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焰火璀璨
即便酒楼和附近几个老闆愿意掏点钱,可差役也不能给你们看门不是……三两回来去,在差役身上都花了三两银子了!
虽然平摊到五家没太多,可老这么找也不是个事啊。
人家捕头也说的清楚,“这事我们也没什么招,人家又没进你店里,连大喊大叫都没有,咱凭什么抓人啊?咱大明律里没有这一条啊!”
当第三天清早,那个大汉再来收钱的时候,老闆直接拉住大汉说道:“五两银子一个月,保证以后没有任何人来捣乱?”
“保证没有人来捣乱,即便有人来你这里吃霸王餐,来你店里闹事,你喊咱们的人来,咱们给你们撑腰。”大汉眉头一厉,“咱们‘白社会’不是地痞泼皮,钱不是白收的,这在未来是要给你们平事的,万一碰上硬茬子,受伤送命都有可能,你这五两银子不多!”
“行!”其他话老闆也不都说,平事的事情以后碰上再说,只要没人来捣乱就成了。
五家店全都服软,顺顺利利第一笔保护费收了上来。
拿到钱的朱嘉言乐的嘴都合不拢,虽然这钱不是他的,但看到‘事业’有起步,他也是打心眼里高兴。
屁颠颠给王轩送了过去。
王轩到没在意这点钱,收保护费也不是为了钱,这是他庞大计划的一部分,他还是比较善于走基层路线,等他把整个福州城渗透完毕……
官府也未必在福州府有他王轩说话好使,慢慢的他要做到知府衙门的命令只能在衙门里实行,到了外面怎么办,那是要听他王大老爷的!
当然,计划都是长久的,慢慢来,他有的是时间!
吩咐朱嘉言再多找些人手,队伍扩大到五十人,最好找些年纪轻的十六七的少年郎,毕竟20多岁的汉子很难有多大培养空间了。
又再给他安排了其他10家店铺收保护费的任务,朱嘉言笑呵呵地走了。
有王轩的金钱和关係开道,知府衙门里的捕快差役也都乐的有钱拿,这事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
每天早中晚,朱嘉言都带着五十个穿戴一模一样,手里提着哨棒的汉子从街上走过,那整齐的步伐和统一的服侍武器,威势那是第一流的!
现在谁见了朱嘉言都的喊一声朱爷。
慢慢的,半个月时间,北城这边能被王轩看上的商家三十多个,从小到大,谁也没跑了,包括同样做布匹生意,跟王家并驾齐驱的毛吴家。
毕竟这些人要价不高,即便像吴家这么大的产业,要价也才20两,对于这个一年利润几千两的大商家,这种小钱能打发的他们也不愿意找其他关係解决。
找关係花费未必就低了,王轩搞这一套多熟练啊,与每一个商家都是签订协议的,一个月多少钱,承担什么业务和责任写的明明白白,想挑个错处都难。
他写的那个东西,快比相关的大明律都严整了。
想找关係无中生有地处理了这五十来人,没个几百两银子想都别想,而且即便银子花了,能关对方多久都说不好,要说对方这边在衙门里没关係,打死这些商家都不信。
完完整整吃掉城北这一片,王轩没再让朱嘉言扩张势力,他另有安排。
晚上王轩再次换上夜行衣离开的房间,这次他的目标是一个在城北开设小赌坊的家伙。
这人叫鲁浩堂,混的就要比朱嘉言之前好的多了,虽然大明是明确禁止赌博的,但是这项法令基本废弛,在地方上根本无人管束。
这种小赌坊处处可见,当然,能开得起赌坊的都不是什么良善人物,哪个手下没有十七八个打手!
像这个鲁浩堂,两处小赌坊,手下也养了二十多号泼皮无赖作为打手,做赌坊的同时还做高利贷、驴打滚,九进十三出,拿不出钱就抓人家妻女,卖去青楼等地方换钱,这些年下来不知道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光王轩听戴捕头说的就有十几起。
当然了,赚的也多,一年去了乱七八糟的开销,也能剩下个一两百的银子。
这种人王轩是招揽不起的,也没心思招揽。
虽然他王大善人喜欢劝人向善,但确实有那么一些人恶贯满盈,而王轩也不会和尚那一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法门’。
咋地,念一声阿弥陀佛就罪孽全消了呗?
那还要法律干什么?
还要警察干嘛?
你家老大能耐咋就那么大那!
他王大善人可是个法律的践行者,对于这种十恶不赦的家伙,还是送到阎王爷哪里去审判一下比较好,相信刀山、火海、油锅这些东西能洗刷他的罪孽。
这会夜已经深了,王轩悄悄来到早就打探好的地方,轻轻一跃就抓住墙头,见四下没人便翻身进去。
一个两进的大院子,王轩悄悄往主卧房摸了过去。
轻轻捅开窗户纸,王轩眯缝着眼睛往里面看去,藉着月光,隐约看床上躺了两个人,具体是不是目标也看不大清楚,拨开窗户上的木栓,王轩轻轻爬了进去。
蹑手蹑脚走到近前,果然是姓鲁的,至于旁边的女人王轩看都没看,只是手轻轻按在姓鲁的头顶,暗劲一吐一收……睡梦中,这人的脑子就变成了豆腐脑,估计还是咸的。
功成身退,谁都没惊动,王轩悄悄爬了出去。
第二天喊来朱嘉言,吩咐他去带人手接收鲁浩堂的两个小赌档,那些不听招呼的泼皮无赖儘管打,不出人命就行!
虽然不明所以,但朱嘉言也不多问,想想那天晚上自己见到的黑衣人……王大老爷吩咐的那肯定错不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一代宗师田伯光(六千字大章)
一清早,赌档还没开门,这些场所都是下午或者晚上才营业的,毕竟即便是赌徒也是要赚钱的,不然哪里来钱赌博……
一群哈气连天的汉子在小赌档里收拾东西,满地都是垃圾脏兮兮的简直让人噁心,空气流通的也比较差,屋子里一股说不上来的臭味。
朱嘉言带着二十多号弟兄来到小赌档门口,看了眼旁边卖早点的摊子,摊子前坐着七八个汉子,他认识,这帮人也是鲁浩堂的手下。
“去,帮他们把账给结清楚,把人都带过来,别耽误了人家做生意。”
朱嘉言侧头跟身边的一个小弟说了句,他牢记着王轩说过的句话,老百姓都是穷人,在他们身上赚不到什么钱,还容易坏名声,要学着尊重那些百姓,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人物。
任谁到街面上一打听,听到的都是你朱大爷为人仗义,除暴安良,待人赤诚,从不欺行霸市,到哪儿都是个响噹噹的人物,谁敢动你一下都是要被老百姓戳脊樑骨的,混到这个份上,你这朱爷的名号才算是立住了。
要办法从那些有钱人身上赚钱,一个富人能顶几百个穷人,而且还不坏名声,弄的好了,一个劫富济贫的名号还能让你声望跟着水涨船高几分。
旁边的小弟来到早点摊子前,一把铜钱递给了卖早点的汉子,“这几位的饭钱给他们结了,多的就不用找了。”
几个吃饭的汉子一愣神,抬头朝着周围一看,这才发现最近声名鹊起的朱爷带着20个弟兄在自己赌档门口站着。
“朱爷请各位过去聊聊。”
几人也看出形势不对,顾不得吃喝了,站起身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朱嘉言一抬手阻止了对方说话,这个动作跟王轩学了个十成十,“进里面谈,大庭广众的有些事情不好说。”
说完也不给别人搭话的机会,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呸,朱嘉言一捂鼻子,扫了一眼里面的环境,什么啊,真特么埋汰。
最近半个多月,在王轩的要求下,朱嘉言也学着乾净了,这在以前他觉得挺正常的环境现在却受不了了。
这人啊,都是上去容易下来难。
赌档面积不小,不下三百多平米的大屋子,平时能容纳上百个赌客不成问题。
一群人进来后根本不显得拥挤,身后的兄弟也比较机灵,进门口直接拿门栓把本就挂死了,随后往门口一站堵了个严严实实。
赌档里的汉子一看顿时急了,“你们什么意思?这里可是鲁大爷的场子,你们几个是特么的活的不耐烦了吧。”
随手一指朱嘉言,“咋地,姓朱的,最近觉得自己起来了呗,带这么几个歪瓜裂枣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不把咱们鲁大爷放在眼里了?也特么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最近朱嘉言一下就蹿了起来,这让很多跟他混的差不多的或者比他强些的人看着很眼热。
“打!”朱嘉言手一挥,他算是明白王轩那天为什么上来就连续让自己遭了三次罪……本来他还想好好说说尽量不动手。
现在看来,还是王大老爷有先见之明,打,狠狠的打,打不死就行,三遍之后再交流就方便多了。
二十个汉子一挥手里的哨棒,直接冲了过去,搂头盖脸就往脑门子上砸,这些家伙平日里没什么事,王轩安排的就是练棍。
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
这东西好练又不容易打死人,正适合这些基层兄弟练习。
棍法随便找个差不多的武师就能教,王轩也不要求他们练的多高深,只要能打的过哪些普通人就成。
相比于这些真正游手好闲的汉子,王轩招募的这些吃工资的就正规太多了。
这一棒子挂着呼呼风声直打而下,吓的对面的汉子猛的一个激灵。
这特么说打就打啊!
大家都是普通人,又不会什么武功,只能是一缩脖子一抬手,‘哢嚓’一声,小臂骨当场打断。
“啊!啊~!”一声惨叫接一声惨叫,来不及反应的汉子一下被打倒了七八个。
倒是有几个反应机敏的,拿着凳子什么的招架了起来,但终究人少被四面八方打来的棍子撂倒在地。
“别打了,服了服了!”没几下功夫,这群人便满地打滚求起绕来。
即便这样朱嘉言也不喊停,反而声色俱厉地吩咐道:“平日里没交给你们吗!”
“打个人都打不好,那些特别疼又不会出人命的位置都记不得了吗!”
“要不要给你们回去涨涨记性!”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打群架一时间上头了,把平日学的东西都给忘记了。
王轩特意教过朱嘉言,打什么地方又疼又不会出事,还找了衙门里的牢头专门教导过朱嘉言,如何严刑拷打,既不让犯人死了,又让他疼入骨髓!
这些东西,朱嘉言都是传授过大家的。
这一提醒,这帮人也糟了罪了,被一群人学而不会用的家伙正好拿来练手,惨叫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门外不远卖早点的汉子都吓懵逼了,这里面是干什么那?咋听着比杀猪叫起来都惨?
叫声太渗人了,莫非是在强行做什么对方不愿意的事情……浑身打了哆嗦,想了想赶紧收拾摊子走人。
一群人被折磨了个半死,最后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朱嘉言这才让大家停手,不能弄死了,太麻烦。
如法炮制,另一个赌档也被朱嘉言带人给堵了,至此鲁浩堂手下的二十多号手下被他一网打尽,全部关在其中一个赌档里捆了个结实。
另一边,鲁家人清早才发现鲁浩堂已经死了,尸体都凉了,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好像就这么睡着睡着睡过去了,连身边他媳妇都不知道人什么时候死的。
一番哭爹喊娘自不必说,人死不能复生,该下葬下葬,活着的人也还是要过日子的,好在鲁浩堂留下不少家产,算是够他们这一大家子吃用了。
不是王轩不想让这一家子人赔命,主要是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不然……
办事完毕的朱嘉言也没发现这鲁浩堂在出现,让弟兄们一打听才知道人已经死了,他浑身一个激灵,眼前隐约浮现出那个黑衣蒙面人。
不敢想太多,朱嘉言赶紧到王轩这边报道,事办完,还是要听吩咐的。
王轩没去那边看看的意思,对于赌场他是有安排的,不过慢慢来,现在不急,先按照老的模式弄下去,但是规矩就要改一改了。
以后,有钱可以随便赌,但是赌场绝对不放贷,珠宝首饰房产地契都可以用来抵押,价格也相对公道,但是卖儿卖女卖老婆的一律不要。
王轩交代好后,朱嘉言便走了,他自己心中又加了一条要求,他知道王老爷喜欢乾净,所以,这一点必须做好,万一哪天王老爷心血来潮去转转……他可不想挨批。
中午的时候,戴捕头兴冲冲地走了进来,一看到王轩便拱手呵呵笑道:“王老爷,幸不辱命,田大侠我们给请回来了!”
顺着戴捕头往门口方向一看,一个约莫30出头,一身棕黑色劲装,面有风霜之色,短鬍鬚,小眼睛中精光四射,眉毛却十分浓重,两个太阳穴鼓鼓的汉子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