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4S店
第158章 第一百五十一章不再是唯一
感染矿石病和染上其他疾病并不是一个概念，这是从生理、社会地位上的剥夺，感染者初期治疗会根据情况的不同，陷入短期或者长期情绪抑郁情况。为了开导感染者，正常医疗过程不适用于感染者身上，医疗场所也不能像普通医院一样装饰，这也导致巴别塔上的医疗部门从态度上，和寻常医院有明显不同。
医疗部门除去瓶瓶罐罐，更像是普通的居家场所，连医疗干员也在一定允许范围内对制服进行编改。
这也导致了部分医疗干员的治疗方式，在这种环境下的视觉冲击更加难忘。
博卓卡斯替算是这段时间的医疗部门常客，作为一介武夫，不要指望博卓卡斯替能看懂太多医疗知识，更不要提窃取医疗资料这种事情。
博卓卡斯替对医疗的认知，仍停留在最基础的常用药品，这还是军旅生活中偶然知道。
“博卓卡斯替先生对医疗的常识，匮乏到令人意外。”
每一个和博卓卡斯替接触过的医疗人员，都会产生类似的疑惑。
不管是多愚钝的人，活了两百多年，对于医疗认知也不该如此低下。
连赫拉格对医疗方面的认知，都要比博卓卡斯替强得多。
最后还是华法琳解惑，“只要不患病，就不需要知道这些。”
医疗干员们一愣，随后纷纷明白了。
温迪戈体质所带来的便利是多方面，高恢复力只是最表层的表现，免疫绝大多数药剂效果的相对一面，就是免疫绝大多数疾病。常见的普通感冒发烧，只要不是温迪戈本人作死过度劳累，或者人为药物导致，几乎不可能患上这种普通人才有的疾病。
不止是温迪戈，在很多特殊分支种族中，也有体现过这一点。
只是温迪戈这种情况比较明显，明显到无法无视。
而军旅生涯中，博卓卡斯替又不是医疗兵，治疗士兵的工作也轮不到他头上，即使轮到也不会是太复杂的活，在他面前谁又不是诚恐诚惶，只要不是包扎绷带把人勒死，谁还会在意他做得对不对。
“像博卓卡斯替纯度那么高的血脉，除了矿石病，我无法想象还有什么疾病能让他感受到痛苦与治疗的必要。”华法琳在提及博卓卡斯替时，眼睛是发光的，语气是期待与遗憾的，一般会用这种语气说话，都意味着她将对方视作猎物。
毕竟她的领域是血液学，再加上萨卡兹分支血魔一脉对血液独有的狂热感，她总是忍不住对病人开点小玩笑，抽一些血作为研究，因此被凯尔希责罚过好多次，甚至连续一周上剑桥大学也不悔悟。
但这类的前提是，她得弄得昏对方。
华法琳看着博卓卡斯替的背影，拿针管比划着，对这全身的盔甲束手无策。
连扎针的地方都没有，她要怎么把这头又大又能打的家伙拖回实验室检测血液。
凯尔希和华法琳不同，她是见过博卓卡斯替作战的模样，为了打消华法琳不切实际的念头，不允许华法琳私下与博卓卡斯替接触，否则就让特雷西娅殿下亲自和华法琳讨论一下医者自重问题。
求而不得的现实，反倒让华法琳出格的想法无法抑制，炽热的视线连旁人都能感知到一二。
就像现在，为博卓卡斯替讲解罗德岛医疗过程的见习医疗干员抖了抖身子，冷不丁回过头，就看到血红色的眸子直勾勾看着她和博卓卡斯替，恨不得把自己吃了顶替掉位置。
华法琳医生好可怕。
见习医疗干员抖着身子，匆匆讲了几个要点就找借口离开。
这一次轮到华法琳被博卓卡斯替盯上了，大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华法琳，在见习医疗干员说完借口准备离开的一瞬间，正好是对着她的博卓卡斯替的眼睛，毫无保留承受那久经沙场所遗留的威吓。
华法琳少见地，发自内心感觉到心虚，感觉自己做错事情。
博卓卡斯替的注视只维持了短短几秒便挪开，因为特雷西娅来了。
“殿下。”博卓卡斯替语气仍带着尊敬，只是再次见到殿下的感觉，他自己都觉得有了微妙变化。
到底是哪里变化，博卓卡斯替说不清楚。
他曾觉得君王便是君王，只有萨卡兹的真正的王室继承人才能带领萨卡兹人走出困境，以及特雷西娅本人的确存在无人能及的个人魅力，也曾产生过当初没有离开卡兹戴尔，而是带领族人支持特雷西娅的王位继承战争是否会更好的想法。
但当可以近距离接触时，博卓卡斯替却有种微妙失落感。
正所谓距离产生美，当距离消失时，是否还能保持这么高的美度，是因人而异。
再加上弥赛亚曾经教导的部分知识，导致博卓卡斯替如今面对特雷西娅，会产生血统论、王室政权是否必须存在，这是必然的政治统领，还是发展的束缚等一系列过去的他绝对不会考虑的问题。
博卓卡斯替每次看到那位代号W的萨卡兹干员时，时常在想对于过去的他，是否也是这么狂热。
这到底是正确的改变，还是错误的淡漠？
博卓卡斯替只知道，他对特雷西娅殿下的忠诚，似乎已经没有记忆中那么纯粹。
他背后所需要保护的人，已经不止是特雷西娅殿下一人。
博卓卡斯替心中暗自叹息一声，将不该有的想法收敛起来，注视着与感染者打招呼的特雷西娅。
比起一天到晚都待在办公室的弥赛亚，特雷西娅显然更加亲民，至少不会出现连组织头目名字都不太清楚的情况。
“在这里呆的还习惯吗？”特雷西娅哄开心年龄比较小的感染者后，转头询问博卓卡斯替，“大家似乎也很喜欢你。”
“还不错。他们，只是，随便，陪陪。”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而留在这里的感染者孩子，大多是孤儿，是最渴望温暖的，却很难有机会得到大人们抽出空陪陪他们。博卓卡斯替虽然长得可怖，但只要稍微接触，孩子们渐渐也会明白博卓卡斯替并不伤害他们的现实，主动凑过来。
博卓卡斯替的做法无论多笨拙，都要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而博卓卡斯替相对的好脾气，也让这群孩子有些无法无天。
以至于前来检查的盾卫看到博卓卡斯替的鹿头盔都被拿去玩时，脸色直接唰的一下苍白。
这可是连当初叶莲娜小姐都不敢做的行为啊。
第159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排除正确答案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凯尔希出现在会客室时，已是两个小时后。
凯尔希精神看起来不太好，在到来之前，她先接手了一个临时的紧急感染者处理手术，在这个手术之前，她又在三天之内连续做了数场手术，除了简单处理吃饭问题的时间，几乎就没怎么休息过。
这一次也不例外，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给自己留，戴着一双仍染血的手套便匆匆来到会客室，直至可露希尔轻咳一声，指着自己的手掌，凯尔希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将未处理过的医疗手套也一并带过来。
“稍等。”
凯尔希匆匆离开，又匆匆离开，中间只花了五分钟，回来时气息频率都不太稳定。
她太累了。
巴别塔虽然转型为治疗感染者的制药公司，才起步不久的他们，暂时还没有那么充足的人员去分担沉重的医疗压力。有一些要求很高的医疗手术，还是要凯尔希亲自上场，更何况除了医疗外，她还有着辅助特雷西娅政务，以及不肯放下的修学。
即使这样，凯尔希仍没有放弃任何一项工作。
在凯尔希回来之前，可露希尔已经把会客室里可以找到的咖啡全部拿走，找不到咖啡而不太能打起精神的凯尔希轻蹙着眉头，不知抱着怎样的想法，坐在特雷西娅身边。
“博卓卡斯替，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
或许是因为精神状态不好的缘故，凯尔希失去平日的冷静，话语上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这不怪她，在手术结束后，华法琳就给她带话。
【博卓卡斯替有石棺的消息。】
巴别塔只有少数人知道凯尔希是前乌萨斯研究石棺计划的所长，她曾在这上面耗费了多少心血，又抱着怎样的心态去面对石棺，没人可以揣测。
毕竟最后的解析资料，只存在于她的大脑里，活着的研究人员，也仅剩下她和另一位。
可以确定的是，哪怕是特雷西娅，也不能轻易在凯尔希提起石棺计划。
这关系到太多秘密与人命。
当初的信息已经埋葬在尸骨下，乌萨斯想要借着研究结果，利用石棺研究超时代的武器想法也被强行打消了。凯尔希不明白已经离开乌萨斯军队多年的博卓卡斯替，是哪来的手段了解到乌萨斯对石棺的新动向。
“是，整合运动。他们，把主意，打在，石棺上。”
“整合运动？”
凯尔希对这个组织称呼并不是很陌生，毕竟整合运动这几年来所做出的行动，在感染者之间宣扬得沸沸扬扬，连卡兹戴尔那边也听闻了不少。
博卓卡斯替说话费劲，健谈已经是过去式了，他也早有准备，将具体情况的纸质稿交给凯尔希。
准确来说，这份纸质稿内容是弥赛亚准确的，连石棺的存在，也是弥赛亚所提起的。
当自己属下的盾卫在昨天将这份纸质稿交给博卓卡斯替，并将弥赛亚具体计划要求告知给博卓卡斯替时，他产生了微妙的落差感。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盾卫也开始将弥赛亚视作同一地位领导者。
博卓卡斯替倒不是觉得自己的权力被分割了，只是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上，好似被盾卫嫌弃了，以至于宁可去服从弥赛亚，也不肯在时间到达前透露出一点信息。
至于石棺的存在，博卓卡斯替也是昨晚才知道。
弥赛亚到底埋藏了多少眼线，这是博卓卡斯替所不知道的。这些眼线源源不断从泰拉各地传送消息到罗德岛上，被重点关注以及入侵的整合运动，原定将在一年多后展开的切尔诺伯格占据计划，也摆在了远在莱塔尼亚的弥赛亚面前。
原本弥赛亚只是知道对方想要入侵切尔诺伯格城，但花蝴蝶所扮演的医疗者贝利特殊性，让塔露拉偶然间透露出对能凝固生命的装置有什么想法时，才被警觉真正的目的。
再下不断挖掘，弥赛亚发现塔露拉与乌萨斯高层之间一直存在某种联系。
乌萨斯从未放弃过石棺，研究所的屠灭只不过让真相短暂地被埋藏了。
而且整合运动目前也不算完全对石棺没有线索，曾经被博卓卡斯替关注过的弑君者，在不断往下挖线索下，弥赛亚惊讶发现对方是当初研究所内部封锁石棺计划主力支持研究者的孩子。
弑君者的真名应为柳德米拉。
本来这条信息应该到此就断了，如果凯尔希没有露面的话。
多条线索指明凯尔希将年幼的柳德米拉送往叙古拉，其目的应该是想避免这个孩子被乌萨斯当局迫害，毕竟当初乌萨斯对研究所自发推行封锁石棺计划的研究着处理方式，是以死人不会说话方式解决。
不止是研究人员，连他们的亲属都一一找借口被拔出。
而不少被处理的亲属，是以感染者身份被处理掉。
柳德米拉、部分有关石棺资料、塔露拉暗中与乌萨斯的合作，以及最后对切尔诺伯格城占据计划的倾向，将答案推导得差不多。
“柳德米拉，她恨你。”博卓卡斯替把弥赛亚找到的信息照本宣科说出来，“她认为，你是，研究所，叛徒。”
这是弥赛亚调查出柳德米拉加入整合运动，又愿意为塔露拉提供这些消息的理由。
一部分是来自于推测，一部分是来自于贝利想办法套话得出。
不敢说百分百准确，也该有七成真，至少透露出柳德米拉与凯尔希之间存在联系这件事。
凯尔希神情渐渐严肃起来，本来就不多的纸质稿唰唰几下就能一目十行看完。
她反复看了几遍，才放下来，长舒一口气：“博卓卡斯替，你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我，不明白。”
凯尔希没有理会博卓卡斯替的装糊涂，只要自己明白就够了：“你想得到什么？”
上面有关石棺的解析材料，有一部分甚至超出了研究所本身的研究进度，似乎在研究所关闭之后，又有人找到他们原先的数据，继续研究下去一样。
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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