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方舟之旅 第389章

作者:沙罗双树

盟主吗?

雷恩大概能想象那是什么,一个长生者中的最强存在,其教统更影响数国,理智上应该是祂出来扛旗。

可雷恩与拉特兰打过太多交道了,默默的摇头。

那可不一定。

第四百六十一章 灰烬上山来啦

松林尚在燃烧,短促的战斗已经结束,有谢拉格人提着水桶来救火,结果什么都没看清便被一刀鞘轰在头上晕了过去。

“好奇的话,就自己过来看啊。”

雷恩散落在雪地里的人影,这些人都被控制拿来当肉侦,其背后主使他已经从年那里得知。

果然阴恻恻,可惜运气不太好,被灵魂视野给吃死了,否则就这种大规模魅惑,能把一个国家搞得焦头烂额,因为年说对方的权能,哪怕是‘神’也得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光谱’有问题。

所谓光谱,按雷恩判断就是一种劣化的灵魂视野,比如年就看出了凯尔希异于常人。

随手点燃一束篝火,免得雪地里的人冻死,雷恩抖落肩头积雪,缓缓向着小镇前行,兴许是不断落在头上的雪花,他的思维出奇冷静。

谢拉格之行果真是扩大了,由耶拉刚德受袭为开端,将泰拉大地许多‘神明’都卷了进来,这本身并没出乎预料。

作为一个扫把星,雷恩很有自知之明,比如去卡西米尔杀特雷西斯,结果把骑士之国改天换地,比如去莱塔尼亚救傻狗,‘无意间’多杀了教宗和巫王,让大地向终末前行了一大步。

迟早要与长生者接触,这其实没什么,但年也不知道拉特兰的主有没有来,只提供了一些情报。

神明也要分三六九等,无论力量还是权力,主皆是泰拉最顶层的那一位,再由之前的情报反推,这位年许久没收到过消息的神明立场存疑。

“行吧,如果来了也好,免得莫斯提马她们被平推,整个拉特兰化为废墟。”

雷恩倒不是承担最残酷的事,如果迟早要打,谢拉格总比别人老巢好。

祂创造了萨科塔,听起来就不是一个等级的货色,就是不知道这种级别的‘神’有几个。

小镇就在前面,雷恩收起了些许不安,霜星站在镇口,肩头已落满雪花。

“打赢了?”

“算赢了吧,我留了手,让祂回喀兰峰去了。”雷恩走到身前,替霜星拂去肩头积雪。

这话很是奇怪,白兔子露出疑惑的表情:“祂不是敌人?”

“不是。”雷恩没解释太多,霜星也不需要解释,只要命令下达,白兔子刀山火海也敢去闯。

鞋子踏雪的声音传来,两人同时转过身,见银灰走在最前面,身后只跟着黑骑士和凯尔希,稍加询问才知道角峰受了伤,魏斯跑去善后了。

一夜乱战,大半个镇子化作废墟,几人相顾无言,看来今晚是没地方可住了。

“有留下那些神选英雄吗?”雷恩找了个避雪处,又点燃篝火驱散寒冷。

银灰向黑骑士点点头,后者跨步而出,语气也带有十足的尊敬:“我与霜星阁下杀了一人,袭击旅店的两人安然撤离。”

尊敬源于实力,刚才的火柱几十里内斗清晰可见,这话也说的很有水准,雷恩一下子看向凯尔希。

老女人也不多言,直接答道:“我有放走他们的理由。”

“今晚死了上百人,连我也仓皇逃离,凯尔希阁下,我想听一听这理由。”银灰直接A了上去,显然对这事很不满。

凯尔希瞥他一眼压根不接话,看向雷恩也点点头,便叹了口气:“我过去做了很多事,神选英雄与我有些渊源。”

又是谜语,就连思维缜密的银灰都皱起眉,心想这勋爵怕不是在忽悠自己。

雷恩则想了想,反问道:“十二英雄的事?”

“嗯,那场反抗萨尔贡种族灭绝的战争,我也是参与者。”

短短一句话,包含了无数的信息量,银灰瞠目结舌,心想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即使早知道凯尔希来历不凡,但也没想到如此牛逼。

史诗的参与者就在身边,他面容一肃:“向您致歉,勋爵阁下。”

“这也不是你摸鱼.......啧,算了,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雷恩倒没被牛逼的往事忽悠,可事已至此,他也懒得追究责任,唯有银灰脸颊微微抽搐,已经发现不得了的事情。

谢拉格的现状比他想象中更可怕,神明已经不顾契约参与进来,明面上的就有两位,余波就足以让弱者粉身碎骨。

“灰烬阁下,我们还去圣山吗?”

“怎么,你怕了?”

望着雷恩脸上戏谑,银灰先是摇头,随后又点头:“大炎有句老话,叫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没那么夸张,你做好疏散圣山周围的准备便是。”雷恩抬起头,看向隐在夜幕中的雪山。

“你有你的责任,我有我的使命!”

......

强劲的寒风拂过山脊,吹动着绳索上一面面彩旗,随着铃铛声响起,数以百计的谢拉格人正想着圣山祈祷。

蔓珠院没有拉特兰大教堂的雄伟,反而看起来有些逼仄和原始,几排不知多少年的石屋坐落在一侧,中央有一片鹅卵石铺就的广场,广场上方拉着些许彩旗,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这是个山寨。

最大的石屋之内,虽然所有人都在行喀兰礼,但有的明显心不在焉,身材高大的阿克托斯心情沉重,感觉某个目光聚集在上,便睁眼看去。

那是个身材娇小的少女,看似稚嫩,实际上却是布朗陶家的家主拉塔托丝,两人目光对上,壮汉闭上眼微微摇头。

不是我做的。

恩希欧迪斯在小镇遇袭的消息已经传到山上,若非刚好是祈祷时间,他已经去着手应对了。

虔诚的男人思绪很乱,第一次祈祷变得不安心,好不容易等到又一声铃响,他终于抬起头来。

大厅里除了两家高层便是一些衣着简朴的修士,此刻竟全都沉默着将目光聚集在阿克托斯身上。

“我向耶拉刚德发誓,佩尔罗契家绝没有对希瓦艾什动手,如有违背,当被雪崩掩埋!”

男人立的笔直,脸上写满了光明磊落。

“您是谢拉格最虔诚的战士,我们相信。”有着先民血统的大长老点点头,大厅内的人又将目光投向布朗陶家。

“我也想耶拉刚德发誓,布朗陶家对此事一无所知!”拉塔托丝也赌咒发誓,只不过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就算要动手,也绝不会在山下。”

“您的智谋高远,我们相信。”大长老又重复了一遍,将目光环视周围:“那么,是谁袭击了恩希欧迪斯。”

“希瓦艾什自己呗,演一出苦肉计引得领民们同情,恩希欧迪斯压根就没打算来接受质询。”拉塔托丝毫不犹豫的接话,耸了耸肩道:“他要是来,不给个说法肯定走不了,你们觉得他能给个合理解释吗?”

大厅里立刻响起交头接耳的声音,无视蔓珠院命令就算了,勾结外人打伤佩尔罗契家将军,这个罪无论如何也洗不白,而原因更是粗浅。

“他要出卖谢拉格!!”阿克托斯眼睛都要红了,大声吼道:“我给了他机会!”

这场质询就是最后的机会,为了谢拉格,他们谁都不愿意使用武力。

“可是恩希欧迪斯拒绝了,实话说,他开办的工厂对咱们都有好处,可是某些诱惑让他野心膨胀。”

“野心不应该出现在谢拉格,更不应该在耶拉刚德眼皮底下!”强壮的男人攥紧了拳,对那些想要劝阻的长老们摆手。

“什么都不必说了,佩尔罗契家是耶拉刚德的剑,绝不能容忍这些罪孽。拉塔托丝,布朗陶家是什么态度?”

“我不想打,但也不准备把土地就这么交给白眼狼。”松鼠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说着模棱两可的话。

“好,那我们就去召集领民,他要战,那便战吧。”阿克托斯如火一般炙热,说着就准备回老巢集结兵力。

眼见就是内战的节奏,众人纷纷看向大长老,怎料这人既没有阻止,也没有同意,好似静观其变。

圣女没有醒来,他便是耶拉刚德的代言人,如此沉默实属不该。

拉塔托丝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偏偏又说不上来,只得领着两名家人走出大殿。

门外的广场里正站着上百名全副武装的护卫,压抑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谁都知道一旦离开蔓珠院,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真要开打吗??

“不要彷徨,我们的存在意义就是守护耶拉刚德。”阿克托斯看出了对方脸上的疑惑。

“也不要过于武断,最近的事情有问题。”

“哼,我们就是太不果断,才会造成现在的状况。”男人不屑的说道,脸上已经没多少莽撞的神色,“我们已经没时间慢慢调查了,恩希欧迪斯的手段大家都清楚,无论这次有没有阴谋,他都不会放过。”

“也是,真相不重要,除非我们俩原地投降。”拉塔托丝苦笑一声,心中已有了决定。

投降总让人不甘心,那就打一场吧。

“佩尔罗契家,随我来!”

“布朗陶家,跟上我!”

脚步声、盔甲碰撞声响起,人潮分成两道,只不过他们刚出门就纷纷停住。

大雪已覆盖了石板路,却依旧能看到五个人影从正面走来,最前方的那个一头银发,高大的身躯挺拔,而绒毛大氅上还有刀割火烧的印迹。

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带着寥寥几人,径直往蔓珠院而来!

第四百六十二章 我话说完,谁赞同,谁反对?

蔓珠院的广场中,双方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迎头碰上,别说两家护卫瞠目结舌,就连蔓珠院的守卫也目瞪口呆。

谁都知道内战即将展开,正对未来惴惴不安,纠结着该怎么站队,希瓦艾什家居然来了,就带了区区几个随从。

交头接耳的声音四起,随着银灰稳稳走来,阿斯托克也终于回过神。

“恩希欧迪斯,你敢来蔓珠院??”

银灰停步,坦然的看了眼对方:“不是蔓珠院要求我来接受质询的吗?”

可这......

阿斯托克与拉塔托丝对视一眼,只看到彼此的迷茫,根本搞不清楚这个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对劲啊,按他的风格应该是迅速回到领地,将针对两家的谣言传出,获取大义名分后迅速出兵,甚至能搞出诈死、清君侧等等操作,难不成情报有误?

“你在说昨夜的事情吗?”银灰抬起手,腋下有一条长长的刀痕,“确实有一群小人攻击了我,托耶拉刚德保佑,在下安然无恙。”

什么?有人袭击了希瓦艾什家?

蔓珠院的护卫们相互对视着,有些家中拿过希瓦艾什好处的护卫则对另外两家怒目而视,顺便替银灰捏了把汗。

两家护卫足足有一百多,而银灰身边只有区区四人,这不是无脑送人头吗?

“恩希欧迪斯,你有什么阴谋就直接来吧,别搞这些烦人的小手段!”壮汉实在搞不清这人想干什么,便干脆发问。

“阿克托斯大人,您想得太多了,蔓珠院既然让我来,纵然有千难万险,我也会来到这里,无论是谁阻拦。”银灰郑重的答道。

这话让人迷惘,壮汉张了张嘴,脑袋开始混乱了,如果对方是个虔诚的信徒,又为何会打伤古罗?如果不是,干嘛来送死?真以为几句嘴炮就行?

“恩希欧迪斯,我虽然搞不懂你有什么阴谋,但想必你来蔓珠院也是有底气的吧。”拉塔托丝接过了话,她一直在冷静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