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伊斯竟看不出来他的来头？
企鹅不信，伊斯可以和任何人对话，就算莫斯提马手里那沉睡的家伙也一样，可他居然......
“我不是你们。”
灰烬轻叹声传来，大地的手稍稍用力，杯子上浮现出细密裂纹。
“我也不是祂们。”
啪！
酒杯碎裂，上好的白兰地全部洒在了企鹅的T恤上，祂猛地回过头，那速度比平日里快了十倍，滑稽的表情越发锐利。
“那你是谁的代言人？”
灰烬盯着他，语调缓慢而沧桑：“我所代表的东西与你无关，又与你们息息相关。”
极致的谜语，把包括莫斯提马在内的人都听懵了，陈晖洁咬着笔杆，大脑急速转动，都快冒出高温白烟来。
他在说什么，我又在听什么？
论谜语，灰烬不会输给任何人，但他看到企鹅的目光渐渐平淡下去，有些话用谜语来表达已经够了。
“哎，我珍藏的好酒全浪费了。”大帝摇头叹气，随口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有疑问的话，直接问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雷恩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再提及祂的情况下发问嘛，雷恩想到了许多结论，现在就一一验证。
“第一个问题，你与祂是敌人。”
“是。”
“第二个问题，你们用某种方式让祂沉睡，造就了虚假的苍穹。”
“对了一半。”
雷恩稍稍停顿，对了一半是什么意思，但他没有深究，反正企鹅也不会回答，只要知道有人与之对抗就好，便顺着话题继续深入。
“除开你们，还有人与之对抗。”
“是。”
“他们还活着？”
“不知道。”
雷恩的呼吸一滞，好在这属于八卦，有没有答案都无所谓。
他迟疑片刻，把卡兹戴尔和荒原上随处可见的遗迹联系起来，又问：“萨卡兹与祂有关系，而且关系不小。”
“没错。”
啪。
第二个酒杯破碎，直让旁观者摸不着头脑，他们一句话没听懂，就觉得这谈话忒浪费了。
灰烬不在乎这些，他直接把碎片捏成粉末，脑子里回忆起切尔诺伯格的石棺实验，莫名的恐怖让人战栗。
沉默良久，他压下了这种战栗，长舒了口气。
“谈谈你们吧，为什么泰拉没有神灵。”
“你怎么知道没有？”
“有的话早就跳出来了，就算有，也因为某种原因无法行动，至于你们确实很强，但还差的老远。”雷恩吞的金色碎片已经不少了，也没见谁跳出来把自己捏死。
大帝没有回答，反问道：“你觉得‘神’应当永存？”
这话要问神棍的话，估计会当场念祷文，要问寻常人类，也会怀有几分敬畏，但他问的是灰烬，这个专门和‘神’作对的存在。
“不会，至少你口中的‘神’不会。”
“为何？”
雷恩挑起下巴，居高临下的盯着对方。
“因为，人定胜天。”
第三百三十五章 特蕾西亚来了！
人定胜天？好一个人定胜天。
企鹅嘎嘎的笑起来，不得不说那笑声有够难听，祂扬起手，让莫斯提马再倒了一杯酒过来。
“你让我想起了一件很多年很多年之前的事情，有个人也说着这句话，然后把我们这些存在赶出了他的国土，让这个世界的支配者们全都噤声，被迫把自己裂成了无数块。”
雷恩刚才的问题获得了解答，难怪他没遇到什么恐怖的存在，原来以前有人做过，只是在这现代化的酒吧里谈神话有点怪异。
“这么强的人是谁？”
“大炎不知道多少代前的皇帝啦，其实他也靠着咱们这边出了叛徒才赢得。”
草，这不葛温葛大爷吗？
雷恩一下子就想到个相似的神话，初火未燃之前，世界被古龙统治，葛温与白龙希斯一同终结了龙的时代。
那必然是一段淹没在时间中的史诗，只是让灰烬颇为亲近而已，至于是诸神黄昏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与他都无关。
“所以你们三个都算？”
“应该说接近五个。”大帝指向旁边苦思冥想的陈晖洁，又指向莫斯提马与能天使。
伊斯、大帝、法杖、赤霄这是四个，两个萨科塔一条龙合起来算一个。
雷恩点点头，算懂了大半，也知道陈与塔露拉的血脉有问题，但没有再这个问题上深究。
总结一下吧，祂们与祂敌对，源石、矿石病和祂脱不了干系，但这些泰拉的神灵早已变成碎片，苟活在大地之上，而且相互之间的关系很不好，背刺队友的事情经常发生。
猜想基本上对了八成，但雷恩是来交换情报的，也有东西要告诉对方。
“祂的爪牙在极北和极南吧。”
“没错，但傻子才去。”大帝做了个人性化的耸肩，看起来颇为滑稽。
“不止于此，乌萨斯有祂的爪牙，拉特兰也被其渗透。”雷恩给出了报酬，然后看到企鹅瞬间愣在那，半晌没回过神来。
“你是说黑蛇与神棍.......这不可能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用眼睛去看。”雷恩指了指自己的灰眸，又点了点额头：“用脑子去分析，从结果倒推。”
大帝没说话，可那种愤怒、疑惑和扭曲在圆滚滚的脸上越来越明显。
也对，没有理由的话，灰烬为什么要劈开苍穹，闲的无聊搞实验吗？拉特兰神棍干嘛来找麻烦，还不是让祂的敌人自相残杀！
祂跳下高脚椅，摇摇晃晃的向自己房间走去，那西装男抚胸行礼，这才跟上。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说。”雷恩淡淡看向这没啥礼貌的企鹅，见后者转过身来，指指音响。
“这歌我唱的，记得交版权费。”
大帝的嘴巴微微张开，一句话不说，赶紧回房间报信去了。
颇为嘻哈的企鹅跑了，雷恩看着背影缓缓拿起酒杯抿了口，经由最初的试探，他已知道大帝不简单，至于为何被一名大骑士击杀？
‘死亡之后灵魂之火反倒强盛了许多，不死之身搭配越死越强吗？’
他一耸肩，心想还好没跟这牛皮糖为敌，不然有够麻烦的。
“这么多年了，我还没看老板这幅表情过。”莫斯提马也凑过来，她今天穿了身酒保的衣服，很是熟练的替雷恩续上一杯，这才问道：
“好像没我事了？”
你是备胎嘛。
雷恩在心中暗笑，如果大帝不配合，就从莫斯提马身上获取些情报，现在看来不用了，萨科塔虽有秘密，但是与‘长生者’相比还是差了很远。
“你现在能借用祂的几分力量？”雷恩指了指法杖，换了个问法。
“大概三分吧，有伊斯帮忙，而且祂与我的契合度很高。”莫斯提马扬了扬锁，微笑道：“要不我把祂放出来，你亲自问问？”
“算了吧，我可没把握将祂重新关回去，这些存在有自己的选择，只要别挡我路就好。”雷恩摇摇头，大概知道了泰拉本土的长生者分成几类。
有的将自己化成一个种族，有的将自己封印在器物里，有的将自己撕成碎片，有的化整为零暗中搞事，这都有对应。
就拿莫斯提马的法杖来说，他就想起了抢夺罗德岛号时遇到的红发萨卡兹，一身本事都在剑上。而碎片则有自我意识，例如荒漠中遇到的少女，暗中搞事的当然是黑蛇这二五仔了。
“觉得有压力？”莫斯提马似乎看穿了雷恩的沉思。
“线索太多，总让人举棋不定，好在那只企鹅会让我少些敌人。”
“老板的话，别人不一定会听。”
“无所谓，同盟与食物都在于祂们的选择。”雷恩两手一摊，他是真无所谓，甚至觉得这群臭鱼烂虾已无法成事，真要有点献身精神就该来排队送死。
如此让灰烬烧够了柴薪，说不定一个月之内就去找祂算账。
但力量只是其一，关键是要怎么上去，是一剑劈开苍穹直接飞升，还是要涉及时空理论，如果是后者，那事情就麻烦了。
这种事还没法问，相当于在人家棺材板旁边大声密谋，借企鹅十个胆子也不敢说。
“核心还是在卡兹戴尔祭坛上面，莫斯提马你可相当关键啊。”
“是祂关键吧。”萨科塔扬了扬法杖，嬉笑道：“你还记得那山洞里的诗文吗？”
雷恩哪会忘记，当下就念了出来：“当星空被遮挡，群星变为虚幻，古老的血脉链接为锁，数把钥匙探入基座.......”
“汝为愚者，即见苍天之路！”莫斯提马接上了语句，然后看到灰烬茫然而迅捷的扭头看来，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这是祂告诉我的，是很多年前的魔王奎隆所写，应该犯不到忌讳。”
【汝为愚者，即见苍天之路？】
雷恩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如拨云见日，眼神一寸一寸的亮了起来。
“星空被遮挡，群星化为虚幻。”这两句他已经搞清楚了，说的就是这片大地古老者们所谱写的史诗，原因、过程未知，但结果已然够了。
“古老的血脉链接为锁，数把钥匙探入基座。”这第二段则让他陷入沉思，关键词倒也简单。
血脉、锁、钥匙、基座。
许多的东西浮现出来，灰烬似乎抓住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抓住，他想了好一会儿，渐渐抛到脑后。
管的他，现在进度已经够了，至少我已经知道了祂是什么，在哪里，无非要解决怎么杀，如何去的问题。
“行了，再想脑子都要冒烟了。”
“你这么快就放弃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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