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小姐的无限日记 第60章

“嘛，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再加上你的要求我基本上猜到了，你八成遇到了什么急缺能源的情况然后莫名其妙跑到这儿来的吧。”感觉有些无聊，A向后一仰，不过这次他身后可没有人，所以他也就顺畅地……消失了一半。

“……我以为你会更勇敢一点儿的。”

“嘛，我可是以一人之力建立‘翼’的存在，这么宝贵的资源要是在暴露之后的迁怒中白白消逝那就太可惜了。”A脸色不变，不过这道质量投影也不再伪装成真人了，“那么，按照我们熟悉的作法，进行第二场交易吧！”

“这个作法我可不怎么熟悉，而且我隐约觉得你要把我当成枪来使……”米迦尔小声逼逼。

“别做出那种表情嘛，这次的任务可是能跟‘天使之羽’的使用者组队的哦。”A话语中带着笑，“那孩子可听话了，名字和身材也跟你差不多……”

“……米歇尔？”米迦尔猜道。

“Bingo！”A拍了拍手，“我可是把手下最优秀的员工之一派给你了，别让交易进行不下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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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异想体”，其实就是埋藏在人类集体潜意识之中的产物。

它的来源多种多样，可能前脚某个大家写了一本卖火柴的小女孩，后脚就出现了名为“焦化少女”的带着小女孩影像的火柴；可能传言中某处出现了人眼难以分辨的怪物，然后就真的有会干涉人类视线的“次元衍射变体”存在于彼处；更可能，仅仅是一堆堆积起来的，从某个角度看上去很像笑脸的尸体，这堆尸堆也会变成常规员工难以处理的“微小的尸山”。

所以，A才会判定米迦尔“不属于这个世界”，因为从任何典籍、传说和怪谈中都没有像米迦尔这样的“存在”。

换句话说，米迦尔是“超越异想体的存在”，自然也不能直接用以前的经验往她头上套。

好吧，事实上A留了一手，因为没有经过试验他也不知道米迦尔能不能依靠“工作”产生能源，但为了忽悠天使打工，A还是装作一副“我们什么都试过了”的样子与米迦尔交谈——而全视之眼没有传来任何消息的米迦尔自然是选择信任熟人。

结果就是，一大……不对，一小一更小两只“天使”，破天荒地出现在了“巢”的边缘，准备进行回收任务。

“这是一只热爱艺术的模特人偶，每天这个时候它都会出现在商场里面演奏，但从来没人真正听完全部的乐章……”米迦尔缓缓道，虽然是陈述句式但怎么听怎么像鬼故事开头。

“是因为听到一半的人都死掉了么？”就算穿上了“天使之羽”，米歇尔还是不停地发抖，也不知道A把这么胆小的孩子送出来有什么用意。

“不，是因为这边属于废墟，偶然路过的人还要赶着去上晚班。”

“……”米歇尔轻轻嘘了一声，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

“但也别轻视了它，据资料所言这附近可是有一条‘暗巷’的，那里的人可没有什么上下班的概念。”米迦尔接着道，“虽然具体人数不能确定，但当我们靠近暗巷的时候，那里的那些一贯看重‘领地’的人之中却没有出来阻止我们的，也就是说他们损失的人手已经明显影响到他们的周边巡逻了。”

“那我们，我们还需要直接冲进去么？”听了天使疑似刻意吓唬人的分析介绍，米歇尔都快哭出来了，“那么多人都，都已经没消息了……”

“当然不用啦，毕竟附近是废墟嘛。”

天使展颜一笑，路灯投射之下她的笑容让人安心不少。

虽然不知道两者有什么联系，但米歇尔也跟着笑了一下。

“所以我们直接把这里砸碎然后冲进去好了。”

PS：别忘了，

“我是天使”是米迦尔自己的话哦

第157节 7.丢人乐队

这里是一处已经废弃的商场。

也许对于在暗巷居住的人而言，“废弃”不等于结束，但这个地方很明显是个例外。

自从暗巷原来的一姐，也是唯一一个有把“暗巷”往正常城市的方向发展想法的人凯尔离开这里加入脑叶公司后，被她压制的各种不和谐的声音——或者说暗巷本来的样子——渐渐地冒了出来。而其结果，就是对内压制与对外扩张。

终于，他们发现前往这处废弃商场的人有去无回，而调集更多人手的时候有毫无斩获，甚至反而遭到了更大的损失——于是这一异常情况传到了暗巷中几个情报节点手上，最终A签发了这次行动。

“其实R公司才是专门的雇佣兵组织，只不过离这里太远了，即使是签署了护卫协议也只能通过传送器过来，所以我们是不可能有援军的了。”米歇尔把在员工之间口口相传的逸闻小声讲了出来，也不知道在行动前自言自语自断后路的行为到底是为了背水一战还是单纯地害怕到管不住嘴巴。

“这又不是什么军事对抗行动，抓一只或者几只异想体而已，难道我来之前你们就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么？”

“有，有过，不过死了很多人……”

“那是在以前。”天使小姐缓缓漂浮了起来，取出结构图迅速找到了卡门特意标注出来的结构脆弱点，“下面让我来让你见识一下天使力量的真正用法，嘿！”

与此同时，商场内。

“沉默乐团”是一个黑白相间类似于塑料模特的人形异想体。

当一个对异想体有一定了解的人，看到废弃的塑料人、强制迁离时留下来的杂志、没人记得关闭的留声机以及Cogito原液原材料空运路线这几个条件时，光靠脑补就能把事实猜个七七八八；当然就算猜到了它的成因一般人也没办法解决它——知道地震成因的人多了去了，有谁能喝止地震么？

所以要解决它，还是得依靠暴力。

时间已到，“沉默乐团”走上了自己的“演奏台”。

对于异想体而言，所作所为大多数都是出于“本能”，或者“执念”——而作为杂志中大音乐家魔改之后的结果，“沉默乐团”自然有着“演奏”以及“让观众倾听”的本能。

在之前的一段时间中，它已经收集到了不少观众：有来自暗巷的流氓，来自暗巷的流氓以及来自暗巷还带着通讯器的流氓之类的……

这不都是一类人么！

于是产生了“不满”心理的沉默乐团决定把他们留下来，好好培养成靠谱的听众——当然首先得洗掉他们的记忆，然后再限制他们的行动能力，最后把他们放在安全的，不会被下一批人轻易看见的地方。

终于，这里座无虚席！

于是，来自废墟的最华丽的演出，即将拉开——

“轰——！”

五层楼高主要建筑结构尚在的商场，在一次宏大的爆炸中终于完成了自己作为建筑物的使命，转而变身为残垣断壁这一更节省体积的模式中：至少沉默乐团的开幕词说对了一点，无论结果如何，这场演出确实是来自废墟的。

“这这这这这……”米歇尔已经吓得牙齿都在打哆嗦了，上下磕碰的钙化组织咯哒咯哒地蹦出了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内容的语句，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作为主力的天使小姐，此刻仅仅是对着拳头轻轻吹了一口气，颇有一种一拳解决所有问题的风范。

“冷静，正常操作。”天使小姐把手往下压了压，“正主还没见到呢，现在最多算把它布置的场地重制了一下——我可不想踩到什么莫名其妙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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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想体不属于生物，但这并不妨碍“沉默乐团”产生愤怒的想法。

毕竟就算是松鼠，发现自己藏在树洞里的果子突然被人一锅端了也会上蹿下跳，更不用说即使存在于此都会产生破坏的沉默乐团了。

演出正常开始，末日的乐章正式鸣响。

第一乐章——慢板。

“天使小姐，我觉得有些不舒服……”米歇尔捂着头蹲了下来，缩成一团的天使之羽似乎一点儿都没起到防护的作用。

“……”米迦尔沉默了片刻，将自己的临时搭档放在地上，自己则全力冲向“沉默乐团”：如果源头是这东西的话，那把它干掉就能救回米歇尔，再者对这种攻击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头绪，留在原地也只是白白浪费时间而已。

“噗噜——”

就像捶中了一团空气，明明应该是“塑料”的材质突然间变成了类似气体的形态，即使不断挥舞也只能“穿过”而非“造成伤害”——而相较之下，几乎已经化为实质的“乐符”倒是可以用自己的翅膀挥散，勉强没有给身后的搭档造成进一步的伤害。

看到了天使惊讶的眼神，“沉默乐团”露出了嘲讽的表情——天知道为啥一个模型会变成这种表情，总之演出依旧没有停止，一切似乎都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可恶可恶可恶，为什么没有效果！”

米迦尔近乎抓狂地攻击着面前的塑料模型：先是用拳头，接着掏出了准备藏匿到底的“忏悔”，但造成的伤害几乎算是0，勉强挡住大部分音符就已经是天使的翅膀在不断努力了。

第二乐章——长调。

“我是……”蜷缩起来的米歇尔双目无神，似乎接受了破坏性的洗脑，关于自己，关于家人以及关于朋友的记忆一点一点地从大脑中被抽出，随着乐声一起渐飞渐远；天使之羽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再继续被动防护，反而以一种大开大阖的气势，完整地舒展于天空之中。

只不过，一手拳头一手“忏悔”的米迦尔，突然感觉空着的那只手触碰到了……实体？

第158节 8.逃过一劫？

“你把我可爱的员工变成什么样子了……”A看着被天使以一种剽悍的风格扛在身后的米歇尔，眼角抽搐，“不就是一个ALEPH级异想体么……”

“你也知道是一个最顶级的异想体啊！”米迦尔把背上已经昏倒的某位往办公桌上一摔——反正有天使之羽自行保护也不会受伤——高声道，“那你还让我带着一个一身神装却完全没有实战经验的纯研究员？”

“嘛，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总之是为了大家的安全。”A似是而非道，“至于那个异想体……”

“如果那些塑料碎片还能拼起来，或者说所有异想体都是‘不死’的话，你们大概能研究出点儿什么吧。”米迦尔道，“但是我在解决它的时候，发现有段时间攻击根本没有效果……”

“那估计是遇上了‘特定类型伤害免疫’了，ALEPH级的异想体经常有这种麻烦的属性。”仔细听完描述之后，A给出了一个看起来挺靠谱的结论。

因为研究对象是各种各样的异想体，所以在被攻击的过程中，A也总结出了一些关于“伤害类型”的分类。

首先是最常见的，拿块儿板砖都能造成的“物理伤害”：这是最常见的伤害类型，也是理论上来说对异想体效果最小的类型，毕竟无论是什么样的幻想，基本上都逃不了“刀枪不入怎么打都打不死”的属性。至于在关押异想体的基地内只配备物理伤害类武器的嘛——《林间小屋》的番茄酱电梯想必令人印象深刻。

接着，是直接作用于心灵的“精神伤害”：身躯再强大的人，如果没有了强大心灵的支撑，那失败或者逃跑几乎是必然的结局，而异想体之中就有不少可以“直接摧毁精神”的。类比一下的话，就像是克苏鲁神话体系中的“SAN值”，见到美好的事物或者被安抚治愈时会增加，见到难以接受的血腥暴力恐怖场景时则会减少，当数值变为零这个人也就彻底失去了控制自我的能力。

然后，是同时作用于肉体和精神上的“侵蚀伤害”：通过某种正体不明的元素，这种伤害在毁坏肉体的同时可以腐蚀精神，或者在精神出现裂痕的时候反馈与肉体上，总而言之就是可以同时造成前两种伤害类型的伤害。

最后就是“灵魂伤害”：因为能直接攻击到灵魂，所以这种类型的伤害往往是难以修复的，尤其是一个人的灵魂总量不变，即使肉体完好精神极佳，也依然会在“灵魂”数值归零自行倒下，用数据角度来讲这就等同于“与其他类型伤害无关的百分比伤害”。

“所以……为什么我的拳头属于侵蚀伤害？我的手很黑么？”米迦尔看了看自己的拳头，一脸迷茫。

“不，说不定是你捶人之前下意识喊得那一句‘神圣惩击’呢。”

“好吧，看来还是我的攻击类型不怎么丰富……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明天我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不，只是最近通过研究得到了一个能造成全部四种伤害的武器，威力似乎不错的样子。”A一副想玩儿一套欲擒故纵的表情，“哎呀呀，员工们似乎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不想使用，看来那玩意儿只能落在仓库里面吃灰了。”

“我可不是异想体，本身没什么能继续供你研究的了。”米迦尔怎么会上这种当，“A级异想体也帮你抓了，明显是最高等级的装备也给你们了，你还想让我干什么，直接干掉首脑和爪牙么？”

“可以么！”

“不可能啊！”米迦尔啪叽一声拍到了桌子上，“且不说找得到找不到，单是能使用全部科技奇点这一项就够我头疼的了！”

“嘛，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也不知道A猜到了多少关于米迦尔的能力，不过就算猜得全中米迦尔也没有理由留下来帮他，“这里的保密性挺不错的，再加上新来的凯尔似乎能完全发挥出EGO装备的威力，就算爪牙真的找了过来也未必不能跟他们打一场。”

“不过你收容的异想体可是个不小的麻烦，万一来的人里面有能远程开锁顺便无差别按比例强化的呢？”

“哈，要真是那样就算我倒霉，永远不想去用的后备计划什么的也只好拿出来亮亮相了。”A笑了一声，“废话少说，你想要哪个异想体？先说好选择一项之后概不退货哦。”

“我想选……”

对着某款家用机器，米迦尔露出了好久不见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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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这是哪儿？我要干嘛？”

虽然被洗去了记忆，但米歇尔一开口就是标准的哲学三问。

“你叫霍德（HOD），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在一场事故里你失去了很多记忆。”

带着悲伤的表情，影帝A沉痛地说道。

“那你……”

“叫我A，我是脑叶公司的主管——你应该记得我们是世界之翼的一员吧？”看到米歇，不，霍德点了点头，A继续道，“本来按照你的请求，培训部的主任就是你，不过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