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我,仍是泰拉最弱的温迪戈 第105章

作者:4S店

当初赫拉格教导他时,乌萨斯粗口换了十来种说法,尽显文化人的特征,现在稍微收敛了一点。

弥赛亚盯着他的大腿,小小年纪就有一双好腿,又爱穿黑色丝袜和小热裤,不由得发出一声拉长音的哦声。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要么穿上盔甲征战一方战场,要么穿上西装运筹帷幄商场,要么穿上黑丝……

“不准再看!”

双手交叉在大腿前的亚历克斯恼羞成怒,“又不是我想穿的,明明、明明是和奈音姐姐打赌输了才——”

“……这么做穿的。”

最后几个字声音特别小,而且很心虚。

因为心虚,所以被弥赛亚摸头揉头发安抚的时候没有选择反抗,露出少年应有的羞涩。

连耳朵都红了。弥赛亚借着身高优势,感受着来自手指传来的温热感,只觉得亚历克斯挺可爱。

“喂,轮我问你了。你这家伙、就是弥赛亚吧?”亚历克斯头被摁着抬不起来,不太确定问着。

弥赛亚爽快承认。

亚历克斯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承认,反倒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挠头抓耳又不想放她这么快走的样子,让弥赛亚撸头更加舒畅。

可爱可爱可爱。

和她家刻俄柏一样可爱,就是不能摸下巴,估计会生气吧。

“……那个,能帮我一个忙吗?”亚历克斯似乎被摸烦了,打开弥赛亚的爪子,想要瞪一眼,又想到自己有求于人家,憋着气恳求:“赫拉格爷爷不允许我离开贫民窟……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姐姐了,你能帮我去报个平安吗?”

弥赛亚抚摸着被拍开的爪子,默默看着他。

“你也不行么……为什么赫拉格爷爷不让我和家里人联系,明明其他人都可以想办法。”

“……可以。”

“!”

这一次,亚历克斯被摸头没有反抗。

因为被摸着头,无法抬头,所以看不到弥赛亚眼底暗藏的异样情绪。

亚历克斯,代号碎骨,年幼的他并不知道感染的真相。

弥赛亚调查过很多有关他的信息。

其父谢尔盖是凯尔希为首的研究所成员之一,或许是因为年纪小的缘故,所以他并不知道父亲曾因为他被绑架挟持过,导致了研究所被父亲背叛,除凯尔希外无人生还的现实。

即使是背叛了研究所,终身被囚禁在切尔诺伯格城,做着没有太多意义的实验,乌萨斯高层仍没有放过他这个叛徒。按照赫拉格的推断,或许亚历克斯的感染并不是一场意外,毕竟连亚历克斯本人也没有对源石接触的记忆,从何而来感染源。

亚历克斯是政治阴谋的牺牲品,而这份牺牲仍未停止,在贫民窟外围仍有无数眼睛盯着谢尔盖和亚历克斯,赫拉格做不到凭现在的人手,绕过乌萨斯高层眼线与谢尔盖对话,也无法承担乌萨斯高层接踵而来的刁难,只能一次次回绝亚历克斯的请求。

只有将亚历克斯留在贫民窟,才能最好地保护他。但同样的,也牺牲掉亚历克斯与家人见面的权力。

赫拉格做不到,弥赛亚可以。

看着瞬间心花怒放的亚历克斯,弥赛亚只能在内心叹息一句傻孩子。

拿着亚历克斯早已准备好的信封,借助着微弱的灯光,隐约能感受到孩子单纯的真挚。

“不准偷看!”

“好好好。”弥赛亚相当敷衍,“对了,这是我的歉礼”

弥赛亚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数量可观的糖果,简陋的糖纸依旧对孩子充满诱惑力。

亚历克斯懵懵懂懂收下,懵懵懂懂目送弥赛亚离开,再懵懵懂懂想起来自己原本是要找赫拉格,询问接下来的计划。

当一切都办理妥当时,亚历克斯充满期待地看着赫拉格,期许着每一次的糖果时,被告知今天没有糖,失落感无限扩张。

阿撒兹勒每一个孩子都会为此感到失落,亚历克斯也不例外。

至少还有弥赛亚给的糖。

自我安慰着的亚历克斯等到一切都准备完成,准备上床休息时,准备把糖果放好时,才有机会观察糖果。

“……诶?”

怎么看起来和赫拉格爷爷那边的糖果一模一样?

为了确定情况的亚历克斯吃了一颗糖果,果然是一模一样的口感。

脑袋宕机近一分钟,联合弥赛亚从赫拉格办公室出来的一幕,不太擅长思考的大脑终于理解了目前的情况。

这个大人好屑!

*

PS:推书《都到泰拉了总不会伤害再刮痧了吧》,是全境封锁X明日方舟同人。

PS:我过墓碑了,碎骨好弱啊,还不如霜星一半难度。

*

第166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后悔吗

安详的街道与远在数千米外的贫民窟仿若两个世界,傍晚的夕阳光洒在街道上,路人在晚霞的残影笼罩下缓慢前行。

路上的人们说说笑笑,从未想过在同一座城市中,有的人因为感染矿石病,过上天差地远而不公的生活。

乔装打扮成信使的弥赛亚拉了拉肩包的皮带,敲开了谢尔盖的家门,拉低鸭嘴舌帽,嘴角挂着职业微笑,看着面前这位和亚历克斯七成像的乌萨斯族银白发老男人,将信封拿出来:“这里有一封米莎小姐的信件,能让她出来签收吗?”

她笑着,心中却遗憾着开门的人不是米莎。

“你是谁?”谢尔盖似乎这段时间都没有睡好,浓重的黑眼圈加上不善的驱客语气,难以给人带来好感,他打量着弥赛亚,注意到对方是一位女性时,语气才稍微放软:“谁送的信?”

说实在的,谢尔盖给弥赛亚的第一印象,可不像是一名研究学者。

按照零号提供的消息,谢尔盖如今也没有正职,一直靠着切尔诺伯格政府救济为生,据说原先在中心城有一座不错的宅子,最后为了维持生活押给了银行,最后搬到这里。

研究是烧钱的工作,谢尔盖可不像是有钱的模样。

他现在的形象和那些拓荒者并无区别,只是谢尔盖现在还有地方住。

弥赛亚忍住掩鼻的动作,扑面而来的烟酒味着实不好闻。

糟糕的男人。弥赛亚的第一印象,就像是进入中年而碌碌无为的自暴自弃老男人。

“我问你,是谁送的。”弥赛亚迟迟不回答,谢尔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骂骂咧咧着,准备退后到房门内,拒之门外。

“亚历克斯。”

迎面而来的是巨大的关门声,对方用了相当大的劲,砰的一声,把路人的视线都吸引来。

弥赛亚很有耐心地又敲了敲门,三轻一重,富有节奏感。

“我家没有这个人!”从门内传来暴怒的声音,夹杂着摔东西的声音。

弥赛亚继续敲,敲到对方不耐烦为止。

论耐心,她还没怕过别人。

机械性敲门的拳头,在开门那一瞬间没收回来,给谢尔盖的鼻梁骨痛苦一击。

“我都说了,我们家没有这个人!”捂着鼻子的谢尔盖暴躁地看着她,似乎想动手,又顾忌脸面,只能恶狠狠瞪着她。

“我只是一个信使,送信必达。”

谢尔盖呵了一声,打量着弥赛亚,并不相信。

注意他们动作的人越来越多,谢尔盖注意到街坊邻居的视线,感到不自在,一把夺过信件。

“拿来!你可以走了!”

谢尔盖边说着,边小心翼翼打量着周围,似乎担心着什么。

“不用担心,附近的眼线都被我调走了。不会有人知道我来过这里。”

弥赛亚拿着手帕擦擦被谢尔盖碰过的手掌,他身上的烟酒味真的太重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谢尔盖眼里仍是不信任的眼神。

“他们托我问你,你后悔过吗?”

“……?”

弥赛亚指了指地面,再指着贫民窟的方向,笑中带着嘲讽。

“你逝去的同事,你的儿子,问你后悔吗?”弥赛亚看着他,笑着向他提出建议:“你真的不打算改变什么?”

谢尔盖站在门口很长一段时间,直至街坊邻居忍不住来问情况,才摆摆手,回到房屋中。至于弥赛亚是什么时候走的,谢尔盖记不清了。

毕竟那些名字,对他来说,冲击力太大。

房屋内昏暗杂乱,稍有不注意便可能踢到乱丢在地上的啤酒罐,谢尔盖摸索着打开灯,半天没有光源,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因为没有交电费,家里已经停电多日。

自米莎送去住宿学校后,他对生活的要求一降再降。

谢尔盖迟疑了一下,简单收拾桌边的区域,至少给他落脚的干净地。拿着不知多久前买的蜡烛,小心点燃微弱的烛光,拆开信封,里面掉出一张小纸条和一张信纸。

亚历克斯被带走的时候,年纪还很小,还是需要米莎辅导帮助写作业的年纪。那时的亚历克斯认识的字并不多,写字也歪歪扭扭,按理来说,经过赫拉格这么久的教导,也该改过这个习惯,而这封信上的字却和离开前的字体并无太多不同。

铺开整洁的信纸,上面全是歪歪扭扭,充斥着孩童稚嫩笔力的字体。

字很多,内容不多,反反复复提及都是想念姐姐和父亲,以及在贫民窟过得很好。

“……在贫民窟怎么可能好。”

大滴的泪水滴在干净的信纸上,抓着信纸边角的手微微用劲,撕扯出微小的裂缝。

谢尔盖一瞬间再度苍老了十多岁,基因遗传的银白色头发如今更像是自然衰老的白发。

回想弥赛亚当初问地问题,懊悔感缠绕在心头,如毒蛇啃噬他。

自那场大火开始后,谢尔盖就没有一日能睡好,每一夜都在与噩梦相伴。

“后悔……怎么可能不后悔……”

凯尔希所长、伊利亚、亚历克斯……他为了活下去,到底抛弃了多少人。

连米莎也要被远远送走到寄宿学校,生怕被自己再牵连,再抛弃。

他这一生做的错事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