐那社昨天一天都在被追捕的状态下,他为什么还会特地来玩一个笔仙游戏呢?”
“……也许是他认为笔仙能够解决他眼下的问题,”伏黑惠也想不明白这一点,“但是我并不认为,一个能在Scepter4和赤之氏族双方追捕的情况下逃跑掉的人,会把希望寄托在毫无道理的笔仙身上。”
伏黑惠半蹲下,抱住玉犬的脖子,挼了挼它的脑袋,对几人说道,“不过有留下咒灵的残秽,先追查一下残秽吧。”
“……残秽?”
重云有些惊讶,元素视野之下,他根本没发现来自咒灵的残秽,即使有那粉色的奇怪光晕,但那显然并非残秽,先不说和残秽的感觉根本不相同,如果那咒灵能在限定范围内留下这么大面积的残秽,本体却毫无痕迹的消失,那显然并不可能只是一个二级咒灵。
而且,伏黑惠发现的残秽显然是有源头的,而非封闭的一片,所以他才能说出「追查」这种话语来。
“重云前辈有什么问题吗?”
伏黑惠看着他陷入沉思的表情,问道。
“没什么,先去看看吧。”
重云摇了摇头。
——
审讯室刺目的白光直射到荧的脸上,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生理性的泪水从脸颊两侧滑下。
“……偷渡入境、入侵「神之眼」系统,随后又牵扯进了市中心的杀人事件,荧小姐的经历真是多姿多彩啊。”
条野采菊坐在她对面,姿态放松而优雅。
荧盯住他的单边耳坠,抿住唇角,一言不发。
「……荧,我会在旅途的终点等你。」
这句话不断地在心底重复着,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她甚至能想象到对方说话时的表情——温柔、想念、无可奈何。
荧在听到这句话后,先是叫哥哥、叫空,然后是叫系统,但不管怎么样,都没有任何人再回复她,就像是一起当缩头乌龟跟她玩失踪一样。
“……你的心跳声很乱,”条野采菊凑近,他没有睁开眼睛,却给人一种在对视着的感觉,仿佛一切都被看透了,“……在想什么?”
“我是外籍人员,有外交赦免权,你没有权利审问我。”
她面露疲倦,朝偏离白炽灯的方向挪开视线,避开那种仿佛和他对视的感觉。
少女的脸颊在白炽灯下显得苍白又疲惫,避开视线这样的举动,又满是认输的意味。整个人都充满了一股无力感。
“嗯,你知道吗?政府内部的审理程序是非常复杂的,”条野采菊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脸上的笑容扩大化,“你的外交赦免权还没有到账,而且还有可能延迟。”
“它什么时候到账,取决于你什么时候给我一个让我们双方都满意的答案,荧小姐。”
他重新拉开距离,双手手肘撑在桌面上,下巴放在自己交握的手上,以一贯的微笑表情示人。
“请说吧,发生在昨天的、性质恶劣的市中心杀人案件,你对杀人犯,那位在网络上被称作「青色的鬼魅」之人,究竟知道多少?”
而荧只是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样生气了。
她现在只想把说了一句话就溜走的笨蛋哥哥揪出来,或者是让系统那家伙出来解释一下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空那个笨蛋,究竟在搞什么鬼。或者是说,她忍耐了这么久的派蒙,装作角色扮演系统,又是在搞什么鬼。
第22章 ——
“……杀人犯?”
荧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像是在确认些什么,“……你是在说,他是杀人犯?”
少女金色的眼眸里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条野采菊听到对方因为激烈的情绪波动而改变的心跳声、呼吸声,以及血液上涌的完美声音。
作为审讯人来说,他很喜欢这样的声音,因为这意味着对方在真实地生气,无法忍耐地将真实的情绪直接外露给他。
——此时,才是对方的心理防线被攻破的开始。
“可他杀的人,才是试图劫走罪犯、枪杀现场警察的凶手。”
荧握紧审讯椅的把手,身体朝前压,眼睛直视着对方那张始终神态不改的脸。
“但是他杀了人,这就是事实。”
条野采菊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拉开和对方的距离,嘴角的笑容真切了几分,看起来反而更加恶劣了许多。
正义感越是重的人,就越是对这样不公的待遇感到愤怒,这是想要从对方这样的人嘴里问出真实信息最直接、最简单的办法。
“和他所杀的渣滓一样,他也是同样的杀人者——”
“哇,眼神很凶呢,荧小姐。”
他略微歪了歪头,看着眼前困在枷锁之中无法挣脱的荧,神情仿佛格外享受,“不过,这金属锁链的晃动声,还是蛮悦耳的嘛。”
“你才是渣滓。”
荧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坐回座椅上,紧抿着唇,不再发言。
“生气了吗?”
条野采菊再次主动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的耳畔清晰地回响着这间审讯室里的所有声音,包括对方因为生气而显得粗重得许多的呼吸声。
“你很在乎他?哪怕这种在乎对于他来说毫无意义?”
“——你看,就算只是你自己在付出,他也从未肯定过你的一切努力……哪怕你是真的把他当做神明。”
“被这样对待的你,对于他来说毫无意义……所以,他能告诉你的信息,也只是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东西吧?”
“……所以,你在沉默些什么?只要把你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我们所有人都会满意的。”
条野采菊伸出手,放在白炽灯之下,挡住那刺目的白光,微笑道,“而你,也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该说的,我都已经在做笔录的时候说完了。”
荧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已经全然平静了下来似的。
“你是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语?”
但是条野采菊依然能听到那些独属于愤怒的旋律,她似乎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收回自己的手,看着对方因为灯光再次眯了眯眼睛,“那只让人肯定你避重就轻的能力。”
条野采菊微微停顿,随后话音一转,提起了一些别的事情。
“偷渡入境之后,你在著名的贫民窟擂钵街停留了两个周,两个周后一身干净的离开了。这两个周,身无分文的你是怎么在那样肮脏的地方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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