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行了行了,不就几个月没见吗?还是说谁欺负你了,我去砍了他。”
“呜呜呜,感觉雷恩像死过一次,差点就找不到你了。”
直觉这么准??
雷恩一愣,他的确被长生猎杀者弄死过一次,总算明白刻俄柏为啥反应这么大了。
自己心爱的东西碎掉了,当然受不了。
“薪不尽,火不灭,放心,我死不了。”
“这是什么意思?”刻俄柏抹了把眼泪。
雷恩翻了个白眼,在这条傻狗面前连有些逼格的词语都不能说,闷闷道:
“就是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刻俄柏才不会死,而且再也不想被你派出去做任务了。”傻狗皱了皱鼻子,如同想起什么似的,一拍额头跳起,转身就走。
雷恩莫名其妙,爬起来擦了擦胸前眼泪鼻涕,就见刻俄柏去而复返。
她把背上一个胀鼓鼓的包袱往地下一扔,如同搬来宝藏似的对雷恩招招手,把他叫到身边。
“你搞什么鬼。”雷恩探头一看,整张脸顿时煞白,里面克味十足,有长满眼球的触手,有外壳坚硬的钳子,更多东西他都说不出来。
“我去大炎找你,结果半道就遇上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把它们打死之后想起叶莲娜说过打猎,就都带了回来。”
“你带回来干啥?做研究?”
“看看能不能吃啊,感觉比炭烤沙虫腿有韧性耶!”
“吃你个大头鬼啊!”雷恩直接就是一记手刀,提起包袱,烈焰在掌中燃烧。
这些都特么是海嗣的躯体,这些怪物的生命力极强,哪怕存留一个细胞都能再生,傻狗居然敢拿回来。
烈焰将包袱化成了一团火球,刻俄柏捂着头,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战利品化为乌有,但烧着烧着,雷恩又觉得不对劲。
抵抗?这些残肢在抵抗火焰?
虽然极度轻微,但雷恩依旧感到了一种对火焰的抗性,这在之前从未有过,无论是精怪还是邪魔,在火焰之下只能拿命来抵消,怎么可能会有抗性。
“雷恩,怎么了?”斯卡蒂也发现他脸色不对劲,便走了过来,顺带替刻俄柏抚摸额头肿起的包。
“海嗣有问题,难不成就因为我杀过它们,便能获取抗性?”雷恩缓缓抬头,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如果能量有位阶,那么火焰一定是最高等的那个,可比深海里的激光炮强多了,再说那时候他用的是直剑斩杀,最多用过咒术轰击。
两人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闪过的光,异口同声。
“那块血肉!”
是的,当初雷恩为了帮助斯卡蒂斩断追杀,用了一块血肉为诱饵,依靠着不死人对肉体的感应顺路杀了过去,但到了最后,那块血肉无影无踪,本想着为了哪日去深海留下个伏笔,没曾想一直没时间去。
“海嗣解析了你的血肉,是我连累你了。”斯卡蒂忽然开口,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她根本不敢想。
海嗣只是苍穹爪牙,如果这个能力传递上去,那雷恩半点胜率都没有。
“无妨,它们解析不完全,再说穹顶没被溶解,收集到的信息可传递不上去。”雷恩摆摆手,又看斯卡蒂脸色依旧不好看,便轻松的笑道:
“再说了,当初谁能料到能走到这一步?”
“嗯,当初想着能摆脱海里的追杀就不错了。”斯卡蒂也放松下来,世事难料,她脑洞再大也不可能会想到今天。
“当初我最大目标就是调查清楚海里状况,陪你将那些怪物解决,鬼知道它们背后还有幕后黑手。”雷恩苦笑一声,再看满脸茫然的刻俄柏。
傻狗当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心想自己不就带回些‘猎物’吗,咋就扯出一件大事来了。
“傻人有傻福,你这侦查工作做的挺好。”雷恩没好气的拍了拍她脑袋,刻俄柏果真是福将,歪打正着揭露出一个重要问题,若一无所知,难免翻车。
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刻俄柏一脸痴呆像,但转瞬就笑了,总归是被夸奖,管他为什么呢。
“雷恩,你烧了我食材,要赔啊。”
他摇着雷恩的胳膊,搞得后者哭笑不得,这傻狗果然不会看气氛,这都大敌当前了还想这些东西。
但转念一想,刻俄柏如果懂什么叫紧张,那她就不是傻狗了。
兴许是被摇的烦了,雷恩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看斯卡蒂,试探道:“要不咱们搞一次聚会?”
“你想让大家没有遗憾?”斯卡蒂反问道,两眼发直有些ptsd的症状。
猎人大队在踏入决战前也开了一次聚会,就连守护的巡海者都来了,结果几天过后,就她一人踏上了岸。
“没,只是想让大家记住短暂的愉快,然后给求生本能添一把柴薪。”雷恩双手插兜,突击队肯定有人回不来,但正如高考之前的放松一样——
那不是让你摆烂的,而是让你记住这种愉快,迫切的想要考好,再用一个暑假慢慢享受。
“行,我去叫人。”长发如鱼尾般甩动,斯卡蒂转身就走。
“我去准备食物。”
“等下,我可不想喝西北风!”雷恩赶紧拉住傻狗,哪敢让这位大神亲自下厨。
“那我干什么?”刻俄柏眨着眼,看起来一脸无辜。
你能干什么,捣乱么?
雷恩无奈的摆摆手,扶住了甲板栏杆,眺望远方的军营和王城。
“食物巴别塔会准备的,那老女人虽然抠抠搜搜,但知道这一去肩负着大地兴亡,应当会尽心尽力。”
“那我就陪雷恩在这吹风。”刻俄柏一听不动手就有饭吃,立刻就高兴起来,坐在甲板上,拍了拍弹性十足的大腿。
雷恩一时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初入卡兹戴尔的时节。
灰烬并不青葱,却只有微不足道的火焰,对这片大地更是一无所知,那时跳出来一个有着温迪戈血脉的千夫长就能让他苦战,一个血魔伯爵更是让他深陷绝境。
但那时候反倒单纯,除了挂念的虎鲸,身边唯有一条傻狗罢了,然后他便遇到了W,遇到了许多人,踏上了一条更为复杂的道路。
“还是我来吧。”雷恩坐下,让刻俄柏把脑袋放在自己大腿上,后者也不客气,直接睡了上去,瞪圆了两只眼睛。
“你看我干嘛?”
“总觉得很熟悉啊,可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她转动着自己的脑袋,又皱起鼻子,忽然想起来了:“雷恩,你好久没给我唱歌了。”
要求咋这般多?
雷恩轻轻拍了狗头一下,顿时也反应过来。
亚尔隆德歌神的确好久没开过口了,莫非砍人太多,已然忘了怎么歌唱?
他觉得不至于,只是从切尔诺伯格开始,有个东西就压在自己头上,片刻不敢停下,自然就没了心情。
“好在,也该结束了。”他抬头看了眼漫天红霞,临到终点反倒失去了惴惴不安的紧张感,无论胜负,自己也当得到解脱。
一幕幕记忆在脑海中闪回,苍穹触手可及,身旁也聚集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局已布好,没什么可担心了,剩下就交给运气吧。
雷恩闭上了眼,整颗心彻底安静下来,所有的谋划和布局烟消云散,唯有低沉而优雅的声音在这艘钢铁巨舰上回荡。
“带我飞向月球?”
正在比人还高文件中签字的阿米娅抬起头来,放下笔四处张望,恰好与正批改后勤表格的凯尔希目光碰上。
谁人在歌唱?
两人顿了一下,却谁都没有问,闭上眼,拿起桌上早已冰凉的红茶,享受这片刻慵懒的时光。
“并让我在群星之间嬉戏?”
歌声飘到长生者们的房间中,正在狂做俯卧撑的战神愣住,正在打盹的女巫抬起头,而靠在窗边独饮的令则笑了一下,高举酒杯。
“咱们的统帅真是德艺双馨。”
她的手打着拍子,感觉正在午后小憩,懒洋洋的太阳照在懒洋洋的人身上,根本懒得考虑俗事。
大帝则默然不语,悄悄打开了录音机,犹如知音般摇头晃脑。
“真是好一首爵士乐。”
雷恩的声音仿佛拥有某种魔力,穿透了钢铁,传进这艘巨舰每个人耳中,传递着一股思想:
事已做尽,但求心安。
这种时候已经不必紧绷着神经去思考哪里不对,也不用死抓着细节不放,既然做好了心理准备,那就一头莽上去吧。
呼——
某个房间里,被子被烦躁的掀开,W身穿半透明的黑色连体衣,姣好身材显露无疑,她听了一会儿,咬牙切齿道:
“我说怎么还不来,居然还有心情唱歌!”
萨卡兹已经等的不耐烦,便干脆仔细去听,听着听着,那细长的尾巴也随着舒缓节奏舞动,最后打了个哈欠。
“吗的,听得我真困了,先睡一觉再说。”
W躺回床上,闭上红眸,片刻就进入梦想,而更多的人则被歌声所吸引,来到了甲板之上。
“雷恩还有这一手呢?”欣特莱雅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心说明明能靠着声音吃饭,干嘛拿剑砍人。
霜星则有些羡慕的看着呼呼大睡的刻俄柏,随口答道:“我也很久没听雷恩唱歌了,整合运动有许多战歌就出自他的手笔。”
还德艺双馨呢?
白金目光闪烁,又看不透这个男人了,有时无比暴虐,有时娴静温柔,有时光明磊落,有时卑鄙无耻。
她想不出什么样的过往才能造就如此奇葩,但承认待在他身边总能感到无穷的安全感。
“你俩在这偷偷摸摸干什么呢?”
歌声停下,抱着刻俄柏的雷恩已忽然出现在两人身后,把安静听曲的两人吓了一大跳。
“有鬼啊!”
白金直接跳到甲板上,接了个前滚翻,惊骇的望来。霜星要淡定许多,只是本能的掏出修女镰刀。
“哼,这叫形如鬼魅。”雷恩很满意两人的反应,抱着刻俄柏道:“走吧,晚饭应该准备好了。”
“等等,我有个问题。”霜星叫住了他,好奇的问道:“刚才那首歌你想传递什么意思?”
还是这只白兔子了解我。
雷恩从不做无意义的事,当先答道:“第一,希望大家放轻松一些,哪怕身临绝境,也能记得片刻的幸福;第二,你知道歌名叫什么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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