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邪神，带孩子 第72章

看起来这座村庄的高层都在这里了。

一个中年男人分开人群，厉声道：“立文，你在做什么？”

“爸……”

不过这种变化似乎吴立文察觉不到，他忐忑地后退了一步，不自觉地躲在卓一凡身后。

中年男人怒目圆睁：“不孝子，你这是带着外人欺负自己人？”

吴立文嗫嚅着不敢说话。

卓一凡让小茧在外面站好，自己走进来，旁若无人地从两侧的神像佛像边上走过，然后一直走到了悬挂的一列灵牌前。

他大胆的举动终于让这些跪拜的人回过神来，一个个愤怒地站起来，捋起袖子向着卓一凡走过去。

“外乡人，你活腻了吗？”

一个似乎越来越抑制不住兽性的男人低吼一声，伸手抓向了卓一凡，却被一只如铁钳的手反握住了手腕，被反关节地提起来，一下子不能动弹。

卓一凡说：“你们到底在祭祀什么东西？我真是一点都看不懂。”

他们的祭祀混乱无比，卓一凡完全无法与任何一个邪神联系在一起，只有他们身上诡异的变化，才能证明真的有一个莫名的存在一直关注着这里。

这时这个被卓一凡制住的男人突然间反过头来，伸出锐利的獠牙咬向卓一凡的脑袋，完全违背了人体结构。

卓一凡四指伸进他的嘴巴，拇指按住下巴，狠狠一掰，跟老虎钳起钉子一样把他的整个下巴扯了下来，猩红的血液洒在半空中，软软的肉块被扔在地上，让所有人都沸腾了。

“你！”

他们发出似狼似魔的吼声，皮肤下不断隆起各种肿块和骨节，变成了一群丑陋的怪物，纷纷扑了上来。

卓一凡摆出有些生疏的格斗架势，身体一摆，轰出一拳。

这一拳他打得不是很畅快，不标准的动作有一种力气浪费在空气中的感觉，但这已经足够了。

技巧对于他而言根本没有意义，在极限的力量和速度面前技巧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这一拳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一点声音都没有，直到拳头及体，最前面的一个怪物才有些滑稽地想要闪躲。

然后，它炸了。

犹如高爆炸弹一样，与重拳接触的怪物脑袋先是像破西瓜一样爆开，然后碎块还没来得及飞溅出去就被硬生生砸进了胸腔，从头到尾被极为荒谬地压缩成了一团，最后整个爆炸开来，变成了一块块破片一样的残尸撞在别的怪物身上。

惊雷般的声音炸得整个祠堂轰隆作响，一个个神像和灵牌摇摇摆摆，跌倒了一地，连吴立文都被拳风给吹得滚出了门口。

扇形的打击面几乎将三分之二的怪物都给削掉了小半个身体，倒在地上痛苦地挪动着，生命力可见一斑。

卓一凡提起一个脊柱被折成三段的怪物的脑袋，居高临下道：“你好像是吴立文的大伯？现在，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你们到底在祭祀什么东西？”

怪物嘶嘶地喘息着：“混蛋，你竟敢打扰老祖宗的清净？你会，你会……”

卓一凡直接把它的脖子扭成了麻花，停下了它的废话。

外面，吴立文早已经吓得两腿发抖，便意连连，一句话都说不起来。

就在刚才，他熟悉的叔伯全部变成了恐怖的怪物，而又在一个人的拳下满地流血。

到底谁才是怪物？

这时，空气在这个残破的祠堂中突兀地重新流转起来，腥臭的气息已经连熏香都遮盖不住，赤裸裸地浮现出来。

一根根灰色的黏腻触手从灵牌背后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伸出来，将满地受伤的怪物卷起来飞速拖走。

卓一凡劈腿斩断两条触手，看着它们像蚯蚓一样挣扎，间断的吸盘吐出黄白色的液体。

嘎吱的转动声缓缓传来，一张黑色的木头轮椅载着一个干瘪的老头，在触手的包围下从黑暗中驶出。

吴立文呆呆道：“老祖宗……”

稍后二更。

第109章 第一百零三章 老祖宗

卓一凡的一拳吹灭了大部分的烛光，残余的灯火根本照不出什么东西。

卓一凡打开手机的探照灯，照在了这个老人身上。

灯光让老人躲闪着别开了脸，触手暴躁地试图打掉卓一凡手上的手机。

卓一凡抓住这个触手，不断向后拽着，让这个老人不得不上前几步，暴露出了更多的模样。

即使在这样的灯光下，老人脸庞依旧笼罩在阴影之中，但还是能看到过度的衰老让他骨骼脱水，皮肤皱缩，毛发脱落，偏偏又一身痴肥的模样，活像是一头上岸的大马哈鱼。

大量的触手将地上惨叫的怪物们拖回了黑暗深处，然后响起了一阵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一个怪物抓挠着地面，拼命挣扎，向着门外的吴立文哭嚎着：“快跑……”

它的脸上，依稀可见一丝慈祥。

吴立文一口哭腔堵在喉间，一下子泪流满面。

“立文，你怎么带了个外人过来？”

老人口齿不清地说道，犹如一口粘痰堵在了喉咙里。

吴立文呜咽着，没有回话。

卓一凡盯着老人膝盖上立着的一个物件，说：“羊角铜鼎，从商周……不，现在可能已经可以追溯到逐鹿时期了。这么远古的时代流传下来的蟾庭信仰，你到底拿它做了什么？”

“蟾庭？好久没听到这个词了……”老人嘿嘿一声：“我只是，吃掉了里面的祭品而已。”

卓一凡愣了一下，哑然失笑：“抢走邪神的祭品……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老人身下的地板突然隆起，有什么东西从阴影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几乎将他顶到了天花板。

“因为我，现在就是被祭祀的神！”

烛火一盏又一盏地亮起，在各处铜镜的反射下降祠堂照得一片通明。

虽然还不及现代的日光灯，但也足见设计的巧妙了。

吴立文瞪大眼睛，在那膨胀的形体面前连惨叫跟逃跑的意志都无法兴起。

面前的老人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头类似蜥蜴和鱼的混合体，只有上半身还连在了鱼头之上，摇摇摆摆的像是鮟鱇鱼捕食用的小灯笼。

平时它就是这样把自己伪装成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控制这个村庄。

在它的身后是一个巨大的水池，边上散落着凌乱的尸骨以及一些还在搏动的肉块，已经完全看不出原型了。

不过不难想出，那应该就是被祭祀的可悲女子们。

它的尾巴就像是一颗巨大的香蕉树一样，伸出密集的腔肠状吸口，极为剧烈地蠕动着，还有好几根伸长了跟那些肉块连接在一起，不断涨缩，让人产生了极为恶心的联想。

卓一凡无语半晌。

这该不会是一丛巨大的生X器吧，这简直就是在挑战人的承受极限，连卓一凡这样见惯了市面的人都感到一丝无法忍耐的恶心。

他飞快跑出去，不顾小茧的挣扎将她的眼睛捂住。

水边的残缺骸骨已经堆成了小山，远远看去跟餐桌上的鸡骨头一样，不知道水下到底还有多少冤魂的存在。

而且这些骨骼有些是人类的，有些，则看起来像是四足行走的鱼类……

鱼头怪物嘟囔着：“饿啊，真的饿啊，这些没用的血食一点都填不饱肚子。也只有这些女人和我的后代，才算美味几分。”

面前的这个怪物，不是邪神，也不是眷属，甚至连神话生物都算不上。

就只是一个在自身欲望和邪神诅咒之下诞生的怪物而已，它的盲目和饥饿甚至连自己的子嗣都不放过。

卓一凡不知道它从多久之前就已经统治了这个小小的村落，做了多少孽，又留下了什么后手，但这都不妨碍他做出自己的判断。

卓一凡不知道从身体到心灵都已经异化的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他是真的看不下去面前这个已经被丑陋的心灵由内而外彻底改造的怪物。

但是，实际上，卓一凡的内脏正在饥渴地蠕动着，迫不及待来一场饕餮盛宴。

幻觉般的呢喃在兴奋地回荡着，催促着卓一凡赶快行动。

巨大的水波声中，鱼头怪物缓缓爬向门口的三人。

“真讨厌，又得重新养一批奴才了。用你们的身体，赔偿我吧！”

他小心地用眼罩把小茧两只眼睛都绑住，露出阴冷的眼神：“蠢货，亵渎孩子纯洁心灵的罪行，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吴立文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这个曾经熟悉的地狱，却呆立在了原地。

背后的黑暗中浮现出一片残忍而茫然的眼瞳，涎水流淌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滴水声。

鱼头怪物庞大的身躯挤出了祠堂，砖石四溅，将整个大门给挤成了废墟。

巨大的身躯早就将半座山都给蛀空了，仅仅是露出来的上半身，一个打滚都能把山下的村庄给碾成粉末。

“啊，你们的味道真不错，一定很好吃。”

吴立文的呼吸都已经停止了，巨大的危机让一颗心快要跳出了喉咙，仿佛下一刻就要安详地死去。

身后传来那个同样年轻的人沉着的声音。

他说：“小茧，让他睡一觉。”

卓一凡抬起头，露出了一双昏黄的眼睛，瞳孔像是要吐出什么一样涨缩着，更加邪恶而贪婪的气息膨胀得连云层都翻滚起来。

鱼头怪物呼吸一窒，原本势不可挡的步伐此刻却滑稽地停在了半空，不断颤抖着。

卓一凡的嘴角咧到耳根，犹如一张黑洞。

在昏沉的眼皮彻底耷拉下来之前，吴立文看见，一泊无边无际的汪洋之中，跃出一只鲲鹏般的海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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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战乱，大旱，瘟疫，村子里的男丁能逃的都逃了，只剩下一堆老人跟孩子。

村长苦着脸想了三天三夜，还是把后山里埋的小鼎给挖了出来。

他在家里又插了三根树枝拜了一天一夜，终于狠下心来，把家里瘦巴巴的老黄牛给一刀宰了。

一百多斤的牛肉加下水，生肉的味道几乎把方圆十公里的苍蝇全部引了过来。

同时引过来的，还有那些饿红了眼睛的妇孺们。

老村长一个人拿着把砍刀，几乎老泪纵横地守在祠堂门口，求求乡亲们不要打扰祭祀，只要过了这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