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杀进去,杀进去!”
砍刀、长矛、弓弩顺着缺口轰进来,如此短兵相接,就连勇武善战的乌萨斯军人也挡不住。
“迫击炮,火力支援!”
“该死的,赶紧轰炸!”
呼喊声尚未落下,几声爆炸从身后传来,他们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白发的萨卡兹少女正在炮兵阵地对着他们微笑。
别动队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身后,端了重火力。
佣兵们奋勇冲杀,不时有人被两侧射下的弩箭命中,可残存的特雷西斯军人数太少,战争机器依旧在缓慢前行。
被砍翻的人会被立刻补刀,箭矢‘咻咻’从脑袋上飞过去,许多术士来不及施展源石技艺就中箭倒地。
每一步都血流成河,当战线被压缩到陆地舰履带之下,乌萨斯军已摇摇欲坠。
“让巴别塔的人冲前面,该死的,这是他们的船!”伊内丝在阵后指挥,眼睛死死盯着不断推进的战线。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赢了!
敌军颓势已显,两侧山头的特雷西斯军已经准备撤退,这让乌萨斯人更不敢留下送死。
轰轰轰轰!
果决、沉重、充满震撼力的爆炸声忽然响起,借着狭窄的地形在战场上回荡。
一连串蘑菇云升起,萨卡兹少女高举遥控器像疯子一样咆哮。
“碾碎他们!”
连串爆弹湮灭了军阵,突击的箭头如刀刃切入,一发发弩箭刺入人体,迈过的佣兵正在补刀,用狂暴的战吼告诉乌萨斯人:
这里是卡兹戴尔,血与火的炼狱!
更加疯狂,更加悍不畏死,更加强壮有力,半个身体被迫击炮轰碎,一截断刀刺入敌人的胸膛,再拖着半截身体向前,用牙齿撕咬另一个敌人的喉咙。
疯子,一群疯子!
嗜血压倒了军法,但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正来源于另一个‘萨卡兹’的鼓舞。
苦难让人失去希望,但是否要放弃希望?
苦难让人跪地屈服,但是否要屈服苦难?
烈日当空,原野如血,战场似乎变得更加炙热,举目眺望,尽是刀光剑影。
这些人完全打疯了,就因为一个人搅乱了整个计划。
影魔伯爵握紧了长弓,师团长扳断了装甲车上的铁栏杆,他们身前是潮水般溃退的部下,但此时此刻,所有的荣誉、耻辱、胜利、失败都被抛在脑后。
“用最快速度探知那个术士所有情报!”
两人隔着几公里,不约而同的下了个一样的命令,这么多强悍的战士居然没拿下一艘陆地舰,反倒被人追着屁股打。
鲜血军旗所向,军刀无往不利。
“这家伙真做得出来!”
残肢断臂的中央,W仰起头,眯着眼眺望远处。
在她面前,数以百计的乌萨斯军人正在溃退,跳上装甲车头也不回的撤离,而留下的则是被佣兵追杀,一个个乱刀砍死。
“啧,鬼知道他找死还能打出机会!”伊内丝日常唱反调。
W斜着看她一眼,见后者不是真心胡说,缓缓收起了刀。
那阵光就点燃了希望,原本W已经准备逼巴别塔的人上去送死了,直冲天际的蓝光让她收了手。
W伸开双手,仿佛在拥抱着什么。
“哈哈哈,向死而生,咱们萨卡兹不就是这样吗!?”
略显刺耳的笑声传到远处,凯尔希难以察觉的皱皱眉,她显然不想搭理那个疯女人,将话筒凑到嘴边。
“替我转告魏先生,事情已经解决了。”
等一个沉默的男声传来回应,她把话筒丢回给随军信使,眺望陆地舰的眼神稍显迷茫。
雷恩.罗德兰,你到底是什么人?
........
雷恩收回了目光,他没把自己想的太伟大,只是做了一名战士该做的事情。
不屈服于命运,不畏惧死亡,永不言弃!
休息室门口正站着一群人,别说那些初见鲜血的后勤干员已经看呆,就连刻俄柏也少见的安静下来。
“你不去帮忙,愣在这做什么?”雷恩扭头露出个微笑。
刻俄柏毫无摸鱼的愧疚,眨着眼道:“雷恩,你在为那些死掉的人悲伤吗?”
悲伤?
雷恩摇摇头,他没有那么矫情,关乎生死的搏杀没有性别、身份、年龄的区别,举刀的就是敌人,用尽手段斩下他们头颅就行了。
“那你是在欢庆胜利?”说话的人来自刻俄柏身后,那群后勤干员赶紧散开,对来者行礼。
凯尔希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早,就在战场分出胜负的瞬间便赶来了。
“你没必要装作自己懵懂无知。”雷恩看着她,一寸寸的站直。
两人相处不多,但他一直认为这个凯尔希很了解自己。
“他们死了,而我活着,但随着我的名声越来越大,下次会有更多的人来杀我,往复循环漫漫无期,像这种血肉横飞的战场还将见无数次。”
“听起来是个令人悲伤的故事。”凯尔希静静说道,但她觉得此人不仅是灼热战意。
杀人很简单,为什么杀人很难。
“命运确实很悲伤,特别是在这片大地上。”雷恩走向沙发,刚一坐下,刻俄柏瞬间蹿到旁边,拍了拍自己弹性十足的大腿。
“你......”
“这次我保证安安静静的!”
望着傻狗纯洁的眼眸,雷恩迟疑片刻躺了上去。
“这次姑且信你。”
他闭上眼,感受着脑后温热的触感,没有去管凯尔希,更没有搭理手足无措的后勤干员们,将双手合在胸前。
如果这条路注定要受苦,那么我将到达尽头,扼住——
命运的喉咙!
第八十七章 啊!!!!
打扫战场,一把火将尸体烧尽,不可见的源石气息又上涨几分,然后登上陆地舰,在轰隆隆的履带声响中踏上归途。
雷恩在微微晃动中醒来,一睁眼,看到刻俄柏已经睡着了,好在这一次她没有谋害自己,而是靠在沙发上打着鼾。
‘傻狗也是真累了。’
连续不断的战斗连他都受不了,更别提一个半路出家的流浪者了,雷恩蹑手蹑脚的站起,替刻俄柏把黏在脸上的发丝拨开。
傻了点,但挺漂亮。
雷恩仔细观察熟睡中的刻俄柏,平时血压老是升高还不觉得,等仔细看去居然发现傻狗还是个美女。
皮肤不算白皙但很光滑,五官精致,兼具纯真和野性,然后从嘴角流出的口水又增添了几分憨态。
雷恩伸手捏了捏,只觉得弹性十足,而傻狗砸吧砸吧嘴直接把脸伸了过来。
她梦到了有人给自己投食。
望着越来越近的脸,雷恩没有躲,他倒没想太多,觉得刻俄柏这些日子太辛苦,至少也该来个拥抱,如果进阶发生点什么,他也坦然接受。
少女的气息愈发靠近,雷恩则闭上了眼,脑子里泛起某些俗套的剧情,苦战之后的男女依偎在一起,窗外是照入的夕阳,浪漫的令人向往。
房内寂静,能听到逐渐加快的心跳声,又过了片刻,雷恩的眼睛忽然瞪大。
“啊!!!”
他惨叫一声,看到自己的手指被傻狗死死咬住,对方似乎觉得有些硌牙,还来回摩擦。
雷恩的惨叫把刻俄柏惊醒,双眸睁开,有些茫然的盯着面前男人。
“松口,你倒是松口啊!”
刻俄柏下意识的张嘴,雷恩赶紧把手收回,不停吸着凉气。
干,被咬出血了!
血压一下子飙升,刚才那些愧疚全部甩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
“啊?我只是梦到有人喂面包,张嘴就咬了呗。”刻俄柏挠了挠乱糟糟的长发,一脸茫然。
“你!行行行,我错了,我傻比。”雷恩捂住脸,在刻俄柏面前哪有道理可讲。
这狗太傻,要讲道理的话得先进行名词解释,比如什么拥抱的意义,愧疚是什么感情,抱一下不会生猴子。
从哲学课讲到生理课,讲完之前雷恩肯定脑溢血当场去世。
“喂,看我出丑很有意思吗?”
雷恩看向休息室门口,那门被推开个缝隙,某个蟑螂精正在门后面窥视,透过门缝只看得到一排白牙,非常惊悚。
“确实很有意思呢。”W推开了门,夹克上还残留着血渍。
“你们能不能正常一点?”雷恩被打败了,颓然坐回沙发,用手抹着脸,“赫德雷和伊内丝呢?”
“他俩安置伤员去了,有什么正事和我说难道不好吗?”W走入房间,先是摸了摸刻俄柏的头,后者也没反抗。
傻狗是金鱼记忆,一顿丰盛的晚餐就全然忘了W是个坏女人。
你像是谈正事的人?
雷恩斜眼看去,把这句话咽回肚子里,刚才被一个傻女人给误伤了,再惹一个疯女人实在是不智。
摆摆手让刻俄柏去倒杯水进来,雷恩刚想开口,W就一屁股坐在旁边,靠的很近,他有些浑身不适的往旁边挪了挪。
“喂,我有这么吓人吗?”W眉眼弯曲,金瞳闪耀着莫名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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