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杰克魔豆
笔记本很新，外表看上去额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就是外面五十円一本的便宜货。
上面的文字似乎并不是樱岛文字，但出乎意料的，戊戍辰己看懂了。
“我看看……帮我准备一下十头活猪，一头活牛，两条臭鼬，十三只蝙蝠，还有八条黑狗，也要活的。还有这个红蜡烛，大釜，金杯，碳、铁矿石……哦，还有烧杯、蒸馏瓶、酒精灯……离心机……”
戊戍辰己仔细去看那些文字，却突然间有些头昏脑涨：“这都什么玩意？你是要野炊还是做化学实验吗？”
“呃……你去准备一下就是了。”
卓一凡其实也不太确定这些东西的实用性，只能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
打发走晕晕乎乎的戊戍辰己，卓一凡开始满地找人面鼠。
“喂喂，杰瑞，你们在吗？我是汤姆啊。”
一涉及到这种技术性的东西，卓一凡就想起了万能的哆啦A鼠们。
“怎么回事，床底下、卫生间、垃圾桶都没有啊。能跑哪去？小茧，叫它们出来！”
不过这一大早的不管他怎么呼唤，就是看不见一只人面鼠。
这时小茧扒着窗户，伸出手指喊道：“叭叭，他们在那个牌子上。”
卓一凡往外一看，一群人面鼠静坐在高高的霓虹广告牌之上，头上绑着白条，举着巨大的横幅：
“罢工！要求合理待遇，拒绝霸王条款！”
卓一凡差点一口水喷到了窗外：“我靠，你们在搞什么飞机！？快给我下来！”
卓一凡的注意反而让人面鼠们更加兴奋，叽叽喳喳个不停，在广告牌上又踩又跳，好像在跳大神一样。
“小茧，让它们都给我下来，别丢人现眼了！”
“叭叭，它们好可怜的，你对它们好一点吧~”
看了看可怜兮兮的小茧和群情激奋的人面鼠，卓一凡无奈道：“行了行了，都下来，我答应你们不行吗？”
卓一凡大喊：“你们下来吧！”
“吱吱吱（立字据）！”
卓一凡的让步反而让人面鼠越发嚣张起来。
嘴角抽搐的卓一凡咬牙切齿道：“滚，我就不信了没你们我还做不好事了！小茧，我们走！”
驱车来到一间空旷的工厂，卓一凡看到了好几车集装箱已经停在了那里。
“这里这里，把那堆仪器放这里。”
戊戍辰己正苦着脸在那里进行调度，脚下不幸地踩上了一坨牛粪，顿时觉得自己宛如菜市场的居委会大妈，什么脏活累活都揽了下来。
卓一凡无视了他幽怨的小眼神，开始指挥黑道们干起了菜市场的活计来。
“来，我看看，要在天狼星的方位画上六芒星的图案……咦，半径三米，粗细五厘米，用0.8升的臭鼬血混合1.5升的黑狗血再加上雨水混合成10升……我去，要这么精确的吗？”
卓一凡看着手里的笔记，突然间流下了冷汗。
这份笔记虽然是他根据从前几个世界中搜集的神秘侧书籍所默写下来的，但在他刚刚开头之时，就已经失去了控制。
笔触被莫名的力量所操控，写出来的东西已经完全是在反应那些世界里侧的规则。
甚至当卓一凡主动停下笔时，水笔中的墨水也在不断消失，被无形的存在吸走，然后印刷在了空白的笔记之上。
墨水浸染在白纸上，因毛细效应而不断扩散，其内容连卓一凡都陌生不已。
第217章 第二百一十章 残杀
当卓一凡有意识地想要写出一本书时，就已经为这个笔记本赋予了知识传承的概念。
它将自动读取这个世界的规则，编写出最合适的非凡之理。
只不过，这个世界的物理基准似乎确实有独到之处，连卓一凡也无法直接解读。
数千年来人类文明史所奠基的法则，已经带上了难以撼动的特征，这是对人类自身的限制，也是对邪神的防御。
能铸造出这样的世界规则，似乎已经不能单单用先哲们互相之间的默契和巧合来解释了。
这其中有什么内情吗？
总而言之，卓一凡有些不甘心地失手了。
现在定神一看，这些仪式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许多倍。
他本来以为魔法仪式只要画点符号弄点象征性的小物件，然后念段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咒语就行了，但现在看来真的不是这么随便的事情。
光是材料的准备他就已经如此繁琐，但还算可以接受，可一到具体的魔法阵直接让卓一凡懵圈了。
笔记本上有着一些歪歪扭扭的图像和数列，虽然他自己写的，但他已经完全看不懂了。
想也知道，画这么歪是肯定不行的，起码也要理解了这些数列的作用才行。
卓一凡有些羞愧捂住脸：不学无术啊！可恶，难道真的要去求那些老鼠，接受它们的霸王条款
这时戊戍辰己凑了过来：“我搞得这么累，你可别在这里偷懒啊。咦，这不是斐波那契螺旋线吗？你看这个干什么？”
斐波那契螺旋线？那是什么玩意？
“你知道？”卓一凡大为惊喜：“高材生，再来看看这个。”
“这个，很经典的雪花分形图啊。我经常画着玩。”
“那这个呢？”
“夹逼定理吧，不过这个运用确实比较少见。”
“还有这个。”
“塞瓦三角。”
……
……
“呼——”
卓一凡长出一口气，把笔记本塞到了戊戍辰己的怀里。
“高材生，这个，就交给你了，帮我布置一下。”
戊戍辰己立刻抗议道：“喂喂，够了啊，今天我还有安排的！”
卓一凡亲昵地按住他：“黑魂可以明天再肝，GAL不推也不会长翅膀飞了。如果你真有什么下半身的需要也请尽量憋着！我女儿还在这里呢！”
正在打量着牲畜的小茧立刻回到一望，看到卓一凡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卓一凡也立刻挥手，示意没事。
戊戍辰己被卓一凡夹住喉咙，艰难道：“你，不，能，这，样！”
卓一凡冷笑道：“所以说人类就是麻烦，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欲望打断工作的积极性。”
“你想说什么？”
戊戍辰己露出惊恐的表情，有种不祥的预感。
卓一凡慢条斯理道：“井田上二说，我太讲道理了，所以你们反而不听话。不过我并不打算改变自己，我确实是个讲道理的人。我会给你的工作付出最合理的报酬。”
璀璨的笑容展现在卓一凡的脸上：“永恒的生命，不再休眠的夜晚，充沛的精力和敏锐的思考。你将拥有人类赖以追求的一切。相信我，你不会再喜欢人类那些低级的乐趣了。”
荒谬！
戊戍辰己想要驳斥，却感觉浑身打了个寒颤，所有的胆气都像扎了针的气球一样泄了出去。
“我，我干还不行吗？”
“呼呼，我相信你哦。”
卓一凡用了拍了拍戊戍辰己的肩膀，把这个年轻少主拍得肩膀一沉，一脸哭丧。
戊戍辰己撇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始了管理的工作。
卓一凡所想要的可不是普通小女生那种请笔仙、召唤星座的小魔法，而是真正的沟通外界存在的仪式，并且要在日趋混乱的世界边缘上打开一个洞召唤过来。
这样一来，仪式的规模就将成倍增加。
虽然卓一凡估摸着自己可以弥补绝大部分的遗漏，比如星辰的排列顺序和基本的沟通程序，但具体的仪式还是不能落下。
缺漏越多，出问题的概率也会越大。
终于，从早上忙活到了深夜，戊戍组和石原组两边的人马都累得人仰马翻，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喘气。
戊戍辰己也脚步虚浮地走了过来，有气无力道：“老板，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但是这最后的环节我有些看不太懂。”
卓一凡瞟了一眼凌乱后逐渐变得有秩序的现场，淡淡道：“哦，最后需要献上祭品。”
“哦是什么意思？你就这样评价我的工作结果？”
戊戍辰己刚愤慨了一下，突然间警觉起来：“等等，什么祭品？”
卓一凡咧嘴一笑：“神秘学中最为重要的活祭，用万物中最辉煌的灵性推开天国的门户……也就是人类的血肉和灵魂。”
一股非人的冰冷气息弥漫开来，戊戍辰己瞪大了眼睛，本能地转身就跑，却感觉胸口一痛，一只被染红的手从胸口伸了出来，抓着一团丑陋的肉块。
戊戍辰己还想说什么，却颓然倒地。
卓一凡收回手，随手扔到了一个天平上，另一边的托盘上则放了一根羽毛。
羽毛高高翘起。
血腥的场面让所有黑帮震惊了，他们面面相觑，在卓一凡微笑着走来时，一部分人惊恐地逃跑，还有一部分人则颤抖着拿出了手枪。
随后，黑夜中响起一片惊骇欲绝的嚎叫，枪声、裂帛声、树枝折断声以及液体喷溅的潺潺声不绝于耳，凌乱的影子在无助地摇动之后，终于通通趴伏在地上，陷入了平静。
血色飞溅到了月光之下，缓缓黯淡下来。
一双可爱的圆头公主鞋踩在了血泊之中，小茧平静地看着这一切，轻轻提起裙角，以免沾湿血迹。
卓一凡擦了擦手上的血斑，看着满地的血在某种引导下填满了魔法阵，灵性的光辉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高高翘起的羽毛突然间下沉，下沉，再下沉，直至与心脏平齐。
“灵魂的重量不过一根羽毛，灵性也将归于虚无……现在，仪式开始。”
闪耀的光芒冲天而起，将无形的波动传递无限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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