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亚瑟王，不死于意外 第20章

030:初阵,大胜

“混蛋不列颠人！”

“这也算是骑士吗？”

“一群侮辱了荣耀的恶徒！”

“卑鄙！”

听着撒克逊士兵的悲鸣与谩骂，亚瑟无所谓的撇了撇嘴。

重申一次，这个时代的战争形态相当落后，基于荣耀崇尚个人勇武和骑士精神，即使是外来的撒克逊人，也被不列颠同化了不少。说白了，就是军阵之间的相互厮杀，最原始的战争。

别说结合天时地利人和之类的计谋了，就算基础的火攻水淹，借助地势的手段，也几乎没有过。

使用出来，只会被人打上‘无耻’或‘骑士之辱’的标签。

嗯，这样算，撒克逊人有一点说对了，亚瑟是真无耻，压根没在意过自己的颜面，相较之下，他觉得性命更重要。

无论是自己的，还是自己的臣民。

脸面值几个钱？

能买命吗？

啥，不能？那对不起，今天我就不要脸啦！

谁要和你们这些野蛮人比人数，拼刺刀了，当我傻吗？大人，时代变了，食我天降正义哒！

当然不可能就这样简单结束，只是一面不会移动的火墙而已。既然过不去也绕不开，只要反向撤退即可。

亚瑟能有多少火油？

答案是，没了。

火势能持续多久？

再过不了十几分钟，就会逐渐熄灭。

撒克逊人只需要反向撤退，等待一段时间，就能再次发动攻势。

兰斯洛特显然看出了这一点，连忙提醒道：“亚瑟王，这样下去，等到火势燃尽，撒克逊人冷静下来，我们还是会被击溃。”

“前提是，他们拥有能够在战败之前冷静下来的时间。”亚瑟莞尔轻笑，道：“兰斯洛特卿，你需要知道，人类是很复杂的生物，尤其是人类的心理，相当脆弱且多变。在大多数时间，大多数人，都无法时刻保持冷静。”

和亚瑟说的一样，撒克逊大军陷入恐慌当中。

单单之前的火墙与卡美洛列阵，便让他们至少损失了千人。那道此刻依旧熊熊燃烧的火墙，更是化作了他们的梦魇。

士兵争先抢后的逃窜，推倒踩踏又是一波伤亡。将领想以杀鸡儆猴的方式威慑住士兵，杀了几个后，发现根本没用，只能组织士兵撤退。至少有序一些，能让他们不那么糟糕。

然而最开始向东边逃窜的士兵，很快就大量的往回逃。

因为东边，有高文和凯带领的骑兵队，连城一排来回奔驶，宛如死神的镰刀，已经收割了一批又一批的生命。

实际上，是他们逃窜太过零散。要是集中一些，就算高文和凯也无可奈何。

不过以这些被吓得失去理智的撒克逊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想做到纪律严明，除非卑王亲自带领，否则完全没可能。

与此同时，亚瑟觉得差不多够了，招来之前的魔术师。

“可以发信号了。”

“遵命。”

魔术师恭敬应了一声，而后发射一颗火球在空中炸裂。

“轰隆隆——”

近百身影忽然出现。

那是卡美洛的宫廷魔术师团，早就埋伏在哪儿。等到了信号，立即使用魔术，在撒克逊大军后方升起层层土墙，将退路彻底堵死。

北、南、东三个方向，全都是死路！

卡美洛大军还一点一点的推进了过来。

霎时间，撒克逊士兵脑海里就一个字——逃。

然而，他们逃得掉吗？

“这未免太明显了，西边应该部署了更致命的陷阱。吾王啊，您是不是太小看了敌人。”兰斯洛特紧张的关注战局。

“并非我小看了敌人，兰斯洛特卿，是你没看清人性的愚蠢。”

“您是说，敌人很愚蠢？”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人类，本身就很愚蠢。”亚瑟摇头解释：“看看战场吧，现在看起来，是我方占优势。就算混乱的撒克逊大军已经没有多少战力，可人数摆在那里。如果逼急了他们，今天我们当中，没有多少人能平安回到卡美洛。”

“敌人还有一战之力。”

“正是，人会在绝境中爆发，一旦绝望，届时拼着致命伤，也会反咬我们一口。这种时候的人就像野兽，非常可怕。所以不能让敌人绝望。”

“不让敌人绝望？”

兰斯洛特不禁感到诧异，在他的观念中，自身越是表现得强大，敌人才会恐惧、绝望、丧失斗志。

不让敌人绝望如此概念，在他知道的历史中，似乎并未出现过相似理论。

“没错，不能使其绝望。相反，我们要赐予他们希望。人啊，在绝境中只要看见一丝希望，哪怕渺茫，希望本身就是虚假，是死路一条，也会不顾一切的伸出手。”亚瑟指着撒克逊大军，道：“看，如此明显的陷阱，西边肯定是死路，他们还是去了。”

忽然间，兰斯洛特理解了。

今天的一切，都在亚瑟的计算当中。无论撒克逊大军袭击的路线、时机、方式，甚至原定的撤退路线，都被亚瑟安排的明明白白。

虽然不知道亚瑟是如何做到这一切，但······

撒克逊大军就像一只看不清前路的飞蝇，一点一点的掉进亚瑟编制好的蛛网陷阱。

兰斯洛特觉得此刻的亚瑟，有些令人恐惧。

但是作为君主，没有人比亚瑟更加可靠。

“怎么了，兰斯洛特卿，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我只是在庆幸，能够效忠您。”兰斯洛特微微一笑。

——————

战局···或者说，撒克逊人的逃亡还在持续。

然而等他们逃到西边，却见到了等候多时的阿格规文。

严格来说，比起其他三路，西边看上去简直跟没防御一样。卡美洛的士兵们站成一排，每隔两米一个人，将防线拉的很长。同时也让防御形同虚设。

撒克逊大军大笑着冲了上去，以为看到了逃生之路，然而——

“嘭——”

最前的逃亡者，无一例外地掉入陷阱。

靠后一点儿的人，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和卡美洛防线之间，有一条深三米，宽约五米，长度千米的巨大壕沟。壕沟下面，布满了尖锐的木桩和倒插的利剑。

掉下去，死。

跳到对面，有士兵防守，还是死。

无需怀疑，足足五米的距离，带着一身装备的撒克逊士兵，在半空中根本无法抵挡卡美洛士兵的长枪。

跳，还是不跳？

很快就得出了答案，跳！

因为他们已经看到好几位同伴，被后方的人推入了壕沟，被木桩扎了个对穿。

继续挡在这里，迟早会落得一样的下场。

于是就出现了，好几千人不断跳向对面，然后不断被卡美洛士兵刺死或打落进壕沟的壮烈场景，成功跳过去，真没有几个。

不知过了多久，构成防线的卡美洛士兵手都开始酸痛了，三位主力骑士带领着大军赶了过来。

“放下武器，跪地投降者可免一死！”

终于，阿格规文的声音，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撒克逊大军的心理防线，被击溃了。

031:凯旋

太阳缓缓下沉，近黄昏的阳光，为卡美洛街道镀上了一层黄金般的色彩。

人们一边欢呼喝彩着，一边抛洒着鲜花，迎接王的凯旋。

亚瑟王的出生，本就带着非凡的传奇色彩。其演讲，更是一次比一次振奋人心。

而今天，在封王仪式上，撒克逊人的一万大军，完美演绎了史诗中的反派角色，让原本的仪式终止。但他们的国王，以雷霆之势将来犯之敌肃清，赢得大胜的同时，也将今天这个让所有卡美洛公民铭记的日子，更加富有传奇性。

打败了撒克逊人。

对于卡美洛的臣民而言，已经远不是一次单纯的胜利那么简单了。

亚瑟王证明了，自己天选之王的身份与能力。

卡美洛证明了，面对撒克逊人并非只能失败。

是的，撒克逊人不可怕，他们被我们打败了，我们有亚瑟王！

而他们的亚瑟王，此刻颇为僵硬的骑在马上，一边向人们招手，一边还绷紧身体。让人怀疑他会不会将身下的战马给弄死。那是最温顺且健壮的一匹战马了啊，卡美洛可没能力再找出一匹让亚瑟祸害。

亚瑟也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不能紧张，不能紧张，至少不能再这么多平民面前出丑，不然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现在的他想将自己塑造成尽量光辉一些的形象，如此才能迅速安定民心。

“吾王，请放松一些，不然就算我，也没办法让马匹安静下来。”在面前牵着马的阿格规文，头痛的建议道。

自然，他对自家国王很满意，这点一直没有变过。

不过现在看来，如果亚瑟能多练习一下马术，就更好了。

“就算你这样说···”亚瑟不由苦恼：“一边招手，一边控制着自己不掉下去，非常困难啊。”

“或许您可以试着双手扶住，那样会让您感觉好一些。比起其他战马，您的这一匹已经相当温顺了，只要不刺激它，很容易控制的。”

“今天难得我亲自领兵获胜，下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如果不在这时表现出亲和形象，怎么让人们信任我？”亚瑟这么说着，倔强回应着热情的围观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