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我，仍是泰拉最弱的温迪戈 第272章

第467章 第四百五十三章调离

确定自己身上不存在灼烧痕迹后，接下来的时间是日常处理政务的快乐时光。

虽然渐渐能习惯身体被焚烧的剧烈痛苦，但弥赛亚还是养成了一结束特训就大口喝水，试图消除记忆里挥之不去烈火习惯。

有时候她会想起有关零号偶尔提及到的前文明陋习，每个文明重启发展都要经历从原始到繁荣的过程，类似于迫害感染者情况并不是现文明独有的情况，只不过每个文明迫害的对象都有所不同。

弥赛亚听说有个时代，在维多利亚那片土地里曾专门迫害一种名为魔女的种族，那些具有超乎寻常自我恢复能力的魔女能经历溺水、焚烧都不至于死去的实力，本该视作强大战士的人，反而被视作恶魔，惨遭迫害当众行刑。

如果早就习惯了濒临死亡的过程，那么对于这些魔女来说，最后让她们真正死去的究竟是终于超过恢复力的伤害，还是犹如感染者被驱赶到边缘，孤立无援的绝望？

听完弥赛亚的询问，零号冷面无情的告诉弥赛亚：“领主与其在这里多想，不如早点解决工作。”

弥赛亚百无聊赖地趴在堆积成山的工作面前，一副想要唉声叹气又担忧零号再度指责的看着悠闲将脚都藏在身下的Miss.Christine，大概盯了有三分钟后，Miss.Christine以一种十分人性化的怜悯视线下，发出了一声喵呜。

被Miss.Christine同情了啊。

但此刻的弥赛亚真的提不起兴趣去处理工作，一想到博卓卡斯替的视线，她隐隐感觉到不安，他似乎察觉到弥赛亚身体上的变化。

她不过是每天皮肤都好似做了全套美容，和婴儿皮肤近似；不过是一看到火，就像是Miss.Christine突然看到黄瓜一样一惊一乍；不过是对于生育活动忍耐性又高了很多......嗯，似乎自己表现得有些问题。

当弥赛亚终于磨蹭够了，像是冬天从被窝里钻出来时那般痛苦坐正起来时，她听到了零号的声音：“领主，我们是否需要拦截莫斯提马与拉特兰公证所的联系吗？”

“莫斯提马是一个聪明人，她知道什么事情可以拿来找我，什么事情不可以来找我。”弥赛亚伸了个懒腰，声音懒洋洋：“我也没打算完全针对拉特兰，毕竟我和普通拉特兰人没什么仇。”

很显然，在拉特兰里，有关对罗德岛态度出现了明显对立的两派。每个国家长生者数量皆不相同，按照八足腕的说法，拉特兰作为尊神的国度，长生者数量理论上应该是诸国中最多。他们比普通人更清楚罗德岛的底蕴，再加上预言已经诞生，他们已经没有理由继续敌对下去。但很显然，掌握拉特兰权力的年轻生命不能完全理解长生者们的忧虑，更不可能像他们一样拿的起放的下，罗德岛在接纳了叙拉古和乌萨斯投降后，包括维多利亚、卡兹戴尔在内四国，开始执行抵制拉特兰政策，对拉特兰法律与义务落实造成了巨大的阻碍，更不用提到经济上的损失。

比起污染环境的核武器制裁，拉特兰顺风顺水太多年，没有算到罗德岛干脆联合他国经济制裁的想法。

现在看来，拉特兰也没有想象中可怕，无法在经济上得到优势的国家，很容易引起内部资本的动乱。弥赛亚有听说，拉特兰内部本来就对修道院经商维持运行产生争论，想要保证意识的虔诚，又要妥协于对物质的需求。

“泥岩那边情况如何？”弥赛亚一心二用询问着。

“情况比想象中要糟糕一些，莱塔尼亚开始不掩藏对感染者身体利用的源石技艺，泥岩所属队伍中多数是感染者，哪怕有武器协助也很容易落入下风。”

哪怕是遗毒，哪怕是被公认不允许研究的源石技艺，只要足够有用，就会有人胆敢挑战底线。

莱塔尼亚的双王本该出面制裁呵斥那些瞒着他们偷偷研究的贵族，但比起泥岩所带领感染者起义相比，他们选择沉默与偏袒。

说到底，莱塔尼亚政策对感染者的宽容，是建立在将他们视作可持续消耗物品前提下。试想着你经常使用的武器，突然有一天挣脱你的手，站在你面前要求独立和尊严，习惯了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人又怎么可能遏制住这份怒火。

“原来如此。让泥岩暂时停止扩张，注意储留食物和做好迁移准备。”

弥赛亚动作一停，零号替她换了支新钢笔，继续听弥赛亚悠悠地说：“按照时间计算，审判马上就要来了。感染者维权活动暂时停止，开始之前计划的城市保护项目。”

比起能四处迁移的移动城市，一直流落在荒野中，居无定所的感染者才是审判清洗中最容易遭到伤害的群体。

等到人们开始意识到天灾降临频率已经远远超出预计，城市保护主义就会自然而然诞生，到时候别说感染者，连普通人与城市之间物资交易都十分困难。

每个文明都是从城市独立封闭走向无人援助的绝境，弥赛亚打算再拖一拖，逼到知晓救世主真相而又隐忍不发的各国高层亲自来求她，也算是为罗德岛争取一份保证。

在这之前，得先把博卓卡斯替调离走。

弥赛亚的眼睛眯成一条直线，打算以出征哥伦比亚名头将博卓卡斯替调离，至于理由，就拿为族人报仇好了，或者说是她复仇。

当初将她搞得那么狼狈，哥伦比亚那群疯子的血脉移植研究功不可没。不管是谁，一旦涉及到自己的生死，自然会小心眼，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赫拉格继续派往叙拉古，名义说是监视。叶莲娜......说起来雷姆必拓是卡特斯最大聚集地？之前有向罗德岛进行政治外交申请，就派叶莲娜去吧。”

“毒妇也一同出发，如果叶莲娜意识到不对，想要提前归来，就麻烦她继续加深误会。”

弥赛亚冷静的将身边的人一个个合理派遣出去，最后只剩下她和绝对忠诚于罗德岛的机械人。

第468章 第四百五十四章木棉花

出征哥伦比亚前倒数三日晚。

出征前有很多事项需要作为军官的博卓卡斯替负责处理，从明天开始就会待在军营里，这是他们两人单独相处最后一晚，连零号都自觉屏退，将两人所有联络方式掐断，用自己的方式留给他们空间。

面对博卓卡斯替如老父亲般用独特的说话方式叮嘱注意事项，弥赛亚乖巧地低着头，偶尔嗯嗯两声，以表示自己有认真在听。

这样地相处模式重复过太多次，弥赛亚已经学会找准位置，知道怎么让博卓卡斯替安心并减少折磨人的唠叨时间。

或许是温迪戈的血脉贯穿了整个萨卡兹族群，有着先天性预言能力倾向，博卓卡斯替隐约感觉到不安，又无法从弥赛亚身上找到蛛丝马迹，最终的担忧只能化作无奈的叮嘱。

身经百战的巨大身躯弯腰叮嘱眼前娇小可人，甚至可以说是同族里孩童身高比例的妻子，这幅画面总是显得怪异又和谐。

“嗯嗯，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弥赛亚低着头盯着手指，意识游离在外，思考他还能唠叨多久。

博卓卡斯替重重叹息了一声，抬起的手不知放在哪里好，有时候他觉得弥赛亚一点都不稳重，像是正处于热血轻狂年纪的青少年，总是想做出一番大事业，频频被牵扯进风险极大的事件中。

“等我，回来。不要，离开，罗德岛。”博卓卡斯替认为弥赛亚只要不离开罗德岛，就不会有人伤害得到弥赛亚。

他对罗德岛真实科技底蕴并不知晓，博卓卡斯替真正信任的是擦肩而过的某些人。即使对方极力隐藏着自己的气息，博卓卡斯替也能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不亚于作为纯血温迪戈血脉气息。

罗德岛中有很多秘密，博卓卡斯替很强，也没狂妄认为自己是最强。

他知道弥赛亚隐瞒了自己很多事情，也知道在他看不到地方，有人替自己保护了弥赛亚。但这保护范围终归是有极限的，经过这么多年的关注，博卓卡斯替大致得出只要弥赛亚不离开罗德岛，就不会有人能伤害到弥赛亚的结论。

“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弥赛亚踮起脚，手中淡红色胸花勉强别在博卓卡斯替胸前，仅有她巴掌大的胸花，别在习惯以黑色调为主要搭配色的博卓卡斯替身上，刺眼又张扬，“我会等着你，等到你来为止。”

博卓卡斯替对弥赛亚离别前的赠予显得有些无奈，他还是第一次出征前被赠予胸花，偏偏他对花和花语一窍不通，连回应弥赛亚都做不到。

“你在猜这是什么花？”弥赛亚露出狡黠的神情，退后两步，猜出了博卓卡斯替心思：“我不会说的，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看着博卓卡斯替又要叹气，弥赛亚不满：“叹气叹气叹气，天天叹气，马上就要出征了......我知道你厌恶战争，我们没有更好地选择。哥伦比亚到底还有多少类似的实验，我们也无法知晓。为了温迪戈血脉不至于某一日成为哥伦比亚手中的武器，也为了我们死去的族人，去进行最后一场战争吧。”

唉。

博卓卡斯替还是叹气了，他早已习惯了战争，也接纳了命运赋予在身上的枷锁。

他厌恶战争，命运却一直让他走向战场。既然无法更改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那至少让自己为所爱的人作战。

博卓卡斯替只觉得弥赛亚肩上承担的责任太多，多到他怀疑她是否活得太累。

“等我回来。”博卓卡斯替低下头，抱住主动凑过来的弥赛亚。

“嗯，等你回来，一切都会安定下来。我保证......因为，你是我的英雄。我相信你，不管我在哪里，你最后都会找到我。”

......

“木棉花开花时花色非常娇艳夺目，看着就让人充满幸福和快乐。木棉花的花语是珍惜身边的人和眼前的幸福，珍惜身边的人给他们快乐及幸福。”

我珍惜着身边的人，也希望能被身边的人珍惜。

他们在乎的是他的种族，我在乎的是他是英雄。

“你一定能及时赶来。”

我等你。

......

博卓卡斯替不会知道的未来里，弥赛亚按照计划，将身边的人一个个派遣到国外，或是以战争，或是以外交，刻意将自己推到了孤家寡人的地步。

若是放在两年前，摄政王余党还有反扑能力时，哪怕是忌惮于罗德岛的力量，也一定会将最后的宝压在袭击弥赛亚身上。

坐在公家私车中，过往街道美景转瞬即逝，弥赛亚收回视线，突然觉得莫大的城市里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归宿。

明明只是把最亲近的人送往了其他地方，明明可能会对自己产生影响的特雷西娅已经正式驻入王都，非特殊时期都不会再来到罗德岛，自己却有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您在不安。”坐在驾驶座上的零号看向前方，只通过后视镜就能注意到弥赛亚一举一动。

“这种时候就不要戳穿我。”弥赛亚撇撇嘴，感慨众多，“拉特兰那边情况如何？”

“根据线人回报，拉特兰那边已经完全被长生者掌控，他们正在派遣使者打算与您交谈，谈论有关救世主的事情。另外，公证所那边试图强制要求隶属于巴别塔一方的萨科塔干员回国，似乎打算用此威胁您。”

“那是巴别塔的干员，凯尔希可是护犊子性子，不会放人，轮不到我插手。”弥赛亚一手托腮，觉得光聊天还是有些无聊，再次将目光探向外面，“我倒希望对方用点强制手段，到时候交谈的时候可以装疯卖傻，死咬着不相信救世主的话。”

“这是谎言，显而易见。”

“他们对我也没有办法，在我的地盘，他们也无法动手。”

“另外，回归巴别塔的香辛发来通知，特雷西娅似乎已经从王庭中得知有关救世主的细节。我们要进一步阻止吗？”

“不必，这只能让特雷西娅意识到救世主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象征。王庭那边为了能让我安心，会给我打掩护。”

第470章 第四百五十五章不需要祭品的救世主

1105年12月末。

接近年关，大雪封城，在弥赛亚安排下，与王都派来的使者进行合作，保证卡兹戴尔上下最基础的温饱问题。

呼出一口寒气，在近零下的气温中化作一团寒气。弥赛亚看着眼前前来领取食物难民队伍，心中不是滋味。卡兹戴尔内部腐烂根子想要剔除不是几年就能救活，即使是罗德岛生产能力，也仅能保证控制领域内人民能有温饱能力。

再遥远些的荒野，少有商队涉及的区域，只能依靠最基础的原始方法熬过残酷的冬天。

这片大地是不挑食的，而冬天正是大地胃口最好的季节。

这个冬天不好过。弥赛亚轻蹙着眉头，想起零号刚刚跟她汇报的情况，天灾频繁程度已经超过预估线，萨卡兹人作为最擅利用源石的种族，与国境内频繁的天灾离不开关系。大片土地贫瘠，难以耕种或是开采，而源石几乎是从天而降的免费且取之不尽的能源，对源石的研究与利用自然要比其他能源更加深入些。卡兹戴尔不仅要面对寒冬低温和粮食问题，同样要面对频繁天灾的苦难。

拉特兰之所以称呼卡兹戴尔为不被神眷顾的国度，也不是完全乱说。

频繁天灾在审判加速下，卡兹戴尔几乎每分钟总有一片区域在经历着天灾摧残。

按照罗德岛每代文明记录的史料，卡兹戴尔每经审判，大多是率先支离破碎的国度。萨卡兹人四处奔走，寻求庇护，又因自己的国度而被怀疑遭到诅咒，无处可去，最后倒在源石丛中，将血脉融入源石，由源石传递血脉。

只有在这关键时刻中，才能窥见罗德岛真正实力。且不论八足腕足以直接欺骗天灾的手段，沉睡中的编号机械人中，也有不下于五指之数的人，有办法暂时延缓天灾到来的手段。

面对匆匆将他们唤醒的新任继承者，那些编号机械人习以为常的服从了命令，分散到既定区域，保护可能在多年之后文明消失的土地。

这片土地如此广袤，弥赛亚手中的牌却少得可怜，她能做的只是尽可能保护核心领域，等候审判开始吞噬生命。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三个月，酷寒带走了诸多生命，在新一轮播种季节中，弥赛亚再次直播出镜，作出一副完全无知阻止天灾恶化方式的样子。

在那之后，她被来自王庭的人商谈；她看到莫斯提马一副无奈样子，转交来自拉特兰的请求信；莱塔尼亚停止了对泥岩的压迫，发出建交的请求。

被弥赛亚派遣在外的亲朋好友偶尔也会远程联络关心她的安全，以及汇报日益糟糕的情况。

当初要求博卓卡斯替出征哥伦比亚，除了有个人恩怨外，还有一点在于哥伦比亚是唯一与卡兹戴尔领土不接壤的敌对国家。此程路漫漫，一去便不知归来时间。

审判对天灾频繁程度催化是成倍增加。好比一池水中有一株荷花，荷花的数量每过一天就会翻倍一次，而且不遵循任何常理法则的不断翻倍。起初还觉得没有任何问题，等自己反应过来时，半个池水面积都被占据，只等第二日，这片大地再无落脚点，不间歇的天灾将从天上降临，地面终将张裂出大口，而人们会彻底无路可退。

博卓卡斯替出征联系一度因为频繁天灾而断绝，不止是他，赫拉格、叶莲娜等人也有不同程度的信号干扰。到最后，再度启用原始的信使传讯手段，将相互联系时间拉得无限长。

弥赛亚在等待，等到了有国家开始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