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邪神，带孩子 第193章

“你骗了所有人，你骗了所有人！你根本没有残留下来任何的人性！你这个疯子！”

“你这样说，叔叔我很伤心。我唯一的人性，便是我挚爱的子嗣。为了她，我可以轻易毁灭这个世界。那些怪异患者，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卓一凡来到不断生长的血红藤蔓面前，从中拉出了有些窒息的绊笼神紫苑。

血肉筋络缠绕着绊笼神紫苑，好像想将她重新拉回去，但又在卓一凡的重塑下化作了她重生的躯体。

卓一凡吞噬了她的身躯，却没有磨灭她的意志，现在的绊笼神紫苑几乎等同于卓一凡的分身和傀儡。

绊笼神紫苑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厌恶的样子，这个女人只是抱怨着：“啊，被你吞噬，再被明彦吞噬，最后再这样重生，虽然是一种宝贵的体验，但不得不说真让我恶心。最可怕的是，我竟然都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你吞噬了。”

她吃吃地笑着：“果然，纯粹的理性才能带来毫无分歧的未来。卓一凡，是你抛却人性带来的理性扭转了差一点被貘月真斗毁掉的未来！”

卓一凡没有理会她，只是再次从血红藤蔓中拥抱出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连眼睛都还未睁开，身躯温热而粉红，丑陋而怜爱，犹如鲜嫩的幼兽。

卓一凡在第一次来到虚神精神病院之时，就将整个精神病院的建筑、病人连同其拥有者绊笼神紫苑彻底吞噬，然后再用黑山羊的血肉重塑了这一切。

不知真相的绊笼神明彦将虚神精神病院作为自己成长的资粮，就等于是用黑山羊的血肉创造了自己的肉体。

卓一凡自然能够轻易地将其掌控。

但在这时，卓一凡突然间切断了对绊笼神明彦和绊笼神紫苑的一切控制，让他们不再作为傀儡，而是真正独立的生命。

他继续压制着襁褓中的绊笼神明彦，对绊笼神紫苑说道：“你不是问我要干什么吗？”

绊笼神紫苑面色一变，似乎猜到了什么。

“接下来，我说的任何一句话你都必须照办。否则你脆弱的生命，随时可能再次回到我的掌心。”

卓一凡自顾自地说着，根本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

“首先，重新召唤‘万物归一者’犹格o索托斯。”

“然后，献上犹格索托斯的直系血脉绊笼神明彦作为最昂贵的祭品。”

“最后，让犹格索托斯——送我回到四十亿年前。”

第297章 大结局 破茧成蝶

四十亿，年前？

跨度如此巨大到完全没有实感的时间概念让绊笼神紫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有些茫然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你太疯狂了，四十亿年，那样巨大的跨度会引起多大的时间线变动你知道吗？”

绊笼神紫苑碎碎念着揪下一根又一根发丝。

“你一脚踩下去，灭绝的可能就是所有生物最古老的祖先。你一口呼吸，很可能就会让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变成一堆触手怪。你……”

她突然停下来，莫名其妙地露出悲伤的神情。

“你从来就不在意这一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这种事情的？”

“我一开始并没有这么想，只是顺其自然而已。”

卓一凡温柔抱着哭嚎的绊笼神明彦，摇晃着安抚他。

绊笼神紫苑却抱着自己的脑袋呼喊着：“我不会去召唤犹格索托斯的，我不会……”

她突然好像被掐住脖子一般，颓然地坐倒在地。

卓一凡抬头，轻笑道：“没关系，祂已经来了。”

犹格索托斯的降临并没有任何神话中的盛大和壮观，没有天女的飞舞，没有仙音的缭绕，更没有动辄毁灭世界的波动。

祂只是静静地出现在了卓一凡的面前，黑色的剪影宛如将亿万星辰都浓缩在其中，褶褶生辉。

犹格索托斯从卓一凡的手中接过绊笼神明彦，自然地开口道：“对我而言，子嗣只是一个不太美妙的符号。有很多人误解了我存在的方式，希望能通过留下血脉的方式留下我的力量。我知道这份愚蠢，但依然遵守了我自己制定的规则，满足了所有人的愿望。”

卓一凡说：“那你还真是四处留情的坏男人啊。”

“相比那些会将母体吞噬殆尽的魔物血脉，我已经很细心地为人类调整过这些神子的参数了。只不过有时候似乎调整得太过完美，反而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烦。这有违我满足愿望的本质。”

“对你而言这点失误并不应该发生。”

“是的。”

犹格索托斯似乎在笑，但那黑暗星辰的身躯看不出任何情感。

“我只是在用你能理解的逻辑来解释这一切的发生。你所认为的失误，实际上会在更高的层次上形成完美的结果。当一个人类被赋予任意的一个愿望时，往往会绞尽脑汁，思考如何才能攫取最大的利益。我确实满足了他们的愿望，他们会在遥远的未来，或者另外一个世界，理解这份完美。”

卓一凡说：“很傲慢的说法。”

“请理解我那微小的烦恼，想要体贴地照顾一只变形虫的愿望，有时候实在是太困难了。”

当一群蚂蚁聚在一起拼凑出一个奇怪的图案时，就会引来人类的关注。

当一群蚂蚁勉强传递了自己的意思后，人类会开始思考是满足愿望还是毁灭这群怪异的蚂蚁。

当蚂蚁许愿食物时，人类为它落下一颗糖块，将蚂蚁砸死了。。

当蚂蚁许愿想要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时，人类将除它之外的所有蚂蚁都碾死了。

这就是召唤邪神的本质，当两个完全不同次元的存在互相交涉时，就是一场完全随机的灾难。

蚂蚁无法理解人类的好，人类也无法理解蚂蚁的坏。

但是卓一凡想要的东西则很确切直接。

“我只想要，回到四十亿年前。”

“如你所愿。”

怀抱绊笼神明彦的星辰之影开始如沙般风化。

天空变得漆黑而浑浊，大地变得暴躁而炽热，剧毒的浓烟成吨地被火山抛入大气之中。

面前的一切毫无征兆地变化成了生命的地狱。

皲裂的大地，喷涌的熔岩，肆虐的毒风。

普通的生物光是在这里暴露十秒便会全身溃烂而死。

但就是在这样的地狱之中，却依然诞生了最初的生命。

可惜的是，它们没能坚持到最后。

因为，它来了。

卓一凡抬头仰望，看见了那巨大而不定形的生物从遥远的宇宙边疆降临这个低等的星球，如一张巨大无比的羊毛地毯一般缓缓落下。

绊笼神紫苑其实想错了。

其实地球的智慧生物，本来就不一定是人类。

这些纯粹在概率之中诞生的有机小分子结构若是幸存下来繁衍进化，形成触手怪的概率比人类很大很多。

反而是它的降临，终结了一切自然的演化，用自己的血肉取代了这个世界诞生的一切文明。

人类所谓的辉煌和文明，甚至不是它的一个梦，而是在皮肤上滋生的细菌和污垢。

乌波萨斯拉并不是这场邪神降临的参与者，它原本，就是地球生命圈的唯一缔造者。

卓一凡所看见的正是它最初降临的场景。

堪称天体的怪物从宇宙降临，将这个盆栽一般的地球撞得摇摇晃晃，几乎解体。

在山呼海啸的恐怖天灾过后，乌波萨斯拉沉进了大地。

它没有四肢，没有器官，更不存在表达情感的五官和语言。

它简短的语句辐射开来便是一场毁灭万物的攻击。

乌波萨斯拉说：“你还是来了，黑山羊。”

卓一凡说：“我必须来，必须面对你，自在自存之源，乌波萨斯拉。你是生命之源，我也是生命之源。源头，不能有两个。”

乌波萨斯拉说：“我可以离开，我可以去数千万光年之外寻找一个新的睡巢。”

卓一凡摇摇头：“不行，你如果离开了，地球的进化将彻底朝着一个不曾存在过的方向驶去。变数太多了。所以我必须在这里，在你取代了地球的进化树之后，再取代你。”

“……用你的话来说，这是傲慢，是无知，也是愚蠢！”

连细胞结构都不曾拥有的巨大混沌开始了沸腾，无数缠绕的异形汇聚成巴别塔一般的恶通天触手，席卷着大气和地壳。

哪怕一步都不曾挪动，巨大的引力潮汐也让脚下这颗庞大的星球摇摇欲坠。

乌波萨斯拉说：“就凭你，可以打败我吗？”

卓一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只有我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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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樱岛，大都市。

小茧缓缓踩出一步，血肉之花伸出自己的藤蔓扑上了一级台阶。

又是一步，又是一级悬空的台阶。

小茧就这样漫步着走向高空。

无数的血肉之花蜂拥而来，蠕动着汇聚成一条通天长梯。

它并没有真的通往天空，而是通向了貘月公馆的最顶端。

貘月真斗看着那个如食人之花般的娇小身影一步一步地走上了神社，而在她的背后，是狂怒而亢奋的邪恶佛陀以货真价实的排山倒海之势袭来。

伊戈罗纳克臃肿、畸形、肥大的身躯巨大得难以想象，仿佛随脚一踩便能毁灭整栋貘月公馆。

它在追寻面前的邪神之子。

貘月真斗突破了理智的极限，面对这个妖异的小人儿拔刀相向。

“离开这里，一切的灾祸都是你招致的！”

然而小茧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复眼般的瞳孔中映出了一切，却唯独没有映出这个渴望被重视的少年。

“……是你逼我的！”

魇虎的咆哮响起，貘月真斗转身就是一记毫不留情的拔刀斩。

斩击在神社的墙壁上留下了狰狞的伤疤，也飞溅着刺目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