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焰火璀璨
“怕什么,就说福王私蓄兵器,玉玺,龙椅,龙袍,欲要造反,正好被咱们给抓个正着就完了,这事我熟,当年唐王便是被我直接按上这么一个罪名后杀了全家。”王轩毫无在乎地说道。
朱由校翻了个白眼,我怎么说也是大明皇帝,你当着我的面说栽赃皇室亲王造反,这真的好吗!?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王轩眼神里很明显透露出两个字——没有!
朱由校目光死死盯着福王,就你了,出气包。
王轩拍了拍朱由校腰间的长刀,“作为一个皇帝,连人都没杀过,丢不丢人!”
朱由校脸色一滞,随后咬牙抽出腰间长刀,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来说,正是最冲动,最热血,最好胜的年龄,被王轩这么一激,看着面前的亲叔叔,一闭眼一刀便桶过去。
“噗”“噗”“噗”“噗”
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仇恨,朱由校连续桶起来没完,恍惚间一刀差点桶到徐允祯身上,吓的他一下丢掉手里的福王蹿了出去,随着‘噗通’一声,尸体摔在地上,带着朱由校的刀也从手中脱落,他这才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杀了。
看着福王那破破烂烂的尸体,朱由校呆呆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第五百六十五章:基建
福王忽然就在自己的府邸之内决定造反了,并且在决定造反的下一秒,就被皇上一刀处决了。
很奇妙,奇妙中带着一丝巧合。
福王府被抄家,却并没有在洛阳引起轰动,消息只是让底层的百姓振奋不已,在未来的几个月之内,成为大家津津乐道的谈资。
事情就是这样,作为底层人民,只能知道让他们知道的消息。
而整个洛阳上层,却没心思关注这个,大家都收到了一个消息,王轩亲自到了,并且身边还带着皇上朱由校。
一时间,想登门拜访的人差点把知府衙门的大门挤碎。
你们特么的在想屁吃!
这便是知府大人的想法,刚刚被王轩训斥了一顿,垂头丧气地从屋子里被赶了出来。
就像王轩说的,这小二逼大张旗鼓弄的倒是十分奢华,在他看来,王轩没隐秘行蹤,那便是没有保密的需求,自然要好好展现下洛阳人民的热情了,只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马腿之上。
从福王府出来的朱由校精神状态很不好,有些恍惚,毕竟才是一个16岁的少年,说起来还是花一样的年纪,亲手杀人还是自己的亲叔叔,确实有些太刺激了。
这会别说参加宴席了,东西都吃不下去一口,一直是反胃的。
主要也是福王死的太惨烈了一些,肚子被朱由校捅了个稀烂,破碎的内脏流了满地,积郁在肠子里的消化物和半消化物也从断裂的地方流淌出来。
流淌的鲜血,翻卷的肥肉,紫黑色的内脏碎片,黄绿相间的排泄物,混合在一起的气味,更别提这还是自己亲手造成的,那种噁心感,一时半会是根本驱散不了的。
现在朱由校稍稍一闭眼,还能感觉到眼前那血腥的场面和混合的腥臭气味。
躲在屋子里整整休息了两天才稍稍缓过来一些,再次见到王轩的时候还是脸色发白,精神有些萎靡的样子,可见这两天根本没有休息好。
就这状态,还特么想有人求见,也难怪知府被王轩骂了个狗血临头。
临走的时候,王轩点着知府脑袋告诉他,“好好想想这个官应该怎么做,动动你的猪脑子,今时不同往日,再这个熊样子,我保证你乌纱帽不保!”
说完,也不管知府那张死了亲爹的脸,带着三百多人五千大军浩浩荡荡而去,队伍后面跟着的是密密麻麻的一串车队,朱由校休息的这两天里,福王府被彻底翻了个底朝天,土地便被查封了50多万亩,其他金银珠宝,共计五百多万两。
要知道福王就藩才多少年!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朱由校恨的咬牙切齿,到不是恨福王,而是恨自己,妈的,自己可是堂堂的大明朝皇帝,朱家地位最高的人,现在算算,搞不好特么是最穷的一个!
这上哪说理去!
他越发觉得大明历代皇帝做的太憋屈了。
好在,现在有了王轩,总算是见到回头钱了!
从洛阳出来,一路直奔山东济宁,这次的目标是鲁王,也不知道是休息了两天,还是因为亲手抄家了福王的原因,王轩身后这些家伙,精神面貌明显不一样了,凭空多了几分气势。
许是时间关係,鲁王倒是接到了朝中的消息,虽然还不知道福王被造反了,可王府之中依旧是一片愁云惨淡。
当代鲁王在府邸内宅大呼小叫个不停,“反了,反了天了!”
“这天下是老祖宗打下来了的,他朱由校做了皇帝就忘记了祖宗了吗!”
“这皇位还没做多久那,就把屠刀指向了同族,他以后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我鲁王一系是太祖亲封的,他有什么权利剥夺我鲁王的称号!”
“还有那姓王的杂种,定然是他蛊惑的朱由校,祸国殃民,就应该把他千刀万剐喽!”
“砰”“劈里啪啦!”
连续多少天了,鲁王动不动就开始在后宅发疯一样大骂起来,开始还有人去劝劝,到了后来,大家恨不得都离得远远的,便是济宁府的大小官员,现在躲鲁王都跟躲瘟疫一样。
至于反抗,亦或者造反,想都没人敢想,即便是鲁王自己,做梦都没敢想这事,王轩的威名太盛了,不反抗,可能是他自己死路一条,造反,除了拉更多垫背的,绝对不会有第二个结果,全天下的部队都在王轩手里牢牢抓着,谁能反抗的了!
五千多人到达济宁的时候,这边早早就准备好了,许是朝中的关係够硬,有明白人指点了,济宁知府并没有做太多,基本上算是公事公办地安排了吃住,便是皇帝朱由校都没有得到任何特殊待遇。
毕竟,王轩这次带他们出来,是让他们体验生活,见见世面的,不是让他们出来享福的。
鲁王府的抄家过程便简单多了,三百多人冲进去,没遇到一点反抗,原本叫嚣着造反的鲁王见到一群人凶神恶煞般冲进来,当场便吓哭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肥大的身躯瘫软在地好像一滩烂泥般毫无形象可言。
早早有人收集好的罪状一项项被念了出来,不管是鲁王一系人做的,还是那些那下人狐假虎威做的,最后都要算到他的头上,结果不言而喻,鲁王直接被斩首示众,余者贬为草民,无常享受了两百六十多年荣华富贵,够对得起朱元璋子孙这个身份了。
处决玩鲁王之后,这次王轩并没有着急走,而是让朱由校以皇帝身份,三百多学生做仪仗队,好似视察地方一般,在济宁可周边好好走了走,了解民情,接见地方官员,当地世家大族,好好彰显了一下皇帝威仪,加深一下大家的印象。
权利就是这样,一方强势,另一方必然要弱势,当皇权不下乡之时,这些地方大族威风凛凛,当皇权延伸开来,他们自然而然要慢慢退步。
在这之后,一路向北,秦王,晋王,周王,代王,一路走下来,足足耗费了三个月时间,足迹遍布整个黄河上下游,亲手处理了六位亲王的同时,也领略了大明江山,见识了太多太多平日里只能图听到说的东西,那些印象里模模糊糊的东西也都清晰的展示在了朱由校眼前,再不是那些朝中大臣嘴里的一个个的名词。
便是身后那三百多权贵子弟,这一番历练,颇让他们脱胎换骨了一番。
从京城走的时候悄无声息,回来的时候却大张旗鼓,看着英姿焕发的朱由校和那些曾经自己家不争气的小崽子,一时间,这些大臣颇有些五味杂陈,不知道该高兴好还是焦急好。
这次回京之后,王轩没在折腾,也没让朱由校接管什么政务,毕竟还是个孩子,真要是把政务交给他,那是对整个天下的不负责,再说了,皇帝的任务也不是治理好国家,而是牢牢把握好兵权,并且让整个权利体系得以稳定运转。
二十万大军训练完成,被王轩分派往边境各地,如此一来,整个大明算是彻底安稳下来,女真人被彻底打残废了,剩余的人口只能在白山黑水之间苟延残喘,鞑靼人吓的主动退兵一百里,整个边境的草原地区全部让了出来,而且据说有西进的意思。
草原人永远也忘不掉,当中原大地强盛起来的时候,都是草原人的末日。
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连王轩对这些权贵子弟的训练也放鬆了许多,反倒是文化课比之前要求的更多了,而且隔三差五,还要进行一些实地考察。
考察的对象都是王轩在京城附近建设起来的工厂,水泥厂,纺织厂,印染厂,木工厂,唐山、承德、石家庄的铁矿厂,天津的造船厂,一系列的工厂,都以国有的名义被疯狂的建设起来,有南方和海外大量的粮食供应,整个北方彻底摆脱了缺粮的危机。
在加上大量的工厂被建设起来,无地农民被大规模招募进去工厂,一时间,整个大明都呈现出一股子欣欣然荣的味道,再不付之前王朝末期景象。
所有的工厂,几乎都是在一天二十四小时运营,根本不能停歇,即便如此,各种产品依旧供不应求。
单单是水泥场,便一连建设了十三个,已经无法满足需求。
道路需要重新修筑拓宽,江河需要修筑堤坝,水力设施的挖掘建设,大量的新房屋被建立起来,一时间,整个大明的北方彻底变成了一个超大的工地,各地都在疯狂的开工。
之所以能支援的起这么大规模的基础建设,最大的资金来源便是那些藩王贡献的,一路抄家,单单是在大明这些藩王郡王身上,搜刮回来的金银珠宝就不下上亿两白银,更别说那数量上千万的亩的土地。
一部分用来招募士兵,一部分在王轩的要求下跟其他土地进行了置换,特别是陕西、甘肃,和黄河上游与沿岸,在王轩的死命令之下,一律退耕还林。
王轩说的清楚,退耕还林,谁敢在这上面跟他唱反调,做手脚,他就把谁做成雕像让他在城门口永远跪着!
第五百六十六章:毕业测试
整整三年,王轩都显得十分安静,连带着,整个大明也显得十分安静。
只是,所谓的安静也只是说的政治层面上的,事实上,建设的脚步一直没有停止,而且按照现在这个规模,再有十几年,也完不成王轩规划的建设蓝图。
在这个大搞基建的过程中,在权利层面,工部被拆解开来,变成了几个部门,而从人员上,每个部门都比原来的工部还要更加庞大。
其实,不单单是工部,礼部也被王轩彻底拆解了,一个单独的教育部被成立起来,在全国範围内推广三年义务教育。
所有适龄儿童必须上学并且完成基本学业,王轩没想过一步到位,所以也就没有搞什么九年义务教育。
对于王轩这个义务教育,事实上大部分人都是怀有抵触情绪的,只是没人敢出声罢了。
因为这两年,王轩再次徵兆了20万大军,现在,全大明,兵力已经达到60万之巨,这可是实打实的精锐,跟原来的那所谓的百万卫所兵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这些士卒也不在是终身制的了,六年之后便会退伍。
有六十万大军压阵,自然没人敢提明面提出什么反对意见,但是暗地里阳奉阴违者也不算少,对于这些人,王轩直接上雷霆手段,杀无赦!
虽然王轩杀戮极重,对官员要求也极其严格,但,出奇的,王轩的风评却在逐渐变好,便是因为王轩对官员的待遇够高,同时,对‘受贿’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对‘行贿’的打击特别狠辣。
用他的话来说,你意志不坚定,被诱惑了,这可以理解,人无完人嘛,但你特么主动去诱惑人,这就是恶意满满品质败坏了,对这种人加以重罪无可厚非。
皇宫大内,朱由校看着王轩,一脸不解的问道:“老师,为什么你一直在推动变法,却没有受到抵制,卓有成效地被推行下去,而历朝历代,变法最后都无疾而终。”
“历史上变法成功者不是没有,但都是王朝建立初期,而变法失败,多是在王朝中后期,你们可明白两者之间的区别吗?”王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大声对着下面的三百多人问道。
最近三年,王轩每周都会给这些学生上一次课,没有固定的教材或者科目,随便这些人问问题,王轩只负责回答,这些问题奇奇怪怪,不过大部分都超不过王轩的知识面,这只能说,网路时代姿势大爆炸,各种乱七八糟的姿势太容易被获取了,资讯的无限交流,也让大家把姿势都学杂了。
朱由校眉头紧皱,被王轩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变法成功的例子其实不少,只是潜意识里都被人忽略了,为什么?
半响,朱由校抬头,“是因为王朝初期,武力强盛,反对者少或者说,没人敢反对吗?”
王轩没有直接回答,目光看向了其他人,徐家老大想了想说道:“是不是因为王朝初期,一切律法并没确定,有更大的改动空间?”
“不单单如此,还应该有既得利益着少,反对的力量不够强大的原因。”
一群人七嘴八舌,倒也说的有模有样。
“你们说的大部分都对。”王轩微微颔首补充道:“武力强盛,律法不确定,既得利益者少,都是一方面原因,但,都不是主要原因。”
“有一句至理名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那你只需要稍稍这么一推动,顺势而为即可让变法顺利施行。”
“举个反面例子,张居正,整个变法目的是好的,但从头到尾除了朝廷能得到一些实惠外,其他所有人都是有损失的,被抵触便是正常的了,朝廷又么有绝对武力进行压制,最后功亏一篑也很正常,另外一点,变法最不应该追求大而全,应该从小处入手,一处一出来。”
“同样是变法,我也釐清田亩丁口,但我同时实行减税,实际上对谁都没有伤害,便有推行下去的可能,而强大的兵力,只是一个加速的过程罢了。”
“比如商税,我增加商税比例,但同时开始大力扶持商业,统一了税收,不再有一地一税,一关一卡,从实际上来看,商人的利润只有增加没有消减,当然能获得商人的支援。”
“同样是修路,修筑水力设施,秦朝,隋朝等等历朝历代,都是大规模徵调民夫,强行推动修路,最后闹的天下人怨声载道,民怨沸腾,而我修路,只负责出钱,商人有钱赚,自然尽心儘力,百姓有钱拿自然态度踊跃,而国家虽然出了钱,但是商人要交税,百姓富足了要消费,消费了就会带动商人,商人又要交税,几次回圈下来,国家其实付出的并不比历朝历代更多,也许更少,却办了更多的事情。”
“而且道路后期也可以对过往的马车进行收费嘛,费用可以低,但是量大管饱,最后国家还是赚的。”
“便是部门改革,理论上我拆散了工部,会受到工部尚书等人的极力反对,六部其他部门也会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必然应该极力阻止,但是,拆散之后,更多的部门建立,提拔了更多的人,大家权利得到扩张,便会收到更多的支援者,如此一来,区区几个六部尚书,能跟下面几百上千倍的官员对着干吗?显然不能!”
“当然,这一切最好是有绝对的武力给予保护,这能让你不受打扰,安安稳稳地把自己的计划推行下去,不然,你连提出想法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节课,王轩上的时间有些久,说了的东西有些多,在下课之前,王轩最后说道:“三年时间了,你们该学的也差不多,剩下的还是要靠你们自己,想必,你们也找就想从我这里逃离了,每天再起早贪黑,吃不好,睡不香的日子也总算熬到头了,恭喜你们!”
王轩突然这么一句话,弄的整个大教室鸦雀无声,没人欢呼雀跃,便是笑容都没人露出一个,大家只是死死地盯着王轩,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